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波鲁萨利诺：大逆不道！哦，是我啊，那没事儿了
由于曾经的多次采访，再加上波鲁萨利诺的引荐以及与世界政府的官方合作，摩根斯和萨卡斯基虽然不是说很熟的朋友，但也算是见面会打招呼的程度。
因此，他自然是有萨卡斯基的电话号码，而问及萨卡斯基一些不那么敏感的问题时，后者也会简单的予以回复。
但众所周知，当波鲁萨利诺没有在身边时，萨卡斯基是妥妥的老实人，既不会说谎话也不会编故事。所以，关于摩根斯所问及的当时战斗的详情，他是这么回复的：
“最终的战况和内情我并不清楚，因为波鲁萨利诺让我先行离开了，去追击夏洛特家族的残党。”
天地良心，萨卡斯基只是实话实说，但他的这番实话，在摩根斯耳中，却完全变了味儿：
“我不清楚”=我很清楚，但我不方便透露……
“波鲁萨利诺让我先行离开”=波鲁萨利诺故意支开了我，从而方便和夏洛特·玲玲独处……
脑补完了这些内容后，摩根斯满意的向萨卡斯基道了谢，然后果断挂掉电话去写小作文了。比起“巴基新闻”那种完全是胡编乱造的内容，他可是打算堂堂正正用事实引导人们的思维。
一句话——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当然了，作为老新闻人以及波鲁萨利诺的重要合作伙伴，具体该怎么把握报道的度，他也完全有数……
毕竟说白了，海军以及世界政府这次可以说是完全胜利，这种时候，只要歌颂的大方向不出错，所有人对新闻报道都很宽容……
……
因为此次海军的大远征而兴奋起来的不只是新闻从业人员，还有立场已经完全偏向了海军的北海地下黑市统治者，杰尔马王国的国王文斯莫克·伽治。
“波鲁萨利诺大将，我们杰尔马与海军医疗区所共同研究的战场医疗技术，在这次战斗中，应该大显身手了，对吧？”
电话那头，虽然是恭敬的询问的语气，但波鲁萨利诺却仿佛已经能看见伽治那谄媚中带着自豪与邀功意味的笑脸。
“确实很令人满意，伽治陛下，”
伙伴也好，部下也罢，该夸奖的时候，波鲁萨利诺从来不吝啬，“如果不是这项技术，我们此次远征的战损比不会被压缩至最小，战果也不会那么惊人，士兵们更是会遭受到莫大的痛苦……”
紧急止血、快速止痛、残肢保留、创口愈合……就如同波鲁萨利诺穿越前某个号称是世界最强的国家的军队一般，杰尔马科学技术与海军医疗区的技术相结合后，给海军大舰队带来了全方位的强化，而这些强化之处，外行人可能根本无法觉察。
“那既然如此，波鲁萨利诺大将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们……”
“克隆士兵的问题啊，可以谈。”
就像是小黑子终于露出了鸡脚——伽治没说两句话就把真实目的给表露出来了。
自从得到了世界政府和海军的暗中许可后，文斯莫克家族所统治的杰尔马王国，从战争雇佣国变成了世界范围内的黑市贸易巨头——直到这个时候，伽治才意识到，他们之前过的完全是牛马般的生活，而他就是牛马头子。
辛辛苦苦培育克隆士兵，然后满世界带出去帮忙参加战争，提心吊胆耗费精力不说，雇佣费也只能赚一点点，还得担心吸引那些参战国和正义人士的仇恨……
而且就算这些全都不是问题，辛苦赚来的雇佣费，文斯莫克家族又得投入到新的克隆士兵培育和研究中，否则“恶之军队”的战斗力跟不上，别说再去接新的委托，指不定就突然被仇敌给找上门，然后被彻底灭了国……
以前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伽治并不觉得有啥，甚至还沾沾自喜——瞧！“恶之军队”的名气越来越响，将来有一天，我这个家主一定能复兴杰尔马66的辉煌！
不过，自从接受了波鲁萨利诺的威逼利诱，立场倒向海军，成为北海黑市交易的控制者后，伽治就清醒了。他越发觉得，雇佣战争是不可能再参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顶多也就是抽一抽交易的手续费，然后充当生产方，卖卖武器搞搞军火，抱紧海军大腿享受生活这种样子，海军里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办事又讲道理……
倒是和波鲁萨利诺的思维挺像，都是意识到了打工人的局限性……
所以，“一念天地宽”的伽治完全投入到了新的奋斗方式之中——在海圆历1512年的现在，如果说多弗朗明哥所统治的唐吉坷德家族，利用“空岛贝武器”垄断了全世界的武器交易顶层圈子，是顶级势力才玩得起的奢侈品，相当于导弹；那么杰尔马王国所出产的阉割型科学武器（未阉割版本专供海军），就是全世界范围内军火交易的新主流，是所有人都能争取的可靠好用的大货，相当于加强版的AK-47.
但是呢，话又说了回来，杰尔马的科学武器虽然很优秀，但“战争屋”令世界各国闻风丧胆的真正力量，其实还是那五年就能培育一批次的克隆人士兵。
这些克隆人士兵，个体素质优秀的同时，又像机器人般悍不畏死，绝对执行命令，足以成为任何普通战场上的噩梦。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文斯莫克家族在之前从未考虑过将其售卖，毕竟他们要保证自身战斗力的绝对领先。但随着杰尔马向海军靠拢，获得海军科研力量的支持后，克隆士兵技术如今已经突破到了第三代半（波鲁萨利诺将其命名为“终结者”）。那些被淘汰的第0.5代的克隆人士兵，便成为了伽治眼中新的赢利点。
然而，即便是第0.5代克隆人士兵，波鲁萨利诺也不会允许文斯莫克家族向外界售卖，这是海军和世界政府底线。因此，伽治便顺势打起了波鲁萨利诺的主意——你不允许我卖给别人，那我就卖给你！反正你们海军也需要士兵，也是狗大户！
但波鲁萨利诺却一次都没有松口——哪怕伽治抱着示好的态度，表示即便是最新代的克隆人士兵，也是可以商量……
“我就知道您会说免谈，”
伽治下意识的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您在别的事情上都很好说话，但这种事情……我也只是……嗯？！”
伽治兀的瞪大了眼睛，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波鲁萨利诺今天说的是“可以谈”！
天啦噜！
——难不成是海军的这次大远征，士兵阵亡太多，急需补充？所谓的战损比极低，是掩饰性的说法？
——还是说海军马上要开始世界征兵？所以干脆用素质战力有保证的克隆人士兵占据一部分名额？
——甚至是说，海军想要进一步提升战斗力，从而对另外的三位四皇下手？
波鲁萨利诺今天的肯定性说法，让伽治不由得脑洞大开，但嘴上他却毫不犹豫，如同商人一般热情推销起来：
“波鲁萨利诺大将，您肯定是想要最新款的吧？数量大概是多少呢？性别比例呢？然后有没有初步考量的交货时限？或者说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但波鲁萨利诺却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这一反应也被电话虫给惟妙惟肖的模仿了出来：
“海军肯定是不会采购克隆人士兵的，这点我已经跟伽治陛下你说过很多次了，海军更倾向于科学技术与海兵相结合的方式……但话又说了回来，玛丽乔亚的世界贵族们？世界政府的高层们？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喜欢上这种能绝对服从命令的士兵，而且他们也非常有实力去支付大额订单……”
电话虫那头的伽治愣了一下——作为在黑暗世界混了这么多年的雇佣兵头子，如今又向海军靠拢的世界政府加盟国国王，他很清楚，海军虽然是世界政府麾下最大的暴力机构，但世界政府高层和海军高层们，从来都不是完全心思相同。
换句话也就是说，世界政府确实会给海军提供军费等各种支持，但根本上不愿意海军势力太过膨胀，以免失去控制；海军方面则希望进一步提高在世界政府内部的话语权，得到更多支持，但又不愿意完全被当成下属机构来命令控制……
所以，认定了要抱波鲁萨利诺和海军大腿的伽治，从来没有说过要将克隆士兵卖给世界政府的话，他既没有路子，也不想去触海军的霉头。
但波鲁萨利诺现在却主动提出，要给世界政府增加大量完全受控的战力，足以挑战海军重要性和地位的战力……
“您的意思……是让我把第半代产品，用第三代的价格来售卖吗？还是说重度阉割性能？”
伽治压低了声音，试探性地开口发问道。
“不不不，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您怎么能有这种以次充好的想法呢？伽治陛下，”
波鲁萨利诺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此刻俨然化身为了一个道德标准极高的军火商，而且似乎还有点头脑不清醒，“您应该提供最新款的产品，最重量级的产品，价格方面也要尽量控制到成本价，并且还要提供长期的售后服务！”
“……”
伽治迷惑的看了看电话虫界面——是这个号码啊？我没打错啊？也不是论坛上所说的电话虫诈骗啊？
仿佛知道伽治在想什么一般，波鲁萨利诺的眼中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色彩，再次开口道：
“当然了，除了这些要求外，我希望您能在交付给玛丽乔亚的这些克隆人士兵身上，额外增加一道最底层的基因指令，绝对隐蔽，权限高于一切的那种……”
“！！！”
伽治开始头皮发麻了。
……
就当波鲁萨利诺和伽治暗中搞着非常“不忠诚”的小动作的与此同时，位于马林梵多的战国元帅，在狂喜过后，陷入了重重的忧虑。
富饶的托特兰海域，被“四皇”夏洛特·玲玲所统治的新世界一极，在她死后，势必会成为新世界其余势力的争夺焦点。
如果是另外的三位“四皇”得到了这块区域，那么他们的实力势必进一步壮大，往当年金狮子的那种情况发展；如果是别的大海贼得到了这片领地，那么就有了成为新的“海贼皇帝”的资格和潜力……
所以，如果不想将来面对更多更难处理的问题，海军现在就必须好好处置这片区域。但问题是，海军大舰队又不可能长期驻扎在那里，那边远离本部大后方，四周又全是危险的敌人……
并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海军直接走人，不去考虑后续。可那些生活在万国的原住民们，就都成为了牺牲品，被一场接一场的战争，毁掉了生活。
五老星们以及其余的世界政府高层们，倒是不会在乎这个。毕竟，在他们眼里，归属他们统治的普通平民都不算人，更别提这些在新世界四皇麾下讨生活的“暴民”们了。在他们看来，大舰队此次行动已经圆满完成了目标——哪怕后续还有别的问题，也完全不影响他们去享受当下的喜悦，并且向全世界大肆吹捧此次的战果。
但海军不行——燃烧的远征计划之所以会被通过，大舰队之所以能组建起来，很大的原因在于，几乎所有海兵们，都怀着一腔热血，想着去清剿更多海贼，从而保护平民，维护正义，可以说是很简单也很朴实的想法。
可现如今，穷凶极恶的大海贼虽然被清剿了，但那些平民们却……
“我们到底保护了些什么东西啊！！！”
战国元帅几乎可以预料得到，哪怕嘴上不说，很多海兵们在反应过来后，心中也会这么怒吼起来。
这是战国元帅等海军高层，所绝对无法接受的——要知道，海兵们的士气和信念一旦受到了打击，再想要恢复，相当之难。
到了那种时候，别说去想波鲁萨利诺所画的那张大饼了，海军就连维持现状，不至于完全沦为受世界政府控制的暴力工具，都会成为一种奢望，只能摆烂。
“混蛋波鲁萨利诺，怎么电话又打不通！”
战国元帅恼火的看着显示忙碌的电话虫——这种时候，他还是觉得波鲁萨利诺最有点子。而且，在此次行动之前，这家伙就神神秘秘的向他说了一些东西，肯定是有所准备。
打不通波鲁萨利诺电话的战国元帅刚想收起电话虫，电话虫却兀的震动起来——
“五老星？”
战国元帅皱起了眉头，接通了电话。
“我是战国。”
“吩咐大舰队以最快速度撤回到G-1基地，和之国刚刚传来消息，被鹰眼和女帝逼退的百兽海贼团再次蠢蠢欲动了！”
“……凯多的目标是我们的大舰队？”
“不，是万国。”
“那我们……”
“撤回来，这次的任务已经完全结束了，这是命令。”
“……明白。”
挂断了电话的战国元帅陷入了沉默。
世界政府为什么能第一时间知晓和之国的情况，战国元帅很清楚，因为那边有直属于世界贵族的CP0。
而像CP0这样强大的力量，世界政府其实还保有许多，甚至是海军本部，在此次行动中都还留有余力。
这些力量全部加起来，难道守不住万国？保护不了那些平民？
答案当然是可以，但五老星们不会允许。
战国元帅不由得想到了波鲁萨利诺曾经给他说过的一些相当露骨相当反叛的话：
“消灭海贼在五老星们眼中当然很重要，但打压海军在民众们心中的威望，限制海军实力，同样也是高层们最重视的事情。”
“明明有力量去维护更大的正义，明明有信念去讨伐更多的邪恶，却被迫束手束脚——这就是海军的现状。”
“……”
电话虫再次震动起来，战国元帅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显示界面，顿时精神大震。
“喂！波鲁萨利诺！”
……
波鲁萨利诺怎么会考虑不到战争的后续呢？
他做事情，从来都是看一步，等两步，想三步，准备四步——如果放在穿越之前，他就是公知们所吹捧的，在下水道用油纸包裹维修备用零件的外国工程师！
当然了，到底是日耳曼，还是大和，还是阿美莉卡，还是带英，不清楚，总之不是肤浅落后的华国工程师就对了。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三步准备。
目前该是进行第一步的时候了。
和战国元帅通过气儿后，波鲁萨利诺给萨卡斯基打了电话：
“休息好了吗？准备好了吗？通知库赞，开搞！”
“啊！”
……
波鲁萨利诺又在打电话，但这一次却是五老星们主动打给他的。
“也就是说，你们三人现在先行脱离大舰队了？”
电传虫的那边传来了一个还算是平静的声音。
“是的，五老星阁下，他们俩现在站在炮塔两边摆Pose呢，都是臭着脸，一句话不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太爆啦，都是海军同僚，非得争个高低，唉……对了，我们大概还有三小时，就能重新返回万国~”
波鲁萨利诺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萨卡斯基和库赞并没有冷着脸摆Pose，而是就在他的面前，电话虫游戏“StrongWorld”组队中。
“萨卡斯基与库赞可能要开战”——当战国元帅将这个消息上报后，五老星们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直接与现场的波鲁萨利诺进行了联系。
“诸位阁下，我劝过了，但你们也知道，他们俩从性格到恶魔果实力量到工作作风，完全是对立的，互相看不惯，早就攒了一肚子情绪……而这次的大远征，过程中又完全把矛盾给激化了……两人非要以万国为战场，打上十天十夜，我也无能为力……要不，您们看看谁能劝一劝他们？”
波鲁萨利诺的这番话，前半截属于百分之九十的瞎编，后半截属于完全的废话——就是专门说给五老星们听的。
电话虫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金发五老星的声音才再度传来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都阻止不了，别说其他人了……而且，他们两人恐怕也不只是简单的发泄情绪……他们是在竞争下一任元帅的候选次序，竞争定义‘正义’的权力——谁能在这场战斗中取胜，谁就能将自己的意志贯彻至整个海军。”
“下一任元帅的候选次序？五老星阁下，恕我直言，我们敬爱的战国元帅还没死……退休呢！而且我呢？我也是大将啊，我怎么没参与其中啊！”
波鲁萨利诺的语气相当夸张。
“……总之，了解他们的动向，随时向我们汇报战况。”
五老星们并不打算去接波鲁萨利诺的话茬。
萨卡斯基和库赞这种时候要打架，他们也郁闷啊！阻止又阻止不了，只能归结于两人和其它的海军高手一样，脾气性格古怪。
至于波鲁萨利诺去竞争海军元帅的候选次序……
五老星们就差指着波鲁萨利诺的鼻子告诉他：“别想了，洗洗睡吧，你不是当元帅的料。”
“五老星阁下，那凯多呢？百兽海贼团蠢蠢欲动，目标直指托特兰海域……我怕他会趁着萨卡斯基和库赞的比斗，搞偷袭啊，那家伙很不讲武德！”
波鲁萨利诺的燕国地图，如今终于见底儿了。
“波鲁萨利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个人压阵确实有很大的风险……”
“主要是他看情况不对，肯定不会出全力......”
电话虫那头的五老星们按下了静音键，稍稍讨论了一番后，再次由金发五老星开口道：
“让大舰队的全体海兵去见证这场战斗吧，也作为预防百兽突袭的保证……至于本部这边，我们会联络战国，通知其余人员到场，玛丽乔亚也会派出代表。”
……
没人比波鲁萨利诺更懂五老星——作为标准的政客，这五个老头子谨慎的同时又极度贪婪，在确定了一件事情无风险后，既想要，又想要，追求利益最大化。
就比如萨卡斯基和库赞的战斗，在意识到战斗无法阻止，而他们又可以为这场战斗增添很多“仪式感”的部分，一次性解决之后的很多问题和矛盾后，他们就立刻改变了之前的保守策略，激进而又大胆的向新世界派出了“观战天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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