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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慈母


  东山侯府嫡支人丁相对而言单薄,四个房头加起来,其实也就那些人。但自从林阳德自作聪明把林氏宗族那些穷亲戚接来之后,就变得大不一样。

  被填塞得满满的客房活脱脱像菜市口的街坊,各种三姑六婆、家长里短。

  府里本来的那些主子苦不堪言。这些人,时不时打秋风,到各个院落“走亲戚”,逼得府里的人都习惯了在屋里准备一些劣质的茶叶了。

  虽然这些族人里有一些人有些骨气,不愿意在侯府打秋风,蹭饭吃,被人看不起。但同样也多得是人唯恐有便宜不占,吃了亏。

  这样一来,沈宁这个掌管府邸中馈的人上要在沈氏面前尽孝,下要约束家里成百上千的奴才和一群极品亲戚,自然就有些力不从心,不得不分出一些担子去给阴薇这个比较而言不受婆婆看重的妯娌,叫她帮忙。

  阴薇又不傻,家里轻松的时候,她分不到多少掌家的权利,这下子一堆人了,沈宁反而想起她来了。真当她是那冤大头不成?

  所以她也依样画葫芦,把林茜檀三姐妹都给叫上了。

  明面上的说法自然是好听的,说是让她们几个老大岁数也嫁不掉的大姑娘多学一学管家的本事。可实际上,说到传授本事,恐怕也只对林碧香一人真心而已。

  锦荷不解地问林茜檀:“主子既然看出来夫人的目的,怎么还自己往套子里钻?”阴薇说做就做,当真带了林茜檀忙活了一天,这会儿,林茜檀好不容易回来歇息用饭毕了,裁云正领人收拾。

  阴薇把三个人叫上,脏活累活全扔给林茜檀和林抒尘,林碧香则是坐在阴薇屋子里“帮忙”阴薇一起看账本。姐妹三人分工极其不同,不怪锦荷抱怨。

  林茜檀等着屋里其他丫头出去,才道:“一来她是拿我当苦力使,二来也是故意折腾我,不过她既然叫我管人,我叫几个人在府里敲敲打打的,岂不就顺理成章了?”

  林茜檀心想,还真是她瞌睡了,就有人给她递来枕头。她正想修建一条地道,害怕工程声响引起注意。

  锦荷也反应过来,“噗呲”一声,想想还真的是。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

  再者,修一条是修,修两条也是修,林茜檀还想着,干脆再挖一条道,将她和周叔之间也连通起来。

  马老七效率不错,答应了林茜檀给找人,过了两日便传音告诉林茜檀,说是干活的人都有了。

  林茜檀派了绿玉去做验收这个活,绿玉去看了一遍,说是个个“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林茜檀笑说:“不像好人就对了。”

  马老七也说,他有一帮兄弟,因为长相不好,被人嫌弃。

  绿玉虽然爽利能干,但和碧书一样,心性当中还是一味良善,看人也太过片面。以后倒是可以叫她专责和小香接洽,帮她经营产业。

  锦荷就不和她们一样。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好人坏人?”锦荷很不当回事。

  林茜檀无奈看她,也正是因为锦荷看得开,林茜檀要干“坏事”的时候,大体会想到她。

  若是按照绿玉和碧书的看人标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好人”能进她们的眼睛了。

  林茜檀又笑,点到即止:“你和碧书,也该学学锦荷。”

  实际上,马老六他们那帮人,在这京城地界上坏事没少做,好事做得同样也不会少。亦正亦邪,全看是谁在用他们。

  马老七找来的人很快就按着林茜檀花了两三天工夫丈量出来的图纸干起活来。

  林茜檀为了给他们打掩护,特地说是侯府后花园“年久失修”,需要重新修缮,自己掏腰包找人来,在银屏阁后头日夜不停“砰砰砰”。

  反正钱是林茜檀出的,林阳德等人被林茜檀一“提醒”仿佛也觉得那园子的确是年久失修了一样,林茜檀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他们当然不会不愿意。

  就是苦了那些住在附近的奴才,大晚上的不好睡。

  没过几天,府里便有那些闲言闲语的在捕风捉影说林茜檀的坏话。林茜檀于是又光明正大叫人去挨家挨户送吃的送花的,堂而皇之收买人心。

  锦荷笑得不行:“夫人看见咱们这样,她却只能看着,大概会很不高兴。”

  林茜檀笑:“她自然不乐见了。”不过她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包工头身份么。这话还是阴薇说的——“你也该学着怎么和最底下那些下人相处了。”

  这么一圈下来,到了三月的时候,府里的舆论风向便又转了个弯,一味地在说林茜檀的好话了。

  阴薇的注意力全被地面上的事情吸引了过去,倒是没注意到地底下的那一点声音。等到府里的后花园休整完毕,马老七早就带着工程队修地道修出多远去了。

  林茜檀可算是见识了马老七的厉害之处了。

  往往是前一天他跟林茜檀说他修到了哪儿哪儿,过了一天就飞出去一段路似的修到了哪儿哪儿,速度十分快。

  地道从京城地底下过去,马老七他们夜里休息,到了白天则是正好借助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喧哗吵闹遮掩动静,这样一来,的确是没什么人发现。

  不过林茜檀有一个疑难杂症,那就是怎么在不惊动楚家和王家的前提下,把终点线给接通了?

  也不知道当年她娘亲做这事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方案?

  这种“不君子”的事情林茜檀当然也没法告诉表哥和舅舅,舅舅那头便罢了,她表哥是不会同意的。

  她都能想象到楚绛会怎么柔而不弱地教育她了。

  林茜檀正想着这个,没来得及问一问马老七有没有什么建议,王元昭自己找上门来。

  “正要叫人去请你呢。”两人数日不见,林茜檀倒也能渐渐把那天在城外的尴尬给忘记了。

  王元昭现在在王家生活,这些事,林茜檀想着或许可以求助于他。

  王元昭答应帮忙,却也提出一个附加条件来:“再修一条去城外吧。”

  林茜檀挑了挑眉毛,其实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意思,不点破。

  王元昭也像是故意恶作剧一样,开玩笑说道:“虽说是有那么几个狗洞,可是我总觉得……你钻狗洞也太难看了一些。”

  林茜檀便瞪他:“难看?难看不也是你给教的。”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提醒她那天两人多尴尬。

  王元昭开过玩笑,说起了正经的:“有备无患,说不定就用上了。”

  他突然不笑,林茜檀被他骤然正经的模样给吸引了过去。她知道,既然眼下有那么一个遁地的高手能用,就弄一个通道。战乱一起,有个万一,进可攻,退可守。总比临时抱佛脚来得好。

  林茜檀答应了。

  王元昭又说:“过两日,给你消息,我叫我那打架不靠谱的爹出面,帮你这个忙。”毕竟王善雅才是王家的家主。

  *

  同一个时候正在没有风的书房里作画的王善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而然就打了一个喷嚏!屋子里有地龙供暖,哪里会冷。

  王善雅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下笔的画,心道,好险,这画差点就毁了。

  画上画的,是张颖如年少时候的样子。

  张颖如因为娘家的事已经一两年没怎么开怀,他就时常想办法给妻子画些美人像,做一做笨拙的讨好。

  他刚打了喷嚏,还没提笔,被关紧的门外头就响起了敲门的声响。

  “是谁?”王善雅沉声问道。

  “父亲,是我。”是王元暄。

  张颖如常跟王善雅秋后算账,就为了王善雅年轻时候红杏出墙而耿耿于怀,连带得王善雅对张颖如所生的几个孩子也一并都有愧疚。

  于是便将王元暄叫了进来。

  王元暄于是进到屋子里。

  他刚进,先是看到父亲又在画母亲,心里高兴。然而转开再一看,又在一边一堆纸里看到一幅被压了半截的别的画像。

  那画的,又明显不是张颖如了。

  王元暄看了看露了一角的画,脸色一沉。

  其实包括他和母亲张颖如在内,晏国公府里好像没谁知道传闻之中那个被王善雅养在外面过的外室究竟是谁。

  有人说那就是个秦楼楚馆里的娼妓,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有人说那是个哪家背夫出逃的有夫之妇,因为见不得光,这才没有被王善雅带回来;更多的人都说,和王善雅几夜春风生下了王元昭的女人,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最有力的证据大概是,张颖如提出把夏三娘接回来看看,王善雅没有拒绝。

  王元暄收回视线,努力不叫自己去看那边的那幅画,和王善雅说完了正经的事,也就出去了。

  王善雅也不管他,仍然继续抬起笔来,将记忆中张颖如的模样勾勒出来。张颖如和张嫣一样,张家的女儿都不能算什么大美人,可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善雅就是觉得妻子最好看。

  王元暄出去的时候,兴许是没有关紧那边的门,夜晚的风一吹,门便被弹开一点。虽然门口的小厮立即就重新把门合上,但还是让一阵风,把桌案上的纸片刮了起来,露出被遮盖的那幅画来。

  王善雅却是几乎看也没看一眼。

  萧宸固然是倾国倾城,更甚至是金枝玉叶的出身,但两人那一段露水夫妻的日子本来就是荒唐,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君臣之义,没有男女之情。

  桌案上一堆等待处理的旧物刚刚忘了收拾,他居然就那么扔在那边。

  想到她的画像,又想想她现在在做的事,王善雅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和儿子再提醒一声。

  王元昭从东山侯府回到晏国公府已经不早,整座国公府是一片漆黑的。路上的灯具闪烁摇曳,把树影也弄得模糊了。

  王元暄从王善雅的书房出来,王元昭从外面回来往王善雅那里去,两人正好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正着。

  王元暄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哥哥有着本能的畏惧,看到便又恨又气地离开了。每次和他打照面,分明相似的脸,他这个本来正牌的二少爷硬生生被衬托成了劣等货。

  王元昭看了看他背影,随手从旁边叫来一个正在王善雅院子门口守门的管事问道:“他来做什么?”

  那管事恭恭敬敬,一点不敢倚老卖老,甚至于连王元昭的眼睛也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清澈却让他总是有一股看不到底的感觉。明明连二十岁都不到,就令人被他的威压制服。他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回二少爷的话,三少爷过来,似乎是与老爷说银子的事。”王元暄和王元昭不同,他那个挂名的职位是供不起他花销的。

  王善雅平时不管这些,他便只跟张颖如要钱,今日居然要钱要到王善雅跟前来了。

  由此可见,多半是因为郑国公府财务捉襟见肘,连带得张颖如那个私下帮衬娘家的出嫁女也一并得捂紧钱包了。

  王元昭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而去,那管事在他走后,才松了一口气……

  远处的小厮等着王元昭走了,才跑过来。他是这管事的侄儿,托了叔叔的面子刚进王家做小厮没几天。

  嘴上也因此便不知深浅的:“叔叔,这就是那野种二少爷吧?来说什么了?”

  换来的只是他叔叔冰冷的一眼。

  “管好你的嘴巴,别跟着那起子不长眼的蠢货一起背地里骂人,小心得罪了大佛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元昭耳朵十分灵敏,又特意竖起耳朵去听,自然把那边叔侄两个说的话给听了个大概。

  这管事,倒是个沉稳的……

  王元昭听见“野种”二字的时候就已经对那个小厮起了杀意的眼因为这管事说这话而平息了下去。正好他已经走到了王善雅书房,王善雅也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是不是阿昭在外面?”

  王元昭不用像王元暄那样老老实实等着才能进,王善雅声音还没落下去,他就已经破门而入了。

  王善雅也不生气,反倒是笑。

  他不由想到林茜檀就曾经和他开玩笑一样说过:“你也别抱怨人家王家人不待见你,你一去,他们兄弟姐妹的父爱全被你抢去,不讨厌你讨厌谁?”

  王元昭深深赞同林茜檀这个话。不过,林茜檀说的话只是一半,还有一半说的是,王元昭自己也没把自己当王家人。

  在王元昭看来,他认的从来就只有父亲,而不是父亲以外的其他人,自然也更加不是什么晏国公府。

  王元昭一进门就看见他娘亲的画像了,他却不在意王善雅喜欢谁,更不会因为王善雅画的是谁就不高兴。

  他更不喜欢进来了还多说废话。

  他一进来,开门见山就请王善雅帮他一个忙。王善雅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了。

  王元昭离开,王善雅才将那些特地找了出来的萧宸画像拿了起来,亲自蹲到火盆边上付之一炬。回想年少荒唐,悔不当初。

  *

  这一晚,林茜檀又一次梦回前世。

  只不过这一回她梦见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的故事。

  一片白雾中,她看不清梦里那人容貌,却鬼使神差地知道那个人就是她探寻无果的夏朝三公主,萧宸。

  大夏末年,天下乱,萧氏皇族在动乱之中近乎是凋零。死的死,入狱的入狱,旁支四下逃窜,隐姓埋名。嫡系一脉更是堪称几乎无一幸存。

  林茜檀像是看见三公主在近臣的保护下,逃出宫廷,她的怀里一直抱着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那孩子,不断用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她,奶声奶气地喊着“姑母”……

  *

  王善雅睡得迷迷糊糊,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配合父亲救助夏朝皇室血脉的一桩旧事来。

  他用了一个掉包的计策,把三公主萧宸从宫里平安地运送出了当时的是非之地——京城。

  夜里急行,到了桐州却不得不停下,只因为三公主因为过于担心和她兵分两路逃跑的侄儿、那个萧氏皇族根正苗红的血脉而骤然发病。

  王善雅甚至一字不漏记得自己当年说过的话:“有父亲护送,殿下不必担心,眼下殿下只有自己安全,才有办法再想其他!”

  当时的萧宸兴许也是因为知道皇家嫡支只剩下她和萧胤两人,不能把鸡蛋搁在一个篮子里。又或者因为王善雅温柔可靠,让她下意识信任,但她仍然发了烧,生了病,王善雅便设法将她原地安置起来。

  那是一段后来回想十分跌宕的日子。紧张的时局当中,懵懂无知的少女将保护她的年长男子当成唯一的依靠,甚至不顾对方已有家室,不顾自己金枝玉叶,甘愿献身,跪下恳求王善雅在她身上留下一条萧氏的血脉。

  若是萧胤死了,这个孩子,便是替补。萧家也还有一个传承的人。

  王善雅一时心软,实在看不下去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要命地在他脚下磕头哭求,便答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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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些事情,王善雅又要怎么去和妻子解释诉说。

  王善雅并没睡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人正习惯性地翻了一个身子,伏到他的胸膛上,像是睡得有些不大安稳。

  他轻轻在妻子额头印下一吻,在心里不知第多少回说着“对不起”。

  不仅是为了那些陈年老账,也是为了现今他无力帮助妻子的娘家脱困——张颖如为了娘家的事东奔西走的,甚至于因此都愿意接纳元昭这么一个私生子了。

  而王元昭投桃报李,就算只看在林茜檀的份上,也会在张嫣家的事情上出力。

  至少,是替张家把朝廷没收去的某一份田产给弄了来,交给了张家。

  为了这事,张嫣特地上门,和姑母说了谢谢。

  张颖如知道这件事情是王元昭帮她出了力气,毕竟张家被收走的那块地,朝廷可是转手就赏给了王元昭。如此一来,她就更不好意思去排斥王元昭了。

  王元昭不求和晏国公府的人怎么亲近,有个彼此尊重,便也差不多了。

  张家人是舒坦了一些,然而魏家那边,却是因此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说起来,还是因为张家的那块田产。

  林茜檀知道这事,还是魏嘉音自己跑了过来告诉她的。

  两人约在外面见面,闲聊的时候,魏嘉音提了提张家那事。

  林茜檀听了,只觉得事情实在太巧。

  张家的那块地,是京城方圆出了名的好地。山上有一处温泉庄子。魏家的几个宗室子仗着和嫡支有些关系,一听说一整片地方都被给了王元昭,就觉得这里是他们“小舅子”的地方,他们去去无妨了。

  结果要求入内却碰了一鼻子灰,丢了脸。

  魏家里面也因此闹了闹。

  魏嘉音看不上那几个堂兄弟:“还‘小舅子’呢,不过是同堂的兄弟,我大哥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他们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林茜檀睫毛颤抖:“那块地上上下下都是肥沃土地,也不怪人惦记。”就算是魏氏名门,传承久了,也难免出几个不肖子孙。

  魏嘉音笑了:“说是这么说,但就算惦记,那也是我亲大哥。”

  林茜檀知道,那块地之所以价值高,说白了,其实和白马寺是挂钩了的。白马寺后山的活水流到这边,把这边的土地都给养育得肥沃了起来。

  又是和白马寺有关……

  于是她道:“你们家给白马寺修那什么塔修得怎么样了?!”

  魏嘉音听了便笑:“别提了,钱是砸下去了,可工程却停了,我娘神神叨叨的,说是破土动工冒犯了佛祖了。”

  魏嘉音的大哥魏嘉彬受了一些伤,据说有人毛遂自荐,给魏家算了一卦。

  魏嘉音道:“那个和尚也没说我大哥有血光之灾是因为什么缘故,家里的长辈怎么商议的我也不知道,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最近,那个白马寺的大和尚,就住在她魏家做客人。

  两人在外面一起喝了好一会儿的茶,魏嘉音由婢女提醒着匆匆告别:“先不与你说了,我娘请了那师傅看了良辰吉时,说要给我也算一卦呢。”

  林茜檀便笑,没有挽留。

  魏嘉音迅速下了楼,林茜檀看着她上了车子,飞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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