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蛇鼠有道找大胆(6K)
“轰~!”
被丢鸡蛋的僵尸,就像是被丢了手雷一般,看不见的冲击波将僵尸轰倒在地。
好半天,这僵尸竟然都没有爬起来。
张大胆一点也没有松懈,端着黑狗血的盆,紧紧盯着僵尸的动静。
滴答,滴答。
汗水从张大胆的脸颊滑落, 他也没有动手去擦,生怕在眨眼的瞬间,僵尸突然动弹起来。
一等就等了好大一会儿。
就在他胳膊酸麻不已时候,地上的僵尸终于动了动关节,生龙活虎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张大胆脑海中闪过一个惊奇,这丫的战斗力真强,前仆后继,锲而不舍。
不舍?!
我去你的吧!
一盆满满地黑狗血当面泼出,正好泼了他个狗血喷头。
这次就更厉害了, 僵尸就像是被如来佛祖一巴掌拍飞的孙猴子一般,倒飞出去。
张大胆见状,恶从胆边生,抄起黑狗蹄子,嘴里怪叫一声,朝倒在地上的僵尸扑了过去。
“叫你吓唬我!我打!再打!”
黑狗蹄子邦邦地敲打在僵尸的脑袋上,原本还有一丝反应的僵尸直接被他敲得彻底没有了动静。
谭府大院。
钱真人腾空后倒,直接将法坛砸的稀碎,本人像是被人用棒槌不断敲打,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敲了满脑袋的包。
整个人显得异常悲愤,嘴里呜呜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癞皮狗看得咋舌不已,这也太残暴了吧!
管家凑过去瞧了瞧,轻轻地怕打了一下钱真人的大腿,“喂~!”
“啊~!嗷~!”
孰料钱真人竟然一嗓子惨绝人寰地叫了起来, 吓了管家一大跳。
他一愣,忙问道:
“断了?!”
钱真人满眼苦泪地点点头,太难了!做法事而已,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上哪儿说理去!
回到谭老爷身侧,管家脸色不好看道:
“老爷,钱真人腿断了。”
“哼~!”谭老爷冷哼了一声,“不中用!
让人抬下去先养着,别让人说我谭家做事太刻薄!”
管家听了连忙招呼下人,把钱真人抬到客房里养着。钱真人虽然此时说不出话来,可看向谭老爷却是满满地感激。
主家请他来,一件事没办成不说,还给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人家没有赶他走,已经是非常有人情味了。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谭老爷面上闪过一道阴狠。在脖子上比划了一记手刀,“咔~!”
管家按照自己的理解,点头道:
“明白了,老爷。
明天我就找人去做了张大胆!”
“混账~!自作聪明!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我的意思!”
管家一愣,忙躬身道:
“小的愚笨,还请老爷明示。”
“你做掉张大胆算怎么一回事,可以迂回一下, 做掉他身边的人, 不如他的老婆!”
谭老爷如是道。
“啊?!”管家一惊,“她老婆不是跟您……”
“哼!做掉他身边人,然后嫁祸到他头上,倒是时候被官府砍了脑袋,好好做个冤死鬼!
我要他一肚子的冤屈,没地方说出来!就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哈哈哈~!”
管家被自家老爷这神奇又变态的脑回路惊着了,就连一边听到只言片语的癞皮狗,明显也害怕的不动声色往边上缩了缩。
管家回过神来,连忙欠了欠身,“老爷深思远虑,小的不及。
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办!”
“嗯!去吧!”
这个时候,距离天色蒙蒙,马上就要天色大亮了。
管家带着癞皮狗出了谭府大门,就一把拽住他,“癞皮狗!
嘿嘿,你往哪儿去啊!”
“我,我,我回家呀。
反正这里又没我什么事了,耽搁了一晚上,现在困乏极了,得睡一觉。哈……”
说着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嘿嘿。听了谭老爷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你觉得能让你轻易走吗?”
管家阴恻恻地看着癞皮狗。
这让他心中顿时大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着管家的大腿,哭嚎道:
“管家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杀我啊!
我癞皮狗贱命一条,杀气脏了您的手啊!
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啊!”
管家看着涕泪齐出,恶心地被癞皮狗涂在了自己的裤子上,不由地深深皱起了眉头。
使劲拽了拽,别说,这家伙看起来瘦的跟个排骨似的,手劲挺大。
“行了行了!谁特么说要杀你了,瞎特么哭嚎什么!招丧呢!撒开,给老子特么的撒开!”
癞皮狗丝毫没有在意管家的骂骂咧咧,一听不杀自己了,连忙抹了一把涕泪横流,顺手抹在管家的裤腿上,然后屁颠屁颠的起身。
“我,特么的,恶心死老子了!”
“嘿嘿,对不住对不住,手贱。
管家大人,那你现在留住是有何吩咐?!”
不得不说,癞皮狗挺机灵的,立马就从管家的语言当中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来。
“嘿嘿。
你也听到谭老爷的吩咐了,张大胆他老婆,现在趁天还未明。你我过去,做了她!
咔~!”
“这,这……”
事到临头,癞皮狗很是踟蹰,犹豫不决。
把张大胆往死里坑了两次,每一次都想要他的命。但他也只是辅助而已,再说也没坑死呐。
可现在,要直接动手去弄死一个人。直接正面参与,这种感觉是不同的。
管家估计替谭老爷做这种脏事比较多,很明白癞皮狗心里的想法。
标志性地嘿嘿一笑,将一锭银子拍在他的手里。
“拿好!
给谭老爷做事,好处少不了你!
事成之后,另有好处。”
此时,癞皮狗的眼睛里透射着金钱的光芒,连忙查看自己手里的银锭子。
对管家说的话连连点头,一点也不再抗拒。
“管家,那我们现在……
可是还没刀子呢。”
“想什么呢,我们不是去简单的杀人,是要栽赃陷害。
没刀?
嘿嘿。
张大胆家里有现成的刀,到时候用他家的就行。
将来在官府里,那就是他行凶的证据。”
“高!高!真是高!”
癞皮狗伸出大拇指,捧得管家哈哈大笑。
“好了时间紧,任务重,咱们早早动身完事。”
“好。走走走!”
癞皮狗不知道张大胆家住在哪里,管家作为谭老爷的心腹,对自家老爷偷婆子的每一个地方都很清楚。
“就是这里了!”
癞皮狗看着管家阴恻恻的脸色隐藏在黑暗里,心头虽觉不爽,再看他不言不语不动声色想逼,只得嘿嘿一笑:
“您在外替把风,我进去瞧瞧去。”
“嗯!动作轻一点,不要惊醒别人!”
癞皮狗点点头,夜色中摸近了张大胆家门。本来他打算从门缝中悄悄拨开门栓,直接进去。
哪知道摸上了房门,这才发现竟有铁将军把门。
难不成无人在家!癞皮狗心中暗呼不好。
溜到了窗户底下,试着推了推窗。
“吱呀~!”
窗户竟然是虚掩着的,乃是张大胆的老婆以往为了方便偷情,特意留的窗户,习惯成自然了。
这次娘家老爹突然上门接她回家住,走的匆忙,根本忘记窗户这回事。
听到癞皮狗推窗的“吱呀”声,管家一惊,心中暗骂这家伙这么不靠谱,弄出这样的动静万一惊动屋里人怎么办!
眼见癞皮狗溜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又见他从屋里爬出来。
“管家,屋里没人!”
“什么?没人?!”
管家跟着癞皮狗爬了一回窗户之后,这才相信了他的话。
“现在怎么办?!”
管家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捋着山羊胡,“先回去,等明天白天打听清楚再做打算。”
癞皮狗巴不得呢。
鼓起勇气去行凶,不过是脑门一热之间的一时之勇。
一鼓作气,再而竭!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刚才有管家在背后强逼,不得不得上门索他人之命。现在冷静下来,才想到,万一自己真的杀了人,岂不是有了把柄在谭家之人手中。
以后以此把柄为驱驰,甭管什么事,他癞皮狗可就没有一点可以回绝的余地了。
至此,越陷越深,成为谭家最贱的打手。
最起码,他现在作为一名掮客,谭家人想要使唤他干一些脏活,必须得大把的银子供着才行。
跟着管家回去的一路上,冷静下来的癞皮狗心思一下子就活泛起来。
一声不吭,实则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几番应对的策略。
随着越来越接近谭家,癞皮狗的身躯眼见的佝偻的更低了。
点头哈腰,比之谭家的下人还要狗腿子。
不过,管家在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谭老爷一直没有休息,就着椅子打盹儿,看样子很关心此件事的成败,这关系到后续系列事项的安排。
“老爷~!”
“嗯~!”谭老爷听到管家的声音,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怎么样?!”
管家踟蹰了一下,才道:
“回老爷的话,事未办成。”
“嗯?!”谭老爷突然睁眼直起身子,眼中寒光毕露,盯着管家沉声问道:
“未办成?!
说吧,怎么回事?!”
旁边癞皮狗听的清楚,管家是一字都不敢隐瞒,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谭老爷听后,沉吟良久,最后不满的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他们两个退去。
作为谭老爷的心腹之人,管家此时晓得自家老爷心里很郁闷,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主子不高兴,管家跟着不高兴,跟着叹了口气。
“唉~!”
“管家,那现在我怎么办?”
癞皮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你先回家待着吧,有事我让人通知你。”
癞皮狗求之不得,一通彩虹屁之后,这才小心离开。
见识了谭老爷和手下之人的毒辣之后,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照目前来说,他癞皮狗还有使唤的价值,暂无生命危险。
不过,一旦张大胆被他们料理之后,以癞皮狗所见,谭老爷定然会将他这个隐患收尾掉。
快步离开谭家,一口气奔出去老远,癞皮狗这才放缓了脚步。
虽是黑夜当中,依旧可以看到他眼中精光急转,显然心绪不平。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大胆的老婆又是在哪儿!”
有了计较的癞皮狗,没有往自己家去,而是转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俗话说的好,鼠有鼠道,蛇有蛇道!
癞皮狗虽说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还是有几个靠谱的道上朋友。
所谓道上的朋友,有千丝万缕勾连,无论什么消息都能互通有无,比之酒肉朋友要可靠的多。
等到癞皮狗小睡起来,天光大亮时候,关于张大胆和他老婆的消息,就已经被打听出来。
打着哈欠听完之后,癞皮狗心里很是纳闷,“他老婆的娘家人突然上门把人给接走,回去之后,也不让她人出门。
怎么看,都像是提前得知谭老爷会动手一样。”
“还有这个张大胆,从马家祠堂出来后,一溜烟就往任家村跑!
此两件事,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消息只是消息,消息背后的原因,癞皮狗一时半会儿却看不透。
思索再三,癞皮狗还是下定决心,“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家村。
张大胆吃饱之后精神好了一些,毕竟一晚上精神高度集中,又赶了这么远的路,也就是仗着身体年轻力壮,恢复很快。
刚喘了大气,往椅子上一瘫,却见门口一道身影进来。
张大胆连忙起身,“许先生!”
“吃得还好吧~!”
张大胆“嘿嘿”一笑,摸着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好,好!”
“我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死胖子。”
徐真人嘲笑道。
张大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许先生在场,非得怼回去不可。
深吸一口气,张大胆道出了这次过来的目的。
自昨夜再一次死里逃生之后,张大胆虽然高兴,更庆幸遇到许牧这样的高人,得他指点。
可回头一想,做贼有千日,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
总不能事事都得指望人家许先生,这么没完没了的吧!
“许先生,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道出自己的忧心之处,张大胆希冀地问道。
许牧没有立时回应,沉吟了一会儿,才道:
“正如我先前所说,这件事,无外乎谭老爷势力大,以势压人,你根本受不了。
此事想要一劳永逸,要么你消失,要么他消失!”
“啊?!这可如何是好。”
先前张大胆一直想着躲避灾祸,还从来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
尤其是现如今,他的老婆因为及时被老丈人接走,侥幸躲过一次杀劫。
没有经历身边人被杀,被人陷害无路可退的窘境,他自然起不了一往无前手刃仇人的决心!
听闻许牧话中你死我活的现实,张大胆自然惊慌失措。
许牧并没有立时开解他,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想清楚才行。决心别人是没办法,给他做的。
给徐真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声而出,屋里只剩下了陷入深思当中的张大胆。
屋外。
徐真人指了指,“你觉得张大胆需要多久才能下得了决心?”
“我估计,很快。”
“不会。”徐真人摇摇头,“我见过的所有的胖子,全都是瞻前顾后的性子,一点也不果决!”
胖子若是能够果决,哪还有胖子。
早就甩掉一身赘肉了,变成小鲜肉了。
他言辞凿凿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紧跟着张大胆的声音传来。
“许先生,你刚才说的,要么我消失,要么他消失。
可我该如何消失?!”
“嘶~!你怎么这么笨呢!
消失!什么是消失,就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见。
怎么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去见阎王!”
许牧还未开口,徐真人直接将张大胆喷了个狗血喷头。
张大胆一点也没有受徐真人刻薄话的影响,直看着许牧,等着他的反应。
许牧笑了笑,欣慰道:
“不错嘛!
脑子很灵活!”
徐真人一愣,感情人家两人之间真的话里有话,自己偏偏没想那么多。
合着,到头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徐真人自闭了。
“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做出绝地反击来,很容易鸡蛋碰石头,把自己搭进去,事情还办的不尽心意。
不如,先脱身隐藏起来,后面找机会再一击毙其命!”
脱身隐藏?!
徐真人心里充满了疑惑,却明智的没有说出来。
既然许牧都这么说了,肯定有自己的法子。
贸然发问,只会暴露出自己太过无知。
“敢问许先生,我如何才能够隐藏脱身?”
许牧笑道:
“想必都听说过,姜子牙当年帮助人假死脱身的故事吧!”
两人不约而同点点头,这故事流传于市井之间,甭管是茶馆还是街头,总有说书的讲这个故事。
“正好,此术法我就会!待我稍坐准备,就可以为你施展此法!
此术法颠倒阴阳,遮掩天机!
需要七日方能毕其全功!到时候需要你待着不动才行!”
“七天?!”
张大胆犹豫了一下,又立马点头道:
“七天就七天!许先生,拜托你了!”
任婷婷和任珠珠听说许牧要施展诈死秘术,十分好奇,出来看稀奇。
一切准备妥当,在许牧即将施展秘术之时,忽有下人来报,门外有一个叫癞皮狗的想要求见许先生!
“癞皮狗这家伙怎么真的就跟个癞皮狗似的,竟然找到了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许先生的存在,我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起过的!”
许牧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先见一见,这个突然登门的癞皮狗!
癞皮狗在门人的带领下,见到了摆好阵仗的法坛,下意识心中一紧。
昨晚,钱真人在法坛之前那副狼狈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却没想到今日又见!
不是瞧不起这样的人,而是他癞皮狗知道,这样的人都是惹不起的奇异人士!
看到站在最里面的张大胆,癞皮狗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的消息没错,没有找错地方!
瞧见旁侧的徐真人,心里暗道,又是一个道士!
再往边上瞄了一眼,看到两个漂亮内眷,立马收住,不敢再多看一眼。
连忙弯腰拱手道:
“冒昧登门,叨扰许先生了。”
“好说,好说。
不过,我们不认识,你应是来找张大胆的吧!”
“嘿嘿!瞒不住许先生的眼睛!”癞皮狗把自己的身段放的很低。
“癞皮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监视我?!”
“监视?!”癞皮狗连连摆手,“哪能呢!
我哪有这本事!”
“哼!你没有,可那谭老爷应该有这样的本事吧!”
“啊?!你,你都知道……”
话说一半,癞皮狗自嘲的收住话头,叹道:
“也是,有许先生这般人物在此,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果然是那个老王八蛋!癞皮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次诱骗我去马家祠堂,跟那个王八蛋不过是一丘之貉!”张大胆愤然。
癞皮狗收起自嘲的表情,严肃道:
“张大胆,我癞皮狗不是什么正派之人,却也有自己做人的底线!
前边两次,我确实是为了钱,诱骗于你。不过,害你性命不是我本意!
也是贪图银两,被谭老爷的管家给骗了。”
癞皮狗脸上尽是悔恨,大有我要重做好人的意思。
“你恐怕不知道,今天凌晨时候,谭老爷的管家硬逼着我跟他去你家行凶!
照谭老爷的意思,是要杀了你老婆栽赃到你头上!”
张大胆听了,浑身一震,体如筛糠!
此前,许牧跟他提过同样的可能性,他半信半疑。虽然提前透信给老丈人,心里却有些执拗。认为自己不过是拗不过许先生的意思,只有这样做才好看些!
更重要的一点,既然自己老婆被那个老王八蛋给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前不知倒罢,现在知道了。
还是趁此机会,让她回娘家去吧!省得再被那老王八蛋再占便宜!
根本料不到,谭老爷果真动了杀人栽赃的心思!
其心之恶毒!
想想这事真要是发生了,自己也只有等死的一条路可以走!
幸亏啊!幸亏有许先生提前言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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