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牵一下手
第16章
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两人坐在一起，默默吃掉早餐。
直到钟意欢喝掉最后一口粥，两人抬头对视，这才破功。
钟意欢擦着嘴角，轻声说：“我手机没电了，我还是回去……”
“我有充电器，”高朗脱口说道，四目相对后，他只好轻咳着解释说：“我是说，我送你回去，正好要去律所忙。”
等收拾好东西，钟意欢站在玄关等他换衣服，目光不自觉地扫视了一圈，正巧看到那对玻璃杯。
钟意欢不禁抿了抿嘴角，低头笑了。
“走吧。”
高朗穿戴整齐走出来，许久没见他穿正装，钟意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怎么了？”高朗下意识摸了摸领带，以为是系歪了。
钟意欢笑着摇了摇头，弯腰拿起昨晚带来的雨伞。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下巴上还有胡茬呢，穿得也居家，加上他昨天那副病怏怏的状态，确实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两人前后脚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镜子里两人的鲜明对比。
钟意欢忍不住向后站了站，她昨晚来的着急，根本没好好打扮，穿着凉拖和家居服就来了。
这会儿，他像是按时出门上班的职场精英，而她则是……下楼扔垃圾的典型宅女。
‘叮’地一声，电梯停在了五楼。
电梯门一打开，一对男女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了电梯。
看这对夫妇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女儿看着有四五岁的样子，而另一个小宝宝还坐在婴儿车里呢。
那爸爸一手拿着粉色小书包，侧身按下了电梯。
这种公寓楼的电梯普遍偏小，再加上那婴儿车，他们几人几乎把电梯占满了。
钟意欢贴着电梯墙壁站，高朗则是紧挨着她。
“爸爸，你看我的裙裙，转圈圈很美——”
小女孩说着就拎起裙摆，有模有样的转起了圈，只是还没学会如何控制平衡，转了两圈就歪向了高朗这边。
高朗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男人赶忙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前，轻声教育着：“不要撞到人家。”
小女孩两只手背在身后，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冲钟意欢和高朗做了个鬼脸。
“叔叔，我认得你，你的车车是深蓝色的。”小女孩鬼灵精怪的打着招呼。
闻声，高朗笑着点头：“是的。”
小女孩得到高朗的‘回复’，像是放下了戒备一般，转着眼睛说：“叔叔，你女朋友好漂亮，漂亮姐姐。”
说着，小女孩就用害羞的眼神一直看钟意欢。
两人下意识对视，似乎都把‘焦点’放在了那三个字上。
钟意欢忍不住红了耳根，低头时别在耳后的头发也不听话的跑了出来。
“谢谢，你也很漂亮。”
小女孩得到赞美，笑着捂起了嘴，就连穿着凉鞋的小脚也翘起了脚趾。
钟意欢故作不经意地抬头，假装看向电梯数字。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只听他说：“叔叔的女朋友，你要叫阿姨，是「阿姨很漂亮」。”
闻言，钟意欢整个脸都红透了。
电梯门适时打开，小女孩离开前，脆生生说了句：“叔叔阿姨再见——”
两人并肩走出电梯，钟意欢低头装作淡定的瞥了眼两人的手。
轻咳一声问：“干嘛牵我？”
高朗偏头看她，勾着嘴角问：“难不成要等你牵我吗？”
钟意欢低头藏起嘴角的笑。
走到他车前，钟意欢这才主动松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说：“我回去了。”
说完，钟意欢便转身快步朝隔壁单元走去。
高朗目送她走进单元楼。
上车后，高朗忍不住给她发去消息。
她进家后，刚好收到——
【高朗：还好牵了一下，下次别跑这么快，我懂法，不吃人。】
朗致律所，一帮律师正聚在一起为一个案子发愁呢。
陈子辉看见高朗回来，先是抬手看了眼时间，随即一脸惊讶地走上前。
“老板，你这么快就……来了？”
高朗扫了一眼大厅还在争执的几个律师，脚下没停，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什么这么快？不想我来上班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陈子辉挑着眉暗示。
高朗装作不懂的样子，扯开话题说：“他们在吵什么？”
闻声，陈子辉这才想起来正事，赶忙关上办公室的门。
“刘律师和钱律师在吵，其他律师在劝。”
高朗随意翻开桌上的文件，敲了敲桌子说：“讲重点。”
陈子辉清了清嗓，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峰世集团的董事长欧阳峰业在外面有了小三，小三逼着欧阳峰业离婚，先后几次骚扰了欧阳峰业的老婆王敏惠。
本来家丑不想外扬，欧阳峰业私下让人给了这小三一笔钱，谁知道这小三以为是王敏惠给的，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正打着真爱至上的旗号在微博内涵人家老婆呢。
听到一半，高朗不禁皱眉打断了：“所以，刘律和钱律在吵什么？”
陈子辉扯了扯领带，有些口干舌燥的说：“咱们律所一直跟峰世集团有密切合作，这在咱律所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大客户，是刘律带来的客户啊……现在欧阳峰业要求刘律帮他解决这事，不论是网络上的影响，还是堵住这小三的嘴。”
“但问题就是，钱律接了王敏惠的委托，要告这个小三好几项。”
高朗转了转笔，点头说：“这有什么好吵的呢？这两个委托都是没有利益矛盾的，可以接。”
“可是今天早上，这小三……”
“等一下，不要一口一个小三，你身为律师助理也要有点职业操守，讲名字。”
高朗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ok，这……她叫姚梓惠，你说巧不巧，她跟人家正房还是同一个字，恩惠的惠。今天早上呢，本来钱律已经把姚梓惠稳住了，删了微博，也答应会保证不再发任何言论。可谁知道，王敏惠刚才给人家打了个电话，据说是破口大骂，彻底撕破脸了。”
高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子辉叹了口气，耸耸肩说：“这要怪就怪欧阳峰业自己，他给车给房子就算了，还给了姚梓惠一小部分股份，持股和王敏惠一模一样，王敏惠心里肯定不平衡，所以就开始闹了。”
“去和刘律他们说，我们是服务于峰世集团，给出的一切法律意见都是以他们集团利益为最大出发点，这类私人事件，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搞清楚欧阳峰业的态度，不要最后倒打我们一耙。”
进入行业这么多年，家事最难处理了。
“好，我去和他们说，不过他们也只是斗了几嘴。”陈子辉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高朗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叫道：“等等，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陈子辉停下来，先是一愣，接着说：“姚梓惠啊，哦对了！她的代表律师还是你师妹吧？叫姚梓雯！”
“她们是什么关系？”
“亲姐妹，妹妹帮姐姐打官司，合理啊。”
陈子辉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高朗只是有些惊讶，原来圈子真的这么小，不过早年倒是有听闻关于姚梓惠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他还见过姚梓惠一次，却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高朗拿出来一看，赶忙接了起来。
“师傅，最近还好吗？”高朗主动关心道。
“好着呢，我打扰到你了吗？”电话那头的凌鸿年声音还是那般有气魄。
“最近刚忙完一个案子，刚歇了两天。”高朗语气轻松地说着，其实他也猜到凌鸿年这通电话的用意了。
这不，凌鸿年也没废话，直接切入了主题。
“周五晚上早点过来，你师母想你了，天天念叨着要见你呢。”
周五是凌鸿年的退休宴，说是庆祝退休，其实这一两年凌鸿年已经不再接案子了，拖到今年才办也是图个好预头。
这周五不光是他的退休宴，还是他双胞胎孙子的百天宴呢。
“一定早点去。”高朗应声说着。
凌鸿年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听梓雯说，你俩前阵子一起忙一个案子，怎么样啊？”
“案子已经结束了。”高朗避重就轻道。
“高朗，你知道梓雯那丫头这么多年没找男朋友是有原因的，当年我就看出来了，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听到这，高朗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师傅，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高朗想到钟意欢，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有人了？”凌鸿年声音都提高了几度，追问道：“不是梓雯吗？是谁啊？”
“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高朗一说起钟意欢，眉眼都柔和许多。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随后就听凌鸿年说：“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有时间一定带她去看师傅。”
“就这次吧，周五你带她来。”
凌鸿年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相信，又或者是不甘心。
毕竟凌鸿年对姚梓雯的偏心，这么多年一直都有。
高朗沉默片刻，最后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我会去问她的。”
言下之意，高朗还是会尊重钟意欢的意愿，如果她不愿意去，那她当然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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