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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越灵深,你竟和他人合起伙来害我?”他突然蹲下,按住我的双臂,面对着我却一直给云帆使眼色,我一惊,按住心中的激动。

  “我何时害过你?”手下微微用力,我紧紧的盯着他,越灵深,我可以相信你吗?云帆一把推开他:“别碰她。”眼中闪着怒意,握着我的手却微微用力。

  越灵深手一挥上前两人拉起云帆便走,我起身要去拽,“云帆”越灵深紧紧从后面抱住我,口中似是很冷淡:“你听话些,他会平安的。”太子哥哥随着云帆出去了,我转身,“越灵深,你~”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声音压的极低:“他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给你们在中州的人发信了。”我刚要抬头,他紧紧的按住我,摸着我的头发:“这两日府中人找你找的都发疯了,白芷猜到你们许是被困在这才去找的我。”

  “这里面又阴又冷,我们先出去吧。”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南星,南星他~”

  “太子殿下稍后会让人把他送至诚王府后门。”

  我恨声道:“我是不是回不了诚王府?”他又靠在我耳边,低声道:“一会你什么也不要说,我自会带你出去。”

  又叹了一叹,“你必是忍不住要咆哮争执。”见我不语,扶我起身,我腿一软他忙接过我,抬起一只袖子,扫向我的面部,我忽然闻到一阵香味。

  “越灵深,你竟敢~”眼前变的模糊,他一把抱起我:“我怕你在外间控制不住,你别怕,我定会带你出去的。”眼睛再也睁不开,昏迷之前我在想,越灵深,他若是敢骗我,我会如何?

  远处似有似无的传来孩童的哭声,室内好像也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额上好似有人给我换帕子,有人说道:“还是有些烧。”

  “再去熬药。”咚,咚,咚,是外公的拐棍声。“丫头啊,你该醒了,府中现在一片昏暗,白芷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咳咳,咳”

  “太叔祖,太叔祖咱们先出去吧,去看看敬乐。”挣扎着要醒来,急的出了一身汉:“白芷。”

  身边人忙上前:“你醒了。”我睁眼看到是越灵深,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自己居住的梧桐苑。

  “你已经回府了,在地牢两日有些阴冷,回来便发了烧。已经烧了两日了。”两日?云帆?

  “云帆呢?”他道:“云公子到中州就被你们的人截下来了,大黎国的人只留了一个,不知道消息能瞒到几时,他现在只是身子有些弱,在中州休养。”

  “我刚刚听到了哭声是不是敬乐在哭?”他叹息道:“南星已被送回。在旁边的落霜院。”我急急起身,往外奔去,待到落霜院又是那刺眼的白,一众人在厅内,见我醒来,悲痛中透着一丝欣慰。

  “白芷”跪在灵前的白芷毫无反应,我泪眼模糊的走到她身边,哽咽道:“白芷”她闻声转身看了看我,眼中有了一丝波动,我抱住她:“对不起白芷,我,我~”

  她只静静的直起身,眼神平静无波,好似一滩死水,许久,才道:“我们让南星和云一他们去作伴好不好?”心中一阵阵的不适,我轻声道:“好,都随你。”

  她又道:“让人都出去吧,我想独自和他说说话,明日就送他走。”

  浑身好像被抽尽了力气,颓然的往梧桐苑走去,林奚急急追上来,“阮阮”,我惨笑:“你先回绘云山庄让人给南星准备着可好?”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痛意,“好”

  越灵深站在院中的廊下,一直望着我,见我停住脚步,急忙上前,扶着我往里走,我见门口立着一人“令与?”

  他俯身低头:“郡主,我是令长,令与还在养伤。”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听说郭氏闺中时极宠爱他兄长的长子郭麒,你带人去桐城,七日之内把郭麒的尸首扔在郭氏冷宫内。”

  他看了看我身边的越灵深,点头离去。颓然坐在榻上,越灵深递过来一杯水,“我们怎么出来的?”

  “我说你身子有些弱,向来在外也住不惯,我向太子殿下承诺,你会留在京中。”见我紧紧的盯着他,他又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冷笑:“你也猜到了是不是?她们此番行动必是得圣上的默认”他神色黯然,“如那十年一样,只一条不许我出京中地界,其他的便不管我是不是?”

  他深深的看着我:“我会护你周全,你先暂时留在这好不好?”他又近前坐我身边低声道:“太子殿下总有登基的一日。”

  “你是叫我等吗?”我讥讽:“他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他~”身子猛的被抱入怀中,他低叱:“别说了”我一把推开他,冷冷道:“十年就已经够了!”

  门外急急跑进一人,担忧的看着我和越灵深,我舒口气:“你怎么没跟林奚走?”白笺红着眼睛道:“世子哥哥说郡主现在身边没人,让我留在这。”

  “传信中州,让元令军进京。”越灵深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不过几个护卫,你急什么?”他神色焦急:“元令军怎么能进京?”

  我呵呵笑两声:“白笺你看,时间长了果然别人都不记得元令军是何由来了,”见他不解,我嘲道:“元令军本是我诚王府的侍卫,只因一次去战场上护我父王而名扬军中,后来的这些年才渐渐壮大,我让我诚王府护卫进京有何不可?”

  白笺刚要离去,“给元州发急信,京中诚王府要补足王府侍卫之数。”

  越灵深惊诧:“你,你竟要补足王府侍卫之数?你可知圣上会如何想,又会如何对你?”

  “白笺去吧,另外告诉云家,他们少主受伤了。”白笺匆匆而去。

  “赵醒之!”看着他微微发怒,我讥道:“你们不是都让我留在京中吗?我在京中折了两名护卫,是欺我诚王府人少吗?”

  “你这样不是更危险?”我凉凉道:“我委曲求全便安全了吗?”他一噎,叹了一叹。

  小丫头哆哆嗦嗦端来一碗药,他示意放桌上,过了片刻,试了试温度,递到我面前,轻声道:“再喝一次便差不多好了。”我接过碗一饮而尽。

  纪泽抱着一身孝衣的敬乐过来,敬乐眼睛已经哭肿,这两日怕也是吓坏了,我忙接过他抱在怀里,他眼睛红红道:“敬乐怕”,我忍住心酸,拍着他:“敬乐乖,累了就睡会。”他脸靠着我,手紧紧的抓着我衣服,在我轻声哄着下,慢慢睡着。

  纪泽舒了口气,眼中带泪:“白芷姐姐这两日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敬乐喊她她也不理,敬乐都吓坏了,还是太叔祖每日哄着他。”

  “外公安歇了吗?”他点点头:“太叔祖已经去歇息了。”

  “纪泽”他见我一本正经的叫他,忙上前一步:“小姑姑。”我看着纪家这位至诚至孝的小辈问道:“明日葬了南星,我便让外公他们回元州了。你是何打算?”

  他忙道:“这次回来家父便说过,府中不需要我,让我一直随侍太叔祖身边,太叔祖回元州,我必是要跟着的,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也可以帮忙照看敬乐。”

  “元州离京中这么远,你愿意一直待在那吗?”他笑了笑,“小姑姑不知,我能随侍太叔祖,纪家有多少儿郎羡慕,小姑姑不必担忧,我是甘愿的,能留在太叔祖身侧,是我的福气。”

  我欣慰道:“很好,看来外公要找到继承人了。去收拾东西然后和家里告个别吧,也别让他们来府中了,告诉纪家,以后谁若是想去清凉山,尽可以去。”他眼中闪着激动,又看了看越灵深,施礼离去。

  越灵深赞道:“纪家真是好教养。”我淡淡回了句:“是比你们这些勋贵人家强些。”见我这么说,他也不在言语。

  我抱着睡着的敬乐上了榻,给他盖上被子揽着他,睡梦中的敬乐似是睡的不踏实,偶尔一抽一抽的似在哭泣。我轻轻拍着他,在旁边温声哄着,他渐渐平静。

  越灵深一直待在梧桐苑内,只小丫头来来回回的瞅几眼,我待敬乐醒了给他喂了些饭,便轻声道:“敬乐明日和太外公先回家好不好?”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一瞬间又蓄满了泪,我擦去他眼角的泪,抱着他往外公院子里走去。

  外公正在写信,眉眼皆是忧愁,看到我们来了便放下笔,侍卫接过敬乐带他到一旁玩,“丫头是来劝我离开的吗?”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外公上前摸摸的头:“他们欺人太甚,我们并不怕事,丫头放手去做吧。”

  又叹息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明日我们就直接离开,你无了后顾之忧,也安心些。”

  我忍着泪:“外公在写信吗?”外公慢悠悠道:“写给几个老家伙,该出力的时候想必他们也不会推诿。”

  外公慈爱的看着我:“将至年关了,不知丫头能否赶在你生辰前回清凉山。”

  我勉强笑道:“外公别急,我总会回去的,纪泽回纪家了,他明日要随外公一起走。”

  外公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叹:“当今圣上简直是昏聩,丫头并非也不是不能留在京中的,他何必要这样?”

  我回道:“外公别想这些,外公回了清凉山告诉我父王别担心我,他们也不敢真的伤害我,他们也很清楚,我只要在京平安无事,元州军及父王的元令军就不会轻举妄动。”

  敬乐噔噔的跑来我身边:“找娘”我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外公上前哄着:“敬乐来,太外公教你念诗,学会了去念给你娘听。”外公摆摆手让我离去。

  站在落霜院门口,只见白芷还跪在那,院里无一人,只她自己陪着南星,悲戚之色一直环绕在她周围,令人不敢近前,我在院外站了许久,白笺上前劝我回去。

  我轻声道:“让人好生守在院外”,回到梧桐苑看到越灵深还在室内,我道:“你怎的还不走?”

  他无奈道:“我又无职务在身,况且我答应了太子殿下,守在你身边。”见我要发火,他起身道:“我就留在西厢房了。”说着自己便去了西厢房。

  夜里狂风肆虐,刮的窗子有些响,只浅浅的睡了一觉便起身,窗外还未亮,我穿戴妥当便往外走,白笺许是这两日太累了,还不曾醒,我脚步轻轻走过。

  来到落霜院,厅内有的蜡烛早已燃尽,白芷还在灵前,我上前扯过出神的她,拉着她到榻上,温声道:“你先睡会,等你醒来我们便去送南星。”

  她嘴张了张终是没说话,合衣躺下,我抱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在一旁坐着,低声道:“明日外公会带着敬乐回元州,我让白笺给元州传信了,要补足诚王府的侍卫。”

  转身看去,她已睡着,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去。

  天已大亮,太阳缓缓升起,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梵音山而去,我冲着怀中的敬乐低声道:“去让你娘抱抱”他怯怯的到白芷身边,低低喊着:“娘抱抱”白芷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他把脸埋在白芷怀中,久久不起身。

  待到梵音山时,林奚已等在树下,为南星挖好的墓坑就在云一后面,白芷看到后,似笑非笑:“你看南星旁边正好空了一块,我以后就在那。”我心一惊。白笺上前急急喊道:“白芷姐姐!”

  白芷低头看了看抬眼望着他的敬乐,又道:“我说的是以后。”众人见她这么说,都心酸不忍直视她,低沉而悠远的钟声自灵禅寺传来,怎么也压不住此刻的悲凉。

  白芷一如昨日一样不哭不闹,静静的看着南星下葬,刮起一阵风,纸钱被卷入空中纷飞,好似道别的呢喃。

  新坟未几时,又添故人坟。

  葬了南星后,白芷让敬乐磕了几个头,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着些什么,许久,敬乐“哇”得一声哭出来,白芷把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待敬乐平静,牵着敬乐到外公身边,白芷端端正正的给外公磕了个头:“敬乐就有劳老先生了。”

  外公沉重的点点头,对着我们道:“我们这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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