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戮宴会
宋妄并没有再过多的谈索菲亚，而是转而谈起了正事。
”昨晚你也看出来了？”
宋妄指的是波多尔的异常。
“当然，过于明显的答案，连推理都不用推理。”
“我已经发现原因了，概率应该是90。”
宋妄停顿了一下，现在他真是说话都感觉很费力，只能尽量简短。
“双面镜。”
“原来如此，不过，我通过老大的考核了吗？关于当个靠谱队友这件事？”
宋鵅的感觉十分敏锐，眼神中充满着期盼，仿佛是一只什么都没有做的可怜兮兮大狗狗，但也只是仿佛，宋妄因为他现在话都不想说，自然不可能被这幅面孔欺骗。
他勉强拿起了一旁的水杯，小抿了一口。
“那你知道我出去会杀了你这件事吗？”
“嗯哼，但是我早就说过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随你怎么想，现在还没办法动手，今天我们还有新的事。”
宋妄的态度相当于是默许了这件事，宋鵅也就欣然应下了。
在这期间，宋妄一直在埋头沉思，也就是关于双面镜。
时间回到刚刚，宋妄在洗脸时敏锐的感觉到面前墙上的镜子不对劲，于是他用擦水雾一般的动作试探性的将食指放在冰凉的镜子上，但是手指与镜像间根本没有距离，也就印证了宋妄的看法，这是一面双面镜，镜子后面肯定暗藏玄机，甚至有可能现在就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只可惜时候未到，还不能打草惊蛇。
意识到时间已过去有一会儿了，宋妄终于发声。
“好了没？”
“好了好了，但是人家不会弄这个袖口唉qq”
……宋妈妈选择暂时性沉默
“这个真的好麻烦…我真的不会…”
宋妈妈选择暂时性妥协帮儿子。
宋妄微微叹了口气便仔细帮宋鵅整理袖口，他真的怀疑这个人要不要脸了，为了卖萌真的不择手段了，关键还有用。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眼前的人生不起气，而且还带给自己一种怀念的感觉，像久别重逢的恋人却迟迟不敢相认。
“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嗯？你不是问过吗？”
宋鵅用他浅蓝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宋妄，看起来毫无异常，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复。
宋妄微微沉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想起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突然有这种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也许是错觉吧，但真的很真实。”
宋鵅一愣颤抖的抱住了宋妄，也没有再管还未整好的袖口，他没空想更多了，脑海中久久回荡着那句我一直在等你，泪水侵占了宋鵅的双眼。
“你没有忘记我……你没有忘记我……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宋妄愣住了，少年止不住的发抖，依靠在他的肩上肆意痛哭，他的心也开始疼痛。
为什么我会为他哭而伤心？
“也许我们之前确实认识，这也是我在大厅遇见你时救下你的原因，所以，你是谁？”
宋妄确实没有说谎，当时遇见宋鵅，他就强烈的感受到一股命运的归属感，与宋鵅相处的越久，这种感觉越明显，最后他终于更加明确，自己一直在等他。
泪水浸湿了宋鵅眼睫，他缓缓抬起头，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以后就当我是宋鵅就好。”
我怎么能让你再去面对那些痛苦？知道你在等我，我就很开心了。
“……我们曾经是恋人？”
这只是一个大胆但是又合理的设想，宋妄并没有把握，毕竟他曾经十分抵触同性恋，原因自然是祁南一中的肮脏过去。
这也是宋妄唯一不愿回想甚至要靠催眠自己才能有所稳定的事，但对于宋鵅他并没有那种抵触感。
不过这种问题似乎也有些不合适，于是宋妄很快撤回了这句话。
“算了，你不用在意，毕竟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佐证，就当我没说……”
“我很开心。”
这明显是宋鵅的真心话，但之后他又无奈一般笑着摇头。
“但我们并不是，你不用再去回忆从前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好。”
眼见对方不肯说，宋妄也不会强求。
但是看到少年落泪，他也很心疼，于是他仰起头，伸出手擦拭了宋鵅眼角的泪，由于摩擦，少年的眼睫微微颤抖，眼中像有无数星辰被揉碎，翻涌着各种悲喜的情绪，可是最重要的是那么温柔。
面对这种眼神，宋妄十分熟练的侧过了头，似乎刚刚温柔的替人家擦拭眼泪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不可能吧？
一见钟情的感觉是这样的：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相爱，只是在相识的那一刻才刚刚见面。
很愚蠢吗？宋妄一直认为很愚蠢。
他并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一见钟情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
为什么要有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只是一瞬间片面的情绪波动反应而已，能因为一见钟情而坠入爱河实在是太过于猛撞和毫无理性的举动。
但是有一句话叫实践出真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或许是神也想印证他的观点，于是让他也愚蠢的对人一见钟情。
曾经何时有一个人好像对他说过：
“一见钟情是合理又违背理性的存在，他矛盾却又无法反驳，令人心动其实并不需要多么震惊的举动，优越的相貌条件，因为在你遇见某个人的一瞬间，你的心跳，你的呼吸都会变得急促告诉你答案，或许只是被清风掀起的白色衣角、或许只是一抹骑着单车的背影、亦或者转身的回眸，无论如何，从这一刻你就会意识到一见钟情是多么的不可反驳，因为从那时开始，你的任何情绪都会被那个人牵动，像是神把你们的红线牵到一起，那就是最浪漫的命定相遇啦。”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这样
“但这不影响他缺乏逻辑同时漏洞百出，两个人怎么可能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一见钟情？不如说是被对方外在的物质条件所吸引，亦或者是出众的特点，浪漫的命运定相遇根本就不存在，有的只是对对方条件的满意。人都是利益动物，从来没有人对一个放到人群里根本找不见的人一见钟情。至于牵红线和命定的相遇，那更是鬼扯，一见钟情，基本都是单相思，这来源于一方对于另一方的臣服，毕竟人总是会被比自己更强者吸引。所以一见钟情基本都是以闹剧收场。有人还会认为对方也和自己一样一见钟情，但那只是可笑的妄想。世界从来都不是美好的，如果你付出就会有回报，那这个世界就乱了套了，〔为什么我和我爱的人，都选择了不在乎我们的人？〕因为我们都只接受自己认为配得上的爱，人都是同样的自私自利。现实哪有那么多被自己喜欢的人所爱的奇迹，爱而不得才是常态。”
那个人灌了一杯酒下肚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当时他并没有读懂那个人的眼神，现在他好像明白了，那分明是在说：
“当你体验过就会知道了。”
事实也真的如此，他像自己奇怪的瘾症，能够牵动自己的情绪，这足够令人匪夷所思，毕竟宋妄深知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一切罪恶的象征，令人厌恶的存在。
所谓的神是想让自己屈服吗？所以才会让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确实如同那个模糊的人说的一样，真的像是认识了很久，混淆了自己的理性，自己甚至会想出一些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莫须有的过去，并且还感觉自己真的等某一个人等了很久。
混乱，我们对世界的认识还有巨大的缺口，不然我们怎么解释那些无法言说的事件？
但他不会轻易屈服于神的旨意。
………………
少年的眼神依旧清澈，仿佛在玻璃在流动的星辰夜空显得格外静谧沉稳，而瞳孔倒射出的人有如春野和夏池，为少年的眼更添几分生机。
两人的距离不断缩小，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温润的吐息，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拥吻。
“我记得我还并没有答应你。”
宋妄不会轻易成为欲望的傀儡，他就是这种人，拥有近乎疯狂的容忍力克制性，他不能被对方的节奏带着走。
他的话明显是有用的，宋鵅停下了动作，缓缓移开。
“走吧。”
”什么？”
“别装蒜了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只要不是个智力缺陷的人。”
“bingo!老大真聪明，没想到没被骗啊~我当然懂啦~”
“不过确定吗？还没到早上10点。”
“怕了？”
“怎么会呢？我当然是乐意至极。”
宋鵅最后四个字甚至还带着几分欲气。
“你现在为什么都不叫我阿鵅了？”
“原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这小王八又是演起来了，宋妄看着皮笑肉不笑有些黑脸的宋鵅深知该怎么治他。
一个十分温柔的吻落下，亲在了宋鵅的嘴角，随后一路向下对准了他的喉结，一口咬下，看起来像是情侣间的小花样。
宋妄倒是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想治一下宋鵅，毕竟脑袋卡壳的样子很可爱。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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