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尴尬与仇恨

又是新的一天早饭时间，为了照顾avenger主从，今天早上是emiya特供的偏法式早餐。看似简洁，但是味道却远超仲马吃到过的其他法式料理。

        作为emiya这个意志力代行者现世的依凭，仲马并不需要负担对方绝大多数魔力，只是提供了连接契约的魔术回路，以及和他如今似乎是连接上了虚数空间的魔术回路相比九牛一毛的那么一丝丝魔力。

        但作为对方的临时御主，能够看到emiya的完整数据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不愧是“家政ex”的强者！说起来，抑制力卖英灵吗？]

        仲马甚至开始暗搓搓的询问『书』，离开这个世界时，绑走面前这个红色archer的可能性。

        【……不要想了仲马先生，如果是那些因为生前事迹而升格到物质世界之外的英灵殿的英灵还有可能。】变成不到巴掌大的小册子窝在仲马衬衫口袋中的『书』哆嗦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阿赖耶识的凝视，【但是emiya是生前的传说不足以使之成为英灵，从而与抑制力签订了契约的存在。】

        简而言之，这个是拐不走的。

        “啧。”仲马有些失望地一咂舌，动作有些凶狠地将手中的叉子扎进了面前的果酱面包中。

        一旁埋头干饭的藤丸立香抬起头迷茫地左右看了看，从心中将头埋在卫宫妈妈的特供美食中。

        是她的错觉吗，刚刚复仇者先生的动作是不是突然僵硬了一下？

        啊这，怎么说呢？虽然一直觉得仲马先生与复仇者先生之间总是暗流涌动的，但是复仇者先生今天早上显得格外的……呃，坐立难安？

        少女绞尽脑汁地从脑子里扒拉出了这样一个对黑漆漆的复仇者，迫害性不那么强烈的形容词汇。

        圣杯战争随着昨天半夜那场充满表演性质的闹剧已经拉开了序幕，如果没有别的存在，比如那个目前依旧未知的『毁灭因子』，插手之后的发展，根据迦勒底方面和emiya统合出的情报，今天晚上出现的会是发生在码头仓库区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首次多方混战。

        为了找出此行目标，众人今晚自然也一定会去凑这个热闹的。

        所以此刻名为莫德雷德的英灵少女显得，比表面上至少能够不动声色的岩窟王，更加的坐立难安。

        包括已经补充过亚瑟王传奇这一本，典型的英雄必死于ntr的经典冒险传奇的仲马在内，所有人都对她这种状态表示了理解。

        想一想这一次作为berserker现世的兰斯洛特，再加上据说附身在亚从者玛修身上，真名“加拉哈德”同为圆桌骑士的英灵。

        不得不让人为马上要到来的卡美洛组，复杂而纠葛的大型伦理会面而心声感(qi)慨(dai)。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来做另一件事——找到那个应当已经成为caster组御主的连环杀人魔，雨生龙之介。

        以及他那个作为鼎鼎大名的恐怖故事主角“蓝胡子”的原型的英灵，这个世界曾经的法国元帅，吉尔·德·雷。

        又是个法国人。抱肩坐在餐桌前的红色英灵在心中下意识的抱怨着。

        同时有些头痛的看向坐在长方形巨大餐桌两端，不知道一晚上过去又引发了什么新的矛盾，一个显然心情好坏难明，另一个就差通过闭目养神来规避对方视线的，两个相互较劲的无聊法国男性。

        吉尔·德·雷元帅其实称得上是藤丸立香和玛修的老熟人，很早以前她们遭遇的在法国的特异点，就是由这位疯狂的贞德厨引发的。

        他用圣杯的魔力捏出了一个复仇版本的贞德，是与原来的贞德完全相反的，以avenger的职阶现世的英灵。

        [宅男的终极成就，亲手捏一个一比一的老婆出来。]仲马在心中和『书』如此总结。

        由于他上身只穿了衬衣，而不得不变小后缩在青年胸前衬衫的口袋中的『书』，甚至希望自己能够长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脸，以对仲马先生披着一本正经的皮，却暗地里放飞自我的各种行为表示不忍直视。

        虽然其实没有眼睛，『书』依然在仲马胸前的口袋中蹦了蹦，露出一个边边角角，充满同情的“瞥”了一眼那个坐在对面的，大概已经被尴尬所淹没无法自拔的复仇者先生。

        希望对方能早一点发现，仲马先生其实并没有对昨晚发生的意外产生他想象中的那种愤怒，或者恼羞成怒之类的感情。

        这是完全窝在死胡同里，转不出来呢，岩窟王先生。

        『书』充满同情的想到，比起无意识看到了御主的记忆的英灵。作为御主一方，天天捧着《基督山伯爵》在英灵面前看的有滋有味的仲马先生，难道不是才是更恶劣的那个吗？

        在被『书』科普了什么是御主和从者之间的精神链接，明白对方并不是主观有意识的入侵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后，亚历山大·仲马便收起了针对岩窟王的负面想法。

        他昨天所表现出的杀意和厌恶，其实更多的是针对那些早已消失在他记忆深处，许久未见的人渣们以及那个他所诞生的实验室的。

        以及……托马斯。

        如果说每个人都存在属于自己的逆鳞，那么托马斯·仲马的存在，就是属于亚历山大·仲马的，最不能触碰的那一片。

        仲马有时甚至会刻意的令自己规避回忆有关托马斯的记忆，因为只要想起托马斯，就会使他回忆起常暗岛战争一月前，当他结束了一个暗杀任务，匆匆赶回法国巴黎时，只能从亚历山大家那些杂碎的手中，夺回那个属于托马斯的骨灰盒的绝望。

        “托马斯是母亲给我取的名字，所以不能随便改掉，那么我把压力山大这个姓氏作为名字送给你，如何？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003这种量产标号。”

        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闯入实验室的青年将手抚摸在男孩的头顶，温暖和善意透过发梢首次传递到男孩的感知当中。

        他不懂那种感觉是什么，但却本能的放弃了原本蓄势中对这个闯入者的攻击。

        “但是说实话，亚历山大这个姓实在是有些遭人嫌弃，虽然作为名字嘛，还马马虎虎，大概能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气到跳脚。”青年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就在男孩以为这个奇怪的陌生人想要反悔，收回这个名字的时候。青年眼睛一亮，笑着伸手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颊。

        “那么决定了，以后就叫你阿利克斯好啦！我把母亲的姓分给你，以后你便是阿利克斯·仲马。”

        所以收到死讯的那天，原本干脆将仲马这个姓氏当作自己的全名，并不打算拥有除了阿利克斯以外的称呼的青年，取回了亚历山大这个名字。

        ——来铭记这份仇恨。

        亚历山大家族也好，那些法国势力中背后推动的人也罢，总有一天他会将他们一个不留的揪出来。

        那个曾经在实验室中经历过，也许是在旁人眼中难以容忍的童年的孩子。虽然在拯救者的教导下学会了喜怒哀乐，却在长者的庇护下并未真正明白恨意。

        如今名为亚历山大·仲马的存在，终于品尝到了仇恨的滋味。

        那无边的，能够焚毁一切的烈火，开始无时无刻，日夜不休的在他的心头燃烧着。

        这份仇恨，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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