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大概这就是丢手机一时爽，事后回想火葬场吧。
不知道把手机丢去哪了，现在想要联系谁都没办法。好在银行卡有拿，但是没有解决那个诅咒师就跑去人家酒店，说不准会让人家一夜损失百万——开玩笑的。但其实也不差，如果可能打起来，受伤的还是围观群众。
所以我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就在这里。环境决定因素嘛，起码我对这周边还是熟悉不少的，孤注一掷大概也能一换一什么的。
在我冷静下来想明白花屋敷被杀这件事之后，我就不打算逃了。我发狠地想：我要那个诅咒师死。
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花屋敷。
一命偿一命，反正我孑然一身，退无可退。
去向高专请求帮助？不，没有五条悟的话，夜蛾正道现在也只是一名老师。经过漫画的描写，我很难信任夜蛾正道可以向上面瞒住作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咒术界的我来说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做这种事。
而我作为天与咒缚0咒力为什么又能够不借助咒具就可以攻击到咒灵？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素材。我不信有人会忍住探索的欲望。
夜蛾正道其实是典型的老师形象：负责任、爱操心、又正直，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五条悟的能力，他也有心无力。
而且这里离高专还挺远的，电车早就停止运营了。
仔细想想，我这个人说不准其实是个灾星吧。父母因我而“死”，唯一靠近我的朋友也因我而死，然后换取我能够不借助咒具而攻击到咒灵的束缚。
还真的蛮有可能的。毕竟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大概是这个世界的铁则。公平到不近人情。
我沉默地坐在楼下的石椅上，身边随意摆放的盐袋被人拿起。我动了动，余光看了眼，又收回了视线，抱着一股你怎么在这，又想起刚刚自己做的事的尴尬，暗暗不语。
但内心几乎已经刷屏了：
糟糕，因为第一次受到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到过的死亡威胁所以做出了非常不理智的发泄行为。现在受害者找上门了，救命，我该怎么道歉才能不尴尬。
好在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他咳了一声，主动地挑起开头的重担。
“你也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啊……嗯……”我为了缓解尴尬在他开口之后就立马下意识地开口，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才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地直起身，偏过头主动看向了他。
“你看见了？”
“嗯。我看见你碰了一下那个东西，然后那个东西忽然就不见了。”
“那个……”他有些踌躇，随后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是什么……呃……专门为了消灭那些东西存在的，就是那个电视剧里常说的那种阴阳师什么的吗？为了拯救世界？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嗯……”
对方一连串的提问猝不及防就打了过来，也就是说我的好心报答他看得一清二楚。
啊这。虽然我也没打算避讳，但是被这样说出来感觉就像是中二病在拯救世界，但那只是我为了实验我能不能一巴掌挥死咒灵的实验。根本没有拯救世界那么伟大。救命，脚趾头感觉能抠出三居室。
如果他看不见咒灵，岂不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神经病忽然一个大逼斗子擦着他妈妈的肩膀过去，真是救大命。
我抹了把脸，勉强忽视刚刚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沉吟了片刻捡着一些我现在的设定只知道的一些大概情况回复他。
“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只是我从小就看见了。”
他没说信没信，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信的，因为他也是如此。
“不过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嗯，阴阳师。我自己也不清楚，刚刚才发现我好像能碰到，原本我根本碰不到。你要问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和小学部的那个传闻有关吧？”我有些不确定地说。
“什么传闻？”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就是有个学妹放学没回去，跑到了四楼女厕，说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现在住院了。”
“那你去了吗？”
“嗯……”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去的，什么也没看到。所以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他颔首，又轻飘飘地开口，“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吗？”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后面一句话，疑惑地眨了眨眼。
对方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听错了。”
还没等我从这个恍神的笑容里反应过来，他便起身将盐袋塞进了口袋里。我哑然地看着他这种理直气壮的动作，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对方看见我这副惊讶的模样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又笑了一下说，“既然你不需要，我就拿回去了。其实我家的盐也不多了。”
“……”
这是报复吧？为什么啊？！就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不走心地骗了你吗！夏油杰，真是一个小气的少年！
我略有心虚，又立马理直气壮：除了骗他我是一个人去的时候，其他的不都是真的吗。
所以我才没骗。
不过我确实不需要这些盐，他拿走就拿走了。于是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快走。
花屋敷的家离我这里最多只有半小时，手机最后传来的讯息是19：42分，不排除诅咒师在第一次回复的时候就往我这边赶的可能性。我在夏油家花费时间大约为6分钟左右，从下楼到刚刚应该有19分钟。
那么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以19：40分为一个点，还有3分钟。而从下午遭遇的经历来看……
——我靠！
我立马起身把夏油杰吓了一跳。
我突然记起来了，在咒术回战里除了可以操纵咒灵，还可以操纵式神。在星浆体的剧情中，夏油杰就遇见了一位操纵式神的诅咒师。
像这种可以远程操纵的召唤师来说，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远程法师作弊啊！
“怎么了？”夏油杰显然因为消息不对等还在疑惑。
我却根本来不及回复他。
妈的，我不免骂了一句。
灵敏的五感已经捕捉到了破空而来的风声，我只来得及扛起夏油杰就往旁边一躲。
还是慢了一步。劲风袭来，我只能把夏油杰丢到一边然后双手横在脑袋前勉强抵挡住了攻击，随后又被巨大的冲击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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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尘雾散去，森下相也狼狈地躺在地上猛咳，她的胸口晕染着一大片她刚刚吐出来的血。周围的地板裂痕因为冲击力而如蛛网一般，以森下相也为中心向外扩散。仿佛像是有一颗卫星从天而落把地面砸出了一个空洞，不过也没那么夸张。
深陷地面的森下相也状态实在说不上太好。作为这副场景的受害者，森下相也觉得自己大概肋骨断了几块，手臂也因为直接承受攻击而隐隐作痛，估摸着如果再接几击大概就会成为粉碎性骨折。
“哈啊……”
真是作弊啊。森下相也还有闲暇想。没办法利用起来的天与咒缚就像个废物，只有被动增幅的各项基础能力。而半年前还是一个每天最大的苦恼是今天吃什么的小女孩，就这种状态面对可能成名已久，历经无数战斗的诅咒师，太过分了。
这种情况对方算是炸鱼吧，这还不封号吗？
森下相也有些埋怨，她眯了眯眼，勉强从被血糊的视线看清周围的环境——她忽然无厘头地想到：啊啊，这下糟了。明天不会找到我要我赔偿吧？三百万的话够吗？
痛过头了就很难再感觉到痛，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森下相也清清楚楚。
她不是一个大众定义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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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顺着手臂汇聚到手指凝成不断线的血线融进了地面，我晦暗不明地看着不远处慢悠悠走过来的身影，咬了咬牙。
真的很痛啊。像这种直接被剜去血肉和全身断裂带来的疼痛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还有敌人，我恨不得当场嚎啕大哭地说：我好痛啊，妈妈！
从小到大我受过最严重的伤也只有从楼梯上摔下去的骨折，但就算如此还有人陪着我、关心我、照顾我。
可是不行，我连哭得权利都在被剥夺，根本没人关心。更别说我旁边还有个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关心，然后跑下来的夏油杰。
夏油杰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要不是地点不对我真的想破口大骂，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十四年的人生没人理解他看到的东西，好不容易发现有一个和他一样特殊的人，换作是我也会忍不住想要寻求和靠近同类。
但是这个寻求的时间线真的很不凑巧啊。但凡晚来一点就能看见不是我死就是他死的“世界末日”场景，大概能给夏油杰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承重的阴影。
想到这我忽然笑了一下，又立马咳嗽个不停。喉咙里的血液反哺一般迫不及待地涌出，直接把我的衣服都给染成了红色。
真是的，这件衣服我还挺喜欢的。
大概会死吧？毕竟我不会反转术式啊，只能听天由命祈祷这具天与咒缚耐揍，啊……应该很耐揍吧，毕竟有伏黑甚尔的例子在前啊。
谢谢你，现在应该早就跑出禅院，已经入赘的伏黑甚尔，因为有你，天与咒缚的世界更美丽。
唉。我唉声叹气了一下，动了动手指，果不其然剧痛地撕裂感从其蔓延到全身。真是倒霉，只是想看看怪谈啊，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
果然，不作不死啊。既然不是主角，就容易死得快。一般炮灰都是出场三分钟一个眨眼就死掉了，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给主角示警吧。
夏油杰似乎是被这种速度发展吓得没有反应了，可惜我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也看不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以夏油杰的聪明来讲，已经一落地就跑了吧？但我也不确定……夏油杰就像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理念而牺牲奉献一切的角色。怀玉篇还要几年，现在的他应该还是抱着：我与其他人不同，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所以我要保护那些无知的人。这是我天授之责。
所以对他来说，帮助别人大概也是理所应当，甚至是不惧牺牲。不过我觉得还是别了吧，现在的夏油杰能不能打过诅咒师还不好说，要是发生了什么，我不得目眦尽裂？不要再增加我身上因我而死的枷锁了吧？
——“哒”。
我收回因为百无聊赖而胡思乱想的想法，甚至是称得上懒洋洋地抬头看向了在面前站定的人，和站在他身边根本没有脸的式神——嗯，不认识，没见过，丑得很有特点。但大概长什么样我懒得记。
不过原来真的是式神啊。
我垂下眼睑，专注地看着衣领，仿佛上面有比他更吸引的东西存在。
“我还以为是咒术师呢，什么啊，根本没咒力啊这家伙。”
没咒力真是对不起你啊。我头也不抬的在心里回复。
“嗯……不过完全没咒力还真是稀奇，我好像从哪听到过这种例子……？”
我知道，我知道！术师杀手伏黑甚尔嘛！毕竟就算是普通人也是有一点点咒力的，只是没办法看到咒灵也没办法拥有术式。
我记得“窗”大概就是能看见咒灵却没有术式的术师组成的吧？
“啊，我记起来了。好像是禅院家的谁来着，天与咒缚？”
哇，答对了！啪叽啪叽啪叽！
“嘛，虽然不是咒术师。但没想到竟然除了禅院家的还有0咒力的天与咒缚，也算是个好素材了，说不准能做成新的式神。也不枉我特意找了所咒灵多的地方炼化。”
还真的是养蛊啊，是不是有点没新意啊？
不过说到这种地步，对方闭上了嘴。大概是觉得我快死了，再说下去死了就不怎么好用了，我真的很谢谢他的贴心。
他重新动了起来，弯下腰。我抬起眼睛，刚要在他靠近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一个我有点眼熟的咒灵擦身而过，当着我的面把对方嗷呜一口整个吞掉。甚至还表现出吃饱后的满足感。
我：啊？
啊？？？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久等了。”
可能是看我动也动不了吧，他从我的身侧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
正是夏油杰，不知道我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反正他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啊？？？？？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才从这种仿佛烂尾的剧情中回过神来。我眼珠僵硬的从那个吃饱的咒灵和夏油杰之间来回转动。
——好啊，原来当初我门口消失不见的咒灵是你这个浓眉小眼的家伙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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