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结局上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熊猫。
“退学的家伙就是不行啊！”
秤金次和星绮罗罗还在赖床不起, 于是熊猫颇为嫌弃得留下这么一句，然后带着兔子校长去操场晨练。
路过五条悟的房间时，熊猫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
他退了回去, 揉了揉眼睛，然后确定看到一个真实的五条悟——他坐在床边, 虽然只是背影，但看上去有些落寞的模样。
兔子校长跳到熊猫头上抓住他的毛坐稳, 熊猫然后冲进五条悟的房间。
“五条老师, 你什么时候回来……？”
“卡卡西呢？”
熊猫的话说到一半被兔子打断, 作为二年级中思维最跳脱的和最八卦的学生，看着凌乱的床面和五条悟脸上的颓废，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平时看过的各种八点档狗血剧一起涌入熊猫脑袋, 他用了足足五分钟才平复好自己的表情。
“五条老师, 我觉得卡卡西不是那种用完就扔、不告而别的人。”
他走到五条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男人间的姿态安慰他道。
五条悟闻言微微抬头, 然后一头扑进熊猫充斥着太阳公公味道的毛绒绒里：“呜呜呜卡卡西他是！”
这场闹剧直到家入硝子过来才终于结束，在被这位夕日的同窗一拳打在脑袋上之后, 五条悟终于松开了抱着熊猫的手，嘟着个嘴委屈巴巴得跟在众人身后。
然后在高专门口看到了向着他们走来的其他学生。
日车宽见和搞笑艺人早已同众人告别，于是只剩五条悟的学生们——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抬着钉崎野蔷薇，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抬着狗卷棘。
钉崎野蔷薇和狗卷棘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身上缠绕的符咒都已经解除, 野蔷薇更是完全恢复了曾经的模样。
“是天使。我们都想错了方向，他们所遭受的特级诅咒的术式攻击无法治愈, 或许是因为, 相比于治疗术式, 他们需要的是先解除攻击的术式。”
家入硝子右手捻着一根烟，斜斜得靠在高专的门框上，对五条悟解释道。
天使的术式是能够解除一切术式，那么自然也能解除残存在钉崎野蔷薇和狗卷棘伤口处的真人和两面宿傩的术式攻击。
至于如何找到天使并拜托了她的帮助，五条悟想起在卡卡西口袋中摸到的那片羽毛；
是那个天使和卡卡西进行的赌注——
“如果五条悟不舍得你离开呢，把你困在他的世界，有情人就能终成眷属了。”
“我说了，我相信他不会。”
“是吗？那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若是我赌输了，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卡卡西的愿望是：让天使解除钉崎野蔷薇和狗卷棘伤口处特级诅咒们残存的术式攻击，这对天使来说很简单。
“如果赌赢了的话，就应该狮子大开口，提很多过分的要求才对，卡卡西果然没有我聪明啊，应该叫醒我，让我和天使交涉的。”
五条悟说到最后，声音有些轻了下去。
是故意的，卡卡西那个总是在算计别人的家伙。
有着六眼的五条悟怎么会轻易睡死，连枕边人的半夜离去都不知道——除非他喝了酒。
除非酒量很差的五条悟醉倒了，在一瓶酒下肚之后，又被恋人灌了迷魂汤。
“天使又不是真的天使，归根到底只是个千年前的术师，冷漠又爱玩弄人心罢了；死灭洄游结束之后就会再次陷入沉睡。”家入硝子右手一抖，点点烟灰落在地上，有风吹过，于是散得很快，“她能做到的，也就是解除术式而已，卡卡西这个赌注要求提得很好，你心里清楚的。”
秤金次在一旁发问：“可是天使是怎么出来的，她如果还有咒力的话？”
伏黑惠已经走了过来，听完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二人的对话，又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卡卡西的痕迹，于是心里明白了卡卡西已经离开，闻言回答道：
“你们没有发现吗，东京第一结界外部的帐，破了。”
不远处，在不久之前在散发着蓝色光晕的帐，此刻荡然无存。
五条悟抬头看过去，不光东京第一结界，其他几个结界也隐隐有破裂的痕迹，咒力的流转很不正常，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勉力维持罢了。
只有东京第二结界，大概是因为几人离开时都未被剥夺咒力，因而还有着看似正常的帐。
“根据在高层时得到了情报来看，在死灭洄游的结界破裂之后，咒力会被返还给原本的咒术师，因为在死灭洄游内有不少觉醒术式的普通人，所以咒术师的总量几乎翻了一番，接下来我们大概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高层被全部革新，那么正是需要注入新鲜血液的时候；同时，因为死灭洄游导致的普通民众焦虑和恐慌升级，这都无疑造成了更多的诅咒诞生，咒术界急需人手。
如何把这些觉醒成为咒术师的人们收编并教化，是他们当务之急的事。
伏黑惠说完看向五条悟，他本以为这人会像从前一样抱怨着麻烦，然后试图溜之大吉，将麻烦的烂摊子都交给他们，但是出乎意料，五条悟在思考。
蓝色的漂亮眼睛罕见得咕噜噜转圈，然后一把将虎杖悠仁拉了过来。
只见五条悟就地画出一个结界，然后轻轻一推，将将虎杖悠仁推了进去。
“记得到了东京第一结界之后，就把两面宿傩放出来哦~他的咒力应该很强大，足够撑破结界的帐了~要是发现进不去，就用你的拳头强行破开结界进去，就像你当初对付真人时的领域那样~”
等到五条悟说完这些，虎杖悠仁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前的死灭洄游结界五条悟试图过强力突破，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突破点，现在却轻而易举破裂；五条悟略微思考，大概羂索是个笨蛋吧，就算是筹划了千年也是个笨蛋，他作为死灭洄游的缔造者、所有内部玩家的连结者，如果死掉的话，死灭洄游就算仍旧能够自主运行，但强度自然会减小。
“老师，就让悠仁一个人去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起码和我先说一声吧！”
伏黑惠额头上再次出现黑线，果然，他不该相信五条悟的！
“没事，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厉害的坏人了。”五条悟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光是惠哦，悠仁也已经成长很多了，所以相信他就好了~”
“可是随便放出两面宿傩……”
“鹿紫云一还在死灭洄游里。”
伏黑惠还没说完的担心被五条悟压了下去。
他们还欠鹿紫云一一个承诺，承诺会在一切结束之后，让他和最强的诅咒之王交战一场。
这大概也是五条悟派虎杖悠仁过去的原因，毕竟他自己可懒得迎接那种无止境地追求最强实力的一根筋家伙们。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人生大事。
一切，真的都被解决了啊。
伏黑惠看着眼前的五条老师，似乎真的有变得靠谱一点。
钉崎野蔷薇和狗卷棘被送到家入硝子的医务室中治疗，秤金次和星绮罗罗告别众人回去经营地下赌场。
“真的不考虑回高专复学吗？”五条悟送他们走了两步问道：“那些讨厌的老家伙们都会被审判，咒术界将会更新换代，而且你们的老师我，都拉下脸来邀请你们了呢~继男朋友不告而别之后，又被学生抛弃，老师我真的好可怜哦~”
六眼笨蛋眨着漂亮的蓝眼睛，对二人循循善诱道。
“所以说我才不想回来啊，不想看老师你那一副受了情伤被人始乱终弃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啊！在你的脸上真的很奇怪！”
秤金次有些抓狂，然后态度坚定得转身离去。
星绮罗罗慢他两步对五条悟道：“要先处理好赌场那边的交接工作，五条老师我们很想你的，还有学弟学妹们都很可爱，我很期待回高专的那一天。”
言罢他又凑到五条悟耳边，小声道：“悄悄告诉五条老师哦，当初金次追到我靠的可是锲而不舍的死缠烂打精神，我们五条老师又帅又多金，只要脸皮厚一点，肯定没问题的！”
他不知道卡卡西已经和五条悟不在一个世界了的情况，只是认真对一脸“被甩了”表情的五条老师认真道。
于是五条悟看着自己这位漂亮的学生，笑着点了点头。
对啊，要死缠烂打才对。
卡卡西那个笨蛋，为什么觉得，这么简单就能甩掉他呢？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悄咪咪走掉的行为，很过分欸！
就算是不同的时空，也不行。
木叶村内，卡卡西回到自己家中。
门前的一盆花太久没人浇水，已经蔫儿吧唧得低下头，卡卡西对着小花连声道歉，然后匆忙给它浇水。
换上那身熟悉的忍者制服时，卡卡西都还有些恍惚——这些天的日子太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一场陷入无限月读的美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是临走之时拜托那位叫硝子的女医生帮忙打印的。
一张他和五条悟的合照，在死灭洄游的那个游乐园中拍摄的。
照片中的两个白毛都在笑，一个笑得臭屁，一个笑得敷衍，但两只手紧紧交握。
卡卡西将照片放进相框，然后立在他的床边——和水门老师班、第七班的合照放在一起。
好久没有吃饭，肚子有些饿了，卡卡西出门觅食，刚出家门就遇见恰好经过的纲手大人。
纲手于是同他打招呼道：“卡卡西，去哪里了，好久都没见你了。”
卡卡西摸了摸头，认真回答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去打了个赌。”
听见是打赌的纲手于是来了兴致，急切询问道：“怎么样，赌赢了吗？”
卡卡西想起交还给天使的那片羽毛，点了点头，但声音有些茫然：“赢了。”
“欸，真羡慕啊~”
大概刚刚又输了不少钱的、逢赌必输的纲手很是羡慕，于是拖长了音节感慨道。
卡卡西于是想起刚刚离开家门时摸到的那串竹节挂饰——乞巧节时用来承装愿望的、他和五条悟一起挂在门框上。
他还记得自己写了两个愿望：希望凯的腿能好起来，希望五条悟能离开狱门疆。
大蛇丸的傀儡研究似乎进展得很顺利，凯的腿大概率可以进行移植。
上天对我真好啊，卡卡西想，我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五条悟的愿望藏在最上方的那节竹节里，卡卡西踮了脚才勉强够到。
明明当时也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放进去的，卡卡西想。
他盯着那张藏着愿望的小小纸条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它打开了——
希望五条悟和卡卡西的连结永远都不会断。
上天果然不喜欢不靠谱的家伙啊，卡卡西想，五条悟的愿望没有实现。
他看向一脸羡慕的纲手，垂下了眼神：
“其实赢了赌注，也不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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