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斗
“怎么了?”阿满在他身后,被他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前方有什么东西。
只见齐舒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双手抱头,嘴巴哆嗦道:“有、有鬼啊!”
一边说一边往阿满身后乱窜。
阿满急忙逮住他,顺走他手里的火折子,任由他往庭院里撒丫子狂奔去。
哈,胆小鬼!
阿满转身,借着那微弱的光芒往那角落看去,只看见一个人形的肉块儿,也被吓了一愣。
之所以说是肉块儿,是因为那人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那满身的疮像是直接从生肉里面涌出来的,说句形象的,那就是剥了皮的癞哈蟆一身红肉还有长着毒包。
大面积的破疮上面布满了黄色的液体,味道刺鼻,让人想呕吐。关键那人的手还一直在自己身上乱抓,那些黄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的蒲席上,浸透蒲席又流到了旁边的地上。
阿满看到那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是得了什么怪病吗?
“是尸油。”公子郎氏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布满的黄色液体,平静道。
“所以烧死那些村民,目的是获得尸油来抹在伤口上?治病吗?”阿满第一次被自己的猜想给无语到,这年头尸油居然还是救命良药?
“可能是地处偏远,他们独特的偏方。”公子郎氏道。
“不,明明就是帝君脑子有问题,设计的历练故事不符合常理!”阿满愤愤。
九天之上,云霞聚集在君华落周围。
南冥看着铜镜里俩孩子的对话,安慰道:“等他们回来,打他们一顿。”
北荒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我要亲自打!”
“那妖兽是只什么妖,你猜得出来吗?”阿满叹气,希望帝君长点心,不要放等级太高的出来,不然他们四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斗不过啊。
“火系的妖兽,两家死者家里都没有妖兽停留的痕迹,可能是鸟类。”
“那我们要回去想一下对策了。”阿满沉思。
鸟类相对于一般的妖兽,会飞,更灵活,也更难抓住。
两人从这个气味令人晕厥的房间撤离,回到庭院,见到那小姑娘还在哭。
“再哭眼泪都哭干了,别哭了。你纵妖兽放火只为一己私利,你的椿林婶婶才应该在天上哭呢。”阿满道。
小女孩停止不住地抽噎,低着头不愿多说话。
齐舒躲在宇文莲的身后,探出个可怜巴巴的小脑袋,恳求:“阿满,我们快点走吧,这个鬼屋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不急。”阿满慢悠悠地在庭院中闲逛一圈,站到那棵生长了几十年的老树下面。
他抬头往那葱郁的树冠中打量,没有看出什么东西,他垂下头,正准备迈步往前走,却无意在树根处发现一个红浆果。
他眼睛微眯,心下了然,招呼另外三人先回村长家,自然,那个罪魁祸首小姑娘也被他们给拖了回去。
“你有什么办法了吗?”路上公子郎氏问道。
“今晚,咱们不睡了,来了瓮中捉鳖。”阿满轻笑,已经胜券在握。
“什么瓮中捉鳖?”齐舒凑了过来,好奇问道。
阿满卖关子地眨眨眼,道:“这个嘛,今夜凌晨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几人将纸钱和香烛拿到祠堂,张家惨死的那三个人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三个紧挨着的棺椁里,与昨日椿林的棺椁摆放整齐了。
宇文莲将小姑娘直接丢在这四个棺椁的面前,然后将纸钱和香烛都扔给她。
小姑娘目色惊恐地看着白色的番灵,她哆哆嗦嗦地抓起一大把纸钱,向火盆爬去。
“人终归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公子郎氏平静说着。
“让她忏悔吧。”阿满道,他眼眸半垂,“走吧,咱们去捉妖兽。”
“我……我可以不去吗?”齐舒小心翼翼举起手,妖兽听起来有点可怕。
阿满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温柔,道:“捉妖兽还要靠你呢,你不去怎么能行?”
“什、什么?我不想去啊!”齐舒被迫拉着往前走,悲怆的声音从祠堂传到村尾。
夜半三更,月明星稀,乌鸦邪叫,村庄后面有一大片的红木林,其中有几棵红浆果树聚集在一块儿,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被绑在高大的红浆果树上,欲哭无泪。
“阿满,我诅咒你,你抓不到妖兽!”齐舒道。
“你就辛苦一点,当下诱饵,等抓到了我就答应教你一点小法术。先不要说话,不然惊到目标了。”阿满在旁边的灌木丛躲着,嘘声道。
齐舒撇着嘴,不开心地看着自己身上五花大绑的大片红浆果和贴得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心下不安,可是又无可奈何。
谁让这四人中,就自己的战斗力最弱呢。阿满和公子郎氏两人虽然没有法力但是实战经验在那儿摆着,宇文莲大老粗一个、一拳打他后还要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死。
正是明白这个位置非他不可,他更加绝望,谁愿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也就是他天天缠着阿满想要学点法术的原因。
下面三人屏息长蹲,远处的宇文莲有些熬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一秒,就是一团黑影飞过,他没有注意到,继续蹲着。
离红浆果树近一些的公子郎氏隐约嗅到一丝妖气,心底警铃大作,目光如炬,隔着灌木的叶子向外观察,他将事先扯下来的树叶在手中拿紧,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将树叶作为暗器发射出去。
他对面的阿满也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不由得绷直了身体,手中一大摞不需要法术就可以触发的符咒蓄势待发。
刚刚的月光还柔柔地照在大地上,乌云被狂风一吹,就将月亮遮个严严实实的,一团一团的乌漆麻黑,几人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了。
被绑在树上的齐舒,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妖兽不要来,可是没用,他还是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鸟叫声。
一阵腥臭味伴随着热气袭来,他用牙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下一秒,他就破防了。
一双阴绿色惨淡的妖兽眼睛,近在咫尺,贴在脸上,和他对视。他的耳边听到狂风呼呼大作的声音,像是巨大翅膀扇动着空气带动了气流,他的心脏一连漏了好几个节拍,整个人都愣住了。
终于——
“啊!”
远处的宇文莲听到尖叫一下子从迷糊中惊醒,他急忙起身,瞧自家世子望去,却只能看见周围都是漆黑之色。
细细竖起耳朵听着,红浆果树那儿有树叶嗖嗖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有符纸呼一下升起火的声音。
宇文莲的视线骤然开朗。
白色和青灰色在丛林间飞快地跳跃着,乱花了旁人的眼,虽然没有了法力,这两人的身体素质也绝非一般常人可比。
一个随手采叶当作暗器,精准狠地射在那只火鸟上,另一个与他和谐搭配,手中甩出各种符咒,或惊雷,或闪电,吸引着妖兽的注意力。
可是那毕竟是妖兽,喷出的火焰但凡沾上,必定会引火烧身,而且这只妖兽的等级并不低,它的火焰喷射范围又大又广,前一波刚释放完,不过是十息之间,它又能再次发出一波火焰攻击。
这属性着实让没有仙力的阿满头疼。
还好,他们还准备了后手。
两人有意无意地将火鸟往绑着齐舒的红浆果树前引,等到它的位置差不多时,远处的宇文莲果断地划断绑在手边树根上的粗绳,一个铁笼子“咻”一下往下落,刚刚好好就将火鸟给困在里面。
阿满与公子郎氏的身影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
在笼子里横冲直撞的火鸟还没有停下自己的攻击,它用火喷铁笼子,却没有见到丝毫的融化痕迹,如此几次之后,它怒了。
环顾四周,后面那个高大的人离自己太远了,那两个灵活的凡人也不在自己的喷火范围之内,它将目标放在自己面前这个红浆果树上绑着的猎物。
一口长长的火焰喷射过去,那猎物就被完全包裹进去,渺小的人类啊,就会像前几天死的那四个人一样,很迅速地化为焦尸。
火焰缓慢消失,露出了火鸟惊异的眼神。
那火烧断了绳子,齐舒灰头土脸地从树干上滑落了下来。
他身上和脸上的水符化作盈盈清水,保护着他没有被火烧死。
从妖兽嘴里逃过一劫的齐舒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鬼画符,好家伙,原来这个东西这么强!好家伙,原来阿满这么厉害!
他高兴地向阿满走过去,想给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哪知阿满见他走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欲言又止,面色诡异。
“对不起!”阿满先发话了。
“啊?”什么对不起?齐舒茫然地看着阿满一脸愧疚又憋笑的神情,不知所措。
“他怎么了?”齐舒指着阿满,问公子郎氏。
“这次你应该能学到很多法术,搞不好还能拜个师。”公子郎氏一本正经说起了玩笑话。
“啥?”齐舒困惑地挠了挠脑袋瓜子,嗯,头皮光溜溜的……
什么!头发居然被烧完了!他目瞪口呆地用手将自己的脑壳摸了个遍,不相信地又滑拉了一圈,一根毛都没有!
“对不起,我忘记在你头发上也贴一张水符了。”阿满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捧着肚子,眼泪水都挤了出来。
……
“我要杀了你,狗阿满!”齐舒怒而奔来,狂呼。
自己的一世英明,都毁在这个不靠谱的阿满手上。
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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