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亡

睁开了眼睛，张一凡发现自己还是在病房之中，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此时的他不仅解开心结，还恢复到了冷静。看了眼刺眼的窗外。张一凡叫了一声旁边的护士，说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继续协助调查了。
  听到张一凡的话语，护士推门出去。不多时，还是那个熟悉的医生来到了张一凡的病床之前。他平静的开口说道：“你确定自己可以继续调查了吗？说实话以我的经验，像你这种情况，不可能这么快时间恢复的。”
  “放心吧医生，我已经没事了。我知道自己现在是精神病，可我头脑现在也同样的清晰，不信的话你可以对我进行测试啊。”
  “那好吧，暂时不用对你进行测试。我现在去联系警察，你的有些信息我这边现在还是没法获取。也许他们那边会有更多信息。”
  吃过午饭，张一凡的病房中，出现了原来的四人。那天做记录的警察说道：“听王主任说你已经恢复清醒了。那么接下来还是请你要保持冷静，我先把我们这几天查到的信息给你说一下。”
  他翻开了笔记本酝酿了一下措辞说道：“首先，经过王医生的证词和我们搜集到的资料可以确定你的确患有精神类疾病，而且患病时间不短了。只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你的老婆并没有告诉你，而是偷偷的在给你的维生素中加入了养神的药物。至于你找到的那些她出轨赵雷，并联合闺蜜谋害你的证据，其实是他们避开你在联系外地的治疗团队。
  结合你的描述，总结起来是，因为精神问题，你将赵雷与你老婆等人假想成了想要合谋杀你，然后对其实施报复，最终酿成了惨剧的发生。你现在要好好的养病，我们接下来还需要你继续配合调查。”
  听到这里，张一凡彻底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精神病。那些自己搜集来的所谓的证据也仅仅是自己的猜忌与臆想。一时之间，刚刚还十分冷静的张一凡再次陷入了迷茫，他不敢也不允许自己相信刚才警察所说的一切。
  见到张一凡的反应，医生连忙上前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听到医生的话，张一凡只是木讷的回答道：“我没事的。”
  然后他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虽然他不敢相信，但此时事实就摆在了他的眼前。因为张一凡的猜忌与精神病，他最终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与至交好友。
  这对刚刚才从杀人的罪恶感中走出的张一凡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份心灵上的折磨，让开始慢慢接受了自己不正常的他，再次感觉到了剜心之痛。
  医生又询问了一次，这次张一凡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回答道：“我没事，只是现在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你们可以先出去吗？”
  “好的，不过你现在情况需要护士陪在身边。”说着几人走出了病房，而刚才的护士走了进来。
  张一凡在脑海中开始了对自己审判，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是因为他的猜疑，让本来可以说明白的误会，变成了现在的结局。
  是他自己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自己最爱的人，是他自己亲手毁灭了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真心朋友，是他自己亲手无情残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一直遵循着‘做错事情就一定要付出相应代价’准则的张一凡，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以自己的死亡来为自己赎罪。即便他知道这样做对于已经逝去的人来说毫无意义，但这仿佛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一凡用力的咬向自己的舌头。只是时刻观察着他的护士，见到这一场景立刻将握在手中的毛巾伸进了他的嘴中。
  听到呼喊声，在门外观察的医生也冲了进来。安排人员将张一凡紧紧的捆绑在了病床之上，同时在他的嘴中塞满了填充物。
  做完这一切，医生对着张一凡说：“像你这种情况，我们遇到过很多。希望你放弃自杀的想法，毕竟生活中还是有很多希望的。”
  而此时被限制住行动的张一凡，耳中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声音。他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死去的念头，甚至他的瞳孔开始出现了涣散。
  医生看到这一幕，立刻让护士给他进行了注射，见到张一凡昏睡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睡梦中的张一凡，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此时他的四周不断的浮现出一幕幕。全部都是他与老婆一起，或是与赵雷一起的画面。这些画面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身体燃烧着的恶鬼，不断的穿过张一凡的身体。每次的穿过，都会让张一凡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同时带走他的一片血肉。然
  而对此时已经放弃了所有的他来说，这些疼痛根本毫无感觉。慢慢的张一凡变成了一具白色的骷髅。似是发现这些对张一凡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这些火焰的恶鬼也一个一个的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骷髅样貌的张一凡飘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在这片空间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一切，连张一凡心中的自责与痛苦也都逐一消失，唯一的感触就是张一凡知道自己活着，或者是所为的活着，因为此刻没有任何感知与思想的他，无法证明自己是活着的。这应该就是地狱的最深层无间地狱吧。
  “病人进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无论是用任何药物与物理刺激都无法唤醒。”病房中，医生对着两名警察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了？”警察问道“还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尝试？”
  “对，简单的理解他现在就是‘植物人’，只剩下最后的办法就是，联系他的家人来到现场，看看能否唤醒他，这需要你们的批准。而且越快越好，他的这种情况持续时间越长，苏醒的可能就越小。”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联系他的家人。不过遭逢巨变，不知道他的父母再见到孩子这个样子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没有办法，这是现在唯一有可能唤醒他的办法了，其实他在心中已经默认了自己的死亡，长此以往下去，很有可能造成身体其他部位出现问题。你们在与他父母的交流中尽量委婉温和一些，特别注意的是要强调，他们的出现是唤醒张一凡的唯一希望，切记要提醒他们不能够再刺激到病人，要给他传递求生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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