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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掀波澜


与其说是沈安然有神通,不如说是贺兰段告诉他的。这样一想,我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次日,我与沈安然一同参加早朝。

        含元殿上,李真淳发问,大臣们纷纷议论起如何惩治参与反叛的人。

        我瞟了一眼韦参原来的位置,韦参已被贬至外州,挨紧站着的一排朝臣,生生空出一个位置。我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

        朝廷官场一向是诡谲多变,我早该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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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威卫上将军官晟是一个直肠子,看大家东一句西一句,说得不可开交,想必也有些心烦意乱,赫然出列道:“不就是惩戒吗?这有什么可讨论的?依微臣看,干脆让左右骁卫的残兵败去驻守边域,把渝东那些造反之人统统抓去服劳役、修城墙!”

        薛太师听罢,立刻坐不住了,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陛下!使不得啊!渝东的人虽然是叛贼,但他们同样是陛下的子民、地方的壮丁,若是让他们都去服劳役了,谁来照看他们的父老妻子呢?”

        众臣子听罢,一片哗然。

        薛太师不愧是以仁治教,确实是心系百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当真对得起一代贤士的名号。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忽然又走出来一个人。

        苏相端举着笏板,迤迤然行至两列朝臣的中央:“微臣以为薛太师所言极是。此时渝东造反,若是用武力强制镇压,反而会引起渝东百姓对朝廷的怨恨,恨而失民心,失民心而生积怨,长年累月甚至可能引发新的暴乱。”

        李真淳颔首,深以为然。

        羽林卫中郎将关牧却公然反对道:“这群人虽是百姓,但也是叛军,若是不加以管教,严肃处置,他们反而会觉得朝廷好欺负,决不能直接放他们走!”

        我在一旁听着,觉得也有些道理。

        这些百姓不能严惩,但也不能不罚,该怎么办呢?

        “关将军所言极是。这些百姓既参与了谋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绝不能让他们做一辈子苦力。微臣以为,可以把他们放回家乡后,对渝东一带增加土地税和商税的征税,并将罪行较重的人家的一半田地作为永业田,这虽然是惩罚,但渝东一带土壤肥沃,物资丰富,收成可观,既不会加重百姓的耕作负担,又不会让老人妇弱失去庇护,朝廷也能从中获益。”

        苏商的声音总是轻柔平和,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扰乱他的心境。

        他的建议既惩罚了叛军,又安抚人心,还充实了国库,可以说是百无一漏,一箭三雕,简直完美啊!

        殿上的大臣也纷纷附和,李真淳也对这个提议甚是满意,抚掌笑道:“好!就按苏爱卿说的办!此事便由户部尚书全权负责,刘爱卿啊,你马上通知永州和长州的刺史,让他们协助你实行法令。”

        新任户部尚书刘成林赶忙上前:“微臣遵旨。”

        众人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差不多准备退朝了,可薛太师却没有归位,他立在原地,继续启奏道:“陛下,老臣以为这还不够。”

        李真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请问太师什么不够?”

        薛太师捋着灰白的长须道:“这些处罚都是治标不治本,百姓只是表面上服从陛下,内心多是挫败不甘,贼心不改。”

        李真淳着急了:“太师为之奈何?”

        薛太师进言道:“老臣以为,朝廷与渝东的矛盾只在一人身上。渝东百姓是听从此人号令而起兵造反,若是此人知错能改,痛心悔过,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并对渝东的百姓有一个合适的交代,这个矛盾便能迎刃而解,渝东百姓也会真心实意地臣服于陛下。”

        “让敌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是天方夜谭吗?”

        “是啊,若是明白自己的罪行,他又怎么会造反呢?”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薛太师此言一出,朝堂便炸开了锅,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连我也觉得薛太师这番话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当年在国子监,薛太师和孟太傅最中意的皇子就是李孛弼,认为他长大一定会成为一个贤能的人,如今他犯下谋逆之罪,薛太师一定十分痛心,所以希望他能当着众人的面悔过自新。

        我正想得入神,一个高亢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臣以为大家不必为此事操心。”

        我和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紫发碧眼的贺兰段正从列队的后方,颇为悠然地走到皇上的面前:“陛下放心,那位主谋昨日已向微臣招供认罪了,微臣认为可以让他写一份悔过书,择日当众念出,以示悔悟之心,让世人对陛下心服口服。”

        李真淳听罢,立刻舒展了眉头:“贺兰爱卿真是朕的解忧草啊!就这么办!”

        贺兰段欣然退下,站在我左右的官员们便开始夸赞贺兰段,说他聪慧过人,明察秋毫,能断奇案,又说他廉洁奉公,恪尽职守,为主分忧云云。我立在他们中间一语不发,肚子里却觉得可笑,既然他们如此认可贺兰段,当年大理寺涉嫌毒害卫冠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人帮他说话呢?

        真是一群厚脸皮的老狐狸!

        在一片奉承声中,吏部尚书张典突然出列,恭声道:“臣有本奏。”

        李真淳抬袖,张典缓了缓才道:“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两个月前修改的荐举制度?”

        李真淳点头:“朕记得是苏爱卿提出修改的,新的荐举制度实行地非常好,为朕招揽了不少人才。”

        张典停顿了片刻,试探般地问道:“那陛下可还记得,若是被举荐人尸位素餐,不尽职责,那么举荐人也要被降职?”

        李真淳目光深沉:“朕记得。”

        张典见铺垫足够了,这才开始说重点:“如今韦参和郑玄甫两个毒瘤贪赃枉法,搅乱朝纲,已被严厉处置,郑玄甫是由韦参举荐入朝为官的,初任户部巡官,当加罚韦参,而当年推举韦参的人是……”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开始飞速转动,韦参最初担任的是监察御史,推荐他的人是……

        我抬头望向了站在我斜前方的那位紫衣宰相,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半面脸,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只有面具在殿上泛着冷光。

        门下令萧平闻声出列,声音平淡而坦然:“当年举荐韦参的人正是微臣,微臣眼拙,不识此人面目,让他滥用职权,犯下重罪,微臣罪不可逭,甘愿受罚。”

        朝堂再掀议论声潮。

        我和李真淳皆是大吃一惊,萧平身负宰相之重职,贤能无双,举目朝野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他胜任门下令,如果贸然贬官,会导致朝堂左右失衡,可若是不处罚他,又违背制度,实在是难以服众,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偏头默默瞅着张典,这个吏部尚书到底是秉公执法,还是成心挑事呢?

        适时,少叔旻站出来替萧平说话:“萧相虽是一代贤臣,但人无完人,也会有出纰漏的时候。苏相当时修改举荐制,是为了提防朝中高官为一己私利,推举无用之人,萧相德才兼备,是大周难得的人才,也是百姓难得的良吏,深受民众爱戴,陛下切不可学文帝贬贾生,伤了人心啊。”

        苏商也立即回应道:“微臣以为少叔大人所言极是,萧相公正廉洁乃世人皆知,怎么会和韦参私下勾结,祸乱朝纲呢?这其中必有误会。制度虽死,人却是活的,望陛下三思。”

        李真淳听后想了想:“萧相识人不明,理应谪贬,但念你持政有功,朕便不再追究此事,罚你闭门三日,在府中反省,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少叔旻和苏商带头附议道:“陛下英明!”

        我虽也赞同不重罚萧平,但一个疑惑却慢慢盘踞在我心头:萧平当真未参与此事,对韦参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而且少叔旻的话也颇有深意。贾谊当年辅佐汉文帝完善教化礼仪,提出重农抑商,有不少功劳,但朝臣们嫉贤妒能,进言诽谤他,汉文帝听信谣言,将他贬至长沙,难道少叔旻觉得是有人在趁机冤枉萧平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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