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凶手是谁
叶莹莹平淡地说出猜测，在看到青菱惊讶地抬头看自己时，知道这猜测是对的。于是，又暗自叹了口气。
“小姐说，若是敢泄露一丝，定会让青菱……让青菱……”显然叶莹莹当时说出口的威胁十分有用，至少现下青菱回想起来都还后怕。“原以为，少将军来了京城，小姐会变了心思，没想到……”
“没想到，未婚夫在府里，她……我还敢会情郎。”叶莹莹也感慨“自己”的勇猛！
“那夜，奴婢苦劝无用，被小姐斥离。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所以，就一直在园中的假山那里看顾着。”
说到底，还是怕当时刚刚住进王府的赵凌戈会突然撞进来，所以，选了能时刻看到人员进出的假山那处守着。叶莹莹点点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青菱摇了摇头：“奴婢谨记小姐的话，不敢随意乱看乱听。只记得，在着火之前，听到声响，似乎有人跃窗而下……”
叶莹莹心里一惊，跃窗而下！没错，那个凶手就是跃窗逃走的！“可有看到什么？有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奴婢听到声响，就侧身往假山里躲了，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只记得，那人似乎有些不爽快，说了一句话，就往外墙腾身窜去了。”
不爽快！叶莹莹忙问道：“他说了什么？”
青菱咬着唇，嗓音颤抖得不像话：“他说，妄想当凤凰，死不足惜……”
这话一出，叶莹莹也被吓愣住了。当凤凰？在这个年代，能称得上是当凤凰的，就只有……皇后！
“奴婢当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怕被人发现，动也不敢动地躲着。没想到，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小姐的闺房着了火烧了起来……幸好，小姐被少将军给救了出来，不然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能赎罪……”
“他，竟然说了那样的话。你，没有听错？”叶莹莹还在震惊当中。
“奴婢也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后来仔细回想，确实听到了这样的话。小姐救出来，奴婢不敢自作主张，也不知道跟谁去商量这件事，所以，就瞒了下来。后来，小姐清醒过来了，可是……”
叶莹莹一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按压着。她觉得今天这一问，问出的结果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现在，她脑袋疼得厉害。
“那个人，杀了你家小姐。”平淡的一句话说出来，叶莹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什，什么！”青菱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是说放火烧小姐？”
“不是。”叶莹莹冷静地摇了摇头，看着青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
“奴婢、奴婢……”
“你是最了解她的人，有什么人会因为撞了脑袋忘了往事就性格脾气大变呢？你心里清楚的，青菱，面前这个和你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不是她。”
“小、小姐……”
叶莹莹摆了摆手，道：“我既然肯跟你说明，自有我的打算。我不是她，这事少将军也是知道的。”
青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说他杀了你家小姐，是因为，”叶莹莹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我还是一缕魂魄的时候……”
青菱打了个寒战。
叶莹莹停顿下来，干脆地抓起她的手握住：“那时候我是缕魂魄，可是现在，你看，我是个人，我的手是暖的。”
“是……”青菱忙不迭地点头：“奴婢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我怕你会更难接受。你家小姐，我看见她，被那个男人杀死了。”
“什……”青菱惊叫一声，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颤抖着身子往后一跌，重重地坐在地上。“杀、杀死了……”
叶莹莹怜悯地看着她，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我当时拼了全力想要靠过去看清那个凶手的模样，可是没有成功，自己却被一股力量给推进了你家小姐的身体里。”
青菱茫茫然地看了过来，嘴一动，眼泪就落了下来：“小姐、死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叶莹莹叹口气，抓住她的手轻轻拍着：“你只是一个听人行事的丫头，你能做什么？去找王爷，或者写信去告诉叶将军吗？然后被人冠上毁小姐清誉的罪名？”
青菱愣愣地看着她，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茫然无措地只是看着。
“那个凶手，我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你家小姐应该很爱他，所以，全然没有防备。在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
青菱紧握成拳头的手倏地抬起，掩住自己的嘴，颤抖的身子好似风中破败的树叶，簌簌地快要消磨掉最后一丝力气：“怎么会！虽然小姐不曾开口提起过，可是有时候看她独坐一旁，竟会痴痴地露出笑来，我竟以为两情相悦到情深……没想到……”
“那个人，竟会狠毒至此！！！小姐对他来说，难道一丝情意都不曾有过吗？为什么要杀了小姐！小姐她，并没有什么大恶啊！”想到了什么，青菱猛地坐直身子，扑向叶莹莹：“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我也不认识你，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帮帮我们家小姐，不要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啊！”
叶莹莹忙抓住她的手，防止她伤到自己，轻声道：“我原本是想一个人偷偷地去查，查出那个凶手是谁。也怕我说的没有人会信，反而会对我自己不利，所以没有跟你说出真相。现在，有人要杀我，极有可能那个人就是之前杀了你家小姐的凶手，想要再次杀人灭口。青菱，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你帮助我，我们去找出那个凶手！”
青菱连连点头。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找到那个人，让你家小姐能够瞑目！”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不可磨灭的坚定。
“青菱相信。以后，你就是奴婢的小姐！”青菱的泪终于停住不再流下来，只是双目中泪珠在打转：“只要能给小姐报仇，奴婢什么都听你的！”
“唉！”叶莹莹叹息着点点头：“这些年，你们主仆间的感情怕是极深了！”
青菱一听，眼泪又滚珠一样落了下来：“虽然小姐有些蛮横，有的时候脾气上来也会骂上几句。但这些年，小姐在这府里无亲无故的，也就我在身边陪着。奴婢也怜惜她小小年纪丧母离父。原本，奴婢以为小姐是忘了前事，性子回到了从前那般开朗。没想到
了然点点头，叶莹莹开口：“你先别伤心。这会儿，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你。”
“小姐你问。”
“那日，那凶手摔了一枚玉扳指在地上。被我捡了来。你看看，你可曾见过。”叶莹莹旋身从枕头下摸出那枚玉扳指，摊在手心里给她看。
“这……”乍一看，青菱就认了出来：“这是小姐派我去寻玉轩取的那枚！”
“寻玉轩？”
“那寻玉轩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专卖玉石珠宝的。贵家的主母小姐有不少日常穿戴的金银首饰、头饰都是那里定制的。我家小姐也是那里的常客。平素里，都是小姐令人送来各式新颖样式来府里选的。只那一次，突然叫我去那寻玉轩取样玉饰。奴婢原以为是玉镯、耳珰之类的。到了才发现，是枚男人戴的玉扳指。”
“你没有问过她是做什么用的？”叶莹莹好奇。
“奴婢哪里敢问。只是在掌柜那里问了声，说是小姐亲自寻来的玉石、画了样式让做的。”青菱指了指那玉扳指，说道：“那掌柜的指与我看，说这玉扳指内侧刻了个‘茶’字。可是为什么刻这个字，奴婢却不知了。”
“茶？却不知道和那个男人有什么相关。”
青菱凝神细想，叶莹莹见了也不出声打扰，就拿着那玉扳指细细看那上头的图样。
这仔细一看，发现那整个玉扳指是个环形、首尾相接的龙状。凌厉的龙爪有的收里、有的外张，形态各异，不一而同。一爪、两爪、三爪……
四爪！叶莹莹有些困惑，这四爪龙是王爷、皇子所用。当今圣上只有康王爷这一个兄弟，叔伯辈的倒是有三个老王爷，年纪都是半百以上了，这年纪是绝对合不上的。至于皇子，现有的也只有两个。当年二皇子殁了，只剩下大皇子司空玄珮，还有小皇子司空玄璜。
小皇子还是冲龄之年，前不久才行了讲课之礼。再怎么着，也不会是有能力勾引贵家之女、杀人灭口的那个凶手！所以，只剩下……
叶莹莹倒抽一口气：还有那句“妄想当凤凰，死不足惜”！谁人敢称凤凰？除了当今皇后，谁也没有资格。除了大皇子，还有谁……
想到这里，叶莹莹面色已经完全变了。她轻轻咬住嘴唇，硬压下到嘴的惊呼。没料到，最大嫌疑人竟然会是他！她该去找赵凌戈说清楚吗？他会相信自己吗？她该怎么办！
“小姐！”一直在一旁回想的青菱突然叫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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