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亲密距离
我微微一愣，随即他抬起手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头顶，像他之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一样。
“不过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穷困潦倒了。”
我不知道他穷不穷困，潦不潦倒需要我放心什么，但总归也没反驳他，便扯了点别的转移话题。
“干嘛总是摸我脑袋，我又不是小孩？”我不自在地在他手心下扭了扭脖子。
谁知齐晏摸得更起劲，然后弯腰贴近我问：“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变得亲密的动作吗？”
对于他这句话，我的关注点全放在了“亲密”二字上，之前某些少儿不宜画面莫名其妙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甚至能感受到两颊慢慢升起的热度。
“嗯？怎么脸红了？”齐晏突然又靠近了些，我甚至能看清他黑密的睫毛，还有他唇边不怀好意地坏笑。
猛地一把推开他，我坐的椅子往后撤了一下，所幸被他眼疾手快又拉了一把才没摔倒。
为了避免他再乱说话影响我的情绪，我果断开口打断：“你别说话了，我要吃饭！”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低头自顾自吃着东西。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憋着笑，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莫名其妙。
其实有时候我也奇怪，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那个魅力，让齐晏对我一见钟情。但仅存的理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曾经相处二十年的继母和姐姐都能将我抛弃，那昙花一现的羸弱好感，又能真的存在吗？
我不信，更何况从出生起就被当成私生子受尽白眼辱骂的齐晏？他也是必然不信的。
但想到这里我就更加不明白，那他对我这样好，到底是为什么？我情愿相信自己身上还有让他有利可图的地方，只希望这个“利”，可以稍微久一点，能给我足够的时间彻底独当一面。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齐晏，他正笑的温柔，棕黄的卷发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异常柔软，我甚至有种他像一只温和大狗狗的错觉。
但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他终究是个商人，一个精明的商人。
我很害怕，在这场不明真相的角逐中，作为一个失去一切的女人，我的依赖会让我爱上这个神秘古怪的男人。
我知道，这种爱，一旦产生，便是致命的。
一个赵归成已经让我遍体鳞伤了，而齐晏，以前不是我能够招惹的人，现在，我们更是连一个世界的人都算不上。
“谢谢你。”
这是我第二次向齐晏道谢，上一次是写在纸上，这一次是当面道谢。
赵归成用现实告诉我，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
即便齐晏几次救我，我对他的信任也寥寥无几。
或许在齐晏的眼里，救我只是顺手的事，三番五次的撩拨，也只被他当做游戏。
可惜这样的游戏，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玩不起。
与其等到日后，让自己再一次遍体鳞伤，倒不如趁着现在，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讲清楚，省得自己在误会中越陷越深。
“谢我？”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刚好撞上身旁齐晏打量眼神。
只见齐晏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似乎很是不解。
“谢谢你，每次都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都及时伸出援助之手，把我从火坑中拉出来。”我微微一笑。
其实也是在刚刚我才意识到，两次遇到齐晏，我一次比一次更狼狈。如果不是齐晏，我早已沦为整个A市的笑柄了。
归根结底，如果非要说和齐晏有关系的话，就只能是感谢了。
说完这些话，我心虚的低下头，齐晏几次帮我，这不是一句谢谢就能够含糊过去的。
齐晏嘴角噙着笑，似乎洞穿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可能并不在乎我这句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齐晏打断。
“既然你执意要感谢我，不如拿出你的诚意来。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
齐晏的话让我的心里咯噔一声，我蓦地抬头，入目就是齐晏那张蕴含笑容的脸。
“齐晏！”
我猛然站起身来，神情激动。
因为太慌乱，我站起来的时候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一声巨响犹如炸在我的脑海里。
齐晏或许只是一句玩笑话，我却做出这样大的反应……
我不介意齐晏的利用，但是我害怕他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
有些时候明码标价的交易反而更能让人接受。
“我早就不是许家二小姐了，也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而且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或许是我激动的神情让齐晏意识到，他的话对于我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齐晏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以至于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我说过，不会害你，更没有想过要利用你。”
或许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在齐晏的安抚下，我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
齐晏亲自收拾了碗筷，又泡了一壶花茶和我两个人坐在露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管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图，我的日子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再差又能怎么样呢？
想通了这一点，我变得放松起来，眯着眼
静静地享受阳光的照射。
或许是因为宿醉的缘故，我昨晚一夜没有睡好，这会吃饱了饭，阳光又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齐晏的手机响了起来，但是很快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暮色四合，我从卧室走向客厅。转了一圈，这才发现齐晏早就已经离开了。
看到冰箱上的便利贴及上面的内容后，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情，我居然和同一个人经历了两次，我和齐晏，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打不破的缘分。
而这一次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便利贴上的电话。
既然决定好好生活，那就绝不能亏待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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