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之城

“早上好，夜之城！”
  “昨天的死人乐透，最后结果是满打满算整整二十五个！”
  “多亏了没完没了的帮派火拼，光海伍德就挂了十个。”
  一处面积不大的公寓中，季清风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刚倒的红酒，惬意的看着电视上正在播送的新闻。
  啪嗒。
  嘶，呼~
  季清风毫不客气的将这间公寓当自己家的样子，让倚靠在窗边的露西心中那警惕与戒备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你认识我？”
  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露西眉头微皱，她现在的脑子很乱，眼中不断的闪烁着光芒，意识在网络中不断的搜寻着什么。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不管她搜索什么关键词，都没有任何类似虫洞，空间跳跃，自然人之类的新闻报道。
  “怎么会这么问？”
  “我们不是才刚认识么？”
  目光从电视上移开，季清风一脸玩味点笑容，看向了那一头白色短发，发梢渐变到浅蓝色，身穿白黑色，满是赛博朋克风格紧身衣的露西。
  季清风这敷衍的回答令露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昨天她如往常一样，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在地铁上盗取完那些公司狗的植入芯片，售卖给义体医生后。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处小巷的时候，遇到了被清道夫拦住的季清风。
  “老大，自然人诶，没有接受过改造，我们发财了！”
  “呵呵，真是撞大运了，听说那些有钱人最喜欢这种调调了。”
  两名身上脏兮兮，散发着血腥味，石楠花味，恶臭味的清道夫成员拦住季清风之后。
  就肆无忌惮的围着他转了几圈，口中还不断的发出怪笑声。
  “啧，你们的出现让我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若是清理干净你们这种人渣的话，这个世界的人会被我杀光么？”
  不想多管闲事的露西换了条路，继续向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在夜之城中，时刻都在死人。
  没完没了的帮派火拼，精神突然崩溃的赛博精神病无差别的屠杀，公司狗那些阴暗肮脏的交易。
  来到夜之城的这段时间，露西早就已经习惯了。
  在没接到相关委托的情况下，出于怜悯与同情去救人？
  这种人在夜之城活不过一天。
  不，半天。。。也许。。几个小时？
  更何况露西一直在夜之城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荒板特工的追捕，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那个人应该是疯子吧。’
  ‘没装任何义体，算是赛博精神病么？’
  换了一条路的露西刚走出去没几步，听见季清风的疯言疯语之后，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是在笑我么？”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露西汗毛直立。
  猛然一个转身，露西警惕的抽出了手掌中的单分子线，戒备的看向了远处身穿白袍的青年。
  “呵呵，不用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露西。”
  被一口叫出了名字，露西的神色明显慌乱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骇入季清风的操作系统，烧坏他的脑子。
  可正如已经被解决的清道夫所说的那样，露西面前的是一个自然人，没有植入任何的义体改造。
  搞清楚这一点之后，露西稍微冷静了一些。
  ‘荒板的特工么？’
  目不转睛的盯着季清风，露西收起了单分子线，掏出了手枪指着对方，随即一步步的向其走了过去。
  “别动，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
  手中握着武器，露西紧张的心情彻底平复了下来。
  她并没有听到枪声，那就说明对面的这个人应该是在那狭小的巷子中偷袭解决了清道夫，对方的近身格斗技术应该很强。
  向前走了几步之后，露西停在了她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
  露西严肃的质问着季清风。
  可她对面那青年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嗯，救世主？”
  “或者说是，神？”
  季清风的回答让露西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精神病么？’
  沉默半晌，露西准备解决了面前这个有精神不正常却认识自己的人。
  刚想扣下扳机，她对面的季清风突然从她面前消失了。
  ‘那家伙，人呢？’
  ‘哪去了？’
  就在露西目光紧张的四下打量，寻找着季清风的身影之时。
  一只手从她的身后伸了出来，夺过了她手中手枪。
  “这东西可伤不到我。”
  感受到太阳穴那冰凉的金属触感，露西识趣的举起了双手。
  “看来你不怎么相信我说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露西刚想说些什么安抚下对方，免得自己不小心被爆头的时候。
  她的面前虚空中，忽然就出现了一道裂缝并在眨眼之间形成了椭圆形的门户。
  门户之内是一幅从没见过的荒凉场景，光秃秃的大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向远处望去则是灰蒙蒙的一片。
  没有天空，没有云彩。
  “我好像还没实验过自己的世界能不能带进去活物。”
  身后之人那自言自语的声音令露西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是要用自己来做实验么？’
  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露西刚准备认怂的说些什么。
  那道空间门便消失了，紧接着她的面前又出现了另一道空间门。
  “这里应该可以了。”
  “走吧，进去看看，免得你以为自己中病毒产生了幻觉。”
  望着空间门内那熟悉的地貌，露西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她此时很想说一句，我信了。
  “夜之城外的废土你应该去过吧。”
  “走吧，跨过这道门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嘶，呼~
  深吸了一口烟，靠在窗边的露西静静的注视着那胁迫着自己在废土逛了一圈之后，非要暂住在自己家的青年。
  ‘神，救世主。’
  心中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听起来就完全是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自称，露西依旧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我叫露西。”
  “嗯，我知道，我叫季清风。”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两人便再次沉默了下来。
  房间中只有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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