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拼凑

周五的下午，学校会提前放学，进行全校性质的大扫除，堆积在一起的废弃垃圾会在燃烧着的烈焰里，冒出刺鼻呛人的黑烟，由于学校的垃圾场建在偏角，由于风向的作用，会让它不停地飘向在校后的那些居民宅。

        也因为如此，顾音曾为此一度的怀疑，那个曾经在柚子树前教唆着，嫁祸过他的那个人，是不是让这烟熏坏了脑子……

        去过一些梦里似曾相识的场景，遇见一些彷如前世约定的感情。

        有一次，一个给一些人带来一些相似困惑的陌生水库在一次雨后的洪灾袭城时被冲垮，街道上跳跃着的鱼被冲下，飞进了别人家的灶炉里。

        曾经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也许得到它的前提，是在它来临的时候，适时地弯腰，而不是在它未至的时候，一厢情愿地，去以身涉险。

        “有些时候，我想要一个苹果，你捧着一束玫瑰花靠近，然后递给我一车的萝卜，你被自己感动到一塌糊涂，我却在原处伤心到一败涂地。”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苹果……

        小学临近毕业的一次体检，视力表上的符号清晰到分明。

        还真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呀。”

        到临近毕业，学校开设了图书馆，顾音依据兴趣借走了一本《恐龙世界》，兴趣的衍生和起源是因为之前在“三人帮”时，从他家看过的那张关于“dinosaur”的碟片。

        书让他加深了对恐龙更深的了解，它是平装版的，虽然很厚，可没有刻意的奢华，也没有刻意的奢华下的高价。

        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就开设了电脑课，利用课上的时间学习打字，再利用课间间隙的时间玩当时很流行的高智商游戏：雷电和俄罗斯方块。

        风生水起，雄霸天下。

        用了一些时间就熟悉了字根，背得通熟，只是还没等到传授后的实际应用，就毕业了……

        不知是谁先带来了一个小小的弹跳球，却引得众男齐“折腰”，为了追这一个小小的弹跳球，满操场绕着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不知道是那个被球弹了的“挫男”，用力过猛，反弹力让球飞到了当时校长办公室楼的屋顶，当时就有很多人看着屋顶犯下豪言说，要亲手翻手去取，当然了，没有人真正地去实施这个2b计划，那颗球也就从此困守在那里，直到多年后，老校区被拆除，原先的校长在玩这个弹跳球的学生都毕业了以后，脑袋一热，重心不稳，因为贪了新一批学生的校服钱，被罢免了。校园在新校长的眼前被新建，而那颗弹跳球，在校园新建时，不受关注的被掩埋在翻新的泥土里，从此，消身匿迹……

        在某一刻，会突然觉得，曾经刻骨执著过的东西，都变成了现实的，牺牲品。

        到后来，一些人的关系，骤减在，冰点里。

        漫无目的地闲逛，让他们有了挣脱枷锁似的自由感。

        在周末或是假期，顾音、宗林和其他小伙伴，会一起骑着各自的“坐骑”到处游走，顾音的自行车是白色的，宗林的是青蓝色的，其他的就颜色各异了。这些黄灰蓝紫的“坐骑”就组成了“彩虹战队”，这群少年就这样飞驰在乡间小路上，放开双手拉紧弹弓，会显得很拉风。至少他们自己，都是这么认为滴。

        一次，这群人缩小微距后，聚集在宗林的家里，其实当时也并没有想好要去做些什么，宗林的爸爸正在帮这些孩子修理他们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毛病的“坐骑”，而后，还帮他孩子的小伙伴的自行车都充上里足够用于启动的气。尽管他们都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可还是得到了这样盛情的招待。

        在自然条件的顺承下，这些人去了附近，峭峙的群山的中间有一座煤矿。一条人工开挖的沟渠供于排放从幽深矿洞中抽出的黑水。只是当时这些人并没有太在意这水有多黑，因为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看着道路两旁的草有多绿，花有多香。

        很快，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侧面洒落着碎石的断背山，颇费周章，历经了很多次的滑坠后，逼近了背面可登高处的峰顶，在小心翼翼地挪动了身躯以及同伴的拉动和扶持下，在只有拉动没有扶持的萧藤最后一个也登到了峰顶之后，终于，这群人都上去了，可以凌峰望远。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底是谁在只有扶持，没有拉动的情况下，第一个先到了峰顶，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大声地张扬，只是在自己上去后，救星般的开启了从上而下循环帮助的旅行的意义。也许是因为彼此间都挺高兴，也没有谁去刻意地在意。

        那些在黑暗夜空里安然闪烁的繁星，若不是在黑夜，繁星坠跌，烟火寂灭，也不会在划破气流的时候，美到那么让人心碎。

        以拔断了很多丛杂草作为代价之后，他们可以畅游林间。近闻四周曾有人多次发现野猪行事猖獗，要山上上山的人小心点，别去拔菜地里的玉米。不过这些人倒是很想看看野猪到底是有几根毛的模样，可这也许被拔过毛的野猪似乎了解了从另一头野猪那透露的消息，表现地很不领情，一路上连个蹄子的印记都没留下，这些孩子也就只好在菜地里潜伏了很久之后从菜地里拔完几个玉米后，感觉扫兴的，离开了。

        路没走多久，在吃完了几个玉米后，又随手采摘了几个小野果。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树木被砍断，电线杆密集，很明显的透露着强烈的现代文明气息的杀机，当然了，良辰美景，他们也不会错过，那时的谁也都还没有手机，能有一个塑料质地的手机模型都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所以了，这些人也就只好从《西游记》里吸取特长，发挥后留下印记，挥发后，印记又消失。一群人站在一起，围着同一根粗壮的电线杆，一起……

        作为对天热的纪念，岩石上也留下了依稀可见的盐渍，只留下一个人，也许是那根粗壮的电线杆抛弃了他，已经没有了位置，他就笑着站在靠近山下的一块巨石上，望着山下的苍苍莽莽，大喝一声后，用特殊的画笔，在空中画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让那些围着电线杆的人看后羡慕不已，后悔刚才浪费了潇洒的时机，感慨自己没有发挥结合实际的想象力。

        顾音抬头，看着束在高处的高压线，没有意识到日后会在电视和上这样的东西会让那么多和他们一样不知前世谁犯了什么错的孩子会在嬉闹的时候幼年就失去了双手，然后坚强地活着……

        留下宗林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原地，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继续沿路走，不久就到了一个分岔口，前面的问该走那边，后面的人说右边，再又到了一个分岔口，前面的人也许想都没想就走了左边，后面的人也都跟着，这就是选择……

        前面和后面的人共同选择的路，走的时候发现一点也不容易，围在四周的树林穿过阳光斑驳的碎影，投映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就低头走着，然后以俯冲的姿势在下岭的时候狂奔，因为从后面，隐约能听到一声声的狗叫。

        略徐搭回了神经之后，一个因为名字里有个“吉”字而被绰号为“鲫鱼”的小伙伴似有所悟的回头看了看，猛然发现后，后悔地捶胸顿足，叫前面还在“裸奔”的小伙伴都别奔了。原来，那条在身后神秘的狗，是他自己家的“黑黑”，停下脚步的这些人回过头，看见“鲫鱼”正在用手抚摸着“黑黑”的狗毛，一时间怨声载道，“鲫鱼”这人只知道跟着前面害怕的人一个劲地跑，也跟着害怕到连自己的狗都不认识了，于此同时，也许在后面狂追的“黑黑”也许也在郁闷，“不就是因为想和你亲近时，是在你的后面呼唤的么，我也想引起你的注意，给我安慰，可你却……”

        这些人一致投票表示，要给这条不知道从哪里冲下来的“鲫鱼”家的狗让路，这样，“黑黑”就走在了队伍的前面，自从有了这条狗的引路，他们也就很快地到了“鲫鱼”家。

        这条狗在完成了神奇的逆袭之后，也让其他人啧啧称奇，原来只是绕了一座座弯了又弯的山，可转念想想，如若是从马路那看着电线杆直接走过去，少了这样类似探索的经历和过程，尽管最后的结果相似，也许心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彻底的开心。

        当黑白色的时光从身下的沟渠中流走，让我再打碎斑斓，和你一起，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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