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柠檬西柚
严明朗松开了叶星，又从叶星包里翻出几本环科专业书，叶星的嫌疑彻底被洗清。
那三人态度立马来个大转弯，又是道歉，又要请吃饭，目的就是要叶星在傍晚的时候一定要去给他们的比赛加油。
这个功夫，秦溪海已经收拾好东西。
眼看心爱之人就要离开，那三人还在叽叽喳喳个没完，自己连插嘴的空都没有，叶星一着急，抬手薅住了秦溪海后脑勺的头发。
秦溪海的头发并不长，一般人根本抓不住，奈何叶星这手功夫练得太熟，只要不短得太过分，她都能稳稳揪住。
秦溪海回头，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得可怕，等着叶星的解释。
“传言都说十个学霸九个秃，还有一个是光头，我只想验证一下，恭喜你，打破了传言……柔软舒适，手感不错！”
虽然嘴上声音越来越小，叶星心里早就兴奋得一堆小人在跳舞，满脑子都是“我rua了秦溪海的毛！”，根本没注意到秦溪海表情里的克制和霎时紧张起来的气氛。
那三人也不再打闹，李奇适时出来转移话题：“哎……那谁……叶……小绿……”
“你叫谁小绿？”
“你也没说你叫什么名啊！”
“我叫……就叫小绿吧！”
“小绿，你不说有遗传学方面的问题要请教老秦吗？”
什么遗传学？自己说过这话吗？叶星早就忘了这茬。
“你是来问题目的？”秦溪海的情绪稍有缓和，看了下时间：“想问什么快问，给你五分钟。”
叶星的课程里根本就没遗传学，刚才上课的时候只顾对着秦溪海的后脑勺做梦了，一个字也没听，如果硬要掰出一个遗传学问题，孩子的名字她还没想好。
“还有四分钟。”秦溪海又看了一眼时间。
叶星本想随便问个问题糊弄过去，被提问支配的恐惧一下把她的学渣属性激了上来，满脑子的知识全都像躲猫猫似的，藏的不能再隐秘，她搜了一圈，一个问题也找不出来。
“三分钟！”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越紧张嘴越秃噜！
“……”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男孩女孩都一样，不然儿子没对象……”越解释越乱，叶星羞愧地低下头，看着《食品营养与健康》封皮上的大橘子图片，好想吃。
“我先走了！”话是秦溪海对着那三个室友说的，他显然不想理叶星。
“等等，还有两分钟！”叶星伸出了尔康手，试图挽留。
“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废话！”秦溪海犹豫一下，还是停下脚步。
“这次真有问题，和遗传学有关，先讲好条件，回答出来，你走，回答不出来，我请你吃饭。”
不等秦溪海点头，叶星就抓紧最后一分钟说题目：
“大约800万年前，喜马拉雅地区诞生了橘子，橘子的老祖宗一边开疆辟土，一边生了三个娃。大儿子香橼是个厚脸皮，二女儿柚子有苦有甜，老三宽皮橘性别不明。随着家族的不断壮大，豪门必有的狗血史开始了，柚子和宽皮橘培育出了甜橙和酸橙两兄妹，甜橙和柚子培育出了私生子西柚，和宽皮橘培育出了柑，酸橙和香橼培育出了柠檬，脸皮厚的香橼又出轨了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绿色小花橙，生出了青柠，到今天，它们已有数不清的橘、橙、柑、柚后代……你说，按辈分来说，柠檬应该叫西柚什么？”
叶星扯了一段自己以前看过的橘子野史，这还多亏了书封上的橘子给了灵感，这关系比希腊神话还乱，她就不信秦溪海能回答出来。
严明朗：“他这是在用水果写狗血小说？”
程睿：“这关系根本理不清！”
李奇：“原来橘子家族这么没羞没臊，怪不得后代不是黄就是绿！”
秦溪海没有一丝犹豫地走上讲台，两分钟就在黑板上画出了橘子家族复杂的关系图谱。
“按你的说法，在繁殖过程中，老大香橼只当爸，老二柚子只当妈，老三宽皮橘性别变来变去，有时是爸，有时是妈……”
秦溪海就着叶星的话茬，讲到了杂交、回交，接着到自然培育、人工干预，又讲到生殖隔离，基因交流……
叶星两眼直冒星星，她想不到一个无厘头小故事居然可以带出这么多的知识，学霸果然不一样，不管你讲的什么毛线，他都能给你织成毛衣。
此时此刻，她禁不住在心里吟诗一首：“愿得一学霸，白首不相离，带我上自习，助我脱倒一。”
“都听明白了吧？”秦溪海看着那傻愣的四人：“我有点事，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不等几人有所反应，他就走出了教室。
严明朗：“为什么我听懂了？”
程睿：“我也懂了！”
李奇：“懂了！”
“懂……是懂了！”叶星回神就要追：“但他还没说到底叫什么呢？”
严明朗一把把她拽回：“老秦不说了吗？大姨妈，七舅爹，随便叫！”
“是叫什么的问题吗？你们一个个的没一点眼力见，不制造机会还添乱！我和老秦的烛光午餐，哦不！阳光午餐啊，就这么没了！”叶星对着那三人就开始嚎丧。
“行了，老秦连我们都不带，怎么可能带你？叶星，你也别装了，你这形象虽然能稍微和老秦拉近点距离，想近老秦的身还远着呢！”
严明朗分分钟戳破叶星的伪装。
“你们看出来了？”
三人齐点头：“我们又不瞎！”
叶星又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照来照去：“不能啊！我妈都不一定认得！”
“李奇看到了你书上的名字！刘梦发了条消息给我让我们给你打掩护！”
“……那你们说老秦发现没？”叶星心里很没谱。
“应该没有吧？不然不可能让你离他那么近！”
“那就好，”贴贴还有希望，叶星心生荡漾：“你们几个机灵点，也适时发挥点作用！”
“放心，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绝不是想看老秦被推倒的劲爆画面：“你说现在怎么办？”
“现在？”叶星比了个ok的手势：“owothreego！”
三人脚一迈：“go哪儿？”
“什么go哪儿？owothreego！三思而后行！你们会不会英语？”
“……”
李奇：“严哥，她英语还不如你！”
“先不思了，go饭店吧！饿了！”叶星大步流星迈出了教室。
“我后悔了，把老秦交给她我不放心啊！这不是把老秦往火坑里推吗？”严明朗捶胸顿足。
程睿：“别感慨了，她这脑细胞还没老秦的头发丝儿营养丰富，不周山倒了老秦都倒不了！”
足球赛是严明朗他们踢球的时候因为场地问题和足球社结下的梁子，体育学院的仗着人高马大，把学校所有的运动场地都划分到他们的领地。
虽然每个专业每学期只有一门象征性的体育选修课，但不乏有些运动爱好者，借着课余时间打打杀杀。
叶星也喜欢足球，连着两学期体育选修都选的足球，本来想加入足球社来着，申请入社的时候那个女社长满脸不屑来了句“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还踢球？也不怕崴折了！”
深知那女社长就是嫉妒自己比她腿长，叶星哪能如她愿，当即反驳：“你腿粗，折不了，木头墩子实又牢！”
结果就是，女社长以足球社不招女生为由，把叶星连打带骂赶了出去。
喜欢运动的女生本就少，篮球还能有几个球友，足球是一个也找不出，她们班那几个选足球的女生，牟足了劲都不能把球踢出三米远，叶星觉得没劲，就去男生队伍踢，谁知男生一样菜！
所以一有时间她都是去体育馆踢，最近要学习，好长时间没踢了，脚早就痒了。
“我家老秦腿都受伤了，你还让他上场，有没有人性？”叶星愿意扛起自家老秦的位置。
“我也没办法啊！人是正好的，少他一个就踢不了，昨天我看他那腿血肉模糊的，想着直接认输算了，他非说没事，集体荣誉感太强，拦不住啊！”
“我可以……”叶星把手高高举起。
“对，你可以去为他加油！傍晚一定不要迟到。”严明朗转向李奇：“通知其他队员，下午四点半，足球场边休息室集合。”
“不好了，严哥！”
“叫严队！”
“不好了，严队！生工的赵玉涛窜稀了，拉一夜，脚软到站不起来，这会儿去医院了！”
“他没事乱吃什么东西！那就你上！”
“我是技术指导，还近视600度！”李奇想哭。
“你说你，学习不好还学人家近视，老秦都比你少100度！这样吧，你就上去充个人数，别乱跑摔跟头就行！”
“……”
“我我我……”叶星又开始举手。
“对，你多找些人来加油！不但球要赢，气势也不能输！就这么定了，晚上严哥我大出血，八仙过海酒楼走起！”
“这么随便的队伍还想赢？”叶星撇了撇嘴：“你哪来的勇气？”
“李奇，给她介绍一下我们的底气！”
“足球社的队员除了体能上比我们占优势，技术方面半斤八两，这次比赛由于我方人数不足，采用的是七人制比赛，原则上不允许铲球，他们的蛮力没有了用武之地，双方纯拼技术。而我们有一张王牌，就是老秦，说到老秦的技术……啧啧啧……你无法想象，应该……比你吃东西还六！”
叶星放下手里的肉骨头：“你咋还侮辱人呢？”
“太激动了，实在是找不出形容词了，这么说吧，只要球到了老秦的脚下，就代表进门了！他可以根据当前的位置，快速规划出一条足球入门轨迹，计算出射门的方向、角度、力度，百击百中！”
“我家老秦这么神？妥妥的国服第一后羿啊！”叶星嗦嗦手指头，赶紧起身：“我先去拉几条横幅，再动员我们全班去给你们加油！”
接着一溜烟没了影。
程睿：“你们是不是忘了告诉她，我们队缺少把球送到老秦脚下的技术！”
“造势懂不懂，先骗点人过来，不然我方看台光秃秃，多影响士气！我相信，就叶星那战斗力，怎么着也能带回一个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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