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熟
“嗯,许跃庭,很帅。”
“looklook!你也这样想!咱俩不愧是好姐妹。”赵悠悠刮刮鼻子,眨眼看温怀夕。
“要是能和他认识认识就好啦。”赵悠悠随口一说。
温怀夕本来有话,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温怀夕打算之后再和赵悠悠说自己喜欢他的事,现在说显得很突兀。
为期一周的军训生活正式开始了,温怀夕和上一世一样,一开始不适应得很。
八月末,夏末初秋,天气还是闷得厉害。
不少人的帽沿上冒出汗来,脚底磨出水泡,难受得厉害。
温怀夕他们班正站在太阳下,暖风时不时吹过她的碎发。
她早在早上就吃了好几颗糖,没想到还是头晕。
她忍着低血糖头晕,还想再坚持坚持。
忍到中午烈阳高照,教官终于松口让他们去吃饭。
“不是我说,就算抹10瓶防晒也得黑啊呜呜呜。”赵悠悠哭丧着脸对温怀夕说。
温怀夕头到现在还晕得难受,她拧着眉,咬着唇,终于受不住,眼前一片漆黑。
“咚!”
?
赵悠悠转头看温怀夕,一低头才看到她晕倒了。
她顿时慌了,蹲下身摇了摇她。
没动静。
赵悠悠赶紧喊到:“教官在吗?有人晕倒了!”周围同学听到后把她们围了个圈,来看热闹。
她想把温怀夕抬起来,奈何自己是个女孩。
“不是啊围什么啊帮忙啊!”赵悠悠被惹恼了,瞪着周围不嫌事大的人。
……
和上一世一样,许跃庭作为他们组领饭的,被几个同学推搡着去拿菜盘。
他后面几个人热闹得很,叽叽喳喳说着话。
许跃庭经过过路处,正好碰上一群人围了个圈。
不嫌事大的身后几人去凑热闹。
“哟,庭哥,有人晕倒了唉。”许跃庭停下脚步,走进人群,低眼就倪到:
一个女孩满脸苍白晕倒在地,另一个女生想抬起她但抬不起,周围的人没人上前帮忙。
也许是都累得没力气,没人上前抬她。
许跃庭想了下,刚要弯腰单手抬起她。
张扬就窜进人群喊到:“原来在这呢。”他赶紧蹲下身想把温怀夕拉起来,想了想后俯下身背起她。
赵悠悠见是张扬,心里也没先前的紧张。
许跃庭看了他一眼,收回伸出的手。
“都凑热闹是吧。”许跃庭一句话,打破吱吱嚷嚷的吵闹。
随即很多人觉得尴尬,四散去。
“庭哥,我还以为你要抬人家呢。”
许跃庭没接话,眼神落在温怀夕身上一瞬。
大步走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觉得尴尬。
“兄弟,那你把这姑娘送走吧。”他们最后又嘱咐了句。
张扬撇了眼,两步一迈背着温怀夕跑去医务室。
温怀夕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黄昏。
眼前迷糊一片让她的头晕得难受。
等到眼睛聚焦,她才茫然地看看四周。
果然,是祸躲不过,越躲越过错。
她转了一圈后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一碗素粥。
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放在这里的。
温怀夕对这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但她大概能猜到是赵悠悠放的。
恰时,赵悠悠拿着两瓶水走进医务室。
“啊,怀夕你醒啦。”赵悠悠赶忙跑到她身旁扶着她坐下。
赵悠悠拧开一瓶水递给她,自己也开了瓶。
“你不知道,你晕倒了,当时张扬把你带到这里的。”
温怀夕小口喝了点水,轻微点着头。
“谢谢。”她转头看向赵悠悠,朝她笑,“粥也是你带来的吧。”
赵悠悠嘿嘿一笑点头。
……
刘振华知道后,本想让温怀夕多休息几天,不过她自己觉得没大事,第二天就正常军训。
她休息好后,就去跟张扬说了声谢。
后几天的军训一切正常。
周四,是照例的文艺汇演。
别班都报上了节目,9班还在问谁能参加。
刘振华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他吆呼多遍问谁有才艺。
汇演其实就是让学生放放松,每班怎么说都该报节目,轮到9班倒是全员安静,没人胆大愿意报。
“老师,我要不上去打篮球吧,我打球不错。”张扬不嫌事儿大自告奋勇。
“打球?要不要我打你?”刘振华气得上去拍他脑瓜。
“怀夕,你会啥不,要是我可以上去打跆拳道也行啊。”赵悠悠小声问她。
“不然,我去弹吉他?”温怀夕歪头看她。
由于温芳给两个小孩小时候报了七七八八很多兴趣班,因此温怀夕在乐器方面都很拿的出手。
刚才刘振华提起这个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考虑了,她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让许跃庭注意到自己。
赵悠悠称赞道:“这个好,我挺你。”
温怀夕听后没再犹豫,举起手—“老师,吉他行吗?”
……
“尊敬的各位教官及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今天的晚会就此开始……”主持人选的是高一新生代表。
“庭哥,我记得你不是被老李选成代表了嘛。”王佑打趣道。
“推了。”
许跃庭他们班坐在会场前排,他坐在排头,眼神困倦,戴上鸭舌帽往下拉,隐匿半张脸。
说完了话,他就靠着座椅,垂下脑袋,双臂交叉,打起盹儿。
汇演开始的时候,灯光早已关掉。
一身黑衣将他禁锢在昏暗的空间。
似只困倦的猫。
许跃庭天生模样好,高鼻梁,薄唇黑瞳,睫毛很长,少年感满满,又带着稳重,一张脸勾得人心慌。
身后有目光有意无意的总落在许跃庭身上。
在多数女生的少女时代,喜欢上这样一个人都显得极为正常。
他也没在意。
节目由1-1班开始,大多数学生跟风买了荧光棒,跟随节目节奏,举起荧光棒晃。
轮到温怀夕上场,已是汇演下半场。
前个同学表演完,温怀夕也就上场了。
舞台灯光被关掉,再次亮起时照着站在舞台中央的温怀夕。
“庭,庭哥,那是不是前几天晕倒那姑娘啊。叫,温怀夕?”王佑眼睛都亮了,盯着台上的温怀夕眼睛不舍得眨。
许跃庭胳膊被人推着。
他迷糊一刻,缓缓睁开眼,听到王佑的话下意识抬起头看到温怀夕:
—温怀夕头发放了下来,一侧头发搭在耳后。上身穿了件军绿色衬衫,袖子拉到胳膊,内搭白吊带,下身是件牛仔短裤。
嘴上涂了层淡淡口红,左眼角贴了个贴纸星星。
星星在灯光照耀下闪着微弱的光。
又酷又飒。
模样清冷惊艳,细又直的长腿晃人眼。
温怀夕坐在高凳子上,一腿曲起支着吉他底座。
温怀夕面前放着话筒,她垂下睫毛,双手弹吉他,唱起英文歌:
“andihopethatit''senough”
“isawyouyeahyou”
“you''rebreakingdown”
“ihopeyouyeahyou”
“……”
温怀夕的声音温柔又有力,她身上自带着清冷的疏离感,此刻在舞台上像是发光体。
场内荧光棒高举着晃,似场演唱会。
有的人直接拿出相机开始录视频。
刘振华也在一旁录着,满脸自豪。
恰时,温怀夕抬起头,目光转换,注意到许跃庭。冷不丁和许跃庭对视。
“you''retheonlyloveifound”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挚爱。
温怀夕唱着这一句歌词,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那目光热烈又真挚。
随即垂下眼,忍着悲伤,继续沉醉在歌曲里。
“唉,哥?唉!”王佑看着有点愣神的许跃庭叫着他,他一脸笑眯眯的:“哥,看上这妹子啦?”
许跃庭目光从温怀夕身上移下:
好像,是有点眼熟。
他缓过神,想起刚才王佑的话,看他一眼。
“不是。”
接下来王佑再挑起什么话他都没再听。
许跃庭困倦得很,又打起瞌睡。
一曲结束,温怀夕站起来鞠躬。
只听哗啦啦的鼓掌声一片,遮掩住先前有人聊天吵闹的碎声。
温怀夕下了场,把吉他还给军训教官,回到班级所在位。
赵悠悠在一旁兴奋的跟她说着刚才的表演。
“怀夕,这首歌是你写的吗?好好听。”
这首歌的发版时间是几年后,温怀夕暗道一声不妙。
温怀夕对这首歌很拿手,所以就报了这首歌,不过她忘了它还没发表出来。
“不是啦,是外国一首,呃很小众的歌。”温怀夕挠着眉毛跟赵悠悠解释。
刚才,他应该是在看我吧?希望留个好印象吧。温怀夕想着,想起他朝自己投来的目光。
不久,这场汇演落幕了。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军训结束了。
赵悠悠和温怀夕不顺路,道声再见温怀夕就坐上公交回了家。
温怀夕是跑着回家的,她觉得温芳有可能回家。
毕竟前几天温芳说会有空回家见见她和温念洲。
温怀夕到了家,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忙着工务的温芳。
这是她回到过去和温芳的第一次见面,上一世温芳的工作和现在一样忙,导致之后过度疲惫猝死。
那年温怀夕还没大学毕业,她收到通知急忙赶航班回家,再和她相见的,只有温芳冷冰冰的尸体。
而不是记忆中温芳温柔和蔼的微笑。
温芳还没见到她的女儿大学毕业,就带着遗憾离开。
之后的几个月温怀夕一直在丧母的悲痛中缓不过来,过得很不顺心。
……
“夕夕回来啦,去吃饭吧先,不早了。”温芳见她回来,朝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上前给她一个拥抱。
“妈,我好想你。”温怀夕回抱她,眼泪止不住的滴到温芳的衬衫。
“就这么想我啊,我也想你。”温芳拿纸擦她的眼泪,只当她是一时见到自己高兴,没多想。
之后还是回到沙发,没离开电脑,继续忙碌。
温怀夕收拾好情绪,坐在桌前喝着粥。
她想早点劝劝温芳不要工作那么忙,虽然上一世温怀夕也劝过,可是温芳事业心强,也没清闲过几次。
正想着,还是决定以后尽早找个恰当的时机让温芳自己愿意放下忙不停的事业。
“咔”门锁被打开,温念洲的脑袋探进屋里,看到温芳和温怀夕后,嘿嘿一笑,走进客厅换鞋。
温怀夕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课本,看来自己先前跟他的提醒他看到了。
“哟,你弟正好回来了,真去学习啦?”温芳瞧了眼温念洲,调侃起来。
“咳咳,学习开心吗?”
“当然,只不过见到姐姐更开心。”
……
温芳显然是习惯了他俩奇奇怪怪的对话,忙着手里的工作也就没多在意。
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温怀夕洗了澡,坐在床边擦着湿了的头发,
没记错的话话,再次和许跃庭见面是在海滩的亭子里。
不过具体时间忘了,温怀夕打算明天去那碰碰运气。
周六很早的时候,温怀夕骑着单车来到红霞浦海边。
清早柔和的海风吹着温怀夕的碎发,海涛拍打的声音很治愈。
她踏着沙砾来到海边的小铺买了柠檬水,去休息亭坐下,拿出手机找了个歌放。
她双手撑着脑袋,看向推移的海浪。
她在等,等他的出现。
没多久,一个声音打破气氛。
“同学,小点声可以吗?”低沉沙哑的男声传入温怀夕的耳朵。
那声音很熟悉。
她听后把声音调小,顺着声音看去。
许跃庭躺在椅子上,正眯着眼,揉着脑袋,显然是刚睡醒,似只嗜睡的黑猫。
“请问你是?”温怀夕看到是他,奈住想要上去抱他的冲动,故作平静地问。
他的声音很熟悉很好听,但她听到后还是有点伤感,她已经多久没这样和他平静地对话了。
前世温怀夕因为对他的误会,后来一直远离他,对他说狠话。
她的心也是会痛的,每次许跃庭疼一倍,她就会疼两倍,她强迫自己不去接近他,不去在意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对。
直到许跃庭去世,一切水落石出,温怀夕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她的心碎的不成样子。
她在他去世的一段时间里过得行尸走肉,最后想要去他坟墓前说说话,却因车祸自己也丧命。
如果说温芳的离去是对她的第一打击,许跃庭自尽就是对她的第二次打击和惩罚。
“一中许跃庭。”他双臂交叉,双腿分开,没骨头似的瘫在离温怀夕两米左右的地方。
休息亭是公共的,很大,平常来这的人不少。
毕竟这里是个观海的好位置。
现在六点多,温怀夕来这里坐的时候还以为没人,再加上许跃庭穿得一身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有人坐那。
不过幸好是许跃庭而不是别人,她想让许跃庭早点和自己熟络起来。
她平静下心情,“我听过你的名字。”温怀夕随口搭起话题。
“嗯。”
温怀夕想和他说很多事,想和他说对不起我错了。但这个时空的许跃庭和那个时空的不一样,他们的故事还没开始。
她转头看到许跃庭打着瞌睡,心底一沉,不想打扰他,于是拿出耳机听歌。
音乐顺着机线带动到耳边,温怀夕的心情还是很低落,再次的见面让她害怕再伤害他。
她努力静下心,左手轻拍桌子打着节拍,右手托着脸,听着音乐。
“温怀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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