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夙愿
维克托表情一僵，用冷峻的目光瞪着间桐脏砚，不经意间已经攥紧了拳头。
“所以柳洞寺被袭击是你做的？”维克托带有寒意地说道，“杀死了Assasin，还打伤了我的Caster，破坏了我的根据地......这就是你提出合作的诚意吗？”
“不用紧张，维克托先生，对于这件事，我深感抱歉。”但脏砚脸上看起来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成敌人看待，但是在翻阅过你在柳洞寺留下的笔记等资料后，我马上意识到你和我是天然的盟友。”
脏砚把一本笔记本往维克托身前一推：“这是阁下的笔记，请原谅我冒昧翻阅过，而且对于里面提到的绕过当前圣杯战争仪式，走捷径获得圣杯的方式感到大开眼界。”
“也许其他人会对你的做法嗤之以鼻，但作为圣杯战争的构筑者之一，我却发现了你的计划并非空想而已。”
“通过你那神乎其技的名为海克斯的未知技术以及Caster的神代魔术知识结合，说不定还真有希望直接创造出圣杯——在经过几十年努力之后。”
“几十年？”维克托眉毛一皱，淡淡地说道：“阁下会不会过于悲观了一点。”
“不，这是我的亲身之谈，说不定还要更多时间。”脏砚感慨地说道：“即使是我，也只是负责圣杯战争从者和令咒系统的部分，对于爱因兹贝伦那边的第三魔法知识也无法触及......而且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已经活了超过两百年，应该也不差这几十年时间吧。”维克托疑惑道。
脏砚抬起头，深邃矍铄的眼睛死死盯着维克托，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事实上，我已经超过五百岁了，而我长生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子孙。”脏砚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打算把我这个秘密告诉你，维克托先生，作为我们合作的第一步。”
维克托心中一沉，脏砚的意思很明白，自己知道他的秘密之后就只有两条路，要不就和他合作，要不就被永远封口。
“我真正的身体早就已经腐朽毁灭了，而我是通过把意识转移到作为使魔的虫身上，用虫群来构建我现在的肉体的，但这个方法也已经逐渐出现破绽了。”
维克托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脑子里在尽力消化这个情报。
“哈哈哈，果然维克托先生你第一时间不是恐惧，而是试图理解我的。”脏砚再次发出令人发毛的笑声，“我在看见你留在工房的设计图就知道了，你和我本质上是同一类人，追求着改造脆弱的肉体来战胜时间的洗礼。”
脏砚从桌子上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上面描绘这一副人体的图像，但是却被维克托用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标识填满了，旁边还附带着机械器官的设计图。
维克托沉默不语，这些是他在给卫宫士郎做手术安装机械心脏后，把当时的经验和体会记录下来的笔记，但事实上在记录的时候，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研究欲望稍微进行了扩展。
那个成为机械先驱的自己，到底踏上的是什么道路呢？
维克托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所以一直偷偷通过自己变身时的状态和改造卫宫士郎时的经验，开始研究改造人体为机械的方法。
“光荣进化......你是这样称呼自己的研究道路的对吗，真是一个很好的名词。”脏砚继续说道，同时把维克托的研究记录摊开。
“虽然我毕生都在专心钻研魔道，但仅凭我对人体的理解，也可以看出你的技术是多么的出神入化，高深莫测。”
“奉承的话就免了，和超过五百年的智者比起来我的知识简直不值一提。”维克托沉声说道，“所以间桐先生你到底是想怎么和我合作呢，改造你的身体延长寿命吗？”
“不，我的寿命不但但是肉体，而是灵魂层面的问题......靠你的方法是不可能实现的。”间桐脏砚的凹陷眼睛中，突然迸发出狂热的光芒：“我希望结合我们的知识、力量，成功召唤出圣杯——完成我的夙愿！”
说到这里，间桐脏砚从怀里掏出几本厚厚的笔记，摊放在维克托的研究资料之上。
“冬木的灵脉资料、我参与设计的英灵召唤系统和令咒系统、大圣杯的降临要素和小圣杯的构筑情报......这些是我这几百年来的研究成果，我全都可以给你，在这些资料的帮助下，结合你的神秘知识和Caster的神代魔术，圣杯的作成可能性将大大提升。”
维克托却眉头紧锁，间桐脏砚的表现实在是太大方了，而且都是他亟需的东西，这反而让他心中有些起疑。
“啊，对了，这些只是提供的材料，还并不能算作报酬。”脏砚看见维克托的表情，以为他还不满足，于是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可以把间桐家这数百年积累的财富、灵脉所有权全部交给你，甚至包括间桐家的魔术和魔术刻印——不用担心，间桐家的魔术是特别的，即使你没有魔术天赋，也能通过刻印虫的力量移植过去，魔力就由樱来提供......”
听到樱的名字，维克托心中一沉，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缓缓地说道：“冒昧想问一下，间桐先生到底是对圣杯有什么愿望，以至于甘心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呢？据我所知，魔术刻印和魔术传承应该是魔术师家族最为重要的东西。”
“愿望？”在一瞬间，间桐脏砚的眼中闪过迷茫，但很快就被一如既往的深邃黑暗所代替。
“嗯......这样说吧，我没有需要对圣杯许愿的地方，只要看到圣杯成功降临，就是我的夙愿。”间桐脏砚用捉摸不定的表情说道：“维克托先生作为研究者，应该也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维克托低下头，开始整理刚才所得知的情报，同时推敲起间桐脏砚的每一句话。
“我明白了，间桐先生，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维克托缓缓地说道：“我想见樱一面，毕竟确认她的情况也是我这次的来意之一。”
“唔......也好。”间桐脏砚站了起来，脸上带有诡异的笑意：“毕竟樱的现状，也是我要交给你的圣杯相关资料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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