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禁忌魔法 始源
那是……？
我谛视着他正在展开的魔法。
“就用这招只传王族的始源魔法，让你看看你我之间的等级差距吧！”
果然是始源魔法吗？
尽管我已经看出他逐渐构筑起来的立体魔法阵到底是要用来施展什么魔法。
但他好不容易才得意起来，还是别泼他冷水吧。
“侦测到超出规定水准的魔力！”
上空传来猫头鹰的声音：
“观众席虽有展开魔法屏障与反魔法，但仍需请各位观众立即避难。测验生施展的魔法预估将会让观众席出现死伤！”
观众席传来慌乱大叫：
“糟、糟糕！欧鲁德斯大人要用王族的那招了！”
“大家快逃啊！这里的反魔法撑不住那样的魔法的！”
“快、快去救倒下的人！躺在那里会遭波及而死的！”
观众席上的魔族们行动迅速的将倒在竞技场上的八十人搬走，逃离现场。
欧鲁德斯咧嘴一笑：
“好好给我后悔吧！始源魔法是赌上性命的禁咒，就连施展魔法的我也法幸免。”
伴随着一股另类且不属于他的魔力注入后。
欧鲁德斯的右手缠绕起劈啪作响的漆黑雷电无止尽地增加，以他为圆心覆盖了半径百尺！
下一瞬间，范围扩散到原本的两倍。即使如此，漆黑雷电的势力仍持续增强。
最后，漆黑雷电覆盖住整个竞技场。
设置在观众席周遭的反魔法屏障与雷电冲击引发的魔力余波，“劈啪作响”地迸出激烈的璀璨夺目的彩色火花。
“明白吗？这正是杂种所无法模仿的，真正的太古魔法！”
以傲慢的语气说完后，欧鲁德斯便将缠绕着漆黑雷电的右手高举向天，暗黑之雷直冲蓝天，犹如朝着天上劈下的惊雷一般，蓝天的都被贯穿出一个漏洞。
然后朝我狠狠挥下。
“始源魔法“暗黑雷神”！！！”
漆黑雷电膨胀到数百倍，发出“噼啪噼啪”的刺耳声响，雷电宛如台风般激起风暴，彻底摧毁竞技场上的一切事物！
反魔法屏障应声破碎，遭到破坏的观众席直接化为尘埃，狂暴的雷电肆虐了好一阵，激起无数尘土。
随着扬起的沙尘缓缓散去，当中浮现欧鲁德斯的身影。
尽管几乎耗尽魔力，但看来他还有一口气，没有死去。
下一瞬间，他看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可能……？受到“暗黑雷神”的直击，居然……毫发无伤……！”
虽然是威力尚可的魔法，但他犯了个致命性的错误。
「古老的事物的起源光是存在就带有恐怖的魔力，“始源魔法”正是一种向拥有极大魔力的起源借取力量的魔法。」
我在说话的时候，轻吹了一口气，沙尘被狂风吹散。
“什么……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秘密的……？”
欧鲁德斯惊讶地说道。
说什么秘密？
始源魔法可是我发明的，我知道是当然的事。
我又没失去记忆。
「要施展所谓的“始源魔法”，正确的方法是向越为古老、魔力越为强大的存在借取力量，然而越是古老的存在其明确性就越低，甚至是否存在都不清楚，即使想借取力量也难以驾驭，也就是说，尽管借取了庞大魔力，施术者却也承担不起。」
要言之，想要使用始源魔法，就必须明确认知借取力量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但越是古老的存在，情报就越容易失传，或是在流传时出现错误，与本来的事物产生歧异。
因此，施术者通常会向古老且确实存在的对象借取力量。
举例来说，一般会利用知名的传说或传承。
此外，若此对象跟自己有缘，也能提升使用始源魔法的成功率。
他这次为了使用“暗黑雷神”而借取力量的对象，是与他有着密切缘分，甚至还继承着他血脉的末日魔王。
那个在万年前具备了甚至能杀害诸神的庞大魔力持有者。
－－末日魔王，布尔斯•厄罗黑比亚。
也就是我。
要在这个时代施展始源魔法，除了众神以外确实没有比这还要适当的起源呢。
但是……
「始源魔法无法对出借力量的起源本身造成影响，在学习这个魔法的时候，你难道不清楚吗？」
“……胡说八道……居然继续自称末日魔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魔王大人哪里是你这种杂碎能够比的上的……！”
这家伙……又来了……
该怎么处理狼狈回话的欧鲁德斯才好呢？
我思考了起来。
尽管不到伯特的程度。
但老实说欧鲁德斯也很废。
在我看来。
他们两个根本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弱鸡。
然而他愿意赌命施展“始源魔法”的坚持倒也值得赞赏。
就让我在这里好好教授他什么是战斗吧！
哪怕是再小的幼苗也要给予关照。
这是我身为末日魔王的父母心。
「尽管你非常不成熟，但愿意赌命这点仍算过得去，看在你的这份觉悟上，我就给你个机会吧。」
我一面朝某处走去，边走边说。
“你说……机会？”趴在地上的欧鲁德斯费力的爬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种机会，一个战胜我的机会。」
我停下脚步，在原地画起魔法阵。
脚边是伯特的焦炭。
我把散发着黑雾的手伸进焦炭。
用力一抓，伯特的身体便出现在眼前。但跟“复活”的时候不同，他的肉体是腐烂的，散发着糜烂的臭味。
换一种说法来说，是他变成了僵尸，腐烂掉的僵尸。
“这是……什么魔法……？这股不祥的魔力到底是……？”
「第一次见到吗？这是叫做“转化腐死者”的魔法，简单而言，就是让死者作为腐死者复活的魔法。」
我抓着他的脑袋，把伯特拎起来。
“怎么可能……居然……在动……是让死者宛如生者般活动吗……？使出这……这种魔法……你这家伙是怪物吗！”
欧鲁德斯眼睛瞪大，嘴唇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没你说得这么夸张，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魔法。」
我把伯特扔了出去，作为腐死者复活的伯特立即爬起，动作迟缓地往欧鲁德斯走去。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嘴角淌着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大哥……为什么要杀……为什么要杀我……大哥……为什么……”
“……别过来……死者……消失吧！”
欧鲁德斯恐惧的大喊，毫不迟疑地朝伯特发出“魔雷”。
“闭嘴！”
朝伯特发出的漆黑雷电瞬间被漆黑火焰包覆，被他的“魔炎”燃烧殆尽。
“什么……？只不过是伯特的“魔炎”，为什么能将我的“魔雷”……”欧鲁德斯向后踉跄两步。
「这正是“腐死”的魅力，被施加魔法的对象会得到极大的魔力，代价则是会受被杀时的憎恶所煎熬，永远承受煎熬。」我指着伯特，顺便解释一下魔法的效果。
欧鲁德斯蹙起眉头。
“你的……目的是要让伯特杀了我吗？……”
对以纯血为荣的他来说，若被瞧不起的弟弟杀死可是莫大的耻辱。
欧鲁德斯大概以为我使用“腐死”是为了愚弄他吧。
「可惜，你想错了，我没这么无聊，我应该说过了，这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误解了何谓力量，纵使是你认为微不足道的伯特，只要成为腐死者就能比你强大，首先你得改掉认为自己弟弟无用的看法。」
欧鲁德斯一面慎重地与伯特保持距离，一面朝我说道：
“就算改变看法又能怎样？”
我盯着他，然后一只手指着伯特。
「真是笨啊，我不全说出来就不懂吗？认同你的弟弟，与他携手合作，一起来对付我吧，你和一个比你强的弟弟加起来应该能威胁到我。」
怎么可能威胁到我啊。
这个谎撒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假了。
不过我的目的是教育子孙，应该……没问题吧！
“你……说什么……？”
欧鲁德斯看上去似乎相当惊讶。
我想，直到现在都未曾与弟弟携手合作的欧鲁德斯，恐怕从没想过要依靠弟弟吧？
肯定只将成为腐死者的他当成敌人看待。
“别开玩笑了！成为腐死者的人会受永远的憎恶所煎熬，这是你说的吧！还会遭无法恢复的伤痛所折磨，这种怪物怎么可能有理性啊！”
「啊，的确，这宛如地狱般永无止尽的痛苦会让人宁可去死吧。然而……」
我点出欧鲁德斯未能注意到的事实。
「所谓的兄弟，所谓的亲人正是尽管如此也依旧能和睦相处的存在。」
“……什……？”欧鲁德斯面露困惑。
我张开双臂，霸气无比开口道：
「来吧！让我见识你们的手足之情，来，感化他，然后同心协力一起来对付我吧！」
“你这家伙……疯了吗……？与其让他这么活着，给他一个痛快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欧鲁德斯手指颤抖的对着伯特。
「这样只是在逃避困难，使自己乐得轻松罢了，相信吧！相信你们的兄弟情，你们应该也曾有过不在意什么立场，仅是作为哥哥、作为弟弟，一块共度的快乐岁月。」
只见欧鲁德斯蹙起眉头，呻吟起来了。
额，他这样子就像在说他们从未有过这种时期呢。
“我恨……我恨……去死……去死……去死……！”
伯特一面像是梦呓似的喃喃自语，一面在手上召唤漆黑火焰。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去死……去死……去死吧……！”
彷佛恨意燃烧起来一般，他手中的“魔炎”熊熊燃烧。
要是正面挨到那招，欧鲁德斯恐怕会立刻没命吧。
「好啦，你打算怎么做？只能跟他言归于好了吧。」
只要逼迫到这种程度，他们的手足之情应该就会觉醒了吧！
“……很遗憾，我跟那家伙从未有过像是兄弟的互动。”欧鲁德斯暗中调动着恢复一点的魔力。
「别放不下脸了，作为哥哥，我要你试着消除他的憎恨，来吧，呼唤弟弟的名字，在这瞬间让彼此的心灵相通吧！要是不能立刻感化他，你会死喔！」我进一步逼迫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啊啊啊啊啊！”伯特举起巨大的黑色火球。
眼看“魔炎”就要朝欧鲁德斯发射出去。
但我是知道的，知道兄弟之情是最为强大的存在。
知道在太古时代，曾有过即使成为腐死者，仍想保护哥哥与弟弟的魔族们，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羁绊存在。
紧紧的连着他们。
随着时代变迁，魔族或许变得弱小了没错。
魔法术式沦落到低水准，魔法或许也退化了。
然而兄弟之间的羁绊是不会变的。
「我叫你呼唤啊！」布尔斯怒吼一声。
在这瞬间，欧鲁德斯就像下定决心似的大喊：“呜喔喔喔喔喔……伯、伯、特！”
只见“魔炎”笔直地飞向欧鲁德斯，没有一点停留，他就这样轻易地被漆黑火焰给吞没。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火焰将欧鲁德斯烧为焦炭。
“唔。”
这时代的手足之情只有这种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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