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傻不傻,不会呼吸吗
何惠子无暇顾及自己总监的形象,咄咄逼人地瞪着沈南诏。
大有今天来个鱼死网破的意思。
沈南诏素来不是吃素的人,平白无故地挨了这一巴掌,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半眯着眼,轻飘飘睨了何惠子一眼。
“何总监,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嘴角扬出一个弧度,含着挑衅的意味。
何惠子气得浑身发抖,她早知道沈南诏不是个善类,当初若不是因为朝靳言,沈南诏早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你的手段我肯定自愧不如。”
何惠子捏着拳头,嘴里一字一句吐出劲爆的消息。
这就是她手里最后的筹码。
沈南诏在加拿大混得也不过如此,借着男人的资本,一步一步计划目的,回到北城。
她还真当自己是梅长苏?
沈南诏依旧脸上挂着笑,对何惠子嘴里说的话她早已经百毒不侵了。
既然她选择回到北城,她从前那些不怎么光彩的手段,迟早是会被捅出来的。
蓦地,她眼神冷了冷,“既然你知道我的手段,怎么还想着和我斗。”
“你——”
“小沈。”
程东在一旁,赶紧叫住了沈南诏。为了避免两个人再出现肢体接触,程东机灵地挡在沈南诏面前。
“小沈,你先回办公室。”
沈南诏仰头,对着程东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程东也这么爱管闲事呢。
“想都别想!”
何惠子上前一步,想要扯住沈南诏的衣服。
程东拿手挡了一下,困住了盛怒的何惠子。
“何总监,你看……”程东佯装为难,指了指办公室内一堆看戏的同事。
何惠子的脸色又冷了一层,“放开!”
她命令程东。
沈南诏这下算看出来,何惠子今天出现在这,压根是来出气的。
她完全是一个气筒,逮谁都得爆发一下。
沈南诏隔着程东,悠悠扫了何惠子一眼,舌头抵着微肿的脸颊,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这一巴掌,还得让朝靳言打回来。
……
朝靳言刚坐下,程东像脚底抹了油一样,进去直接锁了门。
“怎么呢?”
朝靳言不解。
程东的脸都要皱到一起了,“朝总,今天何总监打人了?”
朝靳言挑眉,“打人?打沈南诏?”
程东连连点头,一脸惊奇:“朝总,何总监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呀。”
“沈南诏搞得定。”朝靳言勾了勾唇,“既然选择了,肯定是要承受的。”
程东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选择?承受?
还真如何总监说的那样?
“让沈南诏到我办公室。”
朝靳言捏了捏眉宇,交待着。
程东疑惑地点点头。
原来老板才是终极大BOSS呀。
程东走后,朝靳言抬头,不经意地往沈南诏的工位上望了望。
都被打了,还不找他评理?他这个老公地位有这么低?
朝靳言淡笑着,又重新将视线落在眼前的电脑前。
沈南诏居然是张玉兰一手带大的。
沈家的关系还真是越理越乱!
沈南诏敲了门,脸上挂着笑,进了朝靳言的办公室。
脸颊微肿,嘴角泛着一点点血,看得出来何惠子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朝靳言扫了沈南诏一脸,蹙眉紧盯着沈南诏。
“被打了也不来找我?”
他轻声问。
眼神冷淡,依旧落在沈南诏素净的脸上,不肯放过她微闪的表情。
沈南诏被盯得眼神微愣,见朝靳言一副等着她开口的模样,她摸了摸鼻子,径直坐到朝靳言的对面。
微笑道:“朝总,一点小事用不着这么费心。”
“小事?”朝靳言怔了怔,沈南诏这么自然划清界限的态度,让他不由得对她又多上了一份心。
沈南诏翘嘴笑,“当然是小事。”她清澈的眼神对上朝靳言的打量,又懒洋洋道:“我是朝太太,这点小事肯定不需要我提。”
“是你自己打回去?还是我替你打回去?”
朝靳言不禁微微笑。
沈南诏耸肩:“你决定?”
“我的意思是先忍着。”
“好。”
沈南诏想也不想地搭了一句。
“这么给面子?”朝靳言舌头抵着腮帮,托着下颚,眉眼飞扬。
沈南诏哼了一声,“既然是朝太太,我当然得识大体。”
朝靳言点点头,微微松了松肩。
视线又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
也该他做点事情了。
“今晚有个局,你陪我去。”
朝靳言岔开了话题。
沈南诏抬眸,清澈的眼睛在朝靳言俊朗的脸上扫了扫,想着自己微肿的脸,她提醒着:“我的脸肿成这样,怎么去?”
“我有办法。”
“……”
……
直到出了朝靳言的办公室,沈南诏依然是懵的。
朝靳言让她办公室,只不过是为了看一看她被打的脸?
说到底,他不过也是一个为自己的男人而已。
沈南诏深呼吸了一声,给方铭发了个信息,要了一点消肿的药膏。
她这个身体,再被这么打下去,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方铭的效率一直很快,没过多久,他的车便开到了至尔科技楼下。
沈南诏趁着空档下楼去拿,做贼一般的举动让几个女同事在厕所谈论了起来。
很快,连朝靳言都知道,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特意给沈南诏送了药膏。
他拉开抽屉,半笑盯着刚才让程东到外面买的消肿药膏,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要来送关心的人多得是,不差他这一个。
下午下了班,朝靳言带着沈南诏到了北城一家有名的山庄。
性能绝佳的车一路向前,道路两旁的树郁郁葱葱,树上挂着霓虹灯,望过去,五颜六色,倒映在沈南诏的眼里。
她侧身,眼神落在朝靳言轮廓清晰的下颚上。
“朝总,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朝靳言偏头看着沈南诏,趁着红灯的空档,他温热的手覆在她纤细冰冷的手上。
沈南诏顿时浑身战栗,口干舌燥地盯着朝靳言。
黑漆漆的眸子望过来,湿哒哒地让朝靳言瞬身一紧。
他鹰隼般的视线顿时变得炙热,“不会将你卖了的。”
他的声音粗噶,让沈南诏听了心里更加慌乱。
朝总刚才那眼神,分明是想吃了她?
直到后面的车按了喇叭,朝靳言这才回了神,勾了勾唇,笑得意味不明,却让沈南诏紧张不已。
朝靳言今天参加的是私人聚会。
他带着沈南诏走在山庄的走廊边,一间雅间内传来一阵晴朗的声音。
宋致谦。
沈南诏的脚步顿了顿,疑惑地看着朝靳言。
他自己的好友聚会,怎么还要带上她。
朝靳言仿佛没看见沈南诏疑惑的样子,挽着她继续往前走。
“不用紧张,一个简单的聚会。”
“嗯。”
沈南诏淡淡应了一声,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有恢复了她以往的模样。
痞贱痞贱的,朝靳言看了直摇头。
他这个老婆,还有多副面孔?
宋致谦和顾简两个人先到的,茶具和点心已经准备好了。
推开门,寻着明亮的灯光望进去,云山雾绕的,香烟的味道很浓郁。
她单手掩面,跟在朝靳言的身后进了包间。
“老大,你怎么才来?”
宋致谦没看见朝靳言身后的沈南诏,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孩似的脾气,多等一会就开始埋怨。
反观在沙发上坐着的顾简。
低头刷着新闻,不言不语。听见宋致谦的埋怨后,他抬起头,与朝靳言清朗的目光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疑惑地瞥了一眼,思考着,目光又重新落在朝靳言身上。
太不简单了,老大居然将沈南诏带到他们的聚会上。
“打给招呼吧,朝太太。”
朝靳言侧身朝沈南诏努了努嘴,给了沈南诏很大的空间。
明晃晃地灯落在沈南诏身上,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更耀眼,手臂如藕,白嫩纤细。小脸依然微微肿,淡眉微扬,唇瓣晶莹通透。
窈窕模样,一下撞进朝靳言的眼。
倏然,他清冷的眼又移向眼前的宋致谦。
眼睛瞪得像铜铃,还真以为两人关系不浅?
“我艹。”宋致谦一脸懵逼,双眼直直瞪着沈南诏,“你,你——”
瞧他一副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一个傻子的模样,沈南诏忍不住扯了扯嘴,“我什么呀?”
她呛了一声,“我来这你很不开心吗?”
宋致谦悻悻笑.“哪有?”
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们当初是说好了。沈南诏怎么出尔反尔呢?
碍于朝靳言在场,宋致谦也不好直接问。
“你怎么会和老大一起来山庄。”
宋致谦疑惑不解。
引得顾简频频蹙眉,心里暗骂:真是个二傻子,这么没眼力劲。
沈南诏咬唇含笑不语,朝靳言朝宋致谦望了几眼。
语气冷淡道:“我做事情还需要向你报备?”
“不是,不是!”
宋致谦赶紧撇清,眼看沈南诏这丫头是不打算帮他解围了,他只好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
认怂的速度太快,沈南诏剜了宋致谦一眼,面向朝靳言,问道:“带我来这干吗?”
朝靳言微笑,“不能太心急。”
说罢,他伸手捏了一把沈南诏的手,惹得一旁的宋致谦和顾简一脸惊恐。
老大是疯了!
居然主动向一个女人示好!
宋致谦心里更是直打鼓,敢情沈南诏之前一直都在利用他。
想到这,宋致谦脸上更是一阵不痛快,眼神狠狠剜了沈南诏一眼。仿佛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舒服一点。
朝靳言今天并没有别的事情,不过是几个人聚一聚而已。
三个男人坐在一起聊天,沈南诏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张玉兰的住院费是沈庄蓝出的?”
朝靳言丢了一句,望着低头沏茶的顾简。
顾简点头,“准确的说是沈庄蓝一直都知道张玉兰在哪?”他边说,边瞄了沈南诏一眼。
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更加疑惑,既然沈南诏不关心张玉兰的事情干嘛让他花力气去查。
“老狐狸。”
朝靳言啐了一句。
他察觉身边的沈南诏一直用力捏着手腕,咬着唇瓣,努力忍着怒火。
顿时,温热的大掌温柔地握在沈南诏的头上。
一下,两下地抚摸着她松软的头发。
“不用担心。”他灼灼的目光只映在沈南诏的眼里。
见她一双翦水的眸子噙着眼泪,他压低了声音,在她的面前继续道:“我会帮你的。”
说完,给了沈南诏一个安心的笑。
一下子,一阵热浪冲进沈南诏的眼睛里,她紧紧抠着手,感觉心里一块坚硬的地方正一点一点的瓦解。
这一波狗粮,顾简和宋致谦吃的莫名其妙。
“继续查,说不定当年的事情真相就在这里。”
朝靳言交待了一句。
顾简嗯了一声。
眼看老大应该没有别的事情要说了,顾简拉着宋致谦赶紧走,免得等会又来一波狗粮,太齁了,他可受不了。
宋致谦和顾简走后,沈南诏像弹簧一样从朝靳言的身边弹开。
她捏着手腕,目光闪烁着,“朝总,你为什么要查张玉兰?”
“我帮帮我的太太,难道不可以吗?”
朝靳言睨了沈南诏一眼,见她一脸防备,“怎么?你不高兴?”
沈南诏被问得哑口无言,整张脸变得红彤彤的,有点尴尬的干笑,“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朝靳言嗤笑一声。
“这么见外!不像你的风格。”
“这些本来不是你该做的事情。”沈南诏说了一句,“不过你这么帮我,我还是很谢谢你的。”
朝靳言:“你既然是朝太太,我当然要帮你。”
他说了一句,眼神又重重落在沈南诏的脸上。
“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他又问。
沈南诏摇摇头,“没有,我也没想到张玉兰还活着。”
她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整个人的斗志全无。
该真像资料里显示的一样,回北城只是为了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她既然活着,当然也应该知道我们迟早会碰面的。”
“碰面当然会碰面,不过你要明白,你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也奈何不了沈庄蓝。”
朝靳言提了一句。
沈南诏顿时往朝靳言的身上瞄了两眼。
忽而,她才恍然大悟,笑了问,“老公,你查到了什么证据?”
声音清脆软糯,翦水眸子里含着清澈的水汽,唇瓣晶莹,透着水嫩。朝靳言直直看着,眼神黯了黯,身上冒着一层邪火。
再望一眼,他恨不得将沈南诏拆入腹中。
不知不觉地,他快步走到沈南诏面前,单手拉着她纤细的手臂,轻轻一扯,她整个人直直往朝靳言的怀里撞。
“你——”
她大呼一声,微张的唇瓣被朝靳言温热的薄唇覆盖。
鼻息间香味浓郁,朝靳言成了心似的,不顾沈南诏的反抗,他扣住她的手,野蛮的在她的唇瓣上肆掠。
沈南诏动弹不得,忽得,她单手搭在朝靳言的肩膀上,回应着这个来的莫名其妙的吻。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般,朝靳言察觉怀里的沈南诏腿软般瘫倒在她的怀里。
他嘴角微微扬,额头抵在沈南诏的脑门上。
“傻不傻,不会呼吸吗?”
他喘着气,眼睛里有饱餐一顿的满足。
沈南诏的脸泛着红润,连之前微微肿气的地方,也跟着红。她轻咬着唇,目光躲闪着不知往哪里放。
朝靳言含着笑,“还疼不疼?”他的手覆在沈南诏的脸上,抚摸着,问。
“不疼。”
沈南诏以为她在说那个吻,想也没想得答道。
“听说今天有人给你送了药膏?”
“嗯,方铭。”
沈南诏这下像根木头,朝靳言问一句,她答一句。
仿佛害羞了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朝靳言的心情更好了。想到刚才沈南诏稚嫩的回应,他的眼睛又变得神采奕奕。
不知怎地,面对沈南诏,他仿佛着了魔。
沈南诏低头手指摸着唇,残留的温度,提醒着她,刚才朝靳言和她接吻了。
……
之后的几天,沈南诏在办公室再没见过朝靳言。
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一向关系不错的程东也对朝靳言的踪迹只字不提。
沈南诏的心突然变得不舒服。
一个吻而已,说不定只不过是朝靳言一个无心的举动。
暗自吐了吐气,沈南诏重新将视线放在眼前的资料上。
她手里现在有的资料,慕容城又补充了许多。
越往下翻,她的心越紧张。
当年,她的爸妈因为公司财务问题,一时间找不到融资,两人相约双双从楼上跳了下去。事情发生不到一周,沈庄蓝宣布接任她爸爸的公司,并且在一天之内让沈氏的财务正常运转。
而就在公司财务危机之前,张玉兰居然在买菜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沈庄蓝给了医院的死亡证明。她的爸妈还为张玉兰办了葬礼。
只是她没想到,张玉兰不但没死,还回到了沈宅。
而现在,张玉兰俨然一副沈宅女主人的模样。
蓦地,沈南诏按了一组号码,向电话那端的人要了一组密码。
或许,她爸妈藏在外面的保险柜密码可以帮到她。
沈南诏看完资料,给慕容城发了个信息,拿着手包出了办公室。
她必须趁二叔还没发现保险柜之前,摸清楚事情的真相。
……
秀景苑。
一间奢华办公室内,朝靳言正在开视频会议。
身在加拿大的约翰隔着屏幕,正在向朝靳言报告,“从我目前查到的资料看,当年沈家的资产是在三年之间陆续转移的。”
“转移?”朝靳言不解。
沈庄生只有一个女儿沈南诏,他没有任何理由转移资产。
约翰点头,“对,有三个账号,一个在加拿大,两个澳洲。”
朝靳言背靠着沙发,摸着下颚,蹙眉道:“你是想说这是蓄谋已久的。”
“差不多。”
约翰丢了这么一句,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连沈南诏在加拿大出事故的事情也不单单是一场意外。”
“滑雪场和酒店?”
“对。”约翰点头,“据我现在的了解,当年滑雪场的雪会突然崩开是因为有人启动了滑雪场的应急设备。”
听到着,朝靳言的眉皱成了川。
“还有别的消息吗?”
他接着问。
“何小姐是最后进入滑雪场的。”
约翰答道。
朝靳言这下的眼色更沉重了,既然救他的人不是何惠子,那又会是谁呢?
查了一年,一下子又掉进了胡同。
“你继续查沈家当年事情。”
“好。”
约翰收了线,办公室内变得异常安静。朝靳言的视线到处转悠了几秒,忽然落在办公室一角的保险柜上。听容颜说过,这个保险柜还有其他的故事。
连她都不能轻易打开。
朝靳言撇嘴,收回了视线。睿智的双眸又重新落在电脑屏幕前,沈家?何家?
他的视线骤然变冷,都是利益的牵扯,谁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关了电脑,朝靳言出了办公室。
这可是他拿着朝明海的名声才借来的办公室,他还得还回去。
沈南诏按照容颜的提示到了秀景苑。
1102楼办公室。
走廊外,沈南诏刚从电梯出来,一道熟悉的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朝靳言……
沈南诏正疑惑,就被秀景苑的前台叫住了。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
前台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询问着沈南诏。
还在震惊中的沈南诏,伸手指了指闭合的电梯,“刚才的那个男人……”
“哦,小姐,那个人是容总的客人。”
“客人,叫什么呀?”
“抱歉,这个我们无可奉告。”
前台瞟了沈南诏一眼,以为她是记者,眼神里不免多了防备。
沈南诏哦了一声,往里面望了望,接续问:“我是来找容总的。”
“容总不在,你不知道吗?”
前台想也不想地答。
沈南诏一脸无语,眼前的前台压根就不愿意让她进容颜的办公室。
她捏了捏手机,只好打电话给慕容城。
慕容城正在和人谈项目,接到沈南诏的电话,不由地大呼,’“我艹,你居然来了秀景苑。”
像是担心沈南诏会离开,又听见慕容城急急忙忙地说:“你在大厅等我,我来接你。”
沈南诏瞟了前台一眼,嗯了一声。
没过一秒的功夫,前台就接到了慕容城的问候电话。
一脸哀怨地盯着面色镇定的沈南诏。
她怎么不早说她认识慕容总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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