第六十章 救赎亦是深渊
长长的一吻结束，白信晨放开了黎思，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小徒弟，我不管你从哪里来，我喜欢你想要你是真的。”
下意识反应，黎思挪动屁股退后几步靠在床头，眼神闪烁道：“师父，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对，害怕……这是黎思的下意识反应。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白信晨最后还是叹气一声。残影掠过，他消失在房间内，如同来的时候那般匆忙。
看到他走后，黎思叹气一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的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和白信晨相识的点点滴滴，始终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喜欢自己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爱吗？这次，会不会是带刀而来呢？
第二日，朝堂上，三方不断为江夏和洛心的死争论着。作为当事人的黎思只是低头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昨晚的场景，还有白信晨说的每句话。或许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状态。
那就是，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害怕被伤害是真的……
“小思，小思……”黎念歌疑惑的看着出神的黎思，晃动着她的手臂叫唤道。
“啊？怎么了？”回过神的黎思疑惑的看向她问道。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怎么今天一直在走神？”黎念歌不解道。
“没，没事。”黎思摇摇头，偷偷看了一眼对面云淡风轻的白信晨以后，拿起杯子轻抿一口，然后道：“三皇子，如今三国面会已然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若是战，那就回去集结兵力，我们好好算算这么多年来的账。要是不战，那也得回去准备后事吧。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一番话，气得江北红了脸。可让他无可奈何的是，江夏和黎思签下了生死契，怎么谈都没有理。
“哼，我会将小殿下的话转达给女王陛下。”雪国丞相张若羽冷哼一声，直接带着人当场离开。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也无法多说什么，毕竟生死契就在那里。再加上，现在凤羽有两名召唤师，他们更应该在意的是，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格局。
看到雪国的人走了后，江北知道留下来再争论也没有意义了。冷冷的看了一眼黎思，道：“小殿下忍辱负重至今，果真是令人万分敬佩啊。”随后甩袖而去。见状，大凉国的人也赶紧跟上。
在他们走后，黎思看向旁边的白信晨。却发现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仿佛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修炼的？”坐在龙椅上的黎佑尘看向黎思问道。
“当然是师父教你啊。”黎思轻描淡写道。
被指名的白信晨抬头，扫视了场内打量他的众人道：“嗯。”
对此，众人更是好奇他的身份。白信晨目前的实力，并没有任何人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如何解开星辰封印，并教导黎思修炼呢？
“封印的楔子不是师父解开的。”黎思解答了众人的疑惑。星辰封印，封印的楔子肯定是拥有帝神实力的人才可以解开。可纵观整个天上地下，拥有帝神实力的只有曾经的天地共主叶君赫！
可自从千万年那场神魔大战，帝君以实力倒退为代价，平定了整个天上地下。因此，可以说，现在整个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人是帝神。
“敢问白公子，是何许人也。”黎落看向白信晨。从他出现那一刻开始，她就特别好奇他的身份。据她所知，白信晨解开了星辰封印中的第一层封印和第二层封印。第一层封印可能容易，可这第二层封印，除非是神界中人顶尖的实力。否则，很难解开！
“自然是小殿下的师父。”白信晨看向对面的黎思，蓝眸带着挑逗。
看着他这般不正经的样子，黎思瞬间红了脸。她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道：“好了，现在事情已然这样了。我们要商讨的是要不要出兵统一三国，而不是在这里追问我师父是何人。”
“对啊，皇姐。这次战争，你就别带兵出征了。让思儿去就可以了。”黎佑尘这话让黎思立刻看向他，直接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黎落没复活前。对待她这个侄女，可是千般宠爱。现在黎落复活了，竟然让她一个人带兵出战？
“皇弟，这是什么话。我是凤羽国的长公主，再者，统一三国原本就是我的责任。怎能让思儿一人去冒险呢。”黎落直接拒绝道。
“是啊，皇上，长公主契约神兽。小殿下手里拥有五圣，要是两人联手。统一三国指日可待啊。”洛书佑同意黎落出战。
“不可，还是留长公主镇守帝都。防止不臣之心的人趁机叛乱。”苏子羽冷冷道。
一时间，朝臣吵个不停。在这纷争中，黎念歌递给黎思一块湿的帕子问道：“小思，你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不舒服吗？”
黎思接过她的帕子，给了她一个暖心的笑容道：“没有，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恍惚。”
“恍惚？小思，是和你师父吵架了吗？怎么你们今天怪怪的？”不怪黎念歌如此想，毕竟今天进来的时候，黎思不再向以往一样向白信晨跑来。而是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神进入殿内。进来后更是坐在椅子上发呆，不发一言。
“阿歌，你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它的存在，因为它被人们传颂了千年。只是我不相信的是，皇家公主可以拥有爱情。”
黎念歌给黎思一个苦笑的笑容……
是啊，皇家公主，摆脱不了和亲或者当做联系君臣感情的工具。为什么黎念歌想要统一三国，不仅仅希望完成历代先皇的遗愿，更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一枚棋子。
“可像我这么糟糕的人，还会有人很爱很爱我吗？”黎思看向门外的天空，异瞳泛着忧伤。
她该不该给自己一个机会，放下过去接受新的人。可她真的可以吗？她没有把握现在自己的心已经腾得很干净。
听到她的话，黎念歌不解的看着黎思。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明白了。是啊，黎思虽然贵为小殿下。可多年的嘲笑早就让她拥有一颗自卑敏感的心了，再加上知道黎落给她下封印，导致她多年的人生悲剧，性格更是孤僻。
性格敏感多疑且孤僻的人，又怎么会相信有人爱她好久好久。
“会吧。”黎念歌不确定道。
听着这些争论，黎思也有些烦躁。随即她起身行礼告辞，来到了御花园内。在那里，她召唤出墨嫣与她一同说话。
“小爱啊，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被召唤出来的墨嫣赶紧解释道。原本看到黎思和白信晨不见以后，凭借着精神联系一路寻找。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天啊，太劲爆了有没有啊！
“说正事，你觉得我要不要接受她。”黎思小心翼翼问道。
“你要是喜欢就接受啊，不喜欢就不接受啊。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那你觉得，我喜欢他吗？”
黎思不肯定的问道。喜欢，这个词好像离她太远了。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肯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白信晨。
“我觉得吧，应该是喜欢的吧。”墨嫣笑了笑道。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想啊，你每次见到你师父你都会笑的特别开心。就连和你形影不离的挽宁公主，都没有让你这么开心。而且啊，你没有发现你对谁都是淡淡的吗？唯独偶尔面对你师父的时候，还会被他气到。我觉得吧，你们人族的喜欢是怎样我不知道。对于我们鲛人来说，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和在世人面前是不同样子，你可以管这叫特别。”
听着墨嫣的话，黎思也细细回想着那些过往。好像的确是如此。以前，她虽然喜欢司徒玉清。可是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完全表现自己。可在白信晨面前不同，她可以随意的做自己，不需要戴面具。很自在的感觉…
“那你觉得，他会对我始终如一吗？”黎思接着问道。新鲜感，才是让她最害怕的。一段感情的开始，让她害怕的永远是走着走着就散了。
她想谈一场，可以到永远的恋爱……可是她也知道，男生的爱大多数都是减分制或者新鲜感。她特别害怕，会不会救赎亦是深渊……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呢，他是一个上神。说实话，天上的小仙娥很多都是比小爱容貌出色的。我很难保证，他不会喜欢别人。”
墨嫣的话正中黎思怀中，这个异时空和她的时空不一样。这里的男人都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万一白信晨这神仔以后喜欢别人了。她就算是正妻，也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 因为，她是一个精神洁癖严重的人。
“那万一他和上一个人一样，也是带刀而来呢？”黎思毫无安全感道。
“上一个带刀而来为什么下一个就一定会呢？上一个人犯下的错误为什么让下一个承担呢？再说了，你一直纠结上一个的错误，又怎么看得到下一个的正确呢？”一番话下来，让黎思彻底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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