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也

　　第八章皇城夜战
“三皇子死了，四皇子死了……”风云变幻的皇城里，这句话像地震一样袭击了整个皇城。
“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浚景帝抵达事故现场的时候，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是三皇子四皇子的尸体。
宫翁用银针刺了一下他们的身体，银针迅速变黑，显然是中毒而死。但奇怪的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一起进膳，他却一点儿事也没有，这着实让人想不通。
难道是大皇子下的毒，他又哪里来的毒药呢？
宫翁翻过二位皇子的尸体，他们脖子上有两个红点儿。宫翁觉得不可思议：“刘李二妃已死，董妃竟然还是要害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幸喜大皇子没事，但如此一来，大皇子二皇子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起事故的责任。
一日之间，两位皇子毙命，浚景帝悲痛之余，觉得这个皇城是越来越难治理了，他隐约觉得，一场惊天密谋正在酝酿当中。
大皇子回到东宫后，一天没有吃饭。宫翁让大皇子不必担心，以后凡是用膳，他先尝，确定无毒后在让大皇子吃。
不说还好，这一说使得大皇子悲从中来，还哭了起来：“我不想待在皇城了，我要爷爷，我要回西塞山。”
“那你就更应该吃好喝好，不然哪有力气找国丈大人。”
听了这话，大皇子抹了抹眼泪，使劲儿朝嘴里刨可几口饭菜。
“你们把我骗到皇城来，若不是上苍的保佑，恐怕我都死了好多遍了。”大皇子撅着小嘴，颇为和气，“皇城一点儿也不好玩。我要爷爷。”
听了这些话，宫翁心中不是个滋味，原来的大皇子眼神是如此清澈，而站在看来，混浊如泥浆。
皇城，像一个磨刀石，慢慢损耗了自己，却使得其中的每一个人变得锋芒毕露，变得锐利十足。
皇城，又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总无限大的力量让身处其间的人都无力地旋转着。
“咳咳咳……”大皇子咳嗽已经严重到了极点，一口浓血喷洒而出，可奇怪的是，他咳出的血是碧绿色的。
宫翁见到，大惊，暗暗思忖了良久：莫非大皇子拥有那样东西？但那个东西煞气十足，以大皇子的小身板儿，绝对撑不了这么久。
究竟是什么救了大皇子的命，这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若不及时将那个东西从大皇子的身体里清除出来，大皇子可能性命不保。
想到这些，宫翁为大皇子的命运担忧起来，古往今来的名争利斗，都得付出代价。
三皇子四皇子死后，皇城里安静了些日子。
不知道是哪一晚，二皇子梦见自己合鬼神于泰山之上，驾象车而六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伏地，凤凰覆上，大合鬼神。
而这一切，是由懂音律的师旷所奏的清角之声控制的。
梦醒之后，二皇子大惊，立刻招来解梦师来解梦，解梦师道：“这个梦意味着二皇子会一步登天，但同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那梦中的清角之声能听到吗？”二皇子问。
“可以是可以，但恐二皇子德薄，听之有败。”
二皇子不管那么多，立即召见琴师，要听清角之声。
琴师不得已而奏，一奏，有玄云从西北方起，笼罩在东宫上空，经久不去。再奏之，大风至，大雨随之，裂帷幕，破俎豆，隳廊庙，鸟雀惊飞，浚国大旱，赤地三年。
浚景帝知道后，大怒，一位二皇子不祥，暗有废除二皇子之意。董妃知道后，心中万分焦虑，生怕二皇子被废。
******
最近，皇城里有人筹划了一个惊天密谋，私底下有人将这个密谋称之为“戮贼首”。
隆冬，晓月楼。
晓月楼是皇城八大建筑之一，以其高度最高，最接近月亮而得名晓月。
偌大的晓月楼上，浚景帝一个人站在上面，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想起浚国这三年的旱灾，生出悲天悯人的情怀。
天际，一颗流星陨落。浚景帝仔细一看，那陨落的，是帝王星，让浚景帝觉得有些不祥。
忽的，一团火光闪过，只见皇城南部的祖庙着了火。浚景帝大惊，祖庙乃是放皇室成员灵位的地方，其重要的程度不言而喻。
浚景帝立马派遣了皇城里自己能调用兵力的二分之一前去救火。
而很快的，浚景帝自己的居室也着了火，看来是有人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随着浚景帝居室着火，有士兵便喊：“贼首被烧死了……贼首被烧死了……”
“岂有此理。”浚景帝怒不可遏，想要出去肃清反贼，但一想到自己一半的人马去救火了，贸然应战恐怕于己不利，何况大皇子还在宫中，断然不可让他也死在这场争斗之中。
浚景帝暗自去了东宫大皇子的居室，由于事情紧急，浚景帝找来宫翁：“也许国丈说得对，我实在不该让却儿也卷入皇权争斗当中来。”
“陛下的意思是……”宫翁问。
“如今董妃作乱，已经包围了皇城。”浚景帝认真道，“我带兵去东门应战，你带着大皇子从西门出去。”
“那陛下您……”
“我死不足惜，但大皇子绝对不能……”
宫翁跪下：“微臣一定不负所托，把大皇子带到国丈那里。”
浚景帝笑了笑，立刻带兵朝东城门去了。
“贼首朝东边去了……贼首朝东边去了……”
果不其然，叛军中大部分人跟着往东城门去了，而西南北三面的兵力较为空虚。
宫翁给大皇子吃了一粒八日眠，大皇子便沉沉睡去。宫翁把大皇子夹在腋下，跨上汗血宝马，直奔西城门而去。
到了西城门，守城士兵对着突来的一骑快马吼道：来人驻马，否则万箭射死。”
宫翁哪里会听他们的，依旧飞快驰来。
那些士兵果然射箭了，总共射了九九八十一支飞箭，而宫翁拔剑用了八招十六式才把这些箭支挡了下来。
宫翁忍不住自语道：“这八十一支飞箭，本来只要四招二式便可以全部挡下。看来国丈大人说得对，我确实是疏忽武学了。”
墙上飞箭不止，宫翁跃上高空挡箭之余，掏出了白虎令。城墙上的士兵看见了白虎令，立马道：“自家人，放行。”
士兵们打开了城门，宫翁迅速地跑了出去。
第九章复见寒江
一夜之间，皇城沧桑巨变。浚景帝死于乱军之中，本该继承皇位的大皇子消失不见，有人将整个皇城挖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皇位自然而然地由二皇子李嗣承继承，是为浚孝帝，由于孝帝年纪尚小，便由其母董妃垂帘听政，大权全部落在了董妃一人身上。
西塞山，隆冬。
寒江之上，扁舟之中，垂钓的老叟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只有眼角新添的几缕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老头儿吧嗒了几口旱烟，烟圈儿如缓缓上升的白雾。
“钓鱼啊，要手安于丝，心调于耳。”
“唉！”老头儿把烟熄了，念及前事，“却儿，你可知道，自你走后，我连一条像样的鲑鱼都没有钓到。”
叹了几口气，老头儿突觉一阵暖风拂过江面，将江上的寒气抵消了几分。
老头儿向岸边看了看，心中一喜：“他果然回来了。”
老头儿把船拢过去：“你们怎么这么狼狈。”
宫翁一五一十地说了，将大皇子递给老头儿：“大皇子就拜托您了。您是要他复国还是什么的，大皇子都是你必胜的筹码。”
老头儿嬉笑两声：“赢也罢，输也罢，在历史看来，都不过是浮光掠影罢了。”
“据我的了解，国丈王氏一族，可不就是为了当皇帝吗。”宫翁略有不解，“大皇子不是可以帮你么。再说，您不是把天下最好的宝贝碧血奇珠也给了他吗？
“碧血奇珠虽然可以解天下万毒，但对身体极度有害，很幸运他能活到现在。”说着，老头地扳开了嗣却的嘴，取出了碧血奇珠。
主仆二人聊了一会儿，宫翁便要告辞，老头儿道：“皇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还要回去么？”
宫翁道：“我效忠的是大浚王朝，不管是浚景帝、大皇子、二皇子，他们代表的都是大浚帝国。所以不论他们谁赢，我都是大赢家。”说完，宫翁便离去。
老头儿把嗣却放入舟中，轻轻划动小桨，把小船划到江心，又开始钓鱼了。
静静钓了许久，老头儿地身边突然多了个男子，也跟着他钓鱼。
“你醒了。”老头儿轻描淡写地问。
男子点了点头：“爷爷，你脸上多了几条皱纹。”
“你的眼神混浊了。”
“上钩了。”嗣却大声嚷道。提起来一看，是一条老大的鲑鱼。
“好嘞。”老头儿一喜，“爷爷回去给你做酸菜鲑鱼吃。”
“不忙，爷爷。”嗣却从怀里掏出一物，道，“爷爷，你看这是什么。”
“参王？”老头儿大惊，“怪不得你能抵抗碧血奇珠的戾气这么久，原来有它在啊。”
“原来爷爷知道啊。”
“爷爷只是听说过，那是大浚王朝的开国皇帝浚高祖从长白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嗣却划动小舟，“爷爷，我给你做人参鲑鱼羹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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