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热泪盈眶,等我娶你
人质偏偏赖上我了。
他死盯着我,一副我跟他是同伙结果背叛了他的样子。
“你怎么能不认账?啊!说成事之后好石头卖了钱分我们三成,现在你是不是想独吞了!”
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我倒是心虚了。
梁渊本来就生性多疑,现在我这么细作,他肯定觉得我有问题。
所以,我没说话,等他说。
“认识她?”
“认识啊!凉凉嘛,渡城来的,谁不认识!我跟她认识很久了!”人质用肩膀推了推旁边一个人,“你说是不是?我们一块儿认识她的!”
我血都凉了。
“对,她脚底,还有纹身!子弹纹身!”另一个人质本来沉默,现在突然开口。
一开口,就要人命!
“你……你们……”
“他们说的,是真的?”
梁渊忘了我,自然也忘了我脚底纹身的事。
如果他现在要我脱鞋……
“把鞋脱了!”
“二爷……她们故意挑唆的!”
“脱!”
我头都大了,头皮一阵一阵紧起来。
现在谁知道我脚底有纹身?
除了消失的陆擎苍,就只有梁渊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梁渊就抓着我把我往沙发处拖。
他阴着脸,比阎王还让人害怕。
我只是无名小鬼,哪经得住吓唬,哪经得住打。
他把我推到沙发上,直接拔掉我的鞋袜。
我心跳咚咚作响。
只听到“啪”地一声,他把鞋子扔了。
然后手指着我的脚:“解释!”
我无法解释。
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不可能知道脚底纹身这种隐秘的事。
所以……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你让我解释,我就这一句……啊……”
梁渊抓着我头发,一把揪住。
刚才头皮就一直发麻,现在纯粹感觉,所有头发都要离开头皮了。
梁渊一脚踹在我身上。
小腹剧痛,整个人都坠入疼痛,无法自拔!
梁渊的脸放大在我眼前,疼痛也放大。
“二爷,我真的没有!”我双眼迷蒙,捂着肚子,“这纹身是很久之前纹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知道!”
我脑子里出现陆擎苍的样子。
他当时把我按在水里,差点让我窒息,然后我走了。
那现在……
“二爷,车要明天才好!”助理两个跑进来。
梁渊松了手。
“四个车轮,要一天?”梁渊活动手腕。
我穿好鞋袜,起身,觉得身体飘着。
梁渊反手掐住我脖子:“说,石头在哪里?”
那两个助理也愣了。
他们没想到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
我实在气不过,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人污蔑我。
转身过去,一巴掌甩在那个人脸上。
“说!到底是谁告诉你我脚底下有纹身的!”
“还用告诉吗?我们都这么熟了?”这人还跟我油腔滑调的。
我点着头:“行,你说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我的纹身,在我左脚还是右脚!说!”
他一下子就愣了。
另一个人质,也愣了。
这时候,梁渊过来,他捏住这人的下巴:“如果你没骗我,等我拿回石头放你一马!要是你骗我,那你现在就死!”
他说这话,两个人质就直接傻了。
傻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疏忽,让谎言被击破了。
“说,我的纹身,在左脚还是右脚?”
我终于在心里松口气。
“说不出来对不对?因为你知道我有纹身,是道听途说!”
他们心虚理亏,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拖出去!”梁渊挥手。
两个助理立马把他们拉出去了。
房子里只剩下我和梁渊。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彼此,心里早就有隔阂。
其实,我不介意他对我怎么样,但最介意的是他不信任我。
这种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很重要。
可是他没有给我。
“我今晚就在沙发待着,二爷上楼找房间睡吧,等车修好,我们再去找石头。”
梁渊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眼中有愧疚。
所以,我更加心如死灰。
谁想到,他直接出去,把那两人的舌头割了。
然后血淋淋地,扔到我面前。
我盯着地上鲜红的东西,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就是想我道歉?我从来不信任别人,除了自己。你以后,自己小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我来说,我现在能自求多福都是不错的。
“你把他们舌头割了,他们怎么说石头的下落?”我难得保持冷静。
梁渊背过身去:“我自有办法!”
这晚,我们谁都没跟谁示好,
我坐在沙发这头,他坐在沙发那一头。
我们没有太多交流。
两个人之间,已经不是之前那种相处模式。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快睡着了。
有衣服披到我身上。
他说:“忍一下,车好了就走,睡吧!”
这是梁渊独有的妥协方式。
我睁开眼,淡淡地,把他的衣服推开了。
这是我,拒绝他的方式。
长久以来,我把他当成了依赖对象。
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依赖错了人。
我知道自己应该……
应该慢慢放手。
两个人之间,要么有爱,要么有信任。
他对我,一样也没有。
连性也没有。
这房子太冻人了,他没有收回衣服,我也没有盖在身上。
第二天,被割下来的舌头已经冻硬在地板上。
如果我一直都没有这种心思,我肯定不会这么折腾。
但偏偏,我有。
我对他的心思,根深蒂固,无法根除。
早上七点,助理买了早饭回来,不是什么矜贵东西,馒头和只有几粒米的粥。
梁渊一口没吃,抽了几支烟。
快到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修好了。
我们带着没了舌头的人质出发。
还好车子是六座的,人质扔在后面。
我不知道梁渊用了什么法子,把他们折磨得惨不忍睹。
不仅说不出话,还破破烂烂。
一个人,如果用破破烂烂来形容,那他得多不堪入目。
可是,梁渊就差把他们肢解了。
好在,他们说了实话。
他们说,石头被运到了山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就是,我被带去的那座山。
我心脏下坠,竟然是那个人吗?
并不相信。
如果,真的是他,那……
那他是有预谋的。
我们车子开过去,那两人跟我们一起,被拖到了山上。
月明星稀,我跟着他们上去,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突然有石头从山上滚下来。
我往旁边躲,可是避闪不及。
那些石头像塌方一样往下。
混乱之际,梁渊把我拉到身后。
“算了,二爷,石头不要了!我们别玩了,回去吧!”我抓着他衣袖。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人质为什么说出我脚底有纹身的事。
我和这个男人在游轮上……
即便很黑暗,他也可以趁我睡着,在他走之前,知道这些事。
所以,一定是他!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梁渊并不打算走人。
反而,他打算上去。
“你回车上!”
“我不!”我抓住梁渊的衣袖,“我不回去!”
“回去!”
“二爷……”
最后他说,如果我不回去,他就让助理带我回去,我这才忧心忡忡回到车上。
我不想再让他分神管我。
滚落的石头往山下不停翻滚,我看到梁渊还是义无反顾地上去了。
在车里,我不是像一个被保护的人,而是像一个永远都拖后腿的人。
担忧地看着前面,谁知道嘴巴和眼睛突然被人捂住。
我知道是他。
“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就应该留在这里。反正他也会回来找我。”
我被捂着嘴,没办法说话。
这是梁渊的车,他随便进来做什么!
我想看他一眼,可是我转头都难。
“不觉得很好玩?”
松开我的嘴巴,额头从后面低抵住我后脑勺。
他嘴吻住我后颈,牙齿轻轻撕咬着。
我一阵阵颤抖。
“你要干什么,等会儿下来了。”
“他们下来不了!”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
“因为我安了捕兽笼,很大,足够他们三个用!”
“你,混蛋,卑鄙!”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
“并不觉得,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只想让你把石头还给二爷!不要再玩了!如果你真的把他惹怒了,你这个山大王就当不成了!”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我不清楚这个人的实力,我怕梁渊吃亏。
这是一种护短和自私。
他牙齿咬着我后颈的皮肤,说是调戏,更像是一种惩罚。
我仍旧看不到他的脸。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感觉?”
“没感觉。”
“自己喜欢的人,被关着,什么感觉?”
“没感觉!”
我咬紧牙,实在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放了?”
“做爱做完了,就放。”
他照例把我眼睛蒙上,把我整个人按在座位上。
从后面进去,深入贯彻。
他说,他费劲千辛万苦,除了想要那些石头,还想要我。
“你要我说一声就好,何必麻烦。”
“那个姓梁的男人,可不觉得随便!我……想玩他,也想玩你!”
他双手按着我的后背,这场以他为主的战斗,持续了很久。
我只知道,我膝盖被磨得难受。
他走后,我瘫在后座缓了很久才把眼睛上的带子解开。
车内弥漫着他的味道。
我按下车窗。
三分钟之后,我摸了梁渊的烟,下车等他。
果然,不到十分钟,我看到他们了。
我点燃第二支烟,希望他们不会闻到车内的味道。
这种别扭的感觉,令我不耻。
最后,梁渊把我拉着坐在后座。
助理说那些石头追不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让别人赔了命。
于是,这次,我们又无功而返。
梁渊沉默了一路,什么都没说。
直到我们到最近的一座城市,我们开了酒店。
他一滴水没进,倒床大睡。
我守在他旁边,心情低落。
那个男人嚣张又为所欲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觉得,很像陆擎苍。
可是,他应该不是他。
陆擎苍跟我那么熟……
最不像的,就是声音了。
而且,陆擎苍做爱的时候,也似乎不是这个套路。
深吸一口气,觉得凉凉的。
梁渊在我旁边,睡着。
我伸手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出门。
我已经是烂人一个,不要再更折腾。
或许,我想重新和梁渊在一起,就是错的。
我不应该这样。
如果,我老老实实,跟着袁力赌石,也不至于如此。
重新遇到梁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寒冬腊月,虽然没有下雪,确实干冷。
干得让人嘴唇都裂开了。
不敢喝水,怕一喝水,就疼。
我一个人坐在酒店门口的石阶上,抱着膝盖。
突然,很想小野。
奔波在外面的滋味,绝对难受。
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
我唯一能做的,是……
是安安静静,等命运安排。
一命二运三风水。
以前我不信邪,现在我信了。
等梁渊醒来,我也不想再跟他一起。
我决定,不爱他了,谁也不爱了。
就因为,他为了人质的一句话,跟我翻脸。
他不值得。
我,也不值得。
从车上取了行李,还好我身上有现金。
打车到离这里很远的酒店入住,已经很晚了。
一瓶冰可乐,大冬天的,我都觉得我疯了。
可是,泡面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暖和。
我洗完澡把空调开到二十七度,很热,却还是盖了被子。
终于,终于没有再发抖。
我很满意。
出了一身汗,就像大病了一场。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拿着手机想打电话。
没有打给张婕,也不知道绿毛的号码,赵霖北我对不起他,还有谁?
我还有谁可以联系?
明婉儿有她的简邯医生,我有谁?
绝望地放下手机,昏睡过去。
梦中,我听到爸爸妈妈开心的笑。
他们说,我终于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一个女人,最潇洒最酷的时候,就是谁都不爱的时候。
是,我不爱了。
不再爱梁渊了。
这场梦做得我并不轻松。
最后,是哭着笑醒的。
哭是因为难过。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放手,虽然释怀,却还是恼火。
笑是因为开心,开心我终于,终于没有再这里纠缠,终于不会停留在原地。
***
我在此处待了两天,估摸着他们走了,我才动身,买机票回渡城。
这次离别,我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的第二次生命从十七岁开始,我的第三次生命,从二十四岁开始。
回到渡城第一时间,我没有去黑虎堂,而是回半山别墅看小野。
小野和我说他看到爸爸了,我笑他糊涂,但又心酸。
“我们找婉儿小姨和小北舅舅过来玩好不好?”
毕竟我不想让小野如此孤独。
他一听很高兴,不过他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我笑他,都很重了,还让妈妈抱。
他说如果有爸爸的话,就不会嫌他重了。
“没事,你舅舅来了,他也不会嫌的!”
我让小野自己打电话给他们,先过来的是赵霖北。
他穿得很青春,二十三岁朝气蓬勃的小伙。
明婉儿来,她开口就让我猜她最近遇到谁比较多。
我以为是简邯,结果她说是绿毛。
我一下子不说话了。
绿毛现在帮陆擎苍看着赌场,应该很辛苦。
倒是为难他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即便跟陆擎苍学了不少,但依然为难了。
“他看起来怎么样?”
“瘦了!”明婉儿吃着零食,“不过好像挺帅的!而且,绿毛他把头发染了!染回黑色了!”
染头发了?
我倒是有些意外。
从我十七八岁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绿头发,哪怕之前在监狱里待了一段时间,他的风格都还是没变。
现在突然把头发染了,是不是代表……
算了,一切不是我能妄加猜测的。
之后,明婉儿和小野玩得很好,而我把赵霖北拉到一边。
我问他,能不能给我接点代言或者广告之类的东西,综艺也行,来钱快。
他一下子皱眉:“怎么你很缺钱?我可以给你!”
“不,我要自己赚!”
“好,我问问有没有什么化妆品或者珠宝之类的!或者我们公司有别的明星的代言,我临时拿一个给你!”
“会不会不道德?”我并不想做抢人饭碗的事。
可是我现在实在没办法,我需要钱养活黑虎堂的人。
他们一个个都等着我拿出点东西去给他们看看我的本事。
我不能,空手而归。
我已经输了一次,第二次也输了。
我再输,就愧对张婕,愧对黑虎堂。
“你叫我来,是为了这个吧?”赵霖北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还不知道你?所以,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一千万,你拿去应应急!以后还我!最后一次,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钱!”
我都快哭了。
不是装,也不是假感动。
而是真的热泪盈眶。
一个人,尝遍了这世间的苦楚,再遇到一丁点儿温暖,都会特别感动,特别热泪盈眶。
“好,就当我提前拿工资!你可以帮我接戏,什么角色我都可以,只要能赚钱!你知道吗,赵霖北,没有你,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了!所以……”
“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我四十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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