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动摇

元治二年二月，进入新的一年但是天气依旧寒冷，白川日和与千鹤端着刚泡的热茶走进集会所，小心翼翼地将茶放到每个人的身边。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在如此寒冷的时候能够喝上一杯热茶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出声的是新选组干部中，最年长的井上源三。

        平常与他的交往并不是很多，却也知道他是一个比近藤勇还要和善的一个人，对白川日和俩人一直也是给予年长者的关心。

        “您能喜欢，真的很感谢！”白川日和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无论是是他对茶的喜爱还是他之前的关照。

        这次的集会，土方岁三是想讨论关于新入队队士越来越多，但是屯所过于狭小的问题。新选组现在的屯所只有八木邸和它斜前方的前川邸，但是前川邸居住的大部分是普通队士，而白川日和她们的身份比较特殊，也就没有去过那里。

        左之和新八在一旁也抱怨这现在居住的场所太狭窄，睡觉很难受的问题。

        关于这个，白川日和真的很感谢近藤勇对于她们俩的照顾。只是自始至终，她和千鹤都是独自居住在一个相对宽敞的房间里。

        “可是，我们在京都的风评很差，应该没有人愿意让我们居住吧。”面对左之他们的抱怨，传来的是冲田总司轻浮而又现实的回答。

        “那不如我们就搬到西本愿寺去吧！那里足够宽敞，位置也适中。”说话的是平助前往江户邀请加入的伊东甲子太郎，他是平助同一个道场的算是师兄之类的，都是北辰一刀流的。

        据平助说是一个剑术高超且知识渊博的人，但是为人却有些冷淡，他口中描述的伊东是一个很好很亲切的人。但是白川日和却觉得他是一个阴郁且心机深沉的人，即使不知道他后来所做的事情，从第一面起她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伊东的到来反应最大的应该还是山南先生吧，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修养，但是他的手确实不再适合长期的激烈战斗，而伊东的到来则代表要取代他的位置。

        即使近藤和土方从未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伊东的到来无形中触动到他心底最深的伤口。人就是这么脆弱的，即使是旁人无心的一个动作或者是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对别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有伊东先生代替我，为新选组尽力，我觉得很好。我也可以轻松一点了。”

        虽然到现在他都表现的很平和，但是想必他是在场最难受的人了吧。“伊东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关于搬迁到西本愿寺这件事，还需要再商量商量！”

        白川日和并没有关注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近藤勇的这一句话，宣告了这次集会的结束，大家也就可以离开了。白川日和走进慢慢离开的山南敬助，“山南先生，请你一定要多关心自己的身体，毕竟大家都很关心你！”

        白川日和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不想让他因为手伤而放弃人类的身份，但是他的手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谢谢你！我知道了。”说完，山南扯出了一抹笑容便离开了。

        白川日和知道后面山南先生会喝下药水，而变成“罗刹”，但是她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下定了决心，于是她打算最近多关注一点山南的动向。

        “真想不到，新选组内竟然还有女孩子，甚至还做了医师。真是令人赞叹啊！”

        在庭院中思索的白川日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发现伊东就站在她面前。

        “是伊东先生啊，不知道你在这儿有什么事吗？”虽然白川日和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人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白川小姐，年级这么小却对汉方医学很是精通，觉得有些好奇罢了。来了这么就也没有单独和白川小姐说过话，觉得有些遗憾！”

        看着他脸上表现出的遗憾，一瞬间都以为他真的是一个很亲切的人，但白川日和只觉得他有些虚伪。

        “伊东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跟着父亲学了几年而已，说不上精通。来这里当医师，也是我觉得不能白住在这儿，请求近藤先生同意我这无礼请求的。”

        做表面功夫，白川日和虽不擅长但也是不差的。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意图，就这样离开也有些失礼，白川日和便也只能在这里和他寒暄。

        伊东见白川日和对他有些疏离，觉得她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便向拉拢她。正向再说些什么，也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阿勒，伊东先生怎么会在这儿。”冲田总司出现在一旁，慢慢走过来看着俩人。

        没等伊东回答便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也是来找白川小姐的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等一下白川小姐要替我看检查身体情况，真是不好意思，只能请伊东先生再找时间了！”

        冲田总司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强烈的的驱逐意味。伊东看着他笑了笑，“那冲田君可要注意身体。”说完便离开了。

        “冲田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身体是有那里感到不适吗”

        白川日和并没有关心伊东的离开，只是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冲田总司。“没有，我只是偶然经过。看你好像不是很想和他说话，就帮你一下。”

        “是嘛，多谢冲田先生了！”白川日和对冲田总司的回答并没有多想，他的到来也确实给自己解了围。

        但是隐约白川日和好像闻到什么气味，好像是酒，是从冲田总司的身上传来的。

        白川日和走进他的身边在他身上闻了闻，虽然很淡但的确是酒。

        冲田总司看着突然靠近的小姑娘，有些慌张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冲田先生你喝酒了？”

        白川日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刚才看左之喝的时候，我也就喝了一杯，驱寒嘛。”

        听到这话，白川日和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冲田先生你还生着病，是要重视摄身，戒酒色”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把最后一个字说了出来，想着之前左之、平助还有新八他们三人去岛原的事，虽然知道冲田总司和他们应该不一样，但还是要告诫他一下。

        冲田总司看着小姑娘突然不说话了脸又有些红，觉得很有意思。

        “反正不管怎么样，酒冲田先生是不能喝的。”

        “诶——酒也不能喝，还要那又苦又涩的药。真是太麻烦了！”

        “冲田先生，病好了才能更好的拿刀，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是嘛，不过我都喝了这么久的药，病还没好吗？白川小姐该不会你用错药了吧？”

        冲田总司来了兴趣，有些想调侃她。但这句话却让白川日和陷入了沉思，她的药必然是没有问题的，冲田总司喝了这么久的药，病情也控制的不错。

        但是肺痨这样病需要环境良好的地方静心修养调理才可能治好，但是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离开新选组，离开京都

        可是冲田总司，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得了肺痨，白川日和没有告诉他得了什么病只是一直对他说，他生病了然后每天让他喝药。

        其实白川日和应该一早就告诉他实情的，但是在这个时代肺痨可是不治之症，她不想让冲田总司那么早知道自己的病情，或许是白川日和只是不想承认。就像当初宋日和不想承认母亲是因她患病离世。

        “我的药是没问题的，冲田先生为了身体着想也要按时喝药！”白川日和收起心中的情绪，认真地看着冲田总司，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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