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襄州征兵,用所谓的“戏法”躲过搜查
淮庆县还没有张贴关于谢善和的抓捕令,也许是受交通工具和传讯方式的影响,命令还未从府城军营传到这里。
项容与谢善和行动起来,便安心了一点。
谢善和首先要购买些物资和新的衣裳等生活用品。
她沉默片刻, 意识到自己还是需要动用那些她再也不想看到的首饰。
谢善和有些扭捏地开口,准备拿着首饰去典当行换银钱。
项容却摇头道:“不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离开襄州后再用。这样,我拿些银钱给你,权当你把多余的首饰卖给了我。”
谢善和心中一紧,“对,你说得对,只是又麻烦你了。”
“无妨,我在桃花镇住了五个多月,期间一直在各个手工作坊做工,攒了不少钱。”
项容从怀里取了些钱给谢善和。
趁着谢善和购买物资的间隙,她去了无人处,取出空间里的板车,多拿了些粮食、干粮、衣裳放在车上。
毕竟不知道要与谢善和再同路多久,多在明面上准备些粮食总是没错的。
等她们分道扬镳,她独自一人时,再将板车收起来,轻装上路。
放完物资,项容推着板车,去县里的成衣店,买了两件便宜的麻布女装。
她又长了个子,原主的夏装她早就穿不上了。
之前在桃花镇,她都是男装打扮。
此次特地买两件女装,自然有她的顾虑——
谢善和讲述过秦朝与副将田光之间的事。
田光跟随秦朝多年,是秦朝很信任的心腹,且正值壮年,野心勃勃。
秦朝之前没有回应宁州邀请,可现在秦朝死了,若是田光上位,多半会回应宁州。
那打仗就避免不了。
征兵、纳粮的环节可能又要出现。
项容不想莫名其妙就被抓了壮丁,打算暂时穿女装上路。
买完衣服,项容在县城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谢善和推着板车匆匆而来。
见项容身前的板车,谢善和很是惊讶。
项容解释道:“你去购物时,我也去添置了点粮食和板车。”
谢善和点点头,两人推着车,一前一后出了县城。
夜里露宿时,项容换上了女装。
一开始遇到项容时,因为项容包裹得严严实实,谢善和看她的打扮以为她是男子。
离开桃花镇后,一路同行,谢善和就是眼神再不好,也知道项容是女子了。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看项容穿女装,莫名有点不习惯。
谢善和打量了项容一会儿,忍不住问:“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多大了。”
“年龄不重要。反正你叫我名字就好。”
项容说着话,转头问她,“你想好具体去哪儿了吗?”
不能只是往东走。
谢善和想了想说,“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离开襄州,离开田光的势力范围。”
项容点点头肯定,又问:“那将来找到落脚的地方,有没有想好做什么?”
谢善和沉默了下,沮丧地摇头:“我不知道。”
“此刻不知道没关系,在路上慢慢想。也许突然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就知道想做什么了。”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做什么?”
项容没有立刻回答,但有好几个想法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做个大夫?不行,她那个不上不下的医术,救不救得活人难说,把人医死怕是轻而易举。
那做个商队护卫?还是算了吧,走南闯北的经历还不够多吗?
要不就做回老本行,当个猎户?可是一直打猎,会不会很无聊啊?
因为谢善和的一个问题,项容很难得地陷入了对人生的憧憬之中。
但她只是稍微憧憬了一下下,现实中出现的问题,又悄摸摸地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就如她所担心的那样,在她们抵达下一个集镇时,周围张贴上了谢善和的画像。
集镇外面设了关卡,有衙役拿着画像,挨个比对过路的人。
哪怕桃花镇已经掩埋在了泥浆流下,但毕竟没有见到谢善和的尸体,田光就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何况在火山喷发前,陈家的人快把桃花镇翻了个遍,仍然没把谢善和找出来。
这可能意味着谢善和离开琼楼庄后,便逃离了桃花镇。
为了以防万一,必须要在襄州境内大力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田光觊觎谢善和已久,又叫陈家高价找了个技艺精湛的画师,在他的描述下,画师反复修改。
多花了几天,才画出了一张令田光满意的画像。
项容看到时,也不得不感叹,这个时空的人物画像竟然一点不抽象。
可见画师绝对是行业里的顶尖存在,仅凭描述,就能将谢善和眉眼间的神韵都画出来。
不过现在的谢善和与画像中的谢善和判若两人。
以前项容故意改变自己的容貌,以至于路边的小孩见到她,不敢再多看两眼。
现在她穿上女装,也没再做妆容的改变,路上再遇孩童时,明显比较害怕谢善和。
谢善和对自己下手也是够狠,即便已经吃了解药,可是石头划破鼓包、留下的疤痕不经过长时间的修复,是不可能祛除了。
项容又特意用炭笔在她眉眼上涂涂改改。
加上面对衙役的检查时,谢善和不慌不忙,坦然到她仿佛真的不是谢善和。
最终自然是顺利过关的。
轮到项容时,谢善和反而紧张起来。
因为还有个搜身的环节,显然是为了寻找两张图纸和兵符。
这些东西可都由项容保管的。
看到衙役的手在项容身上摸索,谢善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已想好了,如果情况不妙,她就自揭身份。
然而衙役一顿搜查无果, 项容平安无事过关。
等过了这个集镇,谢善和才难掩惊讶地问:“你将东西都藏到哪儿了?”
项容平静地道:“我过去同一个江湖人士学过一点戏法,自然有法子掩人耳目。”
谢善和毫不质疑,而是庆幸地一再点头。
除了这件事以外,项容先前推测的征兵令也随之发遍了襄州各地。
但田光找的理由,倒是有些出乎项容意料之外——
目前,襄州各地都在传言,梁州的刺客扮做流民,混入桃花镇的琼楼庄做侍女,借机刺杀了秦大将军。
梁州的刺杀,绝对是蓄谋已久。
去年梁州十月份遇了水灾,元气大伤。经过短暂的休养之后,便意图掠夺襄州的土地。
刺杀秦大将军,让襄州军失去顶梁柱,动摇襄州军心——梁州此举实在可恶。
襄州百姓应当团结起来,保护家园,共同抵御外敌。
项容听完这离谱的流言,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谢善和:“原来你是梁州派来的刺客。”
谢善和张了张嘴,哭笑不得。
而后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个田光真是满嘴谎言,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打仗嘛,师出有名,百姓怨言才少些。
但梁州此刻,只怕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感。
接下来大大小小的村落集镇和县城,皆设置了搜查关卡。
如项容所担心的那样,县城里的典当行和钱庄,包括成衣店,对顾客的查询和盘问也严格了起来。
说是若有人典当贵重的首饰或者衣裙,需要及时上报。
为了不节外生枝,她们很少再进入集镇或者县城,而是日以继夜地赶路。
没过多久,她们远远地看到路上有一支集结赶路的军队。
军队的行动方向与她们相反。
也许是因为布防图丢失,也或者是为了攻打梁州,而调动军队。
总之现在看来,谢善和取来的布防图暂时失效了。
事实上,布防图有没有用,项容都没想过要拿着这图去找某个军方势力做交易或者利益博弈。
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家寡人,大概率会被人过河拆桥。
同样的,那半枚兵符和那封信,放在寻常人手里,都是烫手山芋。
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贸贸然地把自己送进复杂难测的权力斗争里去。
太容易变成炮灰了。
好在项容有空间,可以将东西藏得毫无踪迹。
谢善和不知道空间的存在,辗转难安。
项容在露宿的时候,笃定地告诉她:“放心,我的戏法从未失手。”
谢善和一顿,目露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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