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入梦魇亲身救爱女
聂风止不动声色地从她的手中收回了袖子来,作出了一副和蔼的表情来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刘芳收回了手,指了指他们房子后面的那座赵家老宅道:
“大师,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
聂风止看了看她所指的那座宅子,摸了摸胡子道:
“那是,你说的老宅?”
刘芳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的是的!那个就是赵家的宅子!
虽然您跟那位大师说大成的病是由于他带回来的那个筷子造成的,但大成刚回来的时候可没出什么事啊!
而且是去过了一趟那个宅子才出的事,怎么来看那座宅子都有什么问题吧?”
聂风止听懂了她的意思,便耐心地答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这趟出来,我跟我的师弟都只带了这些东西,而且已经请过一次神官来了,若是还需要去那座宅子探一探的话,恐怕还需要过几天。”
刘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
“好好好!过几天!等大师你们休息好了!要是你们要来的话,就跟我家联系吧!我们给大师你们带路!”
聂风止点了点头,远远地望了那破烂的赵家老宅一眼,随即便转过了身去辞别了刘家的主人。
——
在聂风止与聂风行出门后没多久,聂双就惊醒了过来,她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右眼甚至都无法完全睁开。
见聂双瞪大了眼睛,一直打着瞌睡的聂芸也清醒了过来,连忙拉着聂双的手问道:
“双儿,你怎么样了?”
聂双却跟听不见她说的话似的,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聂芸伸出了手去摸了摸聂双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现在是烫得厉害,便拉起了她的手摸起了脉搏来。
聂双的身子除了现在虚弱地很,并没有出别的事。聂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来。
聂双一直睁着眼睛不肯合上,连眨都未曾眨过一下,聂芸怕她的眼睛坏了,连忙从屋里的药箱里拿出了纱布来,用甘油打湿了敷在了聂双的眼睛上面。
没过多久,聂双的鼻子竟然毫无预兆地流出了鼻涕来,她扯了纸巾来为聂双擦鼻涕时,这才发现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整个人微微地颤抖着,脸颊边也滑落下两滴眼泪来。
眼泪?
聂芸连忙将那纱布拿开了,发现此时的聂双竟然在睁着眼睛哭泣。
“双儿!双儿!”
她呼唤道。
她将聂双抱了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聂双哭了很久,她的泪水将聂芸的毛衣打湿了一大片,聂芸依旧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
“啊!呃啊!”
她的哭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无助地呐喊着。
她抽噎着,连喊出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直到她的喉咙再也喊不出来了,她才停了下来。
“双儿,师母在这里,怎么啦?”
聂芸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回响着,她的身体又实在虚弱,她哭累了后,又立马昏倒了过去。
聂芸拿现在的聂双没办法,只好给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后为她盖好了被子,看了脸都哭肿了的聂双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站起身,将身上湿了的毛衣换了下来。
在聂风止跟聂风行回来之前,聂双这样的状况又重复了两三次,都是醒来不眨眼就一直哭,哭累了又睡过去。
聂芸害怕这是驱除了邪灵后的后遗症,要是长此以往双儿根本活不了多久。
她也忘了之前聂风行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她又拿起自己的手机来去问了聂家的长辈,聂家的长辈接到她的电话后立马就跑去翻阅古籍查资料去了。
聂双是整个聂家师门的心头肉,她不止是聂风止跟聂芸的心头宝,也是那些看着她长大的长辈的心头宝。
这样的资质这样通透的性格,不该遇上这样的事。
聂风止跟聂风行傍晚才回来,聂芸倚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将刚拉开门的聂风行拉了过来,把聂双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聂风止换了拖鞋后也跟着他们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聂芸拉着聂风止问道:
“你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么?”
聂风行看了看已经睡下的聂双,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道:
“有的,当时嫂子不在,是师兄把我从梦魇里拉出来的。”
“怎么了?”
聂风止上前来看着二人问道。
聂芸收回了手来看向聂风止,聂风行则在一旁道:
“嫂子说,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双儿反反复复地醒来就哭,哭累了就睡,无论她怎么哄怎么叫双儿都没有反应。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是一直反反复复地想到丫丫跟思欢死在了我的手里,是师兄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我从那个梦魇里拉了出来。”
聂芸连忙向聂风止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跟你一块把风行体内的邪灵打出来后,聂园的师叔就喊我回去了。
你当初是怎么做的?”
聂风止转头看向聂双,将风行从梦魇里拉出来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也才将双儿从福利院领养回来不久,没想到这十年晃眼一过,如今的双儿竟然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
将人从梦魇里拉出来倒是不难,双儿一出生便被亲生父母遗弃,从小就是在福利院长大,直到他跟小芸从福利院里将她接出来,她才从真正意义上有了一个家。
可以说,他跟小芸就是双儿在这个世界上羁绊最深的人。
所以由他跟小芸将双儿从梦魇里拉出来是再合适不过。
难点就在于,若是双儿不肯出来呢?
邪灵入体后对人精神上的控制之强,就在于他利用了人的弱点。它会
在宿主清醒却又毫无察觉的时候影响宿主的行为,使宿主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再不停地用她心里的愧疚感来迫使她屈服于邪灵的淫威。
在日以继夜的洗脑与威逼之下,人的防线很容易就被击垮,成为邪灵控制下的傀儡。
就算他们将邪灵打出了双儿的身体,已经习惯于在邪灵控制下行事,将邪灵作为了精神依靠的双儿,一旦失去了邪灵控制,察觉到了自己做出那样事情来之后,很快就会崩溃。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需要找出双儿的心结。
聂风止跟聂风行才赶回来,原想着休息一会儿,这样看来,是休息不了多久了。
因为要进入聂双梦魇里把聂双拉出来的是聂芸与聂风止二人,所以就让聂风行在外面守着,倒也让他落了个空闲。
他们吃过晚饭后便开始设起坛来,聂双又醒过来了,她嗓子都已经哭哑了,依旧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流眼泪。
聂芸从背包里拿出了香烛来点上了,窗户只留下了足够通风的大小,香燃烧后生出来的乳白的烟很快就将整个屋子都灌满了,聂双很不适应这燃香的味道,哭着哭着便开始呛咳起来。
聂芸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很快她又哭累了昏了过去。
将聂双哄好之后聂芸这才收回了手来,二人沐浴后换上了法衣,聂风行则守在了床边看着二人作起法来。
随着他们念出的经文渐渐消失在白烟之中,他们的神识终于进入到了聂双的梦魇里。
梦魇里没有白烟,只有一片漆黑之中模模糊糊的几个黑影。
也许是双儿陷入了沉睡的缘故,他们进入梦魇之中所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模糊的,不过聂风止倒是很快就辨认出来,这里是之前双儿带他来过的,聂朱的藏身之地。
看来双儿的心结还是与那个妖精有关了。
他记得这里的地形,所以他拉着聂芸小心翼翼地走在狭窄的墓道里,倒也还算顺利。
他发现越往墓室的方向走,周围的砖石便越清晰,墓室的方向弥漫出灰白的烟来,他站在了墓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墓门里满是白烟的墓室迟疑了起来。
“怎么了?”
聂芸看向他,又看了看墓室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几盏灯的轮廓。
“双儿在里面吗?”
她又转过头来问道。
“嗯。”
聂风点了点头,却依旧是一脸凝重地看着里面的烟,一步也不曾踏进去。
“既然双儿在里面,那你还在迟疑什么?我们进来的目的不就是把双儿带出来吗?”
聂芸丢开了他的手,提脚便走了进去。
“小芸!”
聂风止急忙喊道。
然而她的身体已经彻底没入了那浓浓的白烟之中。
他只好跟了进去。一进入墓室里,他便感受到了来自周围的寒意。
那寒意一层叠了一层,将这个墓室与外界完全隔开,在浓烟里行走简直跟抓瞎没什么两样。
好在这个墓室并不大,他一直摸着墓室的墙壁走着,聂芸走动的脚步声在墓室里不停地回响着,他走到了壁灯下面时,墓室里的烟变得薄了些,他的脚下出现了三对凌乱的脚印。
他跟着脚印走着,周围的白烟越来越少,所见之物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个梦魇里十分安静,少有的响声就只有滴水的声音以及他们的脚步声。
之前他在聂风行的梦魇里找聂风行的时候倒是比这要容易得多。
聂风行的梦魇里基本都是他的妻子钱思欢跟他的女儿丫丫尖叫的声音,跟双儿这异常安静的梦魇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走着走着,他的鞋踩进了一滩水中,他皱了皱眉头向下看去,看到脚下的那滩血后愣了愣。
这是倚秋的血。
双儿说,倚秋是被聂朱杀死的,他去那座墓里查探时也看到了这个墓室里面的血。
但这为什么会成为双儿的梦魇呢?
这滩血倒是比他之前在墓室里看到的血迹新鲜了许多,他再向着血迹的源头走去,抬头便看见了聂芸挡在他身前。
他拍了拍聂芸的肩膀走到了她身边,转头却见到了一副静止的画面。
聂双抛出的法铃直直地穿过了聂倚秋的胸膛,这静止的画面里唯一在动的东西就是从聂倚秋胸口里流出来的血。
墓室里除了双儿跟倚秋,还有赵茗,以及站在墙边,像是个石像的女人。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聂朱了。
随着墓室里的烟越来越少,趴在双儿身上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那是,之前他从双儿体内打出来的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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