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族老师的针对
几天后。
我穿上猫头鹰送来的学院制服，前往厄罗黑亚末日归所。
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对于从来没经历过校园生活的我，感觉有些兴奋。
众多学生穿过校门，陆陆续续走进校内。
仔细一看，他们身上的制服分为两种颜色。
我身上穿的是黑色制服，除此之外也有人穿着红色制服！
乍看之下约各占一半左右，但总感觉穿黑色制服的魔族身上散发出一种怯懦的感觉，像是害怕着红色制服的学生一样。
而且刻在校徽上的印记也分成好几种。
我的校徽是十字，其他还有三角形、四角形、五芒星、六芒星等。
放眼望去，全校就只有我的校徽是十字。
看来我还是学校里最特殊的一个。
不过究竟是咋回事？
我感受到了奇怪的视线。
似乎每个看到我的人都会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入学测验时并没有这种情形，但想太多也没用，反正有问题的话在上课之后就会揭晓。
我才踏入校内，便看到一个大型公告栏，上头记载着所有新生的班级。
布尔斯•厄罗黑比亚的名字写在二班的栏位上。
确认二班的教室位于第二训练场后，我径自走上熟悉的城内阶梯，前往教室。
我推开门，走进广阔的第二训练场，里头整齐的排列着桌椅，学生们似乎都已经来到了教室。
就只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
在我走进教室后，学生们一齐朝我看来。
果然没错，我似乎备受瞩目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太清楚。
不过往后就要在同一个班上度过了，还是介绍一下自己比较重要。
据说这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第一印象？
不太懂，但我还是露出满面笑容，尽可能以飒爽的声音说道：
「各位末日归所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布尔斯•厄罗黑比亚，请大家把这句话刻进你们的脑子，以后这个班级就由我支配了！反抗者格杀勿论！」
嗯嗯，真是漂亮的自我介绍啊！
虽然我还有更好的语句，但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太好以后也麻烦，总之先这样吧。
我环顾一下教室，想要看看学生们的反应，但这些傻眼的表情是咋回事？
难道这个招呼打的不够响亮吗？
我也真是的，才第一天上学就太兴奋了。
在依旧鬼鬼祟祟打量我的目光当中，掺杂着一道公然看来的大胆视线。
这是来自穿着黑色制服、有着一头白金秀发的少女希儿的目光。
我走到她的座位旁。
「早。」
打完招呼后，希儿以不带温度的眼神朝我看来。
“早安。”
「我能坐你隔壁吗？」
“嗯。”
我拉开椅子，坐在希儿的隔壁座位，顺便开口问她：
「刚刚的笑话你觉得怎样？」
希儿微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笑话？”
「就是那句反抗者格杀勿论啊。」
想必没有人会把这句话当真吧。
这在太古时代可是相当受欢迎的哏，部下们也常因此回道：“请、请别说笑了……”
「……我想会被误会……」希儿说道。
额……
果然是这样吗？
这就是所谓的世代差异啊。
早在入学测验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别再开古代玩笑，却还是忍不住说了。
「等我稍微熟悉班上情况后，再说笑话会比较好吗？」
“嗯。”
但还是有视线朝着我投来呢，我有些纳闷的问希儿。
「打从刚才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看我，你知道原因吗？」
希儿答道：
“流言传开了。”
「是怎样的流言？」
希儿询问我一句。
“……你不会生气……？”
「别看我这样，我可从来没生过气。」
至少在这个时代没生过气。
“……那个印记……”
希儿指着我的校徽。
“代表魔力测量与适任性检查的结果。”
我低头看向手臂上的校徽，这就是一块秘银打造出来的东西，里面也有些许魔力，但我并不觉得这点魔力量能够容得下那么多资料。
于是我问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要怎么看？」
“多角形或芒星的角就代表学生愈多愈优秀。”
也就是说，在魔力测量与适任性检查的总和上，四角形优于三角形、五芒星则优于四角形。
「我的校徽就连芒星也不是，是十字耶，这代表什么？」我忍不住问出口。
“那是末日归所首次出现的印记，是烙印……”
烙印？
是不好的意思吗？
「这代表什么？」
“不适合者。”
希儿淡然说道：
“末日归所是培育次世代魔皇的学院，只允许魔王族入学。”
由于开学之前很闲，我事先调查过了。
被称为魔王的只有身为末日魔王的我一个。
其他人似乎称作魔皇，在称谓上作出区别。
而所谓的魔王族指的是继承末日魔王之血的魔族。
“至今为止，从未有魔王族被判断没有魔皇的适任性，布尔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不适任者。”
她停顿了一下，重新说道：
“所以流言传开了。”
唔，虽然不知道魔皇的适任性是怎样判断的。
但既然货真价实的末日魔王被盖上了不适任者的烙印，就只能说是检查方法有问题了。
本来还以为只要进入学院，对方就会察觉到我。
但看样子这时代的魔族似乎比我想像的还要退化。
只是我还是有点困惑。
「我知道魔力测量是因为我的魔力太大而没办法测量，但适任性检查应该是满分啊。」
“……你有自信……？”
「是呀。」
毕竟都是些要我回答末日魔王的名字、末日魔王的心情等，有关于我的问题。
这怎么可能答错？
不对，等等？
「喂，希儿，你回答得出末日魔王的名字吗？」
希儿面无表情地直眨着眼。
“末日魔王的名讳令人惶恐，不能直接说出口。”
「那我的名字是？」
她一面微歪着头，一面说道：
“布尔斯？”
「全名是？」
“布尔斯•厄罗黑比亚。”
原来如此。
「方便让我试试看吗？」
我把手放在希儿头上。
她并未特别排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瞧来。
“怎么了吗？”
「你想一下末日魔王的名字。」
“……嗯……”
下一瞬间，我读取了希儿的内心。
名字浮现而出。
－－末日魔王彼尔德•厄罗黑比亚。
哦呀？这个魔王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这家伙是谁啊……？」
“很奇怪吗？”
「这个名字是错的。」
希儿摇了摇头。
“……这是正确答案，没有魔王族会搞错魔王的名讳……”
「“末日魔王的名讳令人恐惧，不能直接说出口。”你是这么说的吧？」
希儿点头。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由于大家都感到恐惧而不说出口。
导致两千年后的现在已完全遗忘末日魔王的本名，将错误的名字流传下来了。
这未免也太蠢了吧！
仔细想想，伯特的刚刚曾说过施展起源魔法需要拼死一搏。
既然起源是我，却连我的名字都搞错，也难怪会需要赌命了呢。
如果连名字都是这样错误的，适任性检查要人回答末日魔王心情的问题，我也只能认为正确答案本身就是错误的了。
我梦游施展“狱炎歼灭炮”的事，以及魔族没人死去的事，恐怕全都没有好好流传下来吧。
但要是这样，我的部下到哪里去了？
是舍弃记忆转生了，或是仍在转生途中？
毕竟都过了万年，各种可能性都有。
我将脑中各类猜测先放下，问希儿。
「要怎样判断有没有魔皇的适任性？」
“思考与感情越接近末日魔王的魔族适任性越高。”
怪不得。
「末日魔王据说是个怎样的人？」
“是兼具冷酷与博爱的完美存在，无时无刻不为魔族着想，不顾自身安危地与外敌战斗着，他清心寡欲、品格高尚，他的所有行径也全是基于旁人所无法估量的崇高想法。”
额……
这个完美的家伙是谁啊？
怎么可能有这种魔族啊，笨蛋。
虽然我一点都不在意传说或传承怎么被加油添醋。
但大家怎么会相信这是事实啊？
看这惨不忍睹的情况，我会被盖上不适任者的烙印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我被认为就连魔王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来也真是搞笑呢。
「我现在知道烙印的意思了，但制服为什么会有两种？」
这间教室里，身穿黑、红制服的学生也各占一半。
“红制服是特等生，也就是纯血的魔王族，一般称为王族。”
「你是说像伯特他们吗？」
“嗯。”
魔王族是指继承我的血的魔族。
要说是纯血或许有点奇怪。
但理由很简单。
万年前，我利用自己的血施展魔法，创造出百名魔族。
这百名魔族为了增加子孙，也依样以自己的血为基础创造魔族。
随着同样完全继承我的血的魔族们逐渐增加，不久之后，即使不靠魔法，纯血子孙之间想必也能生下子嗣。
“特等生可以免除入学测验。”希儿平静的给我介绍着这些我不知道的常识。
「既然如此，那家伙为什么会参加测验啊？」
“想参加的人还是可以参加。”
我明白了。
会跑来参加入学测验的，大概是想展现自身力量的人吧。
难怪尽是些无名小卒。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特意夸示力量嘛。
就在此时，远方响起钟声。
“各位同学请坐好。”
我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法袍搭配黑丝的白发女性走进教室。
她在黑板上用魔法写字。
蒂尤蕾•路德威尔。
“我是二班的班导，蒂尤蕾，请多指教。”
嗯，毕竟是个教师，魔力还算过得去呢。
至少伯特那种货色应该对抗不了她。
“那么，我们立刻来进行第一次分组，想担任组长的人请报名，但条件是要能施展接下来所教的魔法。”
突然就开始上课了？
蒂尤蕾利落的在黑板上画起魔法阵。
黑板是订制品，想必是魔法具吧，能驱动魔力在上头书写文字或画出启动的魔法阵。
看那术式，是“魔族军团”的魔法吗？
“我想各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魔法叫做“魔族军团”，简单来说是能让术者为王，使部下的部队获得特殊力量的魔法，我相信许多学生都已经在来之前就在家族中学过了这个魔法。”
以“魔族军团”的魔法特性而言，应该是想在此借由能否成为组长，区分学生有没有成为魔皇的领导资质吧。
“那么，想报名的人请举手。”
此话一出，我毫不迟疑地举手了。
虽然尽是些不知道我就是魔王的无能家伙。
不过算了，我不怪他们。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子孙们嘛，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即使无法立即明白，总之只要用实力证明就好。
不过，该说是意料之中吗？
同学们的反应不怎么好呢，一个个像是吓到似的看着我。
嘛，就算是不适任者，也不需要报个名就这种反应吧。
“黑制服是不能报名的。”
希儿悄声跟我说。
的确，除了我之外，举手报名的都穿着红制服。
也就是说必须是纯血才能做组长吗？
这种规矩要是遵守的话未免也太呆了。
蒂尤蕾的视线从左到右的扫视着举手的学生，等看到我这里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是布尔斯同学吧。很遗憾，你没有资格。”
「为什么？」
“因为你是混血。”
「纵使是混血，也没道理比纯血差多少吧，毕竟魔王的血只需要一滴就能创造出我们。」
听到我这么说，蒂尤蕾不高兴似的说道：
“你这是在批评王族吗？”
看来无论是王族的哪个人，都只会来这一套呢。
张口闭口都是王族，真是醉了。
「废话少说，你就试着证明纯血比混血优秀吧，假如不能就让我报名。」
蒂尤蕾叹了口气。
“布尔斯同学，你完全搞反了，证明是我等魔王末日魔王做的事，要是你说混血比较优秀，就请证明你能赢过王族吧。”
这还用证明？
昨天管这片土地的魔皇都被我打崩了你莫非不知道吗？
她确实有可能不知道，要是按照王族的那种莫须有的荣耀感而言，他应该是不会把这种耻辱传出去的。
嘛，反正这些都是简单的事，在证明一下也未尝不可。
「如果我有办法证明，即使报名也无所谓吗？」
“你有办法的话。”
我忽然笑了。
「那你就和我缔结“契约”吧。」
看到已经出现的契约魔法，蒂尤蕾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
“咦，怎么会……你是什么时候……施展魔法的……？”
用“契约”魔法进行口头约定可是太古时代的常识，这都没有注意到真是教师的过失呢。
总而言之，我起身走到黑板前。
「开发“魔族军团”的人是王族吗？」
“是呀。”
嗯，这么回答也不奇怪，因为是我开发的嘛。
我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魔法术式，说道：
「我找到术式的缺陷了。」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有缺陷呢？“魔族军团”的魔法术式在这万年间都是以这个形式传承下来的，从未有人发现缺陷。”
「刚好我是在万年前发现的，只是在转生期间没办法订正罢了。」
我将画在黑板上的魔法阵改掉三个部分。
「这才是完美的形式。既然自称教师，只要看就知道了吧？」
蒂尤蕾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魔法阵。
“怎么会……只改写了三个部分，魔力效率就提升了一成……魔法效果则是一点五倍……？居然有这种事……”
教室内鼓噪起来。
“……那家伙……究竟是谁啊……？他不是不适任者吗？”
“指出首次见到的魔法阵缺陷，甚至加以改写……这种事我连听都没听过……学生基本上就连魔法研究的基础都没接触过耶……”
“而且还说魔法效率了提升一成，魔法效果是一点五倍……”
“这是世纪大发现吧……”
才这种程度就那么惊讶，水准未免太低了。
而且。
「还真是可惜啊。」
蒂尤蕾朝我看来。
我解释道：「你的水平有点低啊，现在这个魔法术式发动出来的魔法效果是平常的两倍，这个魔力门会向这三个魔法文字进行干涉，产生对根源发动两次的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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