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后台监控中心。
屏幕里清晰出现包厢的画面，此时的瑟亚尼尚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怕是很久没休息过了，他的眼眶布满血丝，他神经质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这次他会帮我的，一定会。”
墨斯站在智脑前，望着屏幕里情绪几近崩溃的瑟亚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终于开口，“走，去会会他。”
威伦特随后跟上。
包厢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瑟亚尼猛地抬头。
看见墨斯走进来，瑟亚尼按耐下急切，声音沙哑地说：“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墨斯勾起嘴角，即使一言不发，光是一个眼神，就充满了压迫感。
仅仅一个照面，瑟亚尼直接处于下风。但此刻的他显然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态度仍颐指气使，“墨斯，现在轮到你帮我了。”
墨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瑟亚尼勃然大怒，“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合作了？”
“合作？”墨斯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意味深长，“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合作。”
瑟亚尼没想到墨斯会矢口否认，他遽然站起来，表情凶狠，但更像在虚张声势，“你别忘了，当初把你从深渊放出来时，你答应过我的话，你要敢反悔，我有一千一万个办法弄死你。”
听到“深渊”两个字，墨斯瞳孔微缩，仿佛有一股寒意弥漫上来，如附骨之疽一般，悄悄钻进了他的骨缝里，再也也无法剥离。
厄尔诺的深渊常年冰冷黑暗，不见天日，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独孤与寂寞能把人逼疯。
他自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待在这里，这样的日子不知道重复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瑟亚尼无意中闯了进来，将他放了出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光，很柔和、很温暖。
瑟亚尼告诉他，只有犯了罪的海族，才会被关押在这里，只要帮他做事，他就不会让任何海族知道。
瑟亚尼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相信。
瑟亚尼威胁他，“如果你不帮我，全帝国的兽人都会知道，你就是个骗子，你分明就是海族，还假装成兽人。”
站在墨斯身后充当壁画的威伦特，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愣。
陛下居然是海族？
墨斯看他眼神冷到了极点，可嘴角却是上扬着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瑟亚尼显然慌了，“你不能，我救过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那富丽堂皇的大门，正如一张张开血盆大嘴的猛兽，贪婪地吞噬着那些投机取巧的赌徒的财富，这里随时随刻创造出一夜暴富的奇迹，也会沦为失败者的地狱!
正所谓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海若他们先去领了不记名卡。
进出赌场的都是达官贵族，或者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自然不能用通讯器刷卡，以防泄露个人信息，因此改用不记名卡片，作为筹码。
冯伊凡兑换了筹码，正要转一半给海若。
“不用这么多。”海若只要了100星币。
100星币等于1个筹码，足够了。
走进散客大厅时，他们仿佛进入了一座光怪陆离的迷宫，地面铺设厚实的地毯，淡淡的香氛扑面而来，令人头晕目眩。各种吵杂声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入耳，或是赢钱之后的欢呼，或是输钱之后的唉嘘。
赌场里玩法各式各样，有压大小、骰宝、转盘、21点以及扑克等普遍的赌桌游戏，也有哈节、摇码等新式玩法。
经过桌牌厅时，海若停下来看了两眼，头顶两只耳朵的兔女郎，正跪坐在赌桌上发牌，涂着红唇，姿势妖娆。
冯伊凡见他一直盯着兔女郎的耳朵看，他清秀的脸微红，小声说：“别看了，是真的耳朵。”
海若莫名其妙说了句，“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你们还喜欢玩这种。”
冯伊凡一头雾水，“喜欢哪种？”
海若话锋一转，“你玩什么？”
冯伊凡边走边看，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随便玩玩吧，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什么好玩。”
前面有一群人围着赌桌，他跟着去凑热闹，“压大小？这个简单。”
冯伊凡站在桌子前，犹豫不定，他看海若，“你压什么？”
“小。”
见海若将筹码压在“小”那边，他也毫不犹豫地压了一百注。
周围还有不少同样犹豫不决的人，想压小，最后还是压到了大。
三分钟后，转盘开始转动。
投注了的顾客忍不住喊道：“大大大……”
“小，这一定要出小！”
结果揭晓。
小。
其他人一片哀声叹气，“唉，又输了。”
“连续三把都是小，我以为这把会是大的。”
也有赢了仍不知足的，“我只压了100，早知道就压多点的。”
才压第一把就赢了，冯伊凡高兴地手舞足蹈，他小声说：“海若，你真神了。”
海若不以为意，“运气好而已。”
刚才那一把，海若赚回了一百星币。
两人又压了几把，赚的不多，毕竟赌大小的赔率不高，玩玩还行。
玩的差不多，他们来到转盘前。
转盘上标有0—36，一共37个数字，封盘后，转盘自动转动起来，等停下后，转盘上的指针所指的数字，就是“中奖号码”。
这个游戏赔率是1：35，也就是如果赢了，1百星币可以变成3600星币。
刚赢了几万星币的冯伊凡，此刻信心满满，大手一挥，压了100注，“我来。”
海若提醒他，“你悠着点。”
“没关系的。”冯伊凡笑嘻嘻说。
海若跟着他压了1注。
“3、3，3啊。”转盘缓缓转动起来，冯伊凡紧张地屏住呼吸，最后眼睁睁看着指针停在36上。
“差一点。”冯伊凡一脸懊恼说，“估计我们刚才把运气都用光了。”
下一把开始，海若同样压了1注。
刚下完，就听见有人阴阳怪气说：“哪来的穷酸鬼，还1注1注的玩，没钱就别来赌场玩。”
海若看他一眼，没在意。
那道声音又说：“亲爱的，我要压7，7是我的幸运数字。”
他旁边的男伴说：“好的，宝贝，压多少？”
那道声音得意地说：“压1万注。”
海若眼眸微动，在封盘前几秒钟，他把全部筹码压到了“8”。
转盘指针慢慢指向了8的位置。
赌桌的另一边，尤加一下子输了一百万，脸色不是很好看，尤其看到被他嫌弃的穷酸鬼，赚得盆满钵满时，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作弊了。”
“你说谁作弊呢。”冯伊凡马上就不高兴了，瞪着他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作弊了。”
“关你什么事，我说的是他。”尤加看向海若，“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
海若慢吞吞说：“你丑，伤眼睛。”
尤加气个半死，他正想说，你也不照照镜子，凭什么说我丑，一看对方的脸，比他好看的不止一点半点，他顿时噎住了。
尤加缓口气，继续振振有词，“你看到我压7，马上加注压了8，肯定是和赌场的人联合起来作弊了。”
他的男伴拉了拉他的袖子，“尤加，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
男伴不耐烦解释说：“这里的机器全部由智脑操控，是不可能作弊的。”
说完，他看向海若，看清他的脸时，眼里闪过惊艳，“抱歉，我朋友第一次来玩，不懂规矩。”
尤加仍不服气，他百分百确定，对方肯定是作弊了，他非要揭穿他的骗术不可。
他赌气似的，接下来，海若压什么，他就跟着加注压什么。
海若朝冯伊凡打了个眼色。
两人相处有一段时间，培养出了默契，只一个眼神，冯伊凡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海若压1，他就偷偷压2，这一切做得很隐秘，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发现。
“我再压1万注！”
“3万注！”
“5万注！”
尤加行事高调，每一把都是5万注5万注的压，出手之豪阔，在赌场也是鲜有的事，于是引来不少人围观。
开盘后，围观的人哀叹道：“唉，又输了。”
“输了几千万都有了吧。”
“不止了。”那人比了个数字，“快这个数了。”
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凉气，玩这么大。
这已经是第十一把了，海若压下20号，挑唇微笑，“你确定还要继续？”
他的笑，在尤加眼里就像是在挑衅。
“10万注。”尤加毫不迟疑的压上筹码。
他的男伴拽住他的胳膊，“你冷静，你已经输了五千万了。”
尤加已然赌红了眼，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压10万注。”
男伴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啪！”
尤加彻底回过神来，他捂住胀痛的右脸，又生气又委屈，“你干嘛打我。”
男伴吼他，“你看看你输了多少？”
尤加一看自己输掉五千多万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会输了这么多。
海若轻笑，他从冯伊凡手上接过不记名卡，冲尤加挥了挥，无声说出几个字，“谢谢款待。”
看到这一幕，尤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指着海若，气得眼眶红了，嗓音颤抖，“你们、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海若睁着眼睛，显得特别无辜，有几分像卖萌的小人鱼，“又不是我逼你跟我投的，怎么会变成骗你了。”
尤加去到失去理智，开始口不择言，“要不是你给我下套，我怎么会跟着你压。”
围观的人嘲笑他，“哟，该不是输不起了吧，玩不起还来赌场什么，回家玩泥巴吧。”
冯伊凡还觉得火烧的不够旺，继续拱火，“就是，玩不起就别玩了，不过，赌输了这么多把，你已经没收筹码了吧，要不再换点筹码咱继续玩。”
“分明是你们……”
“你闹够没有！”尤加话还没说完，都被他的男伴打断了。
他的男伴彻底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尤加狠狠瞪他们一眼，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随后慌忙追了上去，“亲爱的，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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