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约会继续
戴着墨镜的大白猫最终被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放在游乐园的躺椅之上，代替二人晒太阳。
原因是五条悟在耍赖，他用那种拖长的语调黏黏乎乎得抱怨：“什么嘛, 你只瞧它都不瞧我~”
卡卡西虽然有面罩挡着脸，但仍旧不敢抬头。
他怕被对方看见自己过分不正常的面色, 但他不知道的是, 如果他抬头直视对方，就会发现这人脸色同样微红的耳尖——已经很久了，都没有消下。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却轻而易举得打败了装腔作势的咒术界最强, 和卡卡西看过的所有小黄书。
卡卡西的大脑变得很迟钝，眼神仍旧有些飘忽。
五条悟也一样, 如果想要封印他对时间流速的概念, 其实不需要狱门疆, 一个来自卡卡西的拥抱便足矣。
二人并排走在路上，走向的尽头是一家鬼屋, 五条悟的目的是延续悸动，卡卡西则是为了停止浪漫。
在五条悟心中, 鬼屋是缩在恋人身后的好机会, 而在卡卡西眼中, 鬼屋的黑暗是能掩饰不自然的好地方。
二人径直走入，没有了工作人员扮演npc, 但仍旧不难看出这里是停尸房的设计，内里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卡卡西得益于面罩的遮挡并未觉得太难受，感叹了一句“真是逼真”。
五条悟在旁边看着卡卡西睁大眼睛观察周围一切, 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被他带领着, 卡卡西在一点点融入他的生活, 这个感知让他很高兴。
只是凭借内里复杂的结构和丑陋的模型，对于木叶前火影和咒术界最强，实在是缺少难度。
卡卡西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鬼屋中奇奇怪怪的摆设中，一会去摸摸骷髅的白骨，一会去揉揉恶魔的脑袋，于是遗忘掉身旁的五条悟。
当他想起对方的时候，周身只有一片漆黑。
“悟？”
卡卡西试探得叫了几声，但是始终无人应答。
走散了吗？卡卡西想，过来的时候是有几条岔道来着。
他于是沿途折返回去，虽然径直走向终点汇合也是个好方法，但他想和五条悟一起走完这段路。
他一面向回折返，一面思考五条悟会采取的反应，若是二人都在找寻彼此而导致刚好走了不同的分叉路，那就很麻烦了。
沿途的摆设被他仔细观察，五条悟那家伙不乖的，所以他经过的地方一定会有乱动的痕迹才对。
但他折回了很久，都没有发现端倪。
他回忆刚进入鬼屋时，因为对这里还不熟悉，所以他跟在五条悟的身后，但走过一段之后便自己站在了前方，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大概——是从这里开始的！
卡卡西站在一个小小的升降台前，停下了脚步。
所以，这么早就走散了吗？
卡卡西有些自责，自己怎么会如此迟钝。
是因为那个拥抱吗？
回忆让他面上再次染上绯红，从答应五条悟约会开始，自己就变得迟钝了。
或许要更早一些，从狱门疆的封印被解除，英俊又帅气的男人仿佛神明一般在烟雾中现出身形，然后径直走向自己，身后的一切景色都失了颜色。
升降台已经重新降了回去，因为鬼屋内昏暗的灯光，所以导致卡卡西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也无法估计高度。
乍一看，倒是像个恶魔，张着深渊巨口，等待着吞食送上门的猎物。
但卡卡西没有犹豫，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纵身跳下。
比他预想的还要深些，他调整姿势，做好落地准备，然后忽然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将他托起。
他太熟悉了，是五条悟的咒力。
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五条悟用手机打着光，蹲在一旁的角落处，像个走丢的小朋友般，仰着脑袋看他：“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为什么蹲在这里？”
卡卡西走上前去，递给他一个路上捡到的小青蛙，小青蛙鼓着圆圆的肚皮，摁一下就会“呱、呱、呱”得叫两声。
他在哄他。
“因为走丢后，要在原地等人来找。”
五条悟说着，接过小青蛙，泄气似的猛按了好几下小青蛙的肚皮，于是“呱、呱、呱”的声音响个不停，在空荡的鬼屋中不断回荡。
“而且我也想看看，卡卡西要多久才能想起我。”
小青蛙的叫声间隙，五条悟的声音有些轻，像是在委屈。
又在装可怜。
卡卡西心知肚明，五条悟也知道卡卡西对他的小伎俩心知肚明。
但他仍旧屡试不爽。
他看着卡卡西微微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动作很轻，但又很有实感。
面前是卡卡西伸出的手。
“你是小朋友吗？好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忘记五条悟小朋友了。”
五条悟于是搭上那只白皙又漂亮的手，站起在这人身旁，对于自己方才的行为毫不害臊。
就算是大人了又怎样，就要卡卡西哄。
被顺好毛的大白猫倚靠在卡卡西身旁，嘴角眉梢满是餍足。
牵住的手不会那么容易放开，一直到走出鬼屋，二人都是手拉手的状态。
后面的路程，其实不长，但二人走了很久；鬼屋中都有些什么卡卡西没有细看，手上传来的温热让他总是忍不住扭头去看。
两只不同大小的手严丝合缝得握在一起，那么契合。
他于是又忍不住顺着手臂往上看，五条悟的肌肉线条很流畅，又不过分明显，下颌线清晰，又不会过分硬朗；明明是超强的咒术师，但是更像是个花美男。
如果五条悟在木叶当老师的话，人气应该也会很高吧，卡卡西想。
“我很好奇你给学生们讲课的模样欸，不靠谱的笨蛋站在讲台上夸夸其谈，应该会很有趣吧。”
卡卡西想象着这样的画面，有些想笑。
“你可以来看啊，等一切结束。”五条悟握紧了手上的人，“如果三天之后一切结束，你不急着离开的话。”
卡卡西脚步一顿，相连的手松开，肌肤相碰的暖意骤然消失。
“如果五条悟不舍得你离开呢，把你困在他的世界，有情人就能终成眷属了。”
“卡卡西，你要记得，爱是最强大、也是最危险的诅咒。”
天使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他条件反射做出了这一系列动作。
五条悟也被忽然松开的手惊到，一愣之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这次不是装可怜。
偏偏此时二人走到了摩天轮前。
摩天轮被设计成唯美的模样，粉色的星星灯将其包裹得满满当当，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于是衬得气氛更加缱绻。
是最浪漫的模样。
五条悟的眼神透过摩天轮，看向后面的海盗船，准备过去。
明明是最期待的项目，但他现在就是憋着一股气，想要逃离。
就算是厚脸皮的五条悟，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被推开，也会有小脾气的。
卡卡西想要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他只好慌忙抓住五条悟的衣角，把他想要走开的脚步拉了回来。
“悟，我想坐这个。”
卡卡西微微扬头直视五条悟的眼睛，然后抬手指向摩天轮最上方的那个格子。
粉色的星星灯还在不断闪烁，对暧昧的人们，有着巨大的诱惑。
总是死鱼眼的家伙忽然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还用小心翼翼的渴求语气说话，没人能够拒绝。
终于，五条悟重新拉上这个过分的家伙的手，走上了摩天轮的格子间。
气氛再次升温，狭小的空间里放不下两颗心，除非它们靠得很近。
五条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卡卡西，他正扭着头看窗外的风景。
卡卡西看东西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眨眼的次数也会相应减少。
因为很少有人能和卡卡西离得这么近，所以也只有五条悟一个人发现。
可是现在的卡卡西，虽然斜着脑袋在看窗外，眨眼的次数却很多——他根本就没在看窗外。
五条悟知道，卡卡西是个大骗子，他对所有人说自己并不孤独是在撒谎，他拒绝自己的告白是在撒谎，他说自己想坐摩天轮也是在撒谎，就连现在二人距离这么近，他都要假装看风景。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大骗子啊，五条悟想。
或许，是卡卡西在骗人的时候都很温柔。
卡卡西之前总是用护额挡着左眼，所以左眼的皮肤会比右眼少了一些风吹日晒，看上去要白一点点。
因为只有一点点的差异，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只有五条悟一个人发现。
他轻轻用手摸上左眼的伤痕，然后感受到卡卡西身体开始僵硬。
不是要假装看风景避开我的视线吗，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五条悟的手指开始动，从上到下，先是触摸完整条伤痕，紧接着过度到抚摸完整个眼睛。
卡卡西扭回了头，抬手握住五条悟的手，但没有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于是五条悟的手继续向下，摘下了他的面罩。
面罩下的皮肤触感更好，他轻轻抚过卡卡西的鼻子，然后停止在嘴唇上。
“我想要你留在我的世界，很想。”
五条悟一字一顿说道，然后果然看到卡卡西的神色变化。
他于是抢先一步，在对方推开他之前，身体前倾，凑到了卡卡西面前。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卡卡西避无可避。
“果然，和方才你松开我手时的变化一样，你在担心我会不放你离开吗？”
卡卡西没有说话，或者说，二人的距离太近，他几乎丧失了说话功能。
《亲热天堂》里说的是真的，在喜欢的人面前，真的会丧失思考能力。
“可是为什么你会担心这个，之前我用了你的身体，不告而辞让你替我呆在狱门疆中时，你都没有担心。”
五条悟还在说着，湿热的呼吸开始打在卡卡西脸上，他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做到这种时候思路还能如此清晰的，明明平时总是偷懒不想动脑，试图用强大的战力直接解决一切。
“是天使，是你和她的谈话吗？果然是个假天使，就算是帮我解除了封印，也不该做讨厌的事。”
五条悟略微皱眉，然后得出了答案。
但是卡卡西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因为他视野中只能看到五条悟的脸在不断放大，然后是上移。
五条悟的手机响起轻微的闹铃震动，摩天轮停在了最高点，粉色的灯光熄灭，备用电全部用完，和他一早预估好的时间一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卡卡西左眼的伤痕上。
“卡卡西，如果可以，我真的会想，把你留在我的世界。”
“所以，听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恋人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有气球飞上来，五颜六色，就像是木叶的烟花祭——大概也是某人准备好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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