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王起源适性测试
只会依命行事的使魔，本来就无法应付魔力水晶损坏时的状况。
顶多就是换一个新的水晶吧。
这代表使魔会做出我的魔力为零，和魔力水晶损坏无关的判断。
“知道的人就知道，但结果没办法。”
真受不了。
看来对学院而言，只要有像样的人才入学就好了吧。
从未料想过会有魔力强大到足以在破坏掉魔力水晶的人出现吧。
末日魔王会转生一事明明就有流传下来耶！
难道我的子孙们以为即使是我也破坏不了魔力水晶？
嘛，这还真有可能。
现代社会的魔族们会把“魔炎”这种低级魔法当成能够“弑神”的魔法，那么在他们心里我也许很强，但到达不了破坏魔力水晶的程度。
况且希儿也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说到底，大家的认知或许都是以“魔力水晶绝对不会损坏”作为前提吧。
这一切全是因为这时代的魔族魔眼太低级。
如果魔眼好一点，只要仔细窥看深渊，应该就会知道当魔力超过一定值时，魔力水晶便会遭到破坏的事了。
他们居然会认为末日魔王也不会具备有这种超乎常规的魔力，说实话，这实在是把我给看扁了呢。
话虽如此，不过是数字而已，太过在意也没什么用。
毕竟我的魔力又不会因此减少。
想通之后，我如此说道：「算了，既然希儿知道就好吧。」
“是吗？”
「是呀，谢啦。」
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后，希儿说道：
“不客气。”
下一条，适性检测。
我到处看了看，不知道该进哪个房间。
虽然这个城堡是我的，但现在被改成了学校，与万年前已经不同，有点懵也算正常。
所以我特意在这里等了一下，看看测完魔力的学生们往哪个房间里走，几秒钟后，我知道了答案。
我看向那个房间，为了不出错误，我问希儿。
「接下来只要去那边的房间就好吗？」
希儿点了点头。
我和她一起朝着那里走过去，鞋子踏在地板上发出“咔咔”声，一走进适任性检查的房间，待在石像上的猫头鹰便开口说道：
“请进入魔法阵中心，接受适任性检查。”
这个房间非常空旷，地板上画着好几个魔法阵，已在接受适任性检查的学生们正站在魔法阵的中心上。
“……那么……”
「待会见。」
希儿走进空着的魔法阵中心。
我也随意地找了个魔法阵，试着站在中心上，法阵发出闪耀的蓝色光芒。
脑中随即传来声响。
“适任性检查是以末日魔王的思想为基准，评估各位的思考适任性，并会简单地确认各位对于末日魔王的知识，由于是读取想法，所以无法作弊。”
这是“意念通讯”的魔法改良出来的吗？
无法作弊……还真是笃定啊！
也许别人会被这种东西唬住。
但我不会。
其实读取想法就无法说谎这点，完全是因为使用者不成熟，想要作弊其实并不困难。
尤其是对我这种连“神”的铁则都能改变的人，这种说法更是不俱意义。
不过我也没理由作弊就是了。
“首先，尽管魔王末日魔王的名讳光是说出口都会令人惶恐，但现在请回答出末日魔王的本名。”
这题连想都不用想。
布尔斯•厄罗黑比亚。
这个名字绝对是正确答案。
我还能不知道我自己叫什么？
“在太古时代，末日魔王施展魔法“劫火破灭炮”毁灭厄罗海斯，导致厄罗海斯全国化为焦土，请问末日魔王当时为何会做出此等暴行？请试着回答出末日魔王当时的心情。”
额……真是令人怀念的事情啊。
要说我为什么会用“劫火破灭炮”毁灭厄罗海斯，是因为我当时梦游了。
当时我正与勇者艾尔长期交战。
尽管我已的力量已经凌驾于众神，完全不需要去睡觉、呼吸、吃饭，但已经做惯了这些事，放下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那个时候，无论我睡着、醒着，想的都是那家伙的事，任何时候都未放松警戒，随时保持战备状态。
拜此之赐，我即使连作梦都在跟艾尔战斗，然后一不小心就误发了魔法。
虽说我梦游了，我还是有立刻控制住魔法，以不会杀掉任何魔族的绝妙力道烧毁了国土。
要是做不到这种程度，根本称不上是魔王。
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想说一句，“神”你真卑鄙。
他们不敢出来亲自和我战斗，怕被我夺去权能，所以就弄出勇者这个炮灰和我战斗。
尽管他有着能够伤害到我的圣剑，但他想要打败我的几率根本就是0。
这么想着的时候，下一题来到。
“反抗者格杀勿论，是末日魔王的信条，请依个人想法描述此点对魔王而言的正确理由。”
嗯？
他在说什么？
这个题有问题吧？
我从不记得自己曾说过“反抗者格杀勿论”这种话。
没必要杀，就不杀是一直我的做法。
只是在那个时代，杀人能救助更多的人，仅仅是这样罢了。
“假设你有一对儿女，女儿拥有力量，却无法供魔王转生，儿子缺乏力量，魔王适任性却很高，两人在同一时刻受到“神”的诅咒，濒临死亡，能解除诅咒的圣杯却只有一个，这时应该救谁？请述说末日魔王在此情境下的想法。”
这也是个相当随便的问题呢。
答案很简单。
“那么，请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如此这般，适任性检查持续进行。
虽然这么说。
但这些全是有关于我的问题。
我当然不可能答不出来，毫无停滞地做出回答。
三十分钟后。
适任性检查结束，我离开那个房间。
离开之际，猫头鹰似乎说明了一些入学相关事项。
我心不在焉地听完后，走出大镜之间。
随即发现希儿正站在门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盯着空气发呆。
「你在做什么？」
我一搭话，她便转过头来，依旧面无表情。
“……等你……”
「等我？」
希儿点了点头。
“你说了待会见。”
这么说来，我的确说过呢。
「抱歉，照理说做完适任性检查，今天就到此结束了呢。」
“嗯。”
虽说如此，但是我的子孙特地留下来等我，就这样回家实在是不太礼貌。
况且我无法做出直接把她丢在这里，这么没风度的行径，于是我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当作是庆祝合格，要不要去哪玩呢？」
希儿仍面无表情地稍微歪过头。
“和我？”
这种态度是咋回事？
难道没人邀请过你吗？
我答道：「没错。」
“可以吗？”
我对着她说道：「怎么不可以，希儿，我这是在邀你喔。」
不知道在想什么，希儿低着头不发一语。
希儿是不是有约了？
毕竟她长得这么可爱。
如果人家有约的话，那么我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呢。
所以我说道：「要是没空，拒绝倒也没关系。」
“……我去……”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我的预想。
本来我以为她是在为难。
原来是我想多了。
「这样啊，那么要来我家吗？我想妈妈应该会准备好大餐等我回去吧。」
这话说出来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即使她是我的子孙，在认识的第一天就把她带回家，确实影响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不过另我没想到的是希儿竟然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么，抓住我的手。」
我一伸出手，她便倏地把手叠了上去，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
“这样？”
「这样会被拋下来。」我说道。
“我会施展“飞行”。”
这招的确是用来在空中飞行的魔法。
尽管相当便利，但若要移动，有着更加适合的魔法。
「好啦，给我握紧一点。」
“我知道了。”
希儿老实地紧握住我的手。
我的魔力传输到脚下，地面上浮现魔法阵，眼前的风景染上纯白。
下一瞬间，眼前随即出现铁匠兼鉴定铺门口。
这是一栋木造建筑，二楼部分是居住空间。
“到了，这是我家。”
虽然我这么表示，希儿依旧直盯着眼前的我不放。
尽管表情毫无变化，但总觉得她看起来似乎相当惊讶。
“传送……魔法……？”
「是转移，简单来说，就是连结空间，在两点之间瞬间移动的魔法，与传送那种成功率低的低阶魔法不同。」
希儿顿时哑口无言。
接着，她喃喃说道：
“……失传的魔法……”
嗯……没听过这种说法呢。
没听说过这种概念的我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希儿给我解释。
“是指没人会使用的魔法，主要是太古时代失传的。”
哦，是这样啊！
确实，经过一万多年的时间流逝，会忘掉许多魔法也属于正常。
尤其“转移”这种我开发出来的魔法，就连在太古时代都很少人会使用。
“……布尔斯是天才……？”
我忍不住哈哈地笑了。
“……我是认真的……”希儿抿起唇来。
「啊，抱歉。才这点程度就被称为天才，实在让我很难为情呢。」
虽然我并不否认自己是天才这点，但就算要夸，也希望是在我施展出无人能模仿的魔法之后才夸。
“布尔斯是什么人……？”希儿问道。
「末日魔王。」
一直面无表情的希儿惊讶得瞠大双眼。
“……转生了……？”
一个月前就转生了。
「你相信吗？」
希儿陷入沉思，问道：“……你有证据……？”
果然会在意这部分呢。
「我站在这里就是证据，我本人的魔力和起源就是最好的证据，然而现在魔族的魔眼都太差了，就连要窥看我的力量深渊都办不到。」
分析、研究、接近真理……
尽管有着许多说法。
但将一切涵盖在内，最为广泛使用的词汇即是“窥看深渊”。
窥看魔法深渊，代表理解其真理并能体现一事；窥看力量深渊则意指理解对手的真正价值。
“…………”
希儿看似困扰地缄默不语。
魔王本来就是仰仗力量来证明的存在。
但在这个只在乎纯血、王族等表面功夫的时代，完全就是曲解了魔王这两个字的意义。
“布尔斯的魔力非常庞大，就连我也看不到底限。”希儿小声道。
既然连她这个擅长魔眼的女孩都看不出来，想必大部分的人也都看不出来吧，如果他们能够看到起源的话，就能证明我的身份。
但现在再让她困扰下去实在无济于事。
「届时你就会知道了。走吧。」
“……嗯……”
我推开家门。
哐啷哐啷！
店铺的门铃响起。
“欢迎光……啊，阿亚，欢迎回家。”
正在看店的妈妈朝我走来。
舅舅大概是在工作室打造东西吧。
“……结、结果怎样？”
妈妈紧张兮兮地问道。
“合格了。”
听到我这么说，妈妈便松了口气似的绽开笑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恭喜！恭喜合格，阿亚！你太厉害了！才一个月大就考上学院，你为什么会这么聪明啊，阿亚！今晚要吃大餐喔！”
呀嘞呀嘞，又不是自己合格，她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啊？
这就是所谓的父母亲吗？
我完全无法理解。
尽管无法理解……算了，感觉并不坏呢。
“阿亚想吃什么？”
我沉思一会。
「也是呢，现在已经不早了，可以的话，我想吃鸡蛋羹。」
这是我从两千年前就最爱吃的料理。
尽管亲信费尽唇舌地要我吃些更加奢侈、更像魔王会吃的东西。
但爱吃的料理就是爱吃，这也没办法。
大致上，如果反问部下“什么是魔王会吃的东西”，便会得到“龙族”这种恐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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