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老前辈的刀

能靠上建王殿下，这是陈氏族人梦寐以求的事。
平时，连建王殿下的面，他们也难见上，这一次是大好机会。
在陈中合说完之后，陈氏族人就交头接耳起来。
接着出资的是陈氏其他几个长辈，出的资都没有超过族长。
等陈氏的长辈出资完，陈氏其他族人开始出资时，也没有超过族长。
而且出资的人也不多。
陈中合知道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族人在观望，必定，要做打破常规的第一人，还是需要勇气的。
陈中合暗暗给自家的几个亲兄弟和妹夫使眼色，你们不带头吗？
陈中合的几个亲兄弟和妹夫互看一眼后，陈中合的幺妹夫掏出了银票，一举，大声道：“支持建王殿下，我出资两万两。”
有了第一个打破常规的人，陈氏族人就像是放闸出来的水，呼啦一下，就开启了出资浪潮。
出资的个人数目一浪高过一浪。
居然有豪横的陈氏族人大户，牛逼轰轰的出资达到十万两。
新一波的出资热潮开启。
出资的数目节节攀升。
我的个妈耶！
银子简直就不是银子了。
银子就是一堆数字。
银票就只是一张纸而已，只是这张纸与其它的纸不同罢了。
出资数目“嗖嗖嗖”不见顶的攀升。
看得那些家境还算不错的陈氏族人，心惊肉跳，更不用说那些家境一般的了。
开眼界了。
大开眼界了。
就连陈中合这个大唐国的户部尚书大人也惊愕了，开了眼。
陈中合虽然知道陈氏族人中，大户人家不少，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把银子不当数的，居然还不少。
隐形富豪就如夜晚来临，开始屁股发亮的萤火虫一般，一个接一个的闪亮登场。
筹资还没结束，筹集到的银子数目，远远超过了陈中合的预想。
女婿大人啊！女婿大人。
还不用老夫心狠，族人们就对自己狠了。
............
后宫的小殿。
李晨已经把水老前辈遗留的那些招式，全部连贯起来，是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不是剑法。
而刀法的口诀，就是那些小“杀”字。
李晨在开始破解这些像“杀”字的符号时，那些小“杀”字符号，成了瓶颈，怎么也不能和大“杀”字符号融合。
直到李晨暂时放下对小“杀”字符号的破解，比划那些破解的大“杀”字符号时，突然灵光乍现。
难道这小“杀”字符号，并不是什么招式，而是口诀？
李晨马上盘坐下，闭目，清空杂念，静心剖析那些小“杀”字符号。
很快就连成了一句句的口诀。
有了刀法，又有了口诀。
那就是完美的一套刀法。
不过，李晨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困惑。
按照水老前辈遗留的这套刀法，使用的刀，是一把半长不短的刀，而且与其它的刀形不一样。
会是什么样的刀呢？
水老前辈使用的刀，又在何处呢？
不管是刀客，还是剑客。
他们的刀剑都是不离身的，就算是死，要么承给传人，要么是同穴而葬。
除此之外，要么就是成了战胜自己的对手的战利品，要么就是自己毁掉。
如果到了连刀剑都要自毁的地步，那不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岂有遗留刀剑秘笈的道理。
水老前辈不是被人战胜的，他的刀自然不会成为战利品。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水老前辈意识到自己被蒙蔽后，已经无能为力使用刀，把刀隐藏了。
对，这是最接近实情的可能。
但，水老前辈又是在何处遭遇不测的呢？
像水老前辈这样的超高手遭遇不测，只能是在自己认为最安全或者最放心的地方，遇上最放心的人，才会遭遇不测。
大殿？
李晨一下想到了大殿。
对。
水老前辈只能是在大殿遭遇了不测。
但是，他的刀在情急之下会藏在何处？
水老前辈既然遗留下了刀法和口诀，一定也会留下爱刀隐藏的信息。
李晨再次盘坐，清除杂念，静息剖析那些“杀”字符号。
答案一定在里面。
果然，李晨从口诀里寻找到了答案。
是否正确？
只有到大殿去验证就可知晓。
李晨起身，打开房门，见小红一人在外间正专心致志的刺绣。
“母妃呢？”
小红回道：“娘娘才去午睡了。”
这不是去大殿的最好机会吗？免了找借口出去。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李晨一边说，一边出门。
小红连忙抬头道：“殿下要去哪儿？”
“去大殿。”
殿下不是晚上才去大殿吗？大白天的去大殿干嘛？
小红不由好奇的问道：“殿下这去大殿干嘛？”
“去看看，很快回来。”
小红“哦”一声，马上又道：“殿下要是回来晚了，娘娘问起来，奴婢怎么回娘娘？”
这丫头还想得远。
李晨笑道：“不会的，很快回来，要是母妃问，你会回答的。”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又要奴婢撒谎。”小红嘀咕一句，继续刺绣。
好在是正午，小太监和宫女们守候娘娘的，在娘娘屋里守候，其他的也都在午睡。
在娘娘这儿，简直太轻松了，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娘娘责备他们。
李晨来到大殿。
按照水老前辈遗留下的信息，李晨来到大殿的后院，在杂草灌木丛生的后院里，找到早就被杂草淹没住的水池。
李晨没有急着寻找水老前辈的刀，打量水池的周边环境，以及和大殿之间的距离。
当时的场景到底是怎样，无人知晓，但可以推测和想象。
这一方面，李晨的推断力很强，应该接近当时的实况。
李晨的推断和想象的当年场景——
时间，应该是夜晚。
水老前辈到大殿来见先妃子，发现自己中了圈套，已无拔刀出击的机会，只有凭借自身强大浑厚的内功，逼住体内的药液。
不会是毒药，否则，不会把水老前辈囚在洞牢里。
因为水老前辈武功太高的原因，没人敢在水老前辈倒下前去生擒他，这也给了水老前辈突出大殿的机会。
当然，不敢生擒水老前辈，并不意味让水老前辈逃脱，否则，后果是极其恐怖的，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
水老前辈从大殿突出，到水池边时，肯定是被重重包围，水老前辈自知突围无望，在夜色里，把自己的刀藏进了水池里。
这些人要的是生擒住水老前辈，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刀。
所以，即便是他们知道水老前辈把刀藏进了水池里，也不会去耗时费力的寻找。
水老前辈的刀，才得以留存在水池里。
只是岁月荏苒，一晃三十多年。
水池差不多被杂草和灌木吞噬得几乎消失。
要寻找出水池当初的原貌，这对李晨来说也不算难事。
李晨很快找出水池的原边沿，推断出水老前辈最佳的突出线路点，和最有可能藏下刀的范围。
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开挖，寻找水老前辈的刀。
李晨拔出随身的短刀，砍伐掉杂草和灌木，开始挖刨。
好在这里都是泥土，挖刨并不难。
快一个时辰时，李晨终于在预测的地点，挖刨到了刀鞘。
李晨小心翼翼的刨开泥土，完整的取出一把略微弯曲，长约一尺半，宽约三寸，刀柄长约五寸的带刀鞘的大刀。
刀鞘的黑皮早就皲裂，感觉一个不小心，刀鞘就会破朽掉。
这把刀虽不长，但分量不轻，不用说，这把刀是用极好的钢铁锻造的。
李晨握紧铜制的刀柄，缓缓拔动。
在刀身出鞘的瞬间，寒光如久未嗜血的毒蛇，暴射而出，摄魂夺魄。
普通的高手也不敢久持这把钢刀。
而要随身携带，并驾驭这把钢刀，只能是高段位的高手。
李晨没有过多细看，撕下一块衣袍，连刀带鞘包裹住，回到大殿的正厅，纵身一跃，上了大梁之上，把刀放在大梁之上，再纵身跃下，离开大殿。
李晨悄然回到小殿时，已经有小太监和宫女在院子里干活，李晨避开他们，回到自己的厢房。
小红不在房里，估计去了娘娘的房间。
李晨刚换下衣袍，就听见母妃和小红进了外间。
“小红，看看殿下在干啥？”
就在小红迟疑要不要为殿下打掩护时，李晨打开了房门。
小红见殿下已经回来，大松一口气，差点失口一句“幸亏殿下回来了”。
顺妃见儿子出来，关心的问道：“午睡没有？”
“小眯了一下。”李晨顺口回一句，然后伸一伸腰，道：“开始练字了，小红，研墨去。”
小红应一声就进屋去给殿下研墨。
李晨到母妃的身边坐了，故作神秘的悄声道：“母妃，你说孩儿今晚去见叶姑娘，叶姑娘会怎么想？”
顺妃一听，诧异道：“你知道叶姑娘住哪儿？你一个人去了，怎么进叶府？”
李晨道：“母妃，孩儿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一天孩儿出宫，叶姑娘就带我认了去她府上的路，还说我要是去找她，就说是给叶大小姐带信的，自然就见到叶姑娘了。”
顺妃一笑道：“你看你看，母妃只顾着关心你一个人出宫的安危，把这事都给忘了。”
“母妃还没告诉孩儿，孩儿要是突然去找了叶姑娘，母妃，你说，叶姑娘会是什么反应？”
李晨只说母妃爱听的事儿。
“叶姑娘呀！一定先是很吃惊，殿下怎么来了？接着就很开心，还是在想，殿下怎么来了。”顺妃柔声细语的说道。
想不到母妃还挺会想象的。
也很可爱。
李晨鬼眼一眨，似笑非笑道：“母妃有没有什么话，要孩儿带给叶姑娘的？”
顺妃伸手把儿子的额头一戳，道：“学会油腔滑调了？”
这时，小红在屋里唤道：“殿下，墨研好了。”
李晨一听，一下跳起来，跨到门前，低声道：“小声点，小声点，是想让天下的人都听见？都知道傻皇子会写字了？”
小红马后炮的一下捂住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李晨走上去，虚做一个要给小红脑袋上来一个栗崩的动作，吓得小红脖子一缩，身子一退。
“罚你跑腿。”
李晨一边说，一边坐下，取了笔，迅速在宣纸上画出一把刀鞘，标上尺寸，折叠好，交给小红。
“这个交给秦公公。”
“马上就去吗？”小红接过，问一句。
“不急，也不能慢。”
“就是不急呗。”小红瘪瘪嘴，接着又道：“等会抽个空去看看。”
“你看着办。”
李晨一边说，一边握着毛笔，鬼画桃符了几张宣纸，才握正了笔。
小红知道殿下要写字了，把茶水给殿下备好，带上门退了出去。
............
皇上的嘴，太监的腿。
意思就是说，皇上一句话，太监就要跑断腿。
这不，皇上有旨意给大臣，秦公公就要赶着去大臣的府上传旨。
秦公公刚出“甘露殿”，就有心腹小太监，把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纸条悄悄给了秦公公。
这是小红传递过来的。
秦公公上了马车后，从袖口里取出纸条，打开，是一把刀鞘的图纸。
六皇子殿下要刀鞘做啥？
秦公公只是心念一闪，就把纸条折好，放进袖口。
没多久，秦公公突然一个激灵，连忙取出纸条来，展开。
这虽然只是一把刀鞘，但秦公公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刀身的图像。
秦公公用手按照图上的尺寸一比划，就不淡定了。
再一细想，秦公公愈加不淡定了。
因为，这样的刀，天下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销声匿迹三十多年的水无迹。
六皇子殿下几乎没有出过宫，在那个偏僻的小殿，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刀剑这样的东西，更何况是，只有水无迹才有的刀。
天下的人几乎都忘了水无迹。
就算是六皇子殿下所说，那次出游听别人说起过水无迹，被他偶然听见了。
但是，六皇子殿下如何画出只有水无迹才有的刀？
就算是六皇子殿下还是偶然听说了水无迹的刀，但是，六皇子殿下还标出了尺寸。
无刀，只要刀鞘，说不过去。
而且，就在几日前，六皇子殿下还要了影卫的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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