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年杲穿着吊带白色连衣裙，裙子上的樱桃图案和头上带着红色发箍颜色一样，斜挎着方琴给她织的小毛线包，坐在后座。要不是毫无形象的岔着腿，还是十分清新可爱的。
张妍妍总说她，长得挺漂亮一姑娘，可惜没长脑子。
年杲本来想把副驾让给叶乐，没想到叶乐也坐在了后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腹三层非一日之馋！叶乐你快看，我像不像怀孕了。”年杲弓着腰把小肚子故意挤出来。
张妍妍开着车，感觉头疼，“你能不能有点女孩样！”
“我怎么没有了，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年杲故意挺了挺胸。
张妍妍通过内后视镜盯着年杲，年杲果断怂了，“妍姐，我好热，好想换回t恤短裤啊！”
叶乐帮年杲摘掉发箍，把她头发拢起来扎了个丸子头。
张妍妍一看，得，自己今天这个坏人白当了，叶乐根本没当回事。
叶乐身上武装着张妍妍前男友留下的西装和手表，刘海背过去梳了个油头，脸上一点汗都没有，不说话还挺像成功人士的。
张妍妍站在包间门口，搂住了叶乐的胳膊，拍了拍年杲，让她拿起范儿，年杲不开心地白了她一眼。
推开门一看，年杲“噗哧”就笑了出来。
一超大包间，零零星星就十几个人。年杲怼了怼她，在她耳边说：“妍姐，您班多少人来着，学霸都爱放鸽子吗？您一个人带两个家属合适吗？您是不是就想见胡一啊？”
张妍妍挥开年杲，烦躁地掏了掏耳朵，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尴尬地说：“你们先去楼下茶餐厅等我，我打个招呼就下去。”
一个穿着polo衫把领子立起来的男人看见了张妍妍，嗓门很高，奔着他们就来了。
年杲拉着叶乐就跑，到了电梯间才笑出来：“妍姐他们班是快班，五十多人呢，都是学霸，说好了带家属才这么点人，哈哈。”
叶乐也笑了起来：“我从没参加过同学聚会。”
“我也没参加过，我都记不住他们名字了。”年杲原来在学校就是个小透明，学习成绩很一般，挺内向的。
在家里，年华是个话唠，她基本不用说话，后来年华渡劫失败，她继承家业，和各种人打交道，意外打通任督二脉，继承了年华的话唠。
不过她很分人，在外面顶多是热情，回到家就是跟在自己人后面说个没完。
电梯到了，里面一对男女正吻得难舍难分，听到电梯打开了几秒后才分开。叶乐尴尬地退到一旁，年杲愣了一下，在电梯合上前拉着叶乐走了进去。
到了一层，男女往前走，年杲拉着叶乐跟在后面。
叶乐问：“怎么了？”
“那个女孩。”
叶乐一脸迷惑地看着她。
年杲白了叶乐一眼，直男真可怕，女孩化了个夸张的妆就不认识了，“从陈锋房间跑出来那个。”叶乐这才恍然大悟，也觉得有点像。
女孩打开了车门，年杲忍不住上前叫住她，“美女，可以帮我个忙吗？”
女孩愣了一下，认出了年杲，皱起了眉，两人走到一旁。
年杲有点手足无措，挠了挠头，“那个，陈峰是不是欺负你了？”
女孩有些不耐烦，“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就是公寓的前台吗？”
“警察已经在找陈峰了，你可以把你的事告诉警察，别让他白欺负了。”年杲说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怕刺激到女孩。
女孩瞬间脸色就变了，“不要多管闲事。”转身走了。
年杲眉头蹙起又舒展开来，有些郁闷，对叶乐说：“我们回去吧。”
叶乐不明所以，跟着年杲到茶餐厅坐下，年杲点了六个菜，还想再点，叶乐把餐单还给服务员说：“够了，谢谢。”
见服务员走了，年杲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那女孩说我多管闲事。”
叶乐眨了眨眼睛，开口道：“那个女孩可能是做那行的，所以被陈峰欺负了也不敢报警。”
年杲迷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和女孩在一块的男的没有给她开车门，左手无名指有戒指的痕迹，男的车后面有一个汪汪队的玩偶。她裙子太短了，打扮和前两次见她都不同，身上的香水味……”
“汪汪队里的谁啊？”年杲不想听了，这种事情她不想做任何判断，女孩无论走的什么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年杲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她可没精力管别人的道德问题。
“粉色的那个，skye。”公寓附近邻居有个四岁的小女孩霖霖，霖霖很喜欢年杲，总跑来找年杲玩，两人经常一起看汪汪队，叶乐被迫也看了不少。
服务员上了一个冷盘，年杲问：“你知道解压的方法吗？”
“zip。”
年杲愣了下，问：“什么？”
叶乐答：“解压软件。”
年杲一脸无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最解压的就是吃，人生苦短，唯美食不可辜负。别管他们了。”
叶乐打开手机里的测试app给年杲看，“这个是我最近做的，打开这个app，可以检测出五十平方以下房间所有正在工作的摄像头，如果遇到跟踪，可以在这个软件上找最近的派出所和最佳的逃生路线。可以一键报警，如果信号不好，还可以伪装警察和男朋友语音、视频，还有警铃声。我还准备再加一些防身术的学习什么的，我想把这些功能和公寓一些需求结合在一块，以后让他们在这个app上交房租、水电费、签合同续约、提交维修单什么的。”
年杲对叶乐肃然起敬，心折首肯，“你也太棒了吧，太帅了！你弄了多久啊！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不要加公寓的功能了吧，或者你做成两个版本？现在独居的女孩这么多，加一个独居打卡功能吧，如果出了事，生了病，也有人可以知道，或者有难言之隐之类的都可以在上面求助，还可以曝光渣男什么的。”
叶乐摇了摇头，“我之前想的都是没有互动功能的，如果加了你说的功能我们忙不过来的，成本也太高了。现在这个也在测试阶段，我怕万一失灵反倒害了人。”
年杲有点沮丧、情绪低落了下来，“我有钱就先还贷款了，也不能搞这个啊！我现在一做噩梦就是没生意，还不上钱了。”
“我这次测试，有一个师兄帮了我不少。我问问他，他们公司会不会想做这样的东西吧！这样咱们就不用花钱了。”叶乐一开始只是想做个app让年杲收房租省事，那些功能是因为出了陈锋的事加上的，只做了大框，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用，如果师兄公司能做会快很多。
“你们也不等等我，点的菜还不错。”张妍妍坐下开始吐槽，“我再也不参加了这种同学聚会了，还是好不容易尿遁的，空腹喝了两杯红酒。”
年杲夹了个水晶虾饺给张妍妍，“快吃点东西垫垫，怎么上来就喝酒啊！”
“唉，也毕业没几年，一点以前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胡一没来啊？”
年杲猜到张妍妍只是想见胡一，高三张妍妍和胡一分手，哭了一个月。
张妍妍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年杲怕张妍妍难过，转移话题，拿起叶乐的手机给她看，“你看，叶乐超级厉害，他开发了一个app……”
张妍妍看了眼，心里对叶乐也是佩服的，但依旧觉得叶乐配不上年杲，把手机抢过来扣上，“别叨叨了，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
年杲嘻皮笑脸地说：“能能能，您好好吃。”又小声说，“对牛弹琴。”见张妍妍瞪她又赶紧夹了块排骨给张妍妍，“妍姐，你今天有的点怪，怪好看的。嘿嘿。”
吃完饭张妍妍把他们俩送回了年华公寓，没进门就走了。
齐清峥坐在前台，戴着眼镜正在潜心研究《水浒传》，年杲走过去看了一眼，问：“看到哪一回了？”
“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宋公明慷慨话宿愿。”齐清峥合上书问：“晚上吃饱了吗？我煲了汤，你们俩喝一碗吧！”
年杲眉开眼笑地点点头：“本来吃饱了，不过喝一碗也行。”
“我给你们盛去。”齐清峥进了厨房又探出头说：“暖暖，那个大的快递，是你的。”
年杲转头一看，前台后面放着一个一米多见方，二十公分宽的快递箱。
叶乐找出壁纸刀递给年杲。
年杲打开箱子，里面用泡沫又包了一层，年杲把箱子拖到前台前面的空地上，全部打开。
是一幅油画。
油画里，天空很蓝，阳光照耀在年杲身上，她穿着纯白色连衣裙，闭着眼嘴上挂着微笑，张开双臂站森林前的草地上，风微微吹起她的头发，脚下都是盛开的鲜花。
年杲怔住了，叶乐和齐清峥也站到了年杲身后一起欣赏。
齐清峥感叹道：“栩栩如生，笔触细腻。”
叶乐点了点头，说：“年杲不说话的时候挺好看的。”
年杲抬手打了叶乐一拳，蹲下看右下角的签名，雨青。
拿出手机拨打申雨青的电话，还是拉黑无法接通。站起来转身掏出叶乐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打了雨青的电话，关机了。
年杲叹了一口气，这个雨青小姐姐，莫名其妙退租拉黑她，但还是把答应她的画画好了。
叶乐帮年杲把画搬上楼，年杲坐在前台喝着汤，一个女孩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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