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场

集训赶在年底大循环前结束，林杉好歹有了些进步，顶着压力带她来的教练，后来也少找她谈心了。

        不过，林杉有自己的打算，她和教练提出想去省队看大循环，教练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正好也去看看植楠，你这师兄啊，还是很不错的。”

        ……林杉突然又不是很想看。

        当然，不去是不可能的。

        毕竟林杉是编外成员，能看大循环是很难得的机会，不说提高技术，回去吹吹牛逼也是极好的。

        但关于植楠的牛逼，林杉属实看够了，谁让他在校时，就跟恶霸似的逢赛必赢。

        而且植楠上场是真不当人，对阵搭档大龙也毫不手软。

        植楠就只有性别大对战会放放水，但也仅限小队员，不包括林杉这种差不多大的。

        林杉本以为，植楠会在省队吃点苦头。

        结果赛前问了一圈，除了老队员，其他人都不怎么愿意第一轮就遇见植楠。

        果然，恶霸到哪都是恶霸。

        林杉正要继续溜达，之前说她“训练不系统”的小队员突然拉住她。

        小姑娘包子脸却又喜欢装大人，看着讨人喜欢，林杉就捏着她的腮边玩笑：“你不去练习，找我干嘛？”

        小姑娘拍开林杉的咸猪手：“教练安排我下一场对李梦，姐姐陪我练练热身呗。”

        林杉对李梦有印象，那是个打左手横拍的姑娘。

        技术没大特点，但很会用左手优势把对手打得很难受，毕竟左撇子是少数。

        林杉正要答应，植楠的声音从背后过来：“甜甜不许作弊。”

        小姑娘懊恼喊了一声，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走开，重新找人热身。

        林杉抱胸转身，顺口道：“师兄，指教一下？”

        听到“师兄这个称呼，植楠明显愣了，侧开脸：“…咳…去我那边吧。”

        “好。”

        林杉答应了，扭头要走，手腕却被抓住：“嗯？”

        植楠没松手，手掌稍稍用力拽了下：“这边。”

        林杉楞了下，视线转到自己手腕上，心里莫名绒绒的。

        植楠手指很长，但整体圆圆的，骨节看不大清楚，虽然并不好看，但就这么搭在手腕上，软软的让人挺舒服。

        只是他掌心很热，时不时蹭到林杉脉搏上，一线暧昧也随着脉搏起起伏伏，牵动着少女的心念。

        短短的一条路，一时间，林杉看见生活老师朝她伸出手，温柔警告着：“不要太招摇。”

        一转念，又是舅舅笑眼弯弯说：“小树苗，早恋一下也是可以原谅的。”

        也许是因林杉和李桑长相相似，恍惚间，李桑的脸又褪去棱角，赫然是她自己的模样！！

        “到了。”植楠的声音适时亮起，中断了林杉的联想。

        林杉触电似丢开植楠的手，植楠好看的眉眼挤出浅浅的“川”字。

        林杉自顾自转头拿过两副拍子和球：“陪我热身？”

        植楠把困惑按下，点点头。

        之前他们还在一起搭档，赛前也经常推双球，这样的训练也早已形成肌肉记忆。

        可再次对推，林杉能感觉到植楠比以前更加专注、稳定，她有意卡对方之前弱势的左身位，他也能游刃有余地回击。

        可是，他越自得，林杉就越明白，她们之间的差距。

        不是男女，不是体力，而是天赋和上限。

        无形压力不断在身上加码，不知不觉林杉上头了，推双球的动作越来越快。

        最后为了接球，林杉已经把一条腿跪到桌面上，却完全没意识。

        植楠失笑，推过一颗球：“至于嘛？”

        林杉心里懊恼，是啊，至于嘛？

        可球到眼前，身体还是本能上台，另一条腿爬到台面上，林杉咬牙把两球先后推回：“至于。”

        植楠眼底笑意消散，声音不自觉带上狠劲：“当心自己的膝盖。”

        青春期，人们总有因为意气和胜负欲，看不到很多东西。

        林杉看不到，她弯腰倾身时，新藕似白嫩躯体，已经隐隐能看到窈窕线条。

        植楠看不到，在林杉爬上球台的瞬间，他眼底渗出一瞬鲜红，和以及没来由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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