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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外间响起了烟花炮竹声,侍女进来示意道,可以去沐浴了,我看着这位侍候了我两日的侍女,两日未曾听到她说过一句话,只是打着手势,想是不能说话,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我点头,她转身往前走去,我手一松,杯子落地,她猛的回身。见是杯子落地,便扯我到一旁,自己仔细收拾起来。

  坐在浴桶中,看着她在一旁整理我衣服,我轻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手一僵,似是有些惧怕。怯怯不敢抬头看我。

  我手拂了拂了水面,缓声道:“以往这个时候林奚我们都是围在一起在说笑,上元节时还会出去看灯会。”

  见她眼神闪了闪,我手挥了挥,她便退出去了。

  一夜浅眠,五更时便醒了,城中断断续续听到炮竹声,听了许久的炮竹声,我起身穿衣整齐,刚踏出房门,一旁的侍卫道:“郡主要去哪里?”

  我冷声道:“梁禅可有禁止我在院中走动?”他便低头退后一步。此时天还未大亮,我问道:“白笺在何处?”站立两旁的侍卫无一人回答。

  我便坐在廊下靠着柱子,远处匆匆跑来一人,是那位侍女,她打着手势请我进去,我淡漠瞥过头去,她便又急急离去。

  晨间的冷风一阵阵打在脸上,等了许久,终于听到脚步声,他声音含着怒意:“天这么冷,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淡淡道:“我出不出房门无所谓,白笺自小便在屋子里待不住。你为何要关着她?”

  他扯住我的胳膊:“你先跟我进来。”待进了室内,那位侍女端了杯热茶便退下去了。

  他招手进来一名侍卫:“让她出房门,你们看着就好。”侍卫躬身而去。他把茶水放我手中:“先暖暖手。我这便要进宫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见我不语,他起身离去,走了两步,道:“那位云公子回来了,带着大队的元令军张扬入的城,圣上震怒。”

  “符玉清呢?”他低笑了两声,道:“你别多想,你如此厌恶他,我并未与他合作,那日,那日我让人胡说的。”

  我道:“云帆不会放过他的。”闻言,他身子一僵,大步离去。我倒盼着他常来,这样一来,说不好以云帆的敏锐度,会发现他的不对,从而找过来,可一连十日他都未曾来,原来他也谨慎如此吗?

  我每日在室内待着,急躁了便在院中走走,可也未见到白笺,不知道她竹哨做好了没有,该怎么找个机会让她过来。

  室内的书画已被人收走,只来人收画被我扯下了越灵深的那副,来人也未曾跟我争辩,默默离去。我将画塞在了床底。

  这一日晚间我将要安歇,听到说话声,梁禅一身寒气进来,心情似乎很好,温声道:“许多日子没来,你又清减了些,你再忍耐些,再过几日,圣上便要赐婚了。”

  见我冷漠的盯着他,他收了收神色:“你便这样讨厌我吗?”我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自己,“我想看灯会”

  他皱了皱眉头,道:“上元节人多,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待你父王的信到了,我一定带你出去。”

  “多日没见白笺了,我想见见她”,他落寞道:“你和我便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我轻声道“我能能见见她吗?”他见我声音软了些,道:“好,明日让她同你一起用饭。”

  一时之间无语,他又道:“大黎国那位二殿下在外遇刺重伤,那位公主嚷嚷着要圣上严惩。”

  “他们找不到证据的。”他低笑道:“你便这么相信他?”又道:“你不知道吧?以安县主日日跟在云帆身后,云帆待她也很是不同。他们~”

  我打断他:“林奚如何了?”他神色黯了黯,低声道:“你早些安歇吧。我过几日再来。”说着转身离去。

  我起身道:“你上元节来吗?”他眼睛一亮,含着惊喜:“好,上元节我再过来。”待他离去,我便睡下。

  翌日一早,白笺过来陪我用饭,我拉着她坐下,她紧张的时不时看向外面,待摆了饭后,室内的人都退出去了,她从袖子中拿出那只小竹哨塞到我手中。

  低声道:“没有试过,不知道怎么样?”窗外人影晃了一下,我指着桌上的饭菜道:“那你快尝尝。”

  她忙给我夹菜,道:“郡主也吃,郡主清减了好多。”我不敢吃的太快,生怕刚吃完白笺就被带走,只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

  “这两日天有些冷,你在屋子里就别出去了。”她看到我眼中的凝重,重重的点头。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桌上我一直在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她时不时被我的话逗的一阵发笑。笑着笑着便又出了眼泪。

  白笺小时候在屋子里待不住,我又好静,她每日在府中转悠,一次林奚他俩来府中叫我出去,天有些冷,我便不想动,白笺幼时,我从未让白芷调教她,她只当诚王府是她的家,见我不愿意出去,拉着林奚的手来回晃,软软道:“世子哥哥,世子哥哥我想出去。”

  林奚瞅了瞅小不点无奈的看了看我,我摆摆手,他便带着白笺出去了,白笺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过了大半日才被林奚送回来。

  林奚回来嘴里嫌弃道:“这丫头在外面什么都要买,我们四个妥妥的成了她的跟班。”白笺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一眼看过去,厅内桌上摆满了白笺带回来的东西,大多是吃食,还有些小玩意。

  白笺兴冲冲的道:“郡主,这是我给你带的,那些是给哥哥姐姐带的。”我捏了捏她的肉脸,夸奖道:“白笺真乖”

  她又跑去分东西,不多时桌子上被分了大部分,虽是些小东西,一院子的人脸上却都洋溢着喜气,欣慰的看着众人一起带大的孩子。

  白笺又跑回我身边道:“蝉子哥哥还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呢,他对我真好。不像世子哥哥会嫌弃我。”

  “那下次那个哥哥来,你给他泡杯好茶。”她欣喜的点了点头。林奚还要抱怨,白英一个厉眼瞥过去:“行了世子,你才带她多久?”林奚嗫嗫的不说话,过了一会又嘀咕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后来,我出去的时候偶尔便带上被白芷拘着练功的白笺,不愿意出去的时候便让林奚带她出去逛逛。她便越发的粘着我和林奚。

  收了收思绪,拍拍白笺的手,示意她回去,她恋恋不舍的不愿抬脚,我笑着摆摆手。

  夜里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竹哨,终是松了一口气,可是那日,林奚会在府中吗?

  上元佳节,他会不会出去找我?倘若失败了,梁禅又会怎么做?辗转反侧,不多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前方一片迷雾,完全看不清路在哪,我手挥了挥手眼前的雾气,一阵微风吹过,才发现自己进了一处院子。恢弘大气,前方似有一丝亮光,寻着亮光走过去,原来是一处书房。

  书房内布置的甚是雅致,满满一面墙的书,让人觉得主人一定是个好学之人。墙的另一侧挂满了书画,裱的甚是精致。一眼发现怎么有许多画作那么眼熟?这不是我在学安宫交的课业吗?太傅说是送人了?怎的全送了一个人?

  我环顾四周,这么大的屋子怎的没人,书桌后的椅子上挂着一件披风,有些眼熟,我急忙上前,却瞥见桌子放着一只簪子,我像被定住了一般,这木簪竟和我的那只一模一样!

  想拿起来细看,却发现自己手穿过簪子却始终拿不住,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想起以往的做的那些梦,难道自己又处在了怪异的梦中?

  我便趴在桌前看那只簪子,比我那只光亮些,应该是常常拿在手中把玩的缘故。簪子尾部还刻了两个极小的字,我便凑近去看。

  “辛苦道长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浑身一震,转身看到越灵深带着一位青衣老道进来。

  我上前急切唤道:“越灵深!越灵深”他却毫无反应,难不成和以往并不一样,我颓然坐回身后的椅子上。

  “道长请说。”那青衣老道捋了捋胡子,眉头紧锁,“上次我便发现郡主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同。体质似有些灵异。”

  越灵深不解的看着他,他又道:“老道只能说郡主现在是安全的,在哪里老道并算不出,至于灵异,老道并不能说。”

  “可是我们与元令军找了这许多日子还是没有一点线索,那日的侍卫说靖南侯府的人来请,可等我们去寻侯府的侍卫时,那侍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身份尊贵,我们也不敢向城中百姓告知堂堂一个郡主在城中就不见了。只寻着其他借口在城中一家一家的找。”

  原来他也清减了这么多,心下有些酸涩,只觉得看着他想落泪。

  那青衣道长面色一正,道:“小公爷稍坐,我也不知她会不会来?”谁来?只见他手中摊开一块翠玉珏,幽幽的泛着绿光。我从未见过如此透亮的翠玉,忍不住上前观看。

  玉珏中央好似刻了许多符号,密密麻麻刻了一片,也看不懂,我遂坐在越灵深旁边,细细看着他,心下笑自己,以往何时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他。

  曾私下和林奚感慨过,越灵深怎的生的如此好看?简直让其他人望其项背,林奚起初也是跟着赞赏,后来不知为何,时时道自己生的也不差,为何我就只赞越灵深一人,很是让他自卑。

  我笑道,你不是还小吗?或许过两年便也生的丰神俊秀,令人一见不忘,他便点头,而后又摇头,道,不妥,不妥,还是生的英气点好,毕竟说不好还是要上战场的,难不成还要带个面具?

  谁知第二日林奚来梧桐苑,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面具,问我,阮阮你看这个怎么样?说着带上给我看,努力做出上战场的样子,还问,有没有杀气?会不会吓退敌人?

  我呵呵两声,淡淡道,倒不会吓退敌人,保准把身边的人都吓跑。众人都大笑。白笺好奇的上前嚷着她也要戴戴,林奚不给她,白英便上前帮着抢,几人追逐打闹,满院子的笑声飘了很远。

  我细看越灵深的脸庞,他现在倒是周身气势很强,想必戴了面具旁人也不敢接近。

  见他眉头微皱,我近身抚上他的眉头,一抬眼,近在咫尺,脸上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温热呼吸,我一怔,愣愣的盯着他的双眼。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好似有冰凉之感扫过我的双唇,我猛地后退。刚刚?

  不应该啊,我又疑惑的近前,门外突然刮了一阵冷风,雪花被卷着飞进来,一片雪花落进脖子里。“嘶”好凉。手摸了一把脖子,心微微颤抖,我怎么会摸的到雪水?

  越灵深与那位青衣道长一直在往门外张望,我瞥见他们身后的一杯茶,慌忙上前用手沾了沾水,真的摸的到,忽然眼前有些发黑。我急急手沾着水,勉强在桌子上写下“靖南”二字,却发现写的第一个字无事,第二个字却从刚落下的笔画慢慢消退。

  我大声喊道:“越灵深!越灵深!”两人无所察觉,还是只盯着门口,我一急要再去描,却碰到了茶杯,“哐”的一声茶杯落地。

  眼前最后看见的是两人急急往我的方向而来。

  “越灵深”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是做梦,一阵心悸,可是,可是方才那个梦好真实,他能看得见桌上的字吗?能猜到我在这吗?能找到我吗?

  远处传来打更声,才四更天,猛然想起自己着急之下只些了靖南二字,“南”字还不甚清楚,写“蝉”字不是更容易猜。一阵气闷。

  再未睡着,睁眼到天亮,待用饭时也只吃了几口,又怕他们饿着白笺,又留了些糕点,待侍卫退出后,把糕点藏在了床底,看着底下一包的干果糕点,叹了叹,好在现在是冬日,不然都该长毛了。

  当有了期待,日子便过的越发的慢,总觉得这两日比刚来的时候要难熬的多。也越发的烦躁,明日便是上元节了,越灵深怎的还未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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