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
四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明天就是盟主争夺赛了,对于落雨阁而言,这可是一件大事。然而就在这天傍晚,却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噩耗——陆老阁主被暗杀了。
这个消息,使得整个落雨阁笼罩在了一片恐怖之中,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暗杀陆老阁主。
陆母听到这个消息后悲痛过甚,也一命呜呼了。
陆择邻亲自查看了父亲的尸体,他发现父亲是被吸干了血之后才死的,这种杀人方式,普天之下只有饮血阁有。但可以肯定的是,杀死父亲的这个人,一定不是钱非农。因为一旦他出手,死者一定会骨碎肉烂,化为一摊稀泥。
但天下之大,恐怕还找不到第二个会饮血剑法之人。
一一知道后,也是十分悲痛,前来询问情况,陆择邻把所有情况告诉了她。
听了这些之后,陆一一提起刀就出去了,她要去的地方,竟然是林秾英的居室。
看着一一气势汹汹地前来林秾英知道来者不善:“一一,你来干什么?”
“哼!”陆一一怒眉倒竖,“你还装,陆老阁主是不是你杀的。”
“抱歉。”林秾英神色不佳,“这个哟目前不能告诉你。”
陆一一拿着刀指着她:“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要杀就杀吧。”
陆一一拿着刀砍来,林秾英忽然醒悟:“我还不能死。”说着,头一偏,躲过了她这一刀。
“一定是你啥的,这世上会饮血剑法的,除了你和钱非农,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一一怒不可遏。
薄暮,天渐渐暗了下来,雨天的浓云像一池没有化开的浓墨。
眨眼间,风呼呼地刮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喷洒在天地之间。
一一和林秾英二人打斗夜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吧,二人香汗淋漓,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
一一的斩龙刀法是从落雨剑法中演化而来,随着风势渐大,雨势渐狂,林秾英渐渐占了下风。而一一的刀法愈发的凌厉,愈发的有章有序。好几次,若非林秾英机巧,多半要就此丧命。但纵便如此,林秾英的身上也有多处挂彩,血渍浸湿了衣衫。
一一刀风簌簌,手起刀落之下,林秾英就要丧命当场。
这时,一把飞剑从高处射来,将一一的斩龙刀击偏了。
片刻后,高墙上跃出陆择邻,见到这种场景,他忍不住问:“如今正是大难当头,你们两个怎么搞起内讧来了。”
“老阁主是她杀死的。”陆一一指着林秾英,“哥哥,她是奸细……”
陆择邻立刻打断了她:“凭她的武艺,绝对不是父亲的对手,你们别再打了。”
“不,我一定要杀了她,为老阁主报仇。”一一矢口不移,决计要找林秾英报仇。
兔起鹘落,斩龙刀以断冰切雪之势劈脸砍来,刀光如摇曳的碎银般闪烁不停。可不知怎的,林秾英竟然不躲不避,任凭斩龙刀来杀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落雨剑以须臾百步之势将斩龙刀击开。
“择邻,你终于能接住十五滴雨水了。”看着落雨剑在击退斩龙刀的时候也将十五滴雨水击偏。
“哥哥,你的……”话未说完,一一已然极招上手,说什么也要杀死这个细作。
只见斩龙刀刀光摇曳,笼罩着林秾英。
风,凉凉吹来,吹起了林秾英额前青丝。
林秾英不愿此时死去,但见避无可避,于是长剑一横,剑上丰然气劲沛然而发。然而这只是困兽犹斗,无边无际的刀光齐齐指向林秾英。
“噌”,林秾英被倒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但斩龙刀的去势丝毫未减,直取林秾英的脖子。
眼看着林秾英就要伏诛,落雨剑以流星赶月的势头将斩龙刀击偏。
“哥哥,你还护着她。”陆一一气急败坏,“他就是个耳抱神。”
“一一,林秾英这人我了解。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龌龊事。”
“你还要护她。”一一大哭起来,但在哭的时候,手上刀诀祭起,斩龙刀刀风凛然,如九霄龙吟。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当斩龙刀砍向陆择邻的时候,落雨剑却已穿了陆一一的胸膛。
顿时,陆一一躺在可血泊里。
陆择邻一把抱住了她,泪流满面:“你为什不躲呢?”
虚弱地陆一一笑了笑:“能死在择邻哥哥的剑下,一一觉得值了。”
“你为什么……”
“哥哥,你的落雨剑法需要至亲血泪才能炼成。”陆一一挤出了一滴泪水,连同着血液汇入到落雨剑中。
“我一死,这个条件就齐全了这是我唯一能为哥哥做的。”
“哥哥只要你好好的,咱们不当什么武林盟主了,哥哥会治好你的。”
陆一一轻轻推了推他:“我希望能在人世的最顶峰看到哥哥的飒爽英姿。至于我,死在落雨剑下,我已经满足了。”
风雨,渐渐大了,雨滴落在剑上,铮铮有声,如一曲即兴而作的乐曲。
陆一一躺在哥哥的怀里:“落雨阁的雨声还真的很好听呢。”
陆择邻将妹妹抱到屋檐下:“好,我让你听个够。”
“哥哥,我有个愿望。”
“什么愿望,哥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你办到。”
“我要哥哥再叫我一声臭小子,事儿精。”
陆择邻弯起了指头,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刮:“你这个臭小子,事儿精。赶快给我好起来,哥哥还要陪你听落雨阁的风雨声呢。”
陆一一真心一笑:“哥哥,林秾英这个人,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儿。她反复无常,是根墙头草。”说完,陆一一就闭上了眼睛。
听了妹妹的话,陆择邻抹了一把泪水,长剑前指,对着林秾英,刚想说些什么。忽的,一把飞剑凌空射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钱非农,他朝林秾英示了示意:“非缘,你过来吧。”
“你真的是钱非农的妹妹钱非缘吗?我爹真的是被你杀死的?”
钱非缘站在了哥哥钱非农的身后:“没错,我对你们落雨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好就中取事。”
“忘了告诉你。”钱非农有点儿得意忘形,“你们落雨阁已经被包围了,你要怎样逃脱这个牢笼呢。”
“好,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落雨剑法。”说着,陆择邻闭上了眼睛,雨落在剑上,他认真地听了听。
聚集了十五滴雨水的落雨剑法,便有十五招之多,每一招又有七百二十种变化,诚为上乘剑法。但如此繁复的剑法,若是只靠记忆力恐怕很难将知记住,所以多半要意会,而不是死记硬背。
风雨声,对于落雨剑法的助益良多。
细雨纷飞,声似千万匹马古道信步。
落雨剑法随着雨声变化,绵密而细微,犹如蝶飞乱柳,蜂游花丛。与饮血剑一比,竟是平分秋色。
当下,陆择邻合三招为一式,形似三秋之树,状若二月之花,精简古朴,有着说之不尽的威力。
而钱非农见到,与之相反,将饮血剑法抢最厉害的一式“狂魔吮血”化为六招。
两种功夫,两个极端,一个以简制繁,一个以繁至简。
在两种力量的激荡之下,红白二色光芒吞吐不定,摇曳生辉。将这夜空点缀得熠熠生辉。
不知空中传来多少细微的撞击声,火星四射之下,两种力量竟将对方化解得了无踪影。
雨声,渐密渐大。到了后来,似瓢泼,似倾盆。
陆择邻长剑平放,铮铮……十五滴落雨声此起彼伏,如同一首没有韵律地乐曲。
陆择邻的剑法,已经无章可寻,意有所会,剑有所指,自然洒脱,一气呵成。
这十五滴雨水的最后三滴惊自行与前十二滴分开,陆择邻似领略到了什么,一一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
最后三滴雨水缓缓自行聚集再一处,汇成一滴硕大的泪珠,这泪珠像一道闪电,迅速而清晰地亮了一瞬。
“相思泪?”钱非农大惊,这陆家已经有好几代没炼成这一招了,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子竟炼成了。
陆择邻轻轻扣了扣长剑,相思泪飞向高空。陆择邻长剑横扫,剑上巨力两相思泪击飞了出去。相思泪的去向,恰恰是钱非农的黄痣。但剑尖在抵及钱非农胸口的黄痣时,似有什么异力凭空出现,把落雨剑剑尖抵在了离黄痣半寸之处。
两种力量,相互敌对,但谁也不能把谁制服。
很快,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钱非农对着妹妹道:“非缘,快杀了陆择邻。”
“好。”钱非缘拎起剑,她一剑刺穿的,竟不是陆择邻的胸膛,而是钱非缘的。她这一剑从哥哥背后插入,直达胸口的绿痣。
霎时,钱非农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身体软摊了下去,目光直视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兄妹。”
“哼哼!”钱非农苦笑两声,“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在自己妹妹手中。原来你杀死他爹陆老阁主也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对吧?你杀了他爹,他是不会绕过你的。”说着,钱非农昏厥不醒。
“我爹真是你杀的?”陆择邻问。
钱非缘点了点头:“世人都以为我杀你爹是为了取得饮血阁的信任,可谁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是骗饮血阁的。如果你要报仇,那就冲我来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择邻的思绪在极度挣扎。
“饮血阁的人已经怀疑我投向了落雨阁,不杀老阁主,不足以取得他们的信任。”钱非缘神态自若,平心静气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了武林盟主,我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个至亲之人……”陆择邻想哭,可又哭不出来。
雨,停了。天上亮起了一抹蟹壳青。
忽的,高墙上黑影一闪,两个人影落了下来,看着死去的二人,罗孝兄妹大感惊讶。
陆择邻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了出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放心吧,陆兄。”罗孝一指外面,“我早已知道饮血阁的人居心叵测,已经把他们杀了个精光。”
“多谢罗兄了。”
“谢我做什么,我们很快就要成一家人了。”说着,罗孝指了指妹妹。
罗紫妍摇了摇哥哥的肩膀,羞涩地叫了三声哥哥。
看着她那娇弱的模样,陆择邻真心不想伤害她,但自己的心里话不得不说:“抱歉,罗兄,我与令妹的婚事,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问话的是娇羞的罗紫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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