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孰暗孰明双姝对峙
聂风止冷哼一声,恐怕就是见他们手上拿着赵令的东西,故意防着他们罢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聂双,聂双一直盯着桌子上的古画出神。
他又转过头来对着这群家鬼道:“哈哈,话虽如此,我们要找的这个女子她不是人,她可是个妖精啊!如今这个妖精与你们赵家的后人混在一起,此妖以吸人精气为食,若长此以往,你们赵家可就绝后了!”
家鬼们闻言变了脸色来:“此言当真?”
聂风止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骗你们?你们看我们几人,都是修行的人。
若不是为了降妖,也断然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你们,也实在是这妖精出世便会为祸人间,你们说呢?”
几只家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松了口,道:“我们一直待在这屋里,也懒得到外面去闲逛,要说的话,不久前的确有一个法力高深的女子进来过,她并没有在这里呆多久便走了。”
听了它们这话,聂风止低下了头来看着坛上八卦盘上乱转的指针。
经过他这么一说后,这群鬼也绝没有包庇那只妖精的道理了,而这里妖气这么深……
说着他将八卦盘拿了起来,一鼓作气飞檐走壁飞到了老宅的墙头上,手中的八卦盘指针依旧在乱转。
他借着几棵高大的树木十分轻巧地飞到了后山,到了后山上时,手中的八卦盘里的指针一下停止了转动,笔直地指向了他刚刚过来的方向。
他又飞了回去,指针又开始乱转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跳到了刘家的后院,指针依旧在乱转。
这下是彻底清楚了。
这只妖精不在赵家的老宅里,反而因为她身上的妖气过于浓郁,让整个村子都染上了妖气。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的是,那只妖精就在这西云村里。
赵茗那小子当初色迷心窍将那只妖精带了出来,想必现在也是在跟那只妖精在一起。
找到了赵茗,就能找到聂朱。
赵茗既然也在这西云村里,那么只要稍微问一问村里的人,赵茗回村之后是住在哪里,就能知道聂朱的位置了。
他看着西云村村口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他收起了八卦盘来回到了赵家老宅内,对着几只家鬼行了个礼道:
“多谢各位!待我等将那只妖精捉拿归案,日后必有重谢!”
几只家鬼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随着缕缕寒风穿过了破烂的墙透了进来,那些家鬼也一一散去,聂风止将请鬼仪式的收尾工作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之后,这才叹出一口气,流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聂芸将坛上的东西烧的烧收的收,看着聂风止的笑容,她也笑了起来,摇着头道:
“风止风止,你还真是个疯子!”
聂风止哈哈一笑,道:“夫人过奖!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回,我们终于能抓到聂朱了。”
聂双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师父,眼中带了几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们走出了老宅的大门后,先是去刘家一趟告诉了刘芳与刘明,赵家的宅子并没有什么问题,随即便上了聂风行的车。
他们起早贪黑地赶了过来忙活这么一场,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也已是精疲力竭了。
聂芸打开了挎包来,将她出发前就带上了的小零食拿了出来分给了聂双。
聂双刚撕开小零食的包装,余光便瞥见了那几位师父从山上请下来的三位大师父,全都站在了离刘家不远的那个房子的门口。
其中一位大师父先走进了那座房子里,另外两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不是要回山上去么?
她看了看手里的小零食,又看了看车窗外那座房子,眼看着二师叔发动了车子的引擎就要开车了,她连忙将手里的小饼干塞进了嘴里跟师母说了声去上厕所便打开了车门向外跑去。
聂风行拿聂双没办法,也就只能先将车子停了下来,对着聂双的背影喊道:
“双儿!快去快回啊!”
聂双知道这么一条平路上她要是做什么肯定会被师父他们发现,所以她钻进了小路岔口的竹林里,绕了个圈这才溜到了那三个师父进的那座房子旁边。
这座房子一楼的窗户正对着刘家的大门口,而从她站的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刘家的那两人正在院子里聊着天。
她略躲了躲,绕到了房子的另一边,看着这房子的墙上外露的水管愣了愣。
她突然开始后悔起自己之前没有好好锻炼体术来。
然而来都来了,要是就此罢手,也太亏她这么下来一趟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脚都裹上了布,借着这根外露的管子以及粗糙的水泥墙面攀着爬上了楼上的窗台。
这个窗子里面便是一张很大的红木桌,木桌上摆着两摞砖头一样厚的书,她趴在玻璃窗上细细地看了看那摞书书脊上的名字,不外乎是些长篇的小说,各类时尚的杂志,以及她早就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读过的周易一类的书籍。
这座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她站在窗台上都能依稀听见从一楼传来的那三个师父跟一个女人交谈的声音。
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她却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了。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她探进了半个身子,随之传来的则是有人上楼的声音,她又连忙将身子收了回去,躲在了有窗帘遮挡的那一边,向着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看去。
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直接走到了桌边来翻起了书。
面前女人的五官也十分眼熟,她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女人的五官,直到女人抬起了头来望向了窗外,女人的脸才逐渐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
聂朱。
她勾了勾唇角,主动地走到了她面前来,站在了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朝着她露出了得逞的笑来:
“聂朱,好久不见。”
女人的脸上除了有些惊讶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看见面前的女人挑着眉微微点了点头:
“嗯,是好久不见。”
聂双直接踩进了桌上来,聂朱皱着眉看着她坐到了桌边。
“你跟赵茗从丰县一路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逍遥快活一阵子了啊?”
聂双紧紧地盯着聂朱的一举一动,嘴角却一直上扬着。
“逍遥?我向来喜欢正大光明,这么躲躲藏藏,谈何逍遥?”
聂双听了她的话觉得好笑,便猛地蹦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拿着书的手腕,她手上的那本书便一下子掉到了椅子上。
“你也觉得躲着我们不自在?那你不如跟我回聂园去,也省的我们这么来回的跑。”
聂朱看了看她抓着她的那只手,笑道:
“跟你回去?好个小姑娘,说话真是不客气。”
她将她的爪子掰开了来,将书捡起来后放在了桌上,又将椅子拖开了来坐在了椅子上。
她对着聂双笑道: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是被你的师父治好了,气血还没恢复好,应该也是才治好不久。
身体还没恢复好,就敢来抓我了?”
聂双愣了愣,随即皱着眉头道:
“你害死我师兄,又将我害成这个样子。也亏是我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现在才会跟你心平气和地讲话,若是我恢复好了,你也不会这么悠闲地在我面前说这些东西。”
聂朱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等恢复好了再来?”
聂双挑了挑眉: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跟我走了?”
聂朱哈哈地笑了两声,这笑声在聂双听来太过刺耳。
她是在嘲讽她?
聂双咬了咬牙:“你笑什么?”
聂朱答道:“我笑你这个小丫头,太过不自量力。”
聂双看着她的脸,气急反笑道:
“我不自量力?我虽然元气大伤有可能打不过你,但我逃出去的力气还是有的,我师父他们就在附近,而我又知道了你跟赵茗都躲在这里。究竟是要跟我回去,还是等我师父他们来‘请’你回去,还请你好好掂量掂量呢!”
聂朱闻言猛地凑近了来盯着她的眼睛,她愣了愣,迎上了她的目光,却在她看向她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正当她不知道聂朱要对她干什么,浑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时,面前的聂朱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开了来。
她摇着头叹道:“还是个孩子。”
聂双闻言恼怒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聂朱深吸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撑着脸,慵懒地对着她道:
“你不用防备着我,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样的年纪,纵使天生根骨奇佳,是修炼的好材料,但也修行不过短短几年,所见所悟还是太少……”
聂双并不想听她讲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她只想不费一兵一卒地将她捉回聂园去。
于是她打断了她的话头道:
“我修行怎么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说你不会伤害我,那我暂且算你说话算话,既然我请不动你,那我就让师父他们亲自来请你!”
聂朱摇了摇头,道:
“所以说,你这样的年纪,真实想法都表现在脸上,还不懂得掩饰。”
说着她反抓起聂双的手腕来,这一举动将聂双吓了一大跳,只听她笑吟吟地在她耳边道:
“你之前想抓我,为的是你师父口中的那本聂家心法。现在你跑来说抓我,为的却是救活你师兄。”
她被她戳中了心事,连在脑袋中怎么应对聂朱的草稿都忘了,她反驳了她的话道:
“那又怎么样?我师兄是你害的,抓你回去救活我师兄不是理所应当?”
聂朱却一直笑着轻轻地摇着头,眼睛却始终盯着她。
她此时才猛然明白,她现在在聂朱的眼中,无异于是一只毫无威胁力的猎物。
“不。其实你心里明白你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想挽回后果而已。我彼时不拦着你,只因为这一劫是你跟你的师兄必然要经历的劫数。
我听赵茗说过,你们在找到我之前,曾听别人跟你们提起过,我的东西能让白骨生肉,死人复活。
所以你想借我的手复活你师兄,自以为这样,你错手杀死你师兄的事情便可以就此翻篇。”
“闭嘴!”
聂双被她彻底惹怒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聂朱松开了抓着她手腕的手,冷眼地看着她抱住了自己的头。
只见聂双转过了头来,狰狞地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窥探我们,看我们被七情六欲所累而永远修不成正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聂朱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阴暗。你们人是这人世界最接近仙的完美形体,只要有仙缘加上专心修行,便能跳出六道轮回,远比我们妖的修行要容易很多。”
聂双闻言冷笑了几声:“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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