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独自观景，却遇季礼

从那之后，芊菀就成了绵驹心里的一根刺。虽然绵驹憎恨芊菀的理由十分可笑，不过绵驹本人也明白身处齐国，有些事情单打独斗是无法顺利完成的，所以她便打算从乐姜身上找寻突破点。

        一日，绵驹独自练习礼乐之后，行至宫中一水池旁。忽然她见到一男一女正在窃窃私语，唯恐有人察觉到她的存在，于是她便躲在了一座假山的后面。

        正当绵驹准备离开之时，却发现这一男一女正是季礼和乐姜。两人不知是为了何事，话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大声了。这引得绵驹十分好奇，而后她继续躲在假山背后听着季礼和乐姜的对话。

        乐姜看着一向宠辱不惊的季礼哥哥，遇见那女子之后，全然没了之前的样子。作为妹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的二哥牵一牵这条红线。是以她趁着季礼空闲时刻，把季礼约到了稷下学宫内一处比较偏僻的一角。

        她对季礼说道：“二哥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能帮我解答吗？”

        “丫头，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吧。”这一刻的季礼，面对自己的妹妹，语气变得十分温柔，那嘟着嘴说话的样子，当真是和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乐姜一看也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她继续说道：“二哥，为何从那日之后，你便对芊菀避之不及呢？是人家伤害到你了？”

        “没有，你这丫头休要胡说。”

        “那人家是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吗？”

        “没有，没有，你这丫头再敢胡说，我绝不饶你。”乐姜的一番话，搅得季礼的心更加乱了。这段时间，他的内心本就乱如麻，不知如何面对芊菀的他，只能像孩子一样选择远离这个让他分外尴尬的境地。

        他本觉得只要不再去见芊菀，就能回到从前平淡的日子。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妹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为了面子，他口是心非地说道：“你在乱想什么！”

        “我老早就和你说过。。。。。。”

        季礼话还没说完，就被乐姜所打断“哎呀，我知道的嘛。不就是想二哥你想要挽救礼崩乐坏的局面吗？”

        “二哥你哟，万事想的太过简单。礼乐目前碰到的局面，又岂会是我俩所能够轻易改变。倘若可以被轻易改变，试问那秦国的太后又怎会被人赶出秦国，从而跌下神坛呢？”

        “哥，你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你这个臭丫头懂什么，还不赶紧回到自己的房内，好好练习礼乐！难道你想被逐出稷下学宫，从而丢了父王的脸吗？”

        “哥，你每次生气，总是会找机会把我支走。我知道的，哥你不过是执迷于过去的那段感情，无法从中超脱吗？这有什么？不要总是自欺欺人了，过往之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是你强求就能换回来的。”

        “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好好争取。也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要错过机会，那你未来会后悔的。”说完，乐姜就让季礼也回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有些话，哪怕季礼从来没有对人言及过，乐姜也了然于心，所以她分外希望自己的二哥能够和芊菀走到一起。从私心上来说，乐姜发自心底觉得芊菀是个好女孩，是值得季礼付出一切好好疼爱的女孩，她希望他的哥哥能够摆脱过去的阴影，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乐姜的这一番话，落在绵驹的耳中，觉得分外刺耳。这一刻她听完乐姜说的话之后，心中更加难受了，因而对于芊菀的仇恨也分外加深了。

        转身离开之后，绵驹在心底盘算着一个巨大的计划，决定给芊菀致命一击，让她就此离开稷下学宫，离开季礼的视线。

        另外一边，芊菀正在为选拔所担忧着。与此同时，她心中对师兄林冀的担忧之情也无人可以诉说。于是芊菀便趁着乐姜和绵驹都不在房间的时刻，一个人独自来到观景台，准备欣赏这难得的满月之景，却没承想她居然在这碰到了一个意外之人，季礼。

        当她看到季礼的那一刻，急的差点从观景台上掉下去，幸好季礼反应及时，用了很快的速度，便扶住了即将下落的芊菀。而后这孤男寡女，就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静默了许久。

        以季礼的角度看，他本以为在观景台上站立的女子，是一个想要想不开，结束生命的傻女人。而当他救下这个女子，发现是那人稷下学宫门外的女子，他的心瞬间又像万千棉丝一般，乱成团。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复杂的心情，生气也好，尴尬也罢，亦或是些许连季礼本人都无法辩明的开心，多种复杂的情绪，让他看着芊菀的表情之时，一下子呆住了。是以季礼便继续扶着芊菀，打算找出背后让他无比头疼的真相。

        另一种，若是以芊菀的角度看，她也说不出此时的心情究竟如何。说是喜悦，倒也并非可以欣然笑之，说是悲愤，试问有什么事情值得芊菀整日里像病美人一般无病呻吟呢？对芊菀来说，能得见季礼一面，用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实现自己的梦想，这就足够了。而后她很快从季礼的怀中站了起来，对季礼说道：“谢过礼公子之恩。既然公子无事的话，那小女先行告退了。”

        “等等，你先别走。”预备着离开此地的芊菀，听到季礼的呼唤之后，便转了身：“敢问公子，有何指教？”

        “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去河边观看浣纱女跳织衣舞呢？”

        “非也。”此刻的芊菀面对季礼的提问，她不知如何回答。一方面，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她不确定知晓自己秘密的季礼，会不会替自己保守秘密。况且这织衣舞，只有越国人才会，而季礼他是个齐国人，又怎会越国歌舞呢。显而易见，季礼是想要套出自己的答案。之后，经过深思熟虑，芊菀向季礼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此地。

        不得不说，两个情窦初开的男女，面对这突然的缘分都有些触手不及。一个是被人捧上天的公主，而另一个是难得在齐国混出一片地的齐国公子。这样两个南辕北辙的人，上天还真是有趣，将他们凑到了一起。在这样动乱的社会中，并肩携行，才能度过这如星辰般璀璨，却又如乌云般黑暗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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