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被救之前的自救
“既然你不主动攻过来的话，咳咳。”
“那就由我来打扫打扫战场吧。”
交手了几轮，这个阴暗的刺客面对来路不明的柳白始终都止于小心翼翼的试探。
看来鸩不愿轻易的放弃隐匿在暗处所带来的优势。
“岂不正中下怀？”
沈望想要劝阻柳白，但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干预柳白。
“无妨，只是扫清一些碍眼的东西罢了。”
柳白当然再明白不过，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纸，将其高高的抛向头顶。
“依吾退魔真言，造化还明破骸。急急如意令！”
刹那间，他的言语化作化为青蓝色的光，映入了空中飘散的白纸中，青光一照便使得原本再普通不过的白纸。
变成了刻有符文和图画，并绽放着青蓝色光芒的符纸。
一时间，数十张镌刻着符文的白纸，就这样绕着柳白慢悠悠的旋转着。
"破破破破破！"
柳白只要言出，符纸就立即响应召唤，照着目光所致之处，犹如梭镖一般急速的飞去。
并在抵达指定地后，迅速的起爆，造成激烈的空间震荡，将本来被奇怪的磁场所牵引的尘埃，再次打回万有引力的怀抱。
而其他待命的符纸，就像是上膛的子弹一样，随着柳白的言出不断的被扫射出去。
以这种夸张的仗势，柳白硬是绕着整个墓室打了一圈，轰鸣声在沈望的耳边一轮接一轮的响起，一时间整个陵墓确实由他所说的一般，不能说打扫的干干净净，但至少是让人重见天日了。
在这样的攻势下，鸩也不得不聚集起剩下的尘埃构筑成一堵墙来抵御这蛮不讲理的攻势。
“言出法随……？”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一旁见证着这夸张的一幕，沈望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带有符文的符纸，在这世道并不难见，一些古法师也确实懂得如何用纸来存储法术。
但像是柳白一样将自己的言灵当场映射出去就实在太夸张了，而且容器还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纸。
最起初的那一枚符文爆弹，沈望只认为是柳白随身所带的消耗道具，当亲眼看到了这枚符文爆弹是怎么被制造出来以后，沈望才后知后觉的目瞪口呆了起来。
因为这种程度的言出法随，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至于柳白身上的白纸是从何而来的，这个问题就要相对简单的多。
答案是和沈望怀里写报告的白纸同一个地方获取的，在来到这座地宫底层之前，必要的道具当然需要去库房获取。
就是那个时候，柳白偷偷摸摸的把没有人在乎的白纸，藏进了怀里。
事实上这确实是明智的决定，这些白纸足以在这场死斗中起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雕虫小技罢了，”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没什么说服力，咳咳哈哈哈。”
柳白边这么说着，步伐却毫不犹豫的逼迫向鸩，在之前看来弱不禁风的背影，现在在沈望的眼中不可思议的变得坚毅豪迈了起来。
看着逐渐逼近的柳白，鸩企图再一次卷起空间中的尘埃来与之抗衡。
“没有用的，被我的退魔符所驱散的这些尘埃，短时间内已经不能为你所用了。”
“要想接下我这一击你得更加努力一些才行啊。”
果不其然，柳白这么一说，就算鸩用再大的努力，也无法掀起像是方才那般的动静了。
最后拼尽全力铸成的小小的一块残垣，根本抵挡不了柳白势大力沉的一拳。
“呃啊啊！”
挡在鸩面前的最后一块壁垒，被柳白一拳击得粉碎，构成防御的那些细小的碎石块，此时就像是出膛的霞弹一般反作用在了鸩的身上。
浑身上下都被扎的弹痕累累。
“没什么能给你遮羞了，咳咳。”
“让我们面对面好好干一架吧。”
拳和掌几乎同时出手，可惜交错之下，撞在一起的只是手臂而已。
但这场矛盾相争，水火不容的死斗已经势不可挡的拉开序幕了。
双方的武功都有着一旦得手就足以一击致命的威力，故而这场较量反而进行的相当克制。
但从结果上来看还是柳白的拳威更具威慑，两个劲法高手互相见招拆招，柳白几乎一边倒的打得鸩只有翻滚腾挪的份。
可真的有这么顺利吗，在沈望看来，这种一边倒的结果完全是因为鸩主动避战所导致的。
这家伙似乎还想要争取一点时间，他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呢？
沈望打量着周围，一圈黑色的尘埃又从地板的槽缝中冒了出来。
原本他认为这些槽缝应当比较浅，但现在看来自己脚下的石板似乎的确还藏着有别样的空间。
能够积累这样大量的尘埃给予鸩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心！”
等到沈望反应过来想要提醒柳白的时候，鸩已经再一次的聚集起了相当的尘埃。
“想要光明正大的干一架？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吧。”
“但这一次被逼进绝路的将会是你了！”
大量的尘埃被汇聚在柳白的身后，绕做一圈为鸩做补给。
一大团一大团的尘埃构成浓密的黑色沙团源源不断的送到鸩的手上，同时又断绝了柳白的后路。
“呃咳咳，挺能干的嘛。”
这一回，陷入被动的就变成柳白了，他没有能够诺腾挪的空间，而对手正在用一大团尘埃组成的黑沙，给自己构筑巨大的利爪拳套。
柳白现在的每一拳，都只能打碎鸩手上徒有其表的外壳，而不能伤及他的本体。
但这些黑沙构成的拳头又是棱角分明且锐利的，并且会被鸩那朱红色的双手加热到炙热，如此对抗之下，柳白的双手很快就变得伤痕累累。
被这样消耗的话，对柳白来说甚是不利。
“呵哈哈，如果你要继续向我投掷那不讲理符文，可能我就要栽在这里了。”
“就怪你自己作茧自缚，想要用拳头解决我？看看现在是谁解决谁！”
“死在我这一击之下吧！”
聚集起巨大一团的黑沙构成足有半米粗的拳头，上面布满的刺恍若流星锤一般。
但除此以外，这个特制的铁砂拳头，还有一处更显眼致命的地方。
甚至让柳白和鸩这两位当事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这巨大的，镶在鸩右手上的拳套间，还夹着一张柳白特制的符文爆弹。
似乎是被聚集的沙团一起带过来的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做的了，是沈望偷偷拿了柳白没有用完的起爆符，把它塞到了朝着鸩去的铁砂里。
“破！”
柳白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又一次，这枚符文爆弹直接在鸩的手上引爆了，而这一次这张符文爆弹被半镶在了圈套里。
起爆的一瞬间，爆裂的砂石就像是破片手榴弹一样，虽然威力肯定不及，但还是把柳白和鸩弄的够呛。
而再一次近距离的遭到空间震荡，鸩的五脏六腑都还在颤动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在相对拳套起爆时的左侧，沈望已经埋伏在了那里，他毫不留情的攻击着鸩毫无防备的右侧。
一般情况下，无法运气的沈望就算在此时拼尽全力的给鸩一拳，也未必能对鸩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现在的他，手上还拿着另一张符文爆弹。
沈望把这张符文，贴到了鸩的肚子上。
确切的来说，是方才鸩将自己开膛破肚，只用砂石填充了一下的伤口上。
这一幕全在柳白的注视下，柳白虽然有些迟疑，但嘴还是在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破！”
这第二声破在柳白的嘴边传出的下一个瞬间，就传出了两个人的惨叫和悲鸣。
其中一位当然是近距离用手将起爆符贴在鸩伤口上的沈望。
在毫无保护措施的状况下近距离接触引爆的符文爆弹。
沈望的右手掌和手臂必不可免的要骨折，但更惨的是另一位。
鸩的五脏六腑直接受到冲击不说，那本用来包扎伤口而附着在身上的砂石，随着起爆符被直接炸进了胃里，在他的身体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现在鸩的躯干内，每一处都充满着穿透他内脏的细小石子，相比起来，至少手掌和手臂骨折的沈望，算是好得多了。
“你也不赖，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呢。”
“但说真的，何必这么做？本来你不用做出牺牲，我也能把他撂倒。”
柳白走向前，扶起了受到牵连而重伤的沈望。
尽管赢得了这次争斗，但这样的结果还是使得柳白心情复杂。
“嘛，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怎么样的缘由，来搭救我。”
“但自己的命数，终归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等死，但我也绝不容许自己毫不作为的被人搭救，”
相比起柳白那变得复杂的神情，身心都经过了考验的沈望，总算是可以暂时告别疲惫，流露出释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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