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听话,该管一管
慕容城屁颠屁颠跑到大厅时,沈南诏正冷着一张脸,目光悠悠盯着一直不停阻挠的前台。
“艹,今天刮什么风,你怎么也来秀景苑了?”
慕容城呼呼喘气。
沈南诏目光微闪,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上下打量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的慕容城,几天不见,人模人样的,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拆台了。
她撅着嘴,“别人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能,能,能!”
慕容城立马狗腿地答。
沈南诏这才噗嗤一笑,眼睛闪过狡黠,恢复了冷静,“保险柜在哪?”
慕容城的脸顿时一僵,视线朝前台瞟了一眼,神情紧张地走到沈南诏面前,“跟我来!”
他紧张兮兮地扯着沈南诏,两个人往走廊那边走去。
凌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异常刺耳,秀景苑到处都安装了电子眼,慕容城并不相信沈南诏能躲开那些电子眼。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慕容城皱着一张脸,“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沈南诏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是好时机?”她冷冷问。
“你再等等,我妈她……”
慕容城心里乱得很,他根本不能确定秀景苑到底和当年的事情有多大的关系。
“等?”沈南诏看着慕容城,不敢相信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突然间给她这么不可靠的回答,“我已经等了三年,还要继续等?”
她一边说着,眼泪扑簌而下。
前一秒,她努力克制的理智瞬间崩了盘。
“我……”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保险柜的事情!”沈南诏咬牙切齿,恨不得扑倒慕容城面前咬死他。
慕容城一时哑然,他不过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对不起,南诏。”他吐了吐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靳言哥也知道保险柜的事情。”
干脆都说了。
慕容城上前一步,捏紧了沈南诏的手腕。
“你说什么!”
沈南诏抹了一把眼泪,怔怔地站在那。
即便她心里清楚,朝靳言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是当她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依然有一丝隐隐的疼。大概是心里存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们不是敌人。可现在看来,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朝靳言怎么会知道保险柜的事情?”
她上前,拽住慕容城的衣领。
慕容城的嘴动了动,却无法说出一个字。他星辉般的眼睛变得晦暗不明,像一口无底的井,牵扯着沈南诏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南诏,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你难道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沈南诏目光呆呆看了慕容城一眼,倏然地双手重重地从慕容城的衣领处滑落,颓丧,无力。
“顺利吗?”她轻声问,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慕容城。双肩无力的样子让她瞬间变成了战败的士兵,她没了勇气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为难我不怪你。”
她突然小声说,吸了吸鼻子,过了半天,她才断断续续道:“可是,若有一天我知道秀景苑也牵扯其中,我和你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想到可能有那么一天,沈南诏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
抹了一把脸,沈南诏红了眼,“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慕容城不放心,赶紧说:“我送你。”
“不用。”她拒绝着,不忍去看慕容城脸上的落魄,她又解释道:“我总要习惯这种无依无靠的状态。”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城身形笔直,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控制自己。
他仿佛真的快要失去南诏了……
……
第一笔收购资金注入沈氏,沈庄蓝笑得合不拢嘴,和几个股东商讨着要再出售手上百分之五的股份,筹集到一笔资金解决沈氏的亏损问题。
作为持有百分之五股份的生南集团,负责人Joe也在这次会议之中。
其他股东听闻沈庄蓝的意见,纷纷摇头,表示不赞同。一家公司,靠着一次两次变卖股份来维持日常,实在说不过去。
沈庄蓝老早便想到了这一点,利用他执行董事长的权利,对着众人宣布:“你们同意也行,不同意也罢,百分之五的股份必须卖出去。”
其他的股东纷纷蹙眉,左顾右盼。突然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沈董事长,我要撤资。”
沈庄蓝冷笑:“合作了这么多年,你突然要撤资,先看看合同。”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对,我们也要撤资。”
沈庄蓝铁了心道:“好呀,撤资。”狡猾的视线在会议室转悠了一圈,他又继续冷冷道:“撤了资,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
一位股东气愤地捂着胸口。
“我劝你们还是听我的意见。”沈庄蓝懒洋洋地说,“目前沈氏的情况很不乐意,即使有生南集团的资金,也撑不了多久。”
“你当年可不是这么向我们保证的。”
“当年?”沈庄蓝哼了一声,“当年若不是在座的各位帮忙,我也拿不到沈庄生的股份,也成不撩公司的董事长。”
“你——,简直不可理喻!”
除了Joe其他的股东一个个气愤地负手离去。
Joe走到沈庄蓝面前,微笑着说:“今天有幸听闻了沈董事长的发家史。”
沈庄蓝笑了笑,“惭愧,不过是众人推波助澜而已。”
“祝您接下来的计划进展顺利。”
Joe丢了一句,手伸到衣服口袋了按了按录音笔。
开会之前,她录下了刚才那一幕争吵,对此沈庄蓝毫不知情。
不知道,当沈庄蓝查清楚生南集团的底细,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
Joe的效率很高,很快沈南诏拿到了录音笔,听完里面的录音,她整个人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方铭在她的身后,倚在电脑桌边,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她。
沈南诏这副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若曾经还留着一丝希望,现在只怕是彻底的绝望。亲耳听到这些真相,好比在她的身上刺了千万刀。
“南诏,先进来,外面风大。”
方铭担心沈南诏,说了一句。
沈南诏站在那,微微灯光撒下来,落在她身上,形单影只的模样,让方铭心头微疼。
微风肆掠,刮得沈南诏清瘦的脸生疼。
“放心吧,我没事。”给方铭丢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戳了戳烟盒。微扬着头,笑着点了烟。
那一蔟猩红的火光,灼灼耀了方铭的双眼。
自知劝不住沈南诏,方铭脱了西装,走到沈南诏面前,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欠你的。”
说罢,蛮力将沈南诏一扯,她整个人被西装外套给罩住了。
而远处,一个伸缩镜头对着两人一阵猛拍。
隐藏在黑暗中的八卦记者得意地笑了笑,还真多亏了何惠子提供的线索,明天又是一计měng料。
朝家大儿媳密会情人,甜蜜入住酒店。
想想明天的点击率,真让人兴奋。
……
一早,沈南诏迷迷糊糊醒过来,窗帘还没拉开。
“可别。”方铭坐在沈南诏对面的沙发。他拿着平板,随手划了划,半晌,又笑着将平板递到沈南诏面前。
“看看吧。想不到我还能上热搜。”方铭嗤笑一声。
沈南诏迷茫地看了一眼方铭,接过平板,低头扫了几眼。
全是她沈南诏的名字。
照片里她的样子清晰可闻,而方铭的身影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样。
她咬唇,将平板丢到了一边。
“看来有人要搞事情啊。”
她大字一般地重新倒在床上,眼睛忽闪忽闪的透彻水汽。
方铭瞥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里更加着急:“你打算怎么办?”
“该干嘛干嘛。”沈南诏抬头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有气无力地补了一句:“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的新闻,看看就算了。”
“有人可能不这么想。”
方铭皱着眉,提醒她。
“有人?”她撇撇嘴,“有人都失踪很久了。”下意识的,她的手摸着干枯的唇,脑海里快速闪过朝靳言雅痞轻笑的模样。
不自然地咬着唇,丝毫没发现言语里露出少许的埋怨。
方铭:“那你要怎么解释呢?朝太太。”
像是在刻意打破僵局,方铭语气很冲,瞪了一眼沈南诏。
“既然有人要搞事情,那就放马过来。”
蓦地,她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边的外套,急急忙忙冲着方铭交待道:“我先走了,这件事你别管。”
方铭哼了一声。
别管?哪一件事情不是他在背后帮她解决的。
“外面有记者。”
方铭再次提醒着。
沈南诏一副了然的模样,冲着方铭摆摆手。
来去一阵风似的,方铭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越来越清冷,越来越落魄。
他做了这么多事,还是替代不了一个连脸都没看清楚的男人……
沈南诏被堵到了酒店地下停车场,思来想去没了办法,给朝靳言到了电话。
朝靳言正在接视频电话,瞥了一眼私人手机不停地闪。
沈南诏三个字在他的眼前跳跃。
想到早上的新闻,朝靳言勾了勾唇,冷笑一声,按了挂键。
这丫头片子,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治不了她了。
顶着朝太太的头衔,还搞出一个夜会情人的新闻,真当他是死人!
手机振动声不停,朝靳言置之不理。
沈南诏蜷在地下车库,眼睛盯着手机,心里着急得直打鼓。
好半天,一阵冷淡清晰的女声让沈南诏心里窝了一把火。
见死不救,朝先生,这样很好!
“我在格美酒店地下车库,你爱来不来!”
发了一条消息,沈南诏也不敢确定朝靳言会不会来接她。
找了一个避风的位子,沈南诏蹲得双腿发麻。
眼看她的忍耐力越来越低,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远处传过来,两束追光照亮了沈南诏所在的位置。
沈南诏的眼睛晃了一下,定睛一看。
朝靳言居然开车来了。
她赶紧站起来,忍着双腿的麻疼,跑到了朝靳言的车边。
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头发蓬松凌乱,脚上还踩着酒店的拖鞋。
看样子,昨晚的战况激烈!
朝靳言锋利的眼神瞟了沈南诏一眼,开了副驾驶的锁。
“谢谢老公。”
沈南诏钻了进来,浑身的凛冽被挡在了车外。担心沈南诏会冷,朝靳言提前开了暖气。
刹那间的温暖,沈南诏咬了咬唇,不好意思的抚了抚头发。
“真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朝靳言听闻,扫了一眼沈南诏,“我不来接你,等着你的情人送你?”
说话夹枪带棒的,沈南诏忍不住偏头,好死不死地,朝靳言锋利的视线正落在沈南诏清瘦的小脸上。
“怎么?你吃醋了?”
沈南诏捏着手,心里慌乱地漏了一拍。
朝靳言嗤了一声,“吃你情人的醋?”
沈南诏摇摇头,“你难道不好奇我昨晚和谁在一起吗?”
“不好奇。”朝靳言清冷道,忽而,他又继续道:“反正大家是各取所需。”
凛冽的一句话,让沈南诏的手豁然松开,她愣了愣,急忙消化朝靳言的话。
忽而,她淡淡地笑。
接过话茬,“对呀,不过是各取所需。”
骤然间,车内逼仄的空间内,温热像一团火,烧得沈南诏浑身不自在。
后视镜里朝靳言阴沉着一张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的凛冽恨不得将沈南诏整个人撕碎。
突然的,朝靳言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快速飞了出去,吓得沈南诏赶紧握紧车把。
朝靳言一路向前,压根不顾路上的红灯,吓得沈南诏整个人直哆嗦。
到了天水小区,朝靳言停了好,转头看向小脸早已经被吓得惨白的沈南诏。
“到了。”他皱着眉,“上去吧,不会楼上还有什么情人吧。”
“瞎说八道什么。”
沈南诏嘟囔了一句,下了车,用力关了车门。
砰的一声,让朝靳言俊朗的脸又黑了一层,
还有脸闹脾气!
朝靳言偏头向外望了望,直到确定沈南诏进了天水小区楼道里面,他才开车离开。
路上,朝靳言交待程东,“查一下新闻里和沈南诏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是。”
“顺便再查清楚是哪一家的记者发的通稿。”
“是。”
这边在至尔科技的程东忍不住替沈南诏捏了一把冷汗。
还敢密会其他男人,公开挑衅大BOSS。
她还真是有点胆子!
沈南诏快速地冲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匆匆忙忙的到了至尔科技。
上班迟到了半天,沈南诏刚坐下,何惠子就带着助理琳达冲到了她的面前。
“沈南诏,不来上班也不请假,你这是无故旷工。”
何惠子将离职表摔到沈南诏的面前。
沈南诏挑眉看了看,“离职表?”视线在盛气凌人的何惠子身上扫了扫,“这是给我准备的。”
一旁的琳达露出一脸的惊恐,无声地提醒沈南诏不要轻举妄动。
沈南诏冷哼了一声。
“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
“你——赶紧填了离职表走人。”
何惠子趾高气扬地,沈南诏压根不吃这一套。
伸手拿起离职表,挺直了腰身走到何惠子面前,嗤的一声,撕掉了手上的离职表。
丝毫不将何惠子放在眼里,气得何惠子的脸顿时清一阵白一阵的,“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你滚出至尔!”
何惠子撂下狠话。
沈南诏不以为然看耸耸肩,“我等着。”
让她离职,这话还得从朝靳言的嘴里说出来,她可是朝太太,何惠子算那根葱!
程东从外面进来,扫了一眼办公室的同事,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出了一丝不寻常的炮火味。
他特意朝沈南诏的工位上看了看,再三确认她来公司上班了,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
“朝总,小沈进办公室了。”
朝靳言嗯了一声,抬眸朝玻璃门外的沈南诏望了两眼。
何惠子刚才的那一幕,他全部看在眼里。想到她刚才刻意挺直身板的模样,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敢公开和何惠子叫板,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朝靳言的视线还没收回,耳边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朝靳言侧身,微微皱眉,双眸间只见和何惠子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怎么呢?”
朝靳言冷冷的问。
何惠子站定,将沈南诏的面试资料放在光洁的办公桌上,
“沈南诏必须开除!”
“给个理由!”
朝靳言挑着眉,眼光直直落在何惠子身上。
何惠子冷眼看着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需要理由吗?”她轻声问,“沈南诏就是一个障碍,一个横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障碍!”
“请你注意你的措词!”
一口一个障碍,让朝靳言忍不住皱着眉,警告何惠子。
“你现在还要护着她!”
朝靳言冷淡的态度,一下让何惠子红了眼眶,“难道你已经爱上沈南诏了?”
她追问着。
朝靳言依抿嘴,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为了甩到我,甩到我们家至尔的控制,你不惜用你自己的婚姻做代价,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完了,赶紧出去。”
朝靳言懒洋洋地,眼睛里丝毫没有温度。
他这般毫不在乎的态度,何惠子的心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股斗志。
“我没有说完。”何惠子继续道,“你宁愿不要我,也不要保住沈南诏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朝靳言眉宇都要拧成一个川字了。
“何家的千金小姐智商真令人着急!”
丢了这么一句话,朝靳言拿了西装外套,“你不走,我走!”
说完,拉开了办公室门。
何惠子直犯委屈,带着精致妆容的脸梨花带泪,见朝靳言径直出了办公室,她赶紧冲出去,冲着朝靳言的背影大喊:“靳言,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说吧,她又转头,目光如炬直剜在沈南诏平静的脸上。
沈南诏,你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让出朝太太的位子!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离,沈南诏这才抬起头,在键盘上飞舞的双手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浅笑。
郎无情,妾有意!
她还真是有点同情何惠子。
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无心的男人?
猛然的,沈南诏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像个傻子。
她不也一样吗?
一个吻而已,差点让她失了心。
……
一家咖啡店。
朝靳言若无其事地搅着手边的咖啡,眼神阴冷,等着对面坐着的记者好好解释。
“朝总,我不是故意的。”
记者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朝靳言心里烦。
他无言,端着咖啡杯,抿了一口。
又听见记者心虚地求饶:“朝总,我已经将所有的照片都删除了。”
边说着,边惊恐地看着朝靳言,“朝总,你一定要相信我。”
朝靳言嘴角绽开笑,“给了你多少钱?”
记者顿时面露尴尬,“这个……,朝总。”有些为难地看向朝靳言。
“要钱还是要命。”
朝靳言冷冷地丢了一句。
记者手心直冒冷汗,早知道沈南诏背后还有一个朝靳言,他打死也不接这活。
“五十万。”
朝靳言点点头,“五十万就让你不要命了。”
“不是,朝总,我……”
记者正要解释。
朝靳言顿时扬了手,“不用跟我解释,何惠子只给你五十万。”
“嗯嗯嗯。”
记者的头不停地点,害怕朝靳言一个不高兴真要了他的命。
忽然,朝靳言浓眉微挑,“我给你一百万,把新闻炒大。”
“啊?”
记者不解,“朝总的意思是……”
“既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兜圈子,你帮何惠子投票照片,帮我把新闻炒热。”
“哦哦哦。”
记者连连点头,“那朝总我先走了。”
担心朝靳言再出什么难题,记者脚底抹了油一样,快步出了咖啡店。
记者刚走,朝靳言说了一句:“过来吧。”
坐在后面一桌的顾简,扯了扯衣服,走到朝靳言面前。
英俊清朗的脸上浮出一丝不解,“老大,你这是将沈南诏往绝路上推。”
“出了事才找我。”朝靳言嘴角噙着不屑,“也该给她一点教训了。”
“……”就你厉害!
顾简一脸懵然,不知道是谁新闻刚出那会火气火燎地打电话压下新闻。
这下子,又要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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