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简单粗暴
请继续表演?燕太子没听懂, 但心知那不是好话, 可碍于身份又不便计较, 只道:“二殿下放心, 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燕太子若有诚意, 那交出曲使臣, 任由殿下处置便是。”安浅夜的语气不佳,“曲使臣言道侍卫里有人给他做标识,在上百侍卫中,除了殿下府卫外,只剩大皇子府的。”
查吧, 往死里查, 最好揪出几条大鱼来!
她捏了捏手指,心里兴奋。这次太憋屈, 若是不报复回来, 她晚上都睡不着觉!
沐羽尘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些话, 她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曲使臣一事,若是深查下去……他很想知道, 在“九五之尊陷害儿子”与“大皇子陷害弟弟”之罪名中, 隆嘉帝会如何选, 是保全他自己, 还是保全他的爱子?
隆嘉帝微皱眉,正欲开口时,只听曲使臣飞快道:“外使犯下大罪后, 便令手下人买通各府几名侍卫,以备不时之需。”
他一力承担了罪责。
安浅夜很不满,那些暗地里的主谋,岂可任他逍遥法外?她还指望着抓大鱼,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呢,最不济,也得让他们脸绿。
她眼波流转,瞳孔里映着灯火,亮晶晶的很是漂亮,笑眯眯道:“我国陛下曾有言:殿下犯此重罪,罪不容诛。二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那燕国使臣呢?”
曲使臣为何独担罪名?她虽不大清楚,但却知道,他一定不愿意死。若是他不甘死,便只能分散责任,比如说出幕后主使。
燕太子脸色不悦,正色道:“曲使臣一事,是我大燕有愧,然则他与死者皆为燕臣,便该由燕处罚,但请放心,孤必重罚他!”
“他若只杀了林使臣,的确该由燕国处置,可他还嫁祸了我国殿下,已算两国之事,岂可单由燕国处罚?”安浅夜当即反驳。
“燕使杀人嫁祸人,其恶,满盈;其罪,滔天,应当斩立决。”沐羽尘扬声道,脸上虽微带着笑,但目光却有点冷。
这群人之前很开心吧,很得意吧,以为胜券在握吧?以为从此高枕无忧了吧?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该他们苦恼忧虑了。
很多人沉默,事情很明了,二皇子和那位山贼姑娘不打算善了,不准备罢休!刚脱罪,便立即报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曲使臣面色微变,忙望向燕太子,有些急。
燕太子正色道:“陛下,外臣自知有愧,但曲大人终为燕使,不可受辱。外臣保证,必会给大雁一个满意的交代!”
“准了。”隆嘉帝淡淡道,端坐在主位,高高在上,扫了眼沐羽尘,略带警告意味。
沐羽尘不甚在意,正要开口时,却见安浅夜皱了皱琼鼻,她扬声道:“人常道,君强,则国强;君怂,则国衰。陛下,使臣辱及皇子,陛下却任其归国,不免示弱了。”
沐羽尘轻笑,补充道:“父皇,强国之间,半步不让。大燕理亏在前,父皇若仍让,那诸国列侯之心中,许会以为我大雁怕了。”
“皇弟,”大皇子沐思崖沉着脸开口,“国事错综复杂,邦交之重,你二人岂可妄言?”
右相抚了抚须,微笑道:“我大雁泱泱之国,便该大气一点,岂能斤斤计较,做那上不得台面的番邦弱国?殿下仅虚惊一场,若是太强势,倒是显得我国小气。”
安浅夜磨牙,这右相不敢直白明了的怼,只能酸溜溜的指责。既然如此,那便别怪她不给面子,气死这个老混球。
“右相竟有如此胸怀,让人佩服。”她微笑着道,忽的脸色一沉,操起一旁的木凳一丢,直直向右相砸去,“送你一凳。”
“大胆!”右相府侍卫喝止,击落了木凳。
“你竟敢伤我!”右相怒道,虽躲过一劫,但着实吓着了,胡子一抖一抖的,脸色青白交错。为官多年,他从未遇上这等事。
安浅夜眉梢一抬,笑着揶揄道:“右相大人仅虚惊一场,又无大碍,何必动怒?如此倒显得自己小气了,上不得台面啊!”
引经据典、舌绽莲花,辨得人哑口无言?她是做不到的,但不妨碍她简单粗暴行事。
安浅夜自认有个优点,那便是:先承君子之风,以德以理服人,如若不行,便持侠客之势,撸起袖子大打一场。
右相面色发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恨恨地一挥衣袖,回了自己的位置。将他一番话还回来,便如打了他一巴掌。
“国家大事,女子勿言。”左相悠悠一句,“妇人之见,小家之言,何以论一国?”
安浅夜白去一眼,而沐羽尘轻声道:“酸腐人可言,粗犷人可言,智者可言,呆者可言,庸者亦可言,何以女子不可言?”
左相挥了挥宽长的袖摆,眼皮一掀,板着一张脸,回道:“女子之责,在于相夫教子,在于持家守道,论国事岂不贻笑大方?”
安浅夜左顾右看,问道:“棒槌呢?”左相这种人,只欠一顿打,否则脑子不清明。
沐羽尘淡淡道:“前朝穆元帅巾帼之姿,挡三国联军于武关,流芳百世;鲁国女相两朝元老,期间鲁国维新自强,一跃成强国!”
左相微笑着道:“殿下所言极是,黎姑娘是何许人,如何比那女将女相?”
“他日我干一番大事业,啪啪啪打你的脸!”安浅夜哼了声,懒得去看他。
“老夫拭目以待。”左相面带轻视。
忽的,隆嘉帝问道:“羽尘,燕太子已言明,会给你交代。你仍不肯退让?”
沐羽尘不卑不亢道:“回父皇,儿臣只要一个公道,而这公道,任何人都给不了。”
“夜深了,朕乏了,明日再查。”隆嘉帝点点头,携着许贵妃的手,先一步离场。
所有人恭送隆嘉帝。
沐羽尘淡笑,忽觉手臂微有刺痛,只听安浅夜狐疑道:“你父皇会否杀人灭口啊?”
“以父皇的手段,不会如此低端。”沐羽尘低声回道,“曲使臣若被杀,岂不证明背后有主谋?届时,大皇兄、燕太子难逃干系。”
“倒也是,如无主谋,哪需杀人灭口。”安浅夜点头,忽向四处看去,“胡杏烟呢?”
沐羽尘回道:“一个背叛者,见我们无恙,自然怕了,只会去找她的靠山——大皇兄。”
“抓她回来!”安浅夜咕哝。
沐羽尘携了她的手,和她往回走去,有说有笑着,“你可想好该如何处置她?”
一入帐,牧清铃迎上前,笑道:“虚惊一场,姑娘怕是出了汗,要沐浴吗?”
“对,对。”安浅夜直点头。正好,她一边沐浴,一边琢磨琢磨,想想如何处置胡杏烟。
浴桶内,热气腾腾,还撒有粉色的花瓣。
安浅夜正欲宽衣解带时,忽见沐羽尘仍望着她,不禁瞪着眼道:“看什么,出去!”
沐羽尘默默转身,出了帐。
他想成亲了。
成亲后,便能正大光明地留下,甚至还能洗鸳鸯浴,而不是像现在——傻站着,吹着萧瑟的风,照着冷寂的月,听着撩人的沐浴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沐羽尘:想不通,媳妇早晚是我的,为何还让我在帐外受苦?(╥﹏╥)
……
答:因为你没有驾驶证。交通法规定,无驾驶证者,不准“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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