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波暂平
“老爷，不是这样的……”
“徐氏，今日我给你脸面，别逼我拖你去徐府一探究竟。”
颜大将军怒眉紧蹙，不看徐氏一眼，对颜泠靖说：“靖儿，今天这件事你受委屈了。”
“有父亲给女儿主持公道，女儿没什么好委屈的。”
“既然徐侍郎那么想娶姨娘，本将军也不好扫了他的兴。靖儿觉得，指谁去徐府合适就指谁去罢。”
颜泠靖走到徐氏的陪嫁丫鬟绫罗身边，“女儿浅见，既然徐家舅舅要姨娘，绫罗是徐府旧人，送回去伺候徐家舅舅也好。”
绫罗见自家夫人今日吃瘪，心底自然有火，此番却又让她嫁回徐家，更是耻辱，伸手就朝颜泠靖打去。
颜泠靖眼疾手快，抓住在半空的手，冷冷说道：“省些力气罢，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能不能站着回徐府。”说罢，一甩手，将绫罗丢到了门口。
徐氏就算心里心疼，也再不敢上去讲情。一想到自己的陪嫁就这样被打发走，徐氏瞪着颜泠靖时，眼里的毒都淬了出来。
“就按靖儿说的办。徐氏，心怀不轨，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颜大将军拂袖而去，便有剑云军人将徐氏拖走。
颜照笙走到妹妹身旁，揉了揉颜泠靖的头发，“走吧，回去吧。”
“我还有一件事要和父亲商量。”颜泠靖愣了一下变回过神来，看着哥哥，“哥哥同去？”
水月阁中。
“你是不是已经走了？当年是我对不住你……”颜大将军在水月阁内喃喃自语。
颜照笙走在前面，不时为妹妹拨开旁逸斜出的树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水月阁的事。
“你怎么知道父亲会来这儿？”
“我当然知道，”颜泠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今日若不是水月阁出事，父亲也不会提前回来。多亏父亲及时赶到，我才能逢凶化吉呀。”
颜照笙没想到竟然妹妹在背后捣鬼。
“父亲，别伤心了。娘亲虽然去了，她在天之灵一定会记挂着我们，保佑着我们的。”颜泠靖上前安慰。
“笙儿，靖儿，这些年爹也对不起你们……”
“父亲，女儿不怪您。今日女儿有一事想请。”颜泠靖回头看了看颜照笙，“女儿想和哥哥搬回水月阁住。”
“也、也好，就当是陪陪你们娘亲吧。”
“多谢父亲。”颜泠靖看着这个年近半百的沧桑男人，步履踌躇地走出水月阁。她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这么恨他。恨他娶了姨娘，又有了两个女儿，这么多年对自己不管不问，整年只知道外出打仗……
“其实爹是愧对我们的，”颜照笙知道妹妹在想什么，“我们就像他心里的疤，他可能还是没办法揭开，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别恨他，知道吗？”
“嗯。”
说话间，许多丫鬟小厮便过来打扫。
“你看，我说的对吧？”兄妹俩心里都清楚。
“颜泠靖！你今日如此算计我，看我来日不将你碎尸万段！”徐氏回房后，把桌上的茶具打个粉碎。
“娘，你别气坏了身子，对付她还不容易。这次父亲为她撑腰，可未必能次次都护着她。”二女儿颜泠月将徐氏扶到榻上，“三妹妹，快把这些收拾了。”
颜府三小姐颜泠洳并不是徐氏的孩子。
徐氏生下颜泠月之后入寺院祈福，一个女婴出现在她休息的禅房，寺院长老说有缘分，会给颜家带来福气。这才抱回家，就当养个丫鬟，长大了以三小姐的身份嫁个好人家，巩固徐氏的地位。
“是，妹妹知道了。”
在城中心靠近皇宫的位置，有一户宅子，无人知道宅子的主人是谁，多年不见有人进去，却也不见有人卖出，权当是被主人废弃一般。
“殿主，今日颜大将军府中的大小姐……”一黑衣人进了宅子，将今日颜泠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颜家的嫡女大小姐？之前皇上给三皇子选的皇妃？我记得她不过是个经常被人欺负、又没什么地位的长女而已”坐在桌后的这个男人声音低哑，“这倒是挺有趣的。”
“那属下继续盯着她？”
“去吧。”男人挥了挥手，黑衣人默默退下，“出来说吧。”
“臣下见过殿主。”说话间，一个一身紫衣银发的老人从屏风后闪出来，然后递给男人一张纸条，“这是臣前日算出的，只是此事太过诡异，臣下本打算细细研究之后再禀报，今日看来怕是正好应验了……”
男人盯着这张纸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己去会会她。”
“是，臣下告退。”
水月阁本就一直有人精心维护，打扫起来并不费时，不一会儿颜泠靖就顺利地搬入水月阁西边的房间里，颜照笙住进了东边的房间。
颜泠靖之所以选了西边的房间正是因为西边有一处小花园。昨夜在水月阁过夜时，颜泠靖已经将此处细细考察一番。
这个小花园最适合开辟成地，日后种植一些药材，方便取用。
两人收拾妥当，颜照笙心中疑虑未消，辩以吃午饭为借口，去了妹妹房中。
“哥哥想问我什么？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整整一中午了。”颜泠靖给自己和哥哥各倒了一杯茶。
“你，今天这个样子到让哥哥认不出来了。”颜照笙干咳一下。
“妹妹当然还是哥哥的妹妹。不过这次徐氏实在是欺人太甚，妹妹也是被逼无奈，只能搏一把了。”
“可我记得你是不会武功的啊？”
颜泠靖笑了笑，卖个关子，“我……我那日梦到母亲了，她像小时候一样教我读了很多书，还带着我习武。梦醒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会了这些武功，就是这样。”
不到万不得已，颜泠靖不打算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告诉别人，哥哥也不行。
“真有如此奇遇？”颜照笙对此并没有太多疑问。
“哥哥，我也有一事相求。希望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时，你就说是你教的。”颜泠靖认真地盯着哥哥。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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