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偷吃肉
石朝文正在得意呢，就听魏广忠沉声说：“瞎起哄啥！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石朝文一听魏广忠说话，为了不被训斥就想开溜。他刚一转身，魏广忠的训斥声又已响起。
“朝文你个小莽子，猎了一头大野猪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啦？看把你能的。我可告诉你，老实给我在家待两天，休息好了就去喂羊。”
训完石朝文，魏广忠的矛头对准季宗山说：“宗山你怎么回事？朝文莽，那样的话能对他说吗？想吃肉我能理解，可是有些话真的不能随口说。”
石朝文已经打定主意，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嘴里敷衍着说：“老叔，这事我心里有数。你真以为我不怕死啊！我们家现在就我一个，我可不会让我老石家绝后。”
出了食堂的门，从温暖的环境出来，石朝文立刻被凛冽的寒风吹的一哆嗦。
石朝文回去时路程走到一半，魏大根从身后追了上来。
只听魏大根问：“朝文，听你这意思，是真打算继续捕猎？”
石朝文转头看看魏大根说：“是有这个打算。”
就听魏大根语重心长的说：“朝文，别怪哥说你，你还是安心喂羊吧。你一个人进山真的危险。”
“根哥放心，我心里有数。你真以为我会去深山老林啊！我就在边上守着。
再说，我家勇士和大黑可都是好猎犬，我的箭法也不是吹的，就算来一只老虎，我都能把它留下。”
“朝文，你可别莽啊！你是真想让老石家绝后啊！”
石朝文知道魏大根是为他好，所以他很真诚的说：“放心吧根哥，我心里有数。我真不会傻了吧唧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是不会让我们石家绝后的。”
为了活跃气氛，石朝文开玩笑似的继续说：“嘿嘿，也就是现在，要是搁以前，我肯定要讨十个八个老婆，到时生一大堆儿女。”
说到这，石朝文心说：“根哥，你是永远不会知道哥们是有空间的人。别说隔三差五给村子里拿一点肉食，就是让村里人顿顿吃肉都没问题。”
魏大根见说服不了石朝文，叹口气说：“我劝你不听，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这时两人走到魏大根家院门前。
石朝文看看瓦罐里的野猪肉汤，估计里边只放了盐，想必味道不会好。他可不准备吃这东西。
于是石朝文喊住魏大根：“根哥等一下。我也不瞒着你，我留下的那条野猪腿还没有吃完，我的这份肉汤给你吧。”
石朝文纯粹是在睁眼说瞎话。那条野猪腿已经被他给勇士和大黑吃了，但是他如果不这样说，又怎么能把肉汤送出去呢。
即使是这样，魏大根依然说：“这怎么行？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就你一个人。这又是冬天，肉汤放在那又不会坏，你留着自己吃吧。”
石朝文不由分说的一手托着瓦罐底部，一手抓着瓦罐沿口就向魏大根的瓦罐里倒肉汤。
他嘴里还说：“根哥你别动，省得肉汤撒到地上。”
在魏大根的感谢声中石朝文回到自己家。
在另一口锅里添加半锅雪，划着一根火柴开始烧水。
等灶下木柴燃起，暂时就不用管了。
石朝文从空间取出几两瘦肉。看看自己上锈的菜刀和脏不拉几的切菜板，石朝文果断的又从空间取出崭新的，然后开始切肉丝。
等水开了以后把肉丝直接倒锅里，把挂面放入开水，再放入油盐酱醋等调味料，一股浓郁的香味从锅里升腾而起。
原本趴在灶台边睡觉的大黑和勇士闻到香味全都来了精神。
勇士抬起头望着石朝文，狗眼里满是期待，大黑更是爬起来走到石朝文的腿边一脸谄媚的摇着尾巴。
两条狗都清楚，一向是主人吃什么都有它们的份，看样子等一下有好东西吃了。
很快的，一锅挂面下好。
石朝文先把自己的陶盆盛满，这才把余下的面条连汤加水平分给两条狗。
狗是不吃热的食物的，所以两条狗只能面对香味扑鼻的食物发急。
但是两条狗的表现却不相同。
别看大黑是一条母狗，但是它的性子却很急躁。只见它不时地用嘴去试探面条能不能吃，哪怕嘴被烫着了，还会去试探。
不过到底被训练的还不错，它没有呜呜的叫唤。
相比大黑，勇士真的是沉稳的很。它没有做任何试探，就是在那静静地注视着那盆食物，神情特别专注。
对勇士的表现，石朝文真的特别满意。这种狗才是真正的好猎狗。
拿起一双筷子，盘腿坐在温热的炕上，石朝文低下头开始吃面。
这一大盆肉丝挂面，对村子里的任何人来说都是绝对的美味；但是此时的石朝文毕竟来自几十年后，这东西对他来说真的在普通不过。
吃饱喝足后天色快要完全黑下来，石朝文不得不点起煤油灯洗刷锅碗。
收拾好厨房，估计这时所有村民都已经躺倒炕上，石朝文提起准备送给魏广忠的猪下水便出了门。
大黑跟了出来，它在石朝文前后左右的撒着欢，有时还会在石朝文的裤腿上蹭一蹭。
石朝文来到魏广忠家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喊：“老叔、老叔，我是朝文，你睡了吗？”
就听门里传来魏广忠的回应：“朝文啊，我还没睡呢。”
然后有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魏广忠也没点灯，借着白雪反射的光线，石朝文把草绳拎着的东西往他手中一塞，说：“老叔你拿好，我回去了。”
石朝文正要转身，却被魏广忠另一只手一把抓住。
只听他说：“老叔也不和你客气。只是朝文啊，你可不能再到老林子去啦，那里实在是太危险。”
石朝文只得安慰地说：“老叔你放心，我不会再往深处去啦。我就在边上转一转。”
眼珠子一转，石朝文忽然语重心长地说：“不瞒你讲，老叔，屯子里的人一连几个月见不到肉食，大人还行，可是小娃子正在长身体，这怎么行？
我打猎的技巧你老也知道，我就是想为村子里做点事。”
石朝文这话要是几十年后说出，肯定任谁都知道他在放屁。可是这个年代不同，朴实无华的人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出的话都会极力去兑现。
所以石朝文的话魏广忠是相信的。
魏广忠很是感慨的说：“不愧是你爷爷的孙子，你们祖孙三代都是好样的。既然这样，老叔就不拦着你啦。只是你要答应老叔，千万不要去冒险。”
石朝文见说出的话果然很管用，立刻又信誓旦旦地说：“老叔，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冒险。我都想好了，我就等在以前山里动物经常出山的路口。
以我估计，山里肯定会有熬不住的动物跑出来，那样我的机会就来了。要是运气好，隔三差五就能有收获。”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那行，老叔也不留你坐一会了，你回去早点睡吧。”
回到家，石朝文就开始生火，大铁锅里的肉还没做成卤肉呢。
随着火头越烧越旺，大铁锅的水开始沸腾。随着时间推移，铁锅中冒出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石朝文估计，这要是在白天，不说下风口，哪怕是上风口，以这时代的人对肉味特别敏感的嗅觉，肯定要被人发现这个秘密。
香味让大黑又活跃起来，它干脆挤到坐在小凳子上石朝文的身边，伸出舌头试图舔舐石朝文的脸。
石朝文自然明白这是大黑讨好的举动，但是他可不想一脸都是大黑的口水，所以他很果决的一掌推开大黑的狗头。
口中嫌弃的说：“一边玩去。放心吧，等卤肉做好有你吃的。”
水开后半小时，石朝文便停止向灶下添柴，这时灶下只有暗火。
锅里的肉要好好焐一会才行。尤其是猪蹄和小肠，时间不够肉不会烂。
又等了半小时，石朝文掀开锅盖用一只筷子戳了戳猪头肉和五花肉，感觉可以了，便把锅里除了猪蹄和小肠全捞了出来。
几乎是顷刻之间，整个厨房都充斥着浓郁的卤肉香味。
既然可以吃了，石朝文当即一刀切下一块猪拱嘴肉，抓起就往嘴里塞。
说实话，因为不是卤制多次的汤料，卤肉闻起来虽然很香，但是吃在嘴里味道还真没有以前在熟食店买的好吃。
但是有一样是熟食店的卤肉绝对比不上的，就是猪头上的毛发处理的异常干净，那真的是连皮下的毛根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猪头以及鸡鸭身上那些难以拔除的毛发不准用松香去除，说是那东西有毒。
为了快速拔毛，火焰喷枪便被广泛使用，结果就是，表面毛发被烧掉，毛根却留在了皮肉中。
那种卤肉不论是切开后的看相不好，吃在嘴里的口感也不好，甚至是心里都感到怪怪的。
猪头肉一向是穷人的美食。
石朝文认为猪拱嘴是猪头肉中最好吃的部位，然后就是猪眼睛。但是在这个缺少油脂的年代，无疑肥肉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切了两块肥肉扔给了两条狗。
在村里人为了吃上一碗肉汤高兴不已的时候，没人知道，石朝文在这个晚上正在偷偷地大口吃肉。
他家的陶盆里，卤制好的猪肉就有二三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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