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人的选择

就在张一凡回忆着刚才的话语之时。白领突然收起了脸上笑眯眯的表情，露出了如投影中白无常一般的威严庄重神情，说道：“相信你们也该猜到，本官就是白无常。而白领只是我的化身之一。坊间传闻，我喜收良善幽魂不假，但即便是百世善人，在本官这里也要经历审判，才可重入轮回。”
  说着一张古朴黑色的案桌就现在了他的面前。桌面之上，签筒，印盒，惊堂木，笔架分别置于左右。正中摆放着一本漆黑簿子。随着白领在太师椅上坐下。其的身形装扮也变成了白无常的样子。他看着眼前二人，严肃说道：“张一凡，小毕，你二人且上前受审。”
  随着他不容置疑的话语一出，两人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而张一凡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此时，白无常开门见山的说道：“小毕，你本是福缘深厚之人。但你在无常城中的种种，虽为被迫，确也违例颇多。”
  “张一凡，你因意外误入中阴界。本可复生而返回，但此次无常城中混乱因你而起，故也牵扯因果。”
  “念你二人，并非自愿。今日本官给予你们各一次机会，往后福祸，皆看尔等今日如何选择。”
  说着白无常先看张一凡说道：“张一凡，异物因你入无常城中，引得各方势力争夺杀戮，造成的因果早已附着尔身。吾化身白领，护你周全。你在这中阴界中的种种果，皆已烟消云散。可尔等功德，却也不足还阳之数。”
  听到这话张一凡心中一紧，难道自己要永远留在这中阴界之中了吗？想到人间父母担心自己的神情，不由得心急如焚，想要出声解释。可被定住的自己，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张一凡莫名落入这中阴界中，到头来落得个无法还阳的下场，这让他不由的愤怒起来。怒目而视着眼前的白无常。
  而此时的白无常，眼神一转看向小毕说道：“小毕，你六世前为一介书生。后被人污蔑，受牢狱之灾，不堪狱中受辱，于是自缢而死。被判受六世苦难轮回之刑罚。此世刑罚已了，且因你六世虽生平苦难，却心存善念，不自知中竟生出七窍玲珑心。若你想再入轮回，可入修真世界。刻苦修炼，定会道法天成，超脱生死，飞升天人。若你愿归顺与我，也可保你百年之内，实力大增，在这无常城中一人之下。”
  听闻这话，小毕满脸欣喜。可是白无常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此次无常城事件中，你与张一凡因果牵扯过重。故吾给予你两个选择，其一，吾现在就将你送回无常城，选择再入轮回还是加入鬼差全凭你自己选择。其二，你将七窍玲珑心献祭与我，以换得张一凡还阳人间。若你选择这第二条，也就表示你愿意了却所有因果，以凡人身份重入轮回，所有功德也皆会化为虚无。作何抉择，全凭你本心。”
  听到这话，刚才还满脸欣喜的小毕，陷入了犹豫的沉思。而此时的张一凡，拼命挣扎想要逃脱束缚，告诫小毕不用考虑自己。可被法术定住，只是徒劳。他先是目眦欲裂的盯着白无常陌生的面容，接着眼神变的沉静下来。这瞬间的转变，使得白无常都是心里一惊，仿佛被什么恐怖之物伺机而噬一般。
  没有迟疑太久，小毕坚定的声音想起：“我选择第二条，用我的心脏换张一凡的还阳。”
  说完他没有在去看眼前的白无常，而是转向张一凡坚定的安慰道：“没事的，既然我可以获得一次七窍玲珑心，那就可以在获得第二次。而且用它来换回你唯一还阳的机会，我觉得是值得的。因为我坚信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
  而且你放心，刚才白无常大人也说了，我这次轮回人间也是以凡人的身份，不会在像前面几次遭受苦难了。虽然你我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真心把你当做至交好友。为了朋友我感觉值得。”
  张一凡沉默不语的看着小毕，以至于都没有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定身法术早已被撤去。
  听到小毕的话，白无常说道：“既然你已做抉择，那就交出心脏，速速轮回去吧。”
  说着他手中的判官笔一挥，小毕的身体漂浮至空中，他的胸口，一个散发着七彩琉璃色的心脏浮现而出，化作流光就没入了白无常面前的黑色簿子之中。接着小毕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装着幽绿液体的黑色大碗。白无常的声音再次响起：“喝了面前的孟婆汤，我来送你入轮回。”
  按照指示喝下孟婆汤的小毕咧开嘴笑着看向地面上的张一凡，在白无常的大笔一挥之下，直接没入光柱，消失不见了踪影。张一凡低声呢喃了一句：“小毕！”
  张一凡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禁制已经解除。他并没有与白无常再做争执，因为理智告诉他这毫无意义。从小毕消失的位置收回目光，冷漠望向眼前的白无常张一凡开口说道：“说吧，我的需要做的选择是什么？”
  见到他这样，白无常毫不动容说道：“因为小毕献祭出了心脏，现在你也有两个选择。其一，留在无常城成为鬼差，这样你依然可以报持这半死之身，我也可以把七巧琉璃心与手链都交给你，等你修行大成之时。可阴阳穿梭，返回人间也好，去寻小毕也好，或者是找我复仇也好，都随你。其二是你交出手链，我送你还阳，当然因为你交出手链，你可以选择是否保留在无常城中的这段记忆。”
  未做犹豫，张一凡立即说道：“我选第二条。不过我要保留记忆。”他一直以来追求的就是重新还阳，而且为此小毕还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至于什么狗屁的修行，他更是唯恐避之不及。至于要保留记忆，那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有小毕这么个生死之交。
  “好！”白无常没有再多言语，手中判官笔一点。取回手链，张一凡便飞入了光柱之中。
  随着案桌等物的消失，白无常恢复了白领的样貌，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我是白无常，我也是白领。你们难道就不知人间流传最广，我与范无咎之间故事吗？我谢必安，此生最敬忠义之人。小毕之做所所为令谢某折服，那就赠一位故人之物与你伴生，这也不算是坏了规矩。”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把尺状物品，丢入了幽绿光柱之中。
  “张一凡，既然被那人选中，就注定了你此生不会平凡。”说着，他捏碎了手中的银色手链，将碎片丢入光柱。低头采下了一朵彼岸花，再次看了一眼轮回光柱，白领转身消失在了草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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