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保命
可如今太子在此,只要她说收回成命,怕是他就会立刻让她赐婚,即使给桑凌音扣个德行有愧,估计这次他也定不会让步,到时候会更麻烦。
他太了解太子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脾性了。
这婚她是决计不能收回,桑凌音无论是监视萧易寒,还是牵制太子,都是绝好的棋子。
她让身边的宫女给她揉着太阳穴,声音放缓些。
“事情还在调查,我找她来就是想当面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到底如何。”
“昕儿就是被她推倒的,我看得真真切切。”胡玉娥还在不依不饶,她恨不得桑凌音这个狐狸精马上被皇后处死,看以后还敢不敢跟她叫板,看她还如何让太子日日魂牵梦绕,即便都赐婚给燕亲王,他还是不死心,就想千方百计把她带回太子府。
就在他们还在不停争论谁是罪魁祸首时,桑昕儿的寝殿内传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好痛啊……”
寝殿内的女医馆冲冲夺门而出,“不好了,昕侧妃大出血,血流不止。”
没一会儿,房间内便飘出浓重的血腥味,宫女一盆一盆地把血水端出去,再换新水进来。
胡玉娥想要进去看,却被医官拦了下来。
“桑夫人莫要进去,太医还在全力救治。”
桑槐更是焦急如焚,正在想有何好办法时,猛地将目光转向桑凌音,她的医术远在所有太医之上,那兵部尚书家嫡女,太医都已经宣告救不活,她几根银针下去,便救活了。
他老泪纵横,走到桑凌音身边,声音带颤地说:
“音儿,你快进去看看你姐姐,毕竟是一家人,你要救救她啊。”
桑凌音面上冷若冰霜,回绝道:“你们都说人是我害的,害人之人岂有救人之理,恕难从命。”
说着,又有一个女医官浑身是血地跑出来,给皇后娘娘跟太子请罪,说他们已经尽力的话,怕是大人跟孩子都保不住。
胡玉娥也知道桑凌音医术好,事到如今,也只有她能救桑昕儿的命。
她突然一改刚刚嚣张跋扈的架势,拉住桑凌音的手:“音儿啊,她可是你姐姐,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你快进去救救她吧,好吗?”
桑凌音站在原地,还是一动不动。
胡玉娥声音已带着哭腔,恨不得给她跪下,苦苦哀求着。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你能救她,我把命赔给你。”
桑凌音斜睨着眸子,声音冷冷道:“大娘说笑了,我要你的命作甚,是我想要你女儿的命。”
“不,不,不,是我看错了,不是你推的昕儿,是她不慎摔倒的。求求你救救她吧。”她拉着桑凌音的衣服,哭到头晕,身子不停地向下滑。
“不用为我求情,我死不足惜。”桑凌音对她没有半分客气,心里不知恨了多少遍。
她女儿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弟弟,我的娘亲的命不是命吗?
胡玉娥见求桑凌音无果,果断冲到皇后娘娘身边,连连磕头。
“皇后娘娘,求你下旨,让音儿救救昕儿吧,再晚怕是来不及了。呜呜呜……”
皇后娘娘自是知道越快越好,“她还有嫌疑……”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胡玉娥便急到接住皇后的话。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是我老眼昏花,是我看错了,她没有害昕儿。”
“你确定?如果她确有害昕儿之心,我放她进去,那可是狼入虎口?”
“只要皇后娘娘让音儿进去,让她务必医好,那她定会全力医治的。”桑槐朝皇后拱手,帮腔到。
“桑凌音,那你进去看看,务必医好昕侧妃。”
“皇后娘娘,这臣女不敢打包票,所为医者都是与阎王爷抢人,稍有不慎,大有抢不回的可能,臣女只能尽力,医死医活此事再与我无瓜,如我医治好桑昕儿,还想跟皇后娘娘请一道旨意。”
桑凌音除了萧易寒,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但她任务还未完成,决计不能因为个桑昕儿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皇后娘娘闭着眼,眉头紧蹙,“嗯”了一声。
桑凌音这才进到桑昕儿的寝殿内查看她的情况。
此刻的桑昕儿面无血色,躺在踏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腹部稍稍有轻微的起伏,怕是都看不出是个活人。
她听到声音,无力地抬了抬眼皮,见到桑凌音进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重复说着:“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桑凌音面无表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是我错了,我不该推你……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桑昕儿后面似乎出现了幻觉,反而叫起桑凌音姐姐来。
桑凌音的心早就冷掉了,她对这个称呼陌生至极。
她再不想她唤她姐姐,吩咐旁边的宫女拿来蜡烛。
她将银针在蜡烛上烤过,便在她天灵盖上刺了下去。
桑昕儿渐渐昏睡过去,她掀开被子,帮她止血。
大概两个时辰过去,夕阳倚着琉璃瓦渐渐西斜,直到天空昏黄一片,桑凌音才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胡玉娥首当其冲来到桑凌音的面前,询问桑昕儿的情况。
可桑凌音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皇后娘娘身边。
“启禀娘娘,昕侧妃的命保住了。”这话一出,胡玉娥跟桑槐的心才彻底放下。
“但,皇嗣没保住。”
这本就是他们意料之中的,这种大出血,能保住大人已是万幸,不足三月的胎儿定是保不住的。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看淡了这些事情:“无碍,太子跟昕儿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桑凌音拱手继续说道:“回娘娘的话,昕侧妃怀胎时本就气血不畅,身子虚弱,再加上经常生闷气,胎儿本就不稳,今日又发生堕河一事,受惊过度,池水寒凉,才会导致大出血,昕侧妃命虽保住,日后也不能再生育了。”
这话一出,就连皇后都惊到了,这可是关系到皇家命脉延续的事情。
“你可确定,往后都不能生育了?”皇后娘娘站起身,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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