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决战前夜（上）
维克托公布对海克斯圣杯的使用方式之后，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卫宫同学，这些是我最后整理的关于海克斯科技的知识。”维克托把厚厚一沓资料交给卫宫士郎，“虽然对你现在来说可能有些晦涩，但以你的天赋，估计很快就能全部融会贯通了。”
卫宫士郎神色复杂地接过资料，犹豫了片刻之后抬起头看着维克托。
“老师，我觉得和这些相比......也许您是不是应该多陪一下Caster小姐比较好。”
维克托有些局促地移开了眼神，自从他宣布了自己准备要离开的消息后，美狄亚对他的表现就一直非常冷漠，就算在房间里也是一股脑地在对着海克斯圣杯进行研究调整，没有再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其实虽然维克托不擅于交际，但也不是傻子，美狄亚的感情就算他再木讷也是能感受得到的，然而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也许是看出了维克托的想法，卫宫士郎叹了口气——维克托注意到他叹气的样子和Archer越来越像了。
“好吧，但维克托老师，我有一个提议......今晚我打算举办一场宴会，作为对您的饯别宴，毕竟您很可能明天完成圣杯后，就要和我们告别了、”
维克托看见卫宫士郎坚定的眼神，只好同意他的提议。
在客厅的餐桌旁卫宫士郎把宴会的主意提出后，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但是作为宴会的话，厨房的材料并不算足够呢。”塞拉若有所思地看着厨房，“毕竟这也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合乎礼节的宴席规模的话可就太失礼了。”
最后，他们讨论的结果是，维克托和莉洁莉特一起去购买宴会所需的食材，而其他人则在卫宫邸准备宴会。
毕竟现在虽然已经胜券在握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御主和从者出去跑腿万一被抓单就不妙了。
而莉洁莉特并非从者，一般情况下不会作为敌人的目标。而维克托变身后的实力是众人都认可的，就算发生什么特殊状况，维克托也能轻松把莉洁莉特安全带回来。
“Caster......我和莉洁莉特稍微出去一下。”
在出门之前，维克托特意到自己房间通知美狄亚。
“......嗯。”
然而回复他的，只有简单的回应，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她低落的心情。
面对美狄亚的状况，维克托心里也十分复杂。即使和莉洁莉特一起到超市购物的时候，依然是显得心事重重。
莉洁莉特今天没有穿布料甚多的女仆服，而是穿了一身清凉轻便的便服。在尾端微微弯曲的白色齐肩短发下，是一副美丽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冰山美人容貌。
但看起来身材纤细的莉洁莉特却力量惊人，轻松地拎起大大小小的各种食材袋子，让两手空空并肩而行的维克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莉洁莉特小姐，要不我帮忙拿一些东西......”
“给。”
“嘶——”
维克托倒吸了一口凉气，莉洁莉特只是给了他一只手上拿着的东西，却已经重得让他走不动路，估计至少也有个一两百公斤。
正当维克托甚至心里闪过要不要变身腕豪别那么丢脸时，莉洁莉特已经看出了他的状况，把东西又拿回去自己手上了。
“请不要在意，尽情地使唤我就行了，维克托先生。”莉洁莉特的语调毫无感情，“作为伊莉雅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无论您的什么命令我都会立马接受的。”
“言重了，莉洁莉特小姐，当时只是举手之劳——”
“就算是想要发泄也请以我为目标，作为代替请放过伊莉雅大小姐......”
“咳咳！你......你在说什么呢！莉洁莉特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影响极其恶劣的！”
莉洁莉特的话差点让维克托呛到，这个指责可是太危险了。
“不是吗，昨晚伊莉雅回房间的时候，说维克托叔叔把她带到房间脱下衣服......”
莉洁莉特轻微歪着头，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维克托。
“那是在调整她的海克斯机械心脏！”维克托哭笑不得地急忙作出解释：“伊莉雅的身体状况很复杂，临时的海克斯机械心脏需要多次的调整和维护。”
“所以我想趁我还在的时候尽量解决问题，到时候卫宫同学也能接手这份工作......”
听到维克托的话，莉洁莉特突然顿住了脚步。
“维克托先生，请您对我说实话......伊莉雅大小姐的生命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维克托诧异地看着莉洁莉特，片刻之后脸色凝重了起来。
在为伊莉雅安装机械心脏以及维护的时候，维克托已经发现伊莉雅的身体受到过多重改造，设计上就算不变成圣杯，也会在圣杯战争后不久耗尽寿命。
海克斯机械心脏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是他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修复伊莉雅身体的缺陷。
“这一点我不能保证，说实话，只能期待于卫宫同学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维克托毫不隐瞒地告诉莉洁莉特实情，后者听到后沉默了片刻，但看起来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希望我和塞拉能陪伴伊莉雅到最后一刻。”莉洁莉特声音淡然，“就算只有短暂的时间，能让那孩子感受片刻的幸福，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维克托微微皱起眉头：“你和塞拉也是人造人？那么让卫宫同学也......”
“不，没有必要，维克托先生。”莉洁莉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和塞拉的生命是和伊莉雅绑定的，就算是短暂的生命，能看见那孩子的笑容就已经足够了。”
“维克托先生，我认为幸福的量度并非以时间的长短为标准——即使是短暂的时间，也能拥有值得珍重的回忆。”
维克托感受到莉洁莉特似乎话中有话，迟疑了片刻之后，缓慢地轻声说道。
“但我对于你们......对于她来说只是过客而已，甚至我也无法确定以后还能否再见面。如果留下过多痕迹的话，我担心会伤害到——”
莉洁莉特迅速打断了维克托的话。
“从时间和空间上说，也许几天的相遇确实只是惊鸿过隙，但关键在于您真的只是把她作为过客来看待吗？”
“我们人造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所以当幸福的影子出现的时候，我们会不顾一切地抓住它的尾巴——什么都不做的话，就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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