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
列车在黑暗里疾驰，车厢内，赵衍和路明非肩并肩坐在一起，芳格尔另坐一旁。
赵衍三个人已经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墨绿西装滚着银色细边，白衬衣，胸口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徽章。
路明非从未告诉学院自己的尺码，但做出来的衣服却贴合无比。
“咖啡还是茶？或者可以来一点酒。”古德里安教授站在一副被遮盖住的巨画前。
“？？？”
“有没有热巧克力？”芳格尔举手。
“没问你，严肃点，现在是新人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表情严肃：“明非，我被学院指派为你的导师，至于赵衍，你的导师在学院等你。”
“见导师……还能喝酒？”路明非有些害怕，这是上了什么贼船？
“他们给你喝的只是为了麻痹一下你的神经，免得你等会大呼小叫。”芳格尔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原本入学辅导时间是在学院进行的，但你们行程本来就晚，再加上调度问题导致你们滞留了三天，你们可以说是最晚入学的几个人了，所以不得已只能在CC1000上给你就行入学辅导。”
“等等，给我？赵衍呢？”路明非听抓住盲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可爱的路师弟，这里四个人，只有你是小白。”
“赵衍，咱俩三年的好朋友了，透露一点。”
路明非扭头看着赵衍，突然觉得好像不认识这个三年的好朋友了。
“古德里安教授会告诉你的。”
“明非，听清我接下来说的话。第一：入学后你要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为3E考试，没考过的学生将被劝退。”
“入学考试？呼，虽然让人惊恐，但我好歹坚持下来了。你们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说什么天大的事呢”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一开始听古德里安教授的的话，加上芳格尔的恐吓，路明非还以为外星人会入侵地球呢。考试，路明非表示从来不怂。
“这是保密协议，你俩签一下。”古德里安教授拿出两份文件。
赵衍毫不犹豫就签了，路明非有些手抖。
“赵衍，你能看懂？”
这份文件用英文以及拉丁文组成，路明非看着莫名其妙有一点恐惧，就好像签完文件就要失去点什么。
“看不懂。”
“看不懂你还签？”
“不然你还能从时速200公里的列车上跳下去？”
也是啊，这是在200公里以上时速的列车上。这也是爸爸妈妈给他选择的路，再加上回去好像也高考不了了。
路明非在三个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签了字。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收起了文件。
“作为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我们一直注重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发展。”
“？？？”明非疑惑。
“我们是四年学制，毕业分配工作。像芳格尔这样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
“入学辅导就辅导，为什么要带我？”芳格尔抗议。
“反面教材也是辅导。”古德里教授安驳回抗议。
“咱们继续，学院作为封闭式管理，所有学员必须住校。毕业时会发放学位证书，但本学院的学位证书并不能帮你在别的学校找到相应专业，如果你想读研和博士，只能选择本校。”
“什么意思？你们学校的学位证书不正经？”路明非警觉起来。
“学位证书是正经的，不正经的是专业。”芳格尔插话。
“别插话。学位证书很正经，我们只是专业比较特殊。”
“有多特殊？”
古德里安教授停顿了一下，思索着如何用正常的语句说出这惊世骇俗的真相。
“知道神学院或者商学院吗？”
“知道。”
“神学院作为特殊的学院，他们的研究对象是神。商学院同样如此，他们研究的是商。而卡塞尔学院和他们一样，也是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古德里安教授突然猛的一下揪开帆布，漏出后面的巨画。
赵衍和路明非的目光随着帆布的掉落转移到画上。赵衍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自己吸进去，路明非亦是如此。
那是画布上那个生物的威压。
铁青颜色的天空，擎天的巨树，遍布荒野的荒骨，从荒骨深处腾起黑色的巨兽，巨兽的双翼遮挡住了阳光，仰起的头，从嘴里喷出灭世的火焰。
路明非觉得自己听到了巨兽的嘶吼。
“龙？”路明非说话的声音颤抖。
别说路明非了，有心理准备的赵衍都被吓了一跳。
“没错，龙。”古德里安教授指了指旁边书架上的书：“如果你们能看懂拉丁文，就能发现这些都和龙有关。这些书是千年以来的知识积累，而卡塞尔学院就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读书、成长，但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屠龙！”
“屠……屠龙？”
“千年以来，混血种一直在和龙作斗争。对了，混血种就是龙与人的混血，很可笑吧，混血种一直在和某种程度上的祖先作斗争。”赵衍接过古德里安教授的话：“但龙是龙，人是人，混血种是混血种。混血种千年以来的教义就是埋葬龙族的复兴，这千年以来，混血种一直在努力。”
路明非盯着赵衍，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人类？
“没错，卡塞尔学院建立就是继承这千年以来混血种的遗志。”
“遗……遗志？”
“时代在发展，分散的家族式已经跟不上科技时代了，于是，教育机制‘卡塞尔学院’应运而生。”古德里安伸教授出手：“明非、赵衍，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
“喂，你伸出手干什么？我有答应吗？哈哈哈，我知道，我还在睡梦中，我还在火车站等车对不对？快醒过来啊！”
路明非说完就直挺挺躺了下去，看的古德里安教授都懵逼了。
“明非，你怎么了？明非。”
看着慌了神的古德里安教授，赵衍推了推路明非，然后听到了呼噜声。
“额，我能说他是睡着了吗？”
芳格尔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师兄，你这是？”
“S级的黑历史，可要好好珍藏啊！”
赵衍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明非他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算了，去了学院我去拿一下真材实料的证据再给他上一课吧。”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头：“对了，赵衍，你的导师在学院车站等你，下了火车你和他走就行了，他会安排好的。稍微提醒一下，你的导师稍微有一点特别，你见到了不要惊讶。”
“嗯，明白了。”
“眯一会吧，还有挺长时间才能到。”
————
“赵衍，赵衍，醒醒，到了。”
芳格尔推起赵衍，然后又去推路明非，只可惜没推醒。
“师兄，这怎么办？”赵衍有点头疼，睡的和死猪一样的路明非也就算了，他还有那么多的行李。
“我叫了校工部，他们会安排好的，赵衍你也不用拿你的行李了。”古德里安教授从后面走了过来：“赵衍，那个就是你的导师，施耐德教授。”
车站里，站着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拖着一辆小车，脸上戴着面罩，一根通气管连接着小车的氧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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