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漏锋芒
“爹爹，听府上的下人们说，兰之妹妹是被人活活给打死的！”
舒湘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阮侯爷的脚边跪着哭泣，阮侯爷皱着眉看着柳姨娘，丝毫不顾及看起来乱脏脏的舒湘湘抱着他的衣摆。
“是吗？！”
阮侯爷不愧是一代镇守将军，声音震慑有力，舒湘湘都不禁浑身抖了几番。
柳姨娘给了身后秦妈妈一个眼色，眼看着秦妈妈就要将爪子伸到舒湘湘身上来，舒湘湘学着电视剧里那些宅斗剧，伴随着一声“哎哟”，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爹爹，女儿摔得好疼啊！”
“凝之！”
舒湘湘一个激灵，脑海里浮出三个字来：阮凝之。（此处开始切名）
阮侯爷挥袖甩开了老女人的攀附，立马上前给了秦妈妈一记耳光，秦妈妈被打的头晕眼花的，直直的栽到了一旁的水缸里。
阮侯爷随后将阮凝之扶了起来，并仔细地将衣裙上的灰尘拍打干净。
此时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阮凝之原是穿了她母亲的衣裙，这才让侯爷起了怜悯之心，平日里侯爷即使是回来了，也鲜少去探望这个二女儿。
“你这个傻子！居然敢穿姐姐生前的衣裙！这不是徒徒戳侯爷的伤心之处吗！”
面对柳姨娘的指责，阮凝之丝毫不畏惧，淡定的走到柳姨娘的面前。
“姨娘，您这话说的，难道凝之的房里，还有找出第二件像样的衣裙吗？凝之倒是也想和大姐姐一样，整日光鲜亮丽，可惜，姨娘实在是有意让大姐姐一枝独秀啊！”
眼看着阮侯爷皱紧了眉头，柳姨娘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纷纷跪地，就连那个大小姐也吓得大气不敢出。
“凝之，看来你在这府上没少受委屈，为父常年不在府中，到底是疏忽了。”
阮凝之眼珠子一转，既然让她顶替了这具身体，那么从前经受的所有苦楚，都要眼前的这人双倍奉还。
“爹爹，凝之的事情并不为重，只是这四妹妹死的实在蹊跷，怎得说是贪玩冻死了，却又浑身是伤，到底也是爹爹的血脉，还请爹爹还四妹妹一个公道！”
阮凝之跪在地上一本正经的哀求着，阮侯爷点头看向那极小的棺木，只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已然走到了棺木旁，正凝视着棺木里的阮兰之。
“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实属沾染了晦气，阮某多有罪过。”
阮凝之看着父亲恭敬地样子，想必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身份不一般。
只见这男子悠哉的走到阮凝之的身边，一把将她扶起，虽是冬日，却还是文雅的摇着一把折扇。
“这位二小姐说的没错，侯爷的四姑娘的确是死于非命，如若是寻常冻死，嘴唇的颜色应是发乌，而四姑娘看起来，唇色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正气凌然的声音萦绕在阮凝之的耳边，阮侯爷阴沉着脸，快步走到柳姨娘的面前，吓得柳姨娘跌坐在地上。
眼看着阮侯爷就要对柳姨娘出手，大小姐立马上前张开双臂挡住。
“爹爹怎可听信外人的三言二语？况且，即使四妹妹确实是死于非命，也并非是娘亲的过错啊！”
阮侯爷气愤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大女儿。
“妍之，既是为父极少教导你，也知道你是个懂礼数的，如今不仅事事都随着你娘胡来，就是明知你四妹妹离世，你和你娘也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真是让为父失望至极！”
阮凝之站在一旁看热闹，很是得意，殊不知带着面具的男子正在思量着什么。
只见阮妍之梨花带雨的将头上的珠钗一一摘落，将身上的华服尽数褪去，没成想又遭到了阮侯爷的教训。
“成何体统？莫非当真是柳姨娘骄纵你！养成一个这样的脾气？怎得老子还训不得你！当着客人的面脱去衫裙，让你父亲的脸往哪搁！”
“爹爹，女儿知错！”
阮妍之立马捂紧了斗篷，此时空中飘起了朵朵雪花，兴许是四姑娘在天之灵诉说着冤屈，阮凝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今天开始，将柳姨娘和阮妍之禁足在西院，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得解禁！”
“是！”
阮侯爷扭头便离开了灵堂，带着面具的男子眼看着这乱成了一锅粥，便也随着阮侯爷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多看了阮凝之一眼。
正当柳姨娘和阮妍之想要拿阮凝之出气的时候，一个嬷嬷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走到阮凝之的面前恭敬地行礼。
“二小姐，奴婢是侯爷派来照料您的，您唤奴婢常嬷嬷就好。”
虽是和秦妈妈一般年纪的女人，看起来还要多稳重几分，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不失一丝贵气。
“即使如此，那便随我一同去东院吧。”
“是。”
阮凝之大摇大摆地从柳姨娘和阮妍之的面前走了过去，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阮侯爷在乎这个二小姐可是远超于大小姐的。
“嬷嬷，你也知道，我脑子先前不太好使，这因祸得福，突然清醒过来了，可是对于侯府，当真是了解甚少，嬷嬷可否为凝之细细道来？”
“奴婢自当将知晓的，尽数告之二小姐。”
回到东院的一路上，常嬷嬷都在低声絮叨着，阮凝之这才弄明白，侯府所暗藏的事情，并非她所看见的这么简单。
阮侯爷口中的佩宁便是阮凝之的亲生母亲，名副其实的侯爷夫人，柳姨娘不过当年夫人身边的一个陪嫁丫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爬上了侯爷的床。
虽然柳姨娘率先生下了大小姐，到底还是嫡出的二小姐尊贵些，后来侯爷夫人莫名其妙暴毙离世，二小姐当年不过四岁，亲眼目睹才成了失心疯，接下来的十年间，可是受尽了柳姨娘和大小姐的欺负。
“常嬷嬷，凝之自知无依无靠，还请嬷嬷日后多加照拂！”
阮凝之说着便要跪下，常嬷嬷敏捷的将阮凝之扶住，眉头紧锁的将阮凝之瘦弱的身板扶正。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夫人的娘家可是江南的商贾之家苏家，二小姐大可以此为依靠。”
阮凝之眼前一亮，如此一来，既是不愁银两，那么在这什么都不发达的古代，也是能够有一片立足之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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