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挑战神明的战士
莎莎利亚脾气比较火爆，但是还没站起来就被黑晶按了下去。
他冷冷的看着肥利，眼神如鹰一般锐利，把肥利吓了一大跳，平时黑晶为人处世、行事作风都比较平和，和船上的大家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船长就是整艘船的总指挥官，平时船员的一些小性子他都可以包容，但是涉及到船只的指挥权上，他绝不会放纵任何一个人口出狂言。
“肥利先生，请你回到船舱去。”
“什么？你要我回去，呵呵，你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找理由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肥利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带着怒音道。
“我不希望再次重复我作为一个船长的命令。”
“哈哈，船长？狗屁！我要辞职。”肥利感觉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侮辱，这个命令对他来说就相当于在尼亚面前打他的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刹那间船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居然引起了众怒，肥利心里有些害怕，但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强撑着站在那里。
“气压，是气压。”
正在气氛焦灼紧张的时候，一旁的尼亚忽然发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他身上。
他终于想起来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穿越前在地球最后遇到的那场风暴来临之前，就是这样的感觉，沉闷、压抑，但是并不明显，这样轻微的变化甚至连黑晶这个老船长都没有察觉。
“什么气压？”
黑晶见他忽然发声，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了事情的原因，立马出声询问。
尼亚凝重的说到：“恐怕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嘎嘎——”黑鸦嘎嘎的从桅杆飞下来，停在船长的帽子上，看上去有些焦急和无精打采。
暴风雨？为什么我都没发现？看着黑鸦异常的反应，黑晶转头掏出导航针，眼睛死死盯着船头的风向标。
“南风、南风、南风……”黑晶左右摆弄着导航针，嘴里默默的念叨着。
“不是南风？是东风！快，把船转舵，收起球帆。”黑晶大为惊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船竟然偏移了航道，直直朝着迷雾海冲去。
卡伦三人见状也是大吃一惊，随即立马忙碌起来，莎莎利亚也鄙夷的看了一眼肥利，收拾起船上没有固定的东西。
“怎么样？”船长大声朝着在瞭望台上远眺的大副询问，一边打满船舵，试图找到合适的迎风角度开回航道。
“有暴风雨，船长！”
“你来掌舵，我上去看。”
黑晶船长面带凝重的盯遥远的海面，面色凝重。
这不是一场小风暴，从这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厚重的云层，应该是这导航针失灵了，所以才偏离了航道驶到了迷雾海边缘，而这边正是雷暴突发的高频地带。
“船长，不行，风已经开始越来越大了，光靠转舵完全不能驶回正确方向了。”
天色本来就暗，现在变得更黯淡了，白天平静的海面，现在显露出不一样的相貌，海风越刮越大，似乎是它发现伪装不成，终于露出来本来的面目。
船底的海水变得如墨一般漆黑，只有独角鲸号的船头破开风浪，在墨水中剖开出两串白花，狂风把浪推到一人多的高度，狠狠地打在船两舷，使得船身“嘎吱嘎吱”地作响。
这时候，船上的众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凝聚的风暴了，厚厚的黑云压在那片海面，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也照射不进那片海域，墨色的大海不断向高处窜去，彷佛要和天上的黑云拥抱在一起。
“我的天啊，船长，我们收起船帆？”
黑晶船长摩梭着浓密的胡子：“不，继续航行，加上双倍的船锁，绷直帆上的帆锁，固定好甲板上所有的东西，千万不能有闪失，我们从风暴的边缘绕过去。”
说完，他朝着船员咧嘴一笑：“别担心，大家，安稳了几天的探险旅途也该有些刺激的事情了。”
船上紧张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些，当然，他不知道尼亚已经有一次刺激的经历了。
船已经受到风暴的影响，既然逃不出去，那么就迎着风浪，狠狠的闯过去吧，从风暴的右翼冲过去，找机会在气流薄弱的地方一举突围。
“右满舵，大副。”
“是的，船长。”
“各位抓好甲板上的东西，莎莎你带着黑鸦和尼亚回到船舱去。”
“不用了，船长，我能帮得上忙。”尼亚选择留在甲板帮忙。
莎莎利亚则是很听话的带上黑鸦回到了船舱，肥利冷着脸，也钻进了船舱内。
“那么加足马力先生们，独角鲸号也该洗个澡了。”
“砰~”船已经开到风暴的黑云下方，与船齐平的大浪狠狠的拍在了甲板上，这下莎莎利亚不需要搓甲板了。
尼亚这时自嘲的想了想。
“右满舵，大副，右满舵，少了一点都不行。”
“是的，船长。”
进入风暴了！
暴雨被大风裹挟，洗刷着船上的所有人，细密的雨水还带着十足的力量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来。船上的一切都变得湿漉漉、光溜溜的，再加上有大风的加持，除了粗壮的麻绳，人几乎抓不住任何东西。
“留意，浪来了!”
“哗啦——”
一股大浪从侧舷直接拍上了甲板，站在左舷的尼亚正好被浪拍中，柔和的海水聚集在一起，竟然有了如此让尼亚难以抵御的力量，要不是他经过强化的身体，恐怕就已经忍不住松手了。
被浪笼罩住，尼亚大概有个三四秒的时间无法呼吸。等尼亚能吸上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右舷又是一阵大浪打过，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让人完全喘不过气来。
船猛地一阵上升，众人都因巨大的惯性而被压在甲板上动弹不得，独角鲸号被浪涌送到顶端，浪尖立马回落了下来，悬在空中的独角鲸号又立马摔到海上，由于重力几乎整个沉入大海，紧接着又立马被浮力推到海面，又是一阵大浪袭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尼亚暗骂道。
在这样大自然的面前，人类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啊，就像真的是被神明摆弄的玩具，难免让人对着自然生出由衷的崇拜，换位想想，如果尼亚不是穿越而来，而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大概也会为这恐怖的力量倾倒，奉若神明吧。
不知就这样被玩弄了多久，风浪终于小上了一点。
“到了，暴风雨北面，那边风势很小，卡伦，升起球帆，我们借着后面的风力一举冲出去。”
船长接替大副握住方向盘。
卡伦闻言连忙冲上船首，用力拉住绳索想要系上绞盘，可在狂风中做这件事情的难度可想而知，风帆的并不肯乖乖就范，并且狠狠的抽了卡伦一个大嘴巴子。
他的脸上被抽出一道血痕，另外两兄弟也纷纷前来帮忙。
“一二三……一二三拉。”
三人合力之下，终于驯服了球帆这匹野马。
“好，接下来就一鼓作气，直接冲出去。”
船长猛打船舵，球帆直接吃满了风力，船速骤然提升一大截，直直的要往风暴的出口冲去。
可此时异变又起，在众人的视线里，一波小浪涌骤然突起，慢慢的并吞周围，越变越大，从极远的地方慢慢成长为一只滔天大浪。
巨浪之伟岸，令人毛骨悚然，它居然比船上的桅杆还要高。
糟了！船长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在大家绝望的眼神注视下，巨浪宛如一个大口，狠狠的咬死了船只的去路，巨大的浪花将船席卷其中，浪尖形成了一个大碗，将船扣在中间。
“糟了。”这种级别的大浪拍下来，众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简直宛如水族馆的环形水道，众人则是中间的游客一样，当然这些游客没有欣赏这奇观的闲情逸致。
黑晶飞速的将船舵回正。
能冲过去！在巨浪形成的甬道中，黑晶看着距离，心中判断到，能冲过去！绰绰有余。
“哗啦”
一声刺耳的水声传来，水滴狠狠打在每个人的脸上。
黑晶抬头望去，原本激动的心已经凉了一半，船侧的浪尖已经接触水面，甬道正在缩小，半面主帆居然插入了浪中，划拉出一道长长的水花。
“砍断主帆！砍断主帆！”黑晶牢牢地抓住船舵，努力控制着方向，大声命令到。
可卡伦卡亚卡斯三人正在船首控制着球帆。
“多尔隆，快去啊。”
黑晶只能将目光投向多尔隆，可多尔隆趴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右腿，他的右腿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扭曲着。
原来是刚刚掌舵时，他的脚卡进了船上的木板间，巨大的海浪拍在他身上，直接让他卡住的腿成了两截。
黑晶悲鸣一声，一向经验老道的他，居然露出绝望之色。
为什么在边缘会碰到这么大的浪涌呢，难道真的是我们亵渎了神明，他的内心开始这样自嘲的想到，无力的双手甚至慢慢的松开船舵。
这时，在他如死灰一般的目光下，一道身影提着小刀窜上了主桅杆，黑晶张大嘴巴，只见尼亚一手抓住向上攀爬的绳索，一手拿刀，在竖直的桅杆上健步如飞，仅仅几秒钟，就爬到了桅杆的顶部。
在尼亚的全力发挥下，他手掌的绿光浓郁的几乎要穿透手套，飞速的爬上桅杆站在滔天的巨浪旁边，宛如一个挑战神明的战士。
“咔嚓”木屑横飞！
几根绳索应声而断，主帆直接被流速极快的海水巨大的吸力带进了浪中。
“成功了……”
黑晶敬佩的看着桅杆上的身影，刚刚的念头使他羞愧不已。
船速陡然快了一节，能出去！
出口就在眼前，而甬道也在快速缩小。
在黑晶惊恐的目光下，甬道缩小的越来越快。
“快下来，尼亚，快下来。”
黑晶焦虑的大喊，等尼亚准备直接从上面一跃而下时，本就在他身边的激流接触到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吸力让尼亚抱着桅杆的双手直接脱臼。
“刺啦”
在黑晶的目瞪口呆中，尼亚被卷入巨浪之中，船只也借助着球帆吃满风的力量，在最后一刻，冲出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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