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完善融合魔法
「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与其聊这些，倒不如开始讲课吧！」
我一回到座位上，学生们便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适格者和克利坦大人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还以为死定了，所以完全没心思听他们说话，只知道他突然一把抓住十大魔尊的脸。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好像被道谢了耶……！”
“为什么被他抓脸还要跟他道谢啊……这不是耻辱吗？！”
“难道是想被人抓脸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啦……克利坦大人不会是这种变态的！”
“其他我不做评价，可是十大魔尊居然会向他道谢，他到底有多厉害啊……？”
“那家伙……真的是所谓的不适任者吗……？”
“……太厉害了……！虽然完全搞不懂，但实在太厉害了，厉害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拉开椅子坐下。隔壁的希儿说道：
“还好你没事……”
反方向的千冬则是说道：
“真不敢相信你会做这种事！”
唉～
果然还是一样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吵得要死呢。
不过……彼尔德•厄罗黑比亚啊。
最初还以为是在流传时搞错了我的名字，但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劲。
无论是十大魔尊、末日归所，或是我成为不适任者的事！
说不定这全是遭人设计好的。
尽管尚且无法断言，但或许真的有这个幕后黑手呢。
彼尔德•厄罗黑比亚──意图取代我的某人。
我记住你了。
未受到方才的骚动影响，克利坦发出低沉的嗓音：“今天要传授的是我芙乐艾家的秘术－－融合魔法！”
不愧是活了万年的家伙，真是稳重的不得了。
克利坦用骨头手指在黑板上画着融合魔法的基础魔法术式。
看来似乎是将月光散发出来的独有魔力作为魔法阵运用的－－自然魔法阵。
这个魔法所使用的魔法门与魔法文字也很接近太古时代，是相当大规模的术式。
虽然学生们就连要抄写魔法文字都很勉强！
对这种魔法我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不过，这可是太古时代的魔族长年研究出来的魔法，就这层意思来说让我相当感兴趣。
说实话，要是平时上课也有这种水准，我也不会无聊到想睡了。
“喂，布尔斯，你不用记录水晶或者是笔记把这个知识储存下来吗？”
隔壁桌的千冬这样问我。
我看了她一眼。
总感觉从今天遇见她开始，她对我的态度转变了好多。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你不用担心，我有记录哦，就储存在这里。」
我伸出食指敲着额角。
“……骗人的吧……？这么复杂的魔法术式，怎么可能光用看的就记下来啊……”
千冬半惊半疑地嘟囔着。
「你不也是，嘴里说着魔法复杂，手上却也没做任何纪录。」
千冬双手交抱在胸前，得意道：
“这可是芙乐艾家的秘术。我是直系子孙，老早就精通这种基础了！”
说来也是呢。
她的名叫做芙乐艾。
如此的话，她会不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抱着这种思想，我问道：
“你是直系子孙，也就是说跟克利坦很亲了？”
千冬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十大魔尊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哦！就算身为直系子孙，我也是排在第十六代，辈分算是最小的，跟克利坦大人说话的机会……只有一次，平常见都见不到他。”
想法落空了。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唉～这个末日归所谜团重重啊！
“一如刚才的说明，融合魔法的优点是魔力与魔力的融合，借由与波长不同的另一种特性的魔力结合，混合成更加强大魔力反应，使原本的魔力提升十几倍。这就是初级的融合魔法“混合同化”！”
克利坦讲解的过程中，千冬朝我说起悄悄话：“喂，你真的记住了吗？不是随便唬我的吧？”
我看着黑板说道：
「你疑心病还真重呢。」
“这是当然的了，这个术式我可是花上一个月才能理解耶。”
「你这么说就奇怪了，把你的一个月换算成我的一秒钟，不就能理解我为什么理解的那么快了？」
千冬生气地瞪着我，看来是对我理解得比较快的说词感到不服气的样子呢。
只见她的眼睛浮现“幻灭之眼”。
「光说你不信吗？算了，就让你看看证据吧。」
“你有办法吗？”
此时，克利坦的说明正好到一个段落。
“有人有问题吗？”
教室内弥漫着不敢吭声的氛围。
应该是因为惶恐不安，导致没人敢举手发问吧。
「我能问一件事吗？」
像是要打破这紧张的气氛般，我霍地举手发问。
“嗯，请问。”
我一起身，耳边就传来学生们的讨论声。
“那家伙……这次又想说什么啦……？不会又说那种不敬的话吧……？”
“额……真亏他敢向十大魔尊举手发问呢……”
“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心脏究竟有多大颗啊……不……我说错了，胆大包天应该挺适合他的……”
“天呐，要是说错话，很可能会被杀掉耶……”
哎呀，这个时代的魔族还真是胆小怕事呢，真不像我的子孙！
我朝着黑板上的术式昂了昂下巴。
「我跟你说，那个“混合同化”的魔法阵，或者该说是融合魔法的基础魔法术式，在结构上有着致命性的缺陷哦。」
教室内陷入一片鸦雀无声。
我有余光瞟了一下班级。
看来我的这句话好像让教室内的空气僵住了。
“那、那那、那家伙……没救了……这次真的死定了！他难道看不出来这跟蒂尤蕾老师那次不同吗……？！”
“天呐，说芙乐艾家族的秘术有缺陷，也就等于指责十大魔尊的失误吧？这可不只是找死的程度了……完全是神经病才能做出来的傻叉行为啊！！”
“对啊对啊！十大魔尊开发的术式结构怎么可能会有缺陷……”
有别于议论纷纷的学生们，克利坦冷静说道：“你说的缺陷是什么？”
「这个基础魔法术式能融合魔力这点是不错，借由不同的魔力融合产生双特性的做法将使用者的魔力提升十几倍，但从术式结构来看，魔力的融合无法维持太久。」
紧缩起身体的学生们展开魔法屏障与反魔法。
看上去就像克利坦即将以攻击魔法歼灭这间教室一样。
“第一次看到就能发现这点，真了不起。”
教室内顿时充满了预期落空的氛围。
“克利坦大人说的了、了不起是什么意思啊……！？”
“不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吗……？”
“那第一次见到是……！”
“冷静点，你这样就连一般的话语都听不懂了……！”
克利坦在黑板补写上融合之后的持续时间。
“融合魔法的持续时间确实非常短，由于这是基础魔法术式的结构性问题，即使到了上级魔法，依旧无法消除这个缺陷。”
我更进一步指出：
「一般使用者的融合时间约为三到五秒，说实话，组成如此盛大的术式却只有这种效果，很难说是值得学习的魔法啊。」
克利坦大方地点了点头。
“融合魔法具有在战斗中基本用不上，确实大多数情况下，用其他魔法替代会比较好，但只要更加深入魔法深渊，就会发现这个魔法或许能使人脱胎换骨。”
真不愧是借由我的血创造而出的部下。
就算没有完成术式的才华，但他的魔眼却看到了这个魔法的终点会到达怎样的程度。
「我有同感。在窥看深渊之后，我已经明白融合魔法真正的基础术式了。」
即使是沉稳如克利坦，听到这句台词的时候也惊讶得撼动了体内的魔力。
教室里的笔记本全都啪嗒啪嗒地翻着，响起笔掉落地面的声音。
感受到这等恐怖的魔力，学生们的哀嚎传来。
“……啊、啊啊啊！完蛋啦！死定了，这下死定啦……！克利坦大人要使用魔法了！”
“……不、不要啊……我不想死……！为什么我会和不适任者同班啊……！”
“太悲哀了……我真的……太倒霉了……”
宛如做好死亡觉悟般，学生们直打着冷颤。
“你说你能改良这个术式结构？”
克利坦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些许惊讶。
「这很简单。」
“……这可是我耗费万年以上的岁月完成的魔法术式喔……”
「你就看着我是怎么完善它的吧。」
我站起身。
“……喂……融合魔法可是芙乐艾家的秘术哟……尽管你或许曾看过“魔族军团”的魔法……但你一旦错了的……会死的……”
千冬制止我似的说道。
哦！
会死？
我怎么不信。
「只是上课而已，你干嘛这么担心？」
“……我、我才……我才没在担心你呢……”
她随即别开脸。
「你好好看着吧。」
我走到黑板前，发出魔力，倏地改写魔法术式。
「如何？」
看到术式的克利坦瞬间倒抽一口气。
隔了几秒，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尽管黑板上描绘的魔法术式实际加入了魔力，想要理解结构需要相当的魔眼（眼光）与头脑，不过术式是否成立这点一目了然。
“……这是……我的天啊……？就这样改写一下……融合时间延长数百倍……原来如此，这是加上始源魔法的术式吗……但究竟该怎么将始源魔法的术式加进其他术式里……？”
我若无其事地朝拼命想解读魔法术式的克利坦说道：
「很简单。我只是应用了融合魔法的术式，让它与其他魔法术式互相融合。」
“什么……？”
克利坦哑口无言，看来他似乎没想过这个东西可以这么做吧！
不过，注意到尽管大家都知道，却任谁都没能发现的事。
一旦听了解释、实际观摩过一遍，便会惊讶于它居然如此简单。
所谓的魔法研究正是这么一回事。
“……真是惊人的想法。你是……布尔斯•厄罗黑比亚吧？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比我先一步研究了融合魔法。”
「啊，原来如此。」
看来我的回答似乎让他稍微产生了误会。
「不，克利坦。这是你的成果。」
“什么……？”他很不解。
「我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融合魔法的术式，如果没有你这么才的研究，这个魔法术式便无法完成，我只是推了最后一把罢了。」
克利坦惊讶地说道：
“什么……？你才第一次看到，就能如此完美地理解融合魔法的术式，并在这短时间内完成……？”
「做完迟早会完成的事算不上什么。只要再过万年，你再这么笨应该也会注意到。」
由于证明完毕，我回到位置上。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怪物会来上学？这里可没东西能教导你哦，布尔斯•厄罗黑比亚……”
身后传来了克利坦恐惧的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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